第四章 開天眼
五一前後,和老友喝茶聊天,問我可真有天眼通?
我笑而搖頭。
朋友說,「都是假的?」
我繼續搖頭說,「說不清道不明,又或者只是幻覺而已」
「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何來說不清楚呢?」朋友問。
我笑笑說,「真假是因不明而下的判斷,我就算看到他人無法看到的事物,不能讓眾人看到,然後加以論證,在眾人眼裏也是假的。」
朋友點頭稱是,「不能求證反以為假,卻是真是如此。」
「人類在沒有顯微技術的時候,認為水就是水,不知水中有萬千生物,在沒有現代望遠鏡前認為宇宙只有目測的茫茫星辰,不知天外有天。如果那時多說就會被認為是悖論,可有了這兩種技術后,瓢水可存萬眾微物,方寸之鏡可窺方圓及之宇宙億巨星辰。」我說完這個,「你認為我說的是真還是假?」
朋友搖頭,笑說,「若是這樣,真假還真的值得探討,但是,我想知道怎麼看到的?」
「或是幻覺」,我笑答,說后思緒萬千。
自證卻無法證人,意會卻無法言傳,故有佛語,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粒沙里自有三千世界。
還是那杯茶,還是老友談,「我想知道天眼是怎麼看到的」
我搖頭說,「不是看到的,看到的是眼前看到的之物,,你,我,茶等這些」
朋友不解。
「回答我問題就好,若我是盲人,什麼感覺最好?」
老友答,「聽力最佳」
我點頭,「若是聾啞呢?」
老友答,「眼明手快!」
我點頭說,「加一點是心明如鏡,你會發現,人身體有了缺憾,身體的其他部分會補拙,讓可用的感知系統極大化的發揮作用。」
「這個和天眼通有什麼關聯?」友問。
我笑說,「無有關聯,可是你想,一個人刻意的靜下來,然後學會了屏蔽所有的感覺會怎麼樣?」
老友遲疑道,「換做我不是睡著了就是去了」
我搖頭說,「你理解錯了,能長時間靜下來屏蔽六覺(視聽聞觸感味)的人,是可走入自己所學所持恆的法門的人,也就是用身體所有感覺作為一個整體感知世界,如果一個人靜下來,聽一個人正常行走的聲音,就知這個多高多重等等,明白嗎?」
老友搖頭又點頭,「糊塗了……」
我笑說。「做另一個比對,或許你會更明白,父母知道自己孩子走路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孩子其實也會熟悉父母走路的聲音,而身體屏蔽六覺所能感受的世界更細微,也更遠,就像一個衛星信號接收器一樣,並不是看到,而是感受到,若能感受到近處萬物表象,便可察覺其中的規律,干預能幹預的事物,做到這些淺的,就可以叫做陰陽先生了。」
朋友聽完說,「這就是陰陽先生的原因?」
我點頭稱是。
「那大而遠的方向呢?」老友問。
我答,「或者窺到域外天機!」
老友笑問,「那你能看到新冠病毒么?」
「病毒亦或是個生命體」
后我二人沉默良久,沒有對言。
兒時父親帶着我去拜見我師。師問父,「他開天眼了嗎?」我父親說,「不應該有。」
我問我師傅,「何為天眼?」
師父答,「遠可觀蒼穹之外星辰異動,蒼茫巨物,近可看億兆萬物微乎存在。」
我那時小,不解其意,後來大了,得一機會開了天眼,窺探萬物精妙,被嚇得不輕,遂再也不敢觀望了。
大約是父親去世后第三年,偶有機會師父託人問我,到底看到了什麼,如此恐懼,我答一句話后,師父再也沒有問過。
那句話是,「方寸之間有以億萬兆記的微生活物入目!」
這就是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