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強援入局

第六十八章 強援入局

此時已過了亥時,但是銷金坊已然是人聲鼎沸,只不過路上的行人少了些,但是臨街的酒家、青樓、賭坊卻比白天更加熱鬧。

王善之看着章子修一臉鬱悶,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與他約定了第二日過來,一同商議一下明晚赴宴之事,三人便分了手。

不提章子修一路鬱悶的回到仙人居,王善之也和成琦兒回到了賓悅客棧。

在房間門口,成琦兒拉着王善之的手,笑吟吟的說到:

「善之哥哥,外面真的好好玩,我不想回山裏了好不好?」

王善之笑着說到:

「不是都說好了嗎?等我這邊事一了,陪你先回一趟西域,然後再和你一同去尋你母親。今日怎麼了,突然問這麼一句?」

成琦兒撅著嘴說到:

「我有些擔心。。。」

王善之好奇到:

「你擔心什麼?」

成琦兒低頭想了一會,然後對王善之說到:

「算了,不說了。也不一定,等發生了再說。」

王善之聽她說的亂七八糟,一臉納悶的看着她。

成琦兒迎著王善之的眼神,臉上突然一紅,把手從王善之手中抽出,快速閃進房間,說了一聲『我先睡了。』便啪一聲關上了門。

只留下莫名其妙的王善之站在門口,此刻他心中想的是

『女孩的心思真難琢磨啊。。。』

······

第二天天還未亮,王善之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連忙問到何人敲門,一隻手已經抓住床邊的紫陽寶劍。

只聽門外一個憔悴的聲音說到:

「王師兄,是我。。。」

王善之一愣,聽出說話的人是章子修。

『這一大早天還未亮,他不在客棧里睡覺,跑到我這裏幹嘛。』

心中雖然納悶,但還是開了門,把章子修讓了進來。

章子修頂着一對黑眼圈,滿臉鬱悶的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隔夜涼茶,便d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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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的喝了個水飽。

王善之看着他的憔悴面容,驚訝問到:

「章師兄怎麼這麼早就過來?可是仙人居有了什麼線索?瞧你這樣子好像一夜未睡!」

章子修聽到王善之的話,頓時火冒三丈說到:

「睡??怎麼睡??那仙人居哪裏有點客棧的樣子!!今晚換你去睡,你好好聽聽,隔壁發出的都是什麼動靜???」

王善之疑惑說到:

「那裏有何不妥嗎?莫非是隔壁徹夜飲宴,吵的你無法安睡?如果那樣,你可以找人給你另換一間房啊?」

章子修表情有些癲狂,哈哈哈的不正常一笑,說到:

「如果是徹夜飲宴我也忍了!一晚上啊!整整一晚上!你知道那銷魂的叫聲聽的我肝兒都要顫了!我晚上換了三次房,換到哪裏喊到哪裏,就和狗皮膏藥一樣!!!」

王善之一皺眉,心中好像明白點了,他有點想笑,但是看到章子修一幅受到刺激的臉,只能強忍着,裝出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

章子修看着王善之的表情,兩行熱淚已經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閉着眼睛說到:

「這種事你不懂。。。我懂了。。。只是,我內心其實也不想懂。。。」

······

「你說章子修在你房間睡着呢?」成琦兒對着王善之好奇的問到。

王善之吃了一口手中拿着的蔥油餅,又就著小鹹菜喝了一口面前的紅豆粥,笑着對成琦兒說到:

「鬼知道他昨夜經歷了什麼?天還未亮就把我的門敲開,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好像都有點不正常了。」

成琦兒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眼睛沽溜溜一轉,突然站起身來着急說到:

「哎呀,我的手帕忘在客房裏了,我上去拿一下,你和金虎前輩先吃着,不用管我。」

王善之看着成琦兒的表演,知道她其實是想上去看看章子修此刻的樣子,而且大概率還會把他叫醒問東問西,無奈的對成琦兒說到:

「老老實實坐下吧,我知道你想上去幹嘛。」

成琦兒小嘴一撅,說到:

「你生好無趣。」王善之一聽,笑了笑不去理她。

成琦兒又轉頭笑眯眯的對金虎頭翁說到:

「金虎前輩,你好奇不好奇章子修此刻啥樣子?」

金虎頭翁哈哈一笑說到:

「你們年輕人的事,老夫就不參與了。早些吃完,咱們三個去阿仇那看看,不知道那個受傷的年輕人有沒有好一點。」

成琦兒看金虎頭翁也不幫着自己說話,只能鬱悶的把一腔熱血都揮灑在與一桌早餐戰鬥的大事上了。

···

王善之把昨夜與章子修一起,在生死台比武的事和下威城城主彭徒手邀請他們一行人今夜去城主府赴宴一事,都告訴了金虎頭翁。

金虎頭翁聽完后,沉思片刻說到:

「彭徒手這人,我倒是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此人亦正亦邪,江湖上評判也是褒貶不一,聽說他這幾年確實是不斷的招募江湖好手。

有可能是昨夜章子修出手時被彭徒手看清了出身,起了招攬之意?畢竟年紀輕輕的大成之境在江湖上也是不多見的。」

王善之回答到:

「他傳話所說認識我的『好朋友』又會是誰呢?我估摸的會不會是我的小師叔梁敬德。」

金虎頭翁說到:

「如果你小師叔身在潛蛇府的話,彭徒手是一定不會招惹的。他這種人心裏所想我是知道,就願意守着這下威城一畝三分地,其他事一概不管。」

王善之聽到金虎頭翁如此分析,心中有些猶豫,便向金虎頭翁問到:

「如此的話,今夜還去嗎?」

金虎頭翁哈哈一笑說到:

「王賢侄不用擔心,就算咱們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不論怎樣,在這下威城裏,彭徒手還是會賣老夫一個面子的。而且你不好奇,托彭徒手的那位『好朋友』究竟是誰嗎?」

······

三人吃完早飯,便向阿仇暫住的小院中趕去。

走到小院門口,看到阿讎正在和那名女影衛阿鸞說着話,那女影衛一見眾人進來,也不說話,轉身就離開了小院。

王善之看到阿鸞離開時表情如寒冰一般,便只是微笑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阿仇看着他們三人過來,先抱拳行禮,然後問到:

「王少俠,可在仙人居看到我們其他影衛兄弟所留的信息嗎?」

王善之疑惑說到:

「你們到底怎麼聯絡,章師兄昨夜留在那裏,沒有見到你們的人,也沒有收到什麼信息啊?」

阿仇連忙說到:

「實在對不住各位,倒是我忘了給你們說了,其實我們沒有什麼聯絡信息,只要人過去,如果身邊的兄弟看到,就算是聯絡到了。」

王善之聽完,想到昨夜章子修今早可憐的慘狀,無奈說到:

「沒事。等你朋友傷好了,便安排你過去住。對了,他今日怎麼樣?有沒有轉醒的跡象?」

阿仇說到:

「看氣色應該是比昨天能好點了,要不你們再進去看看?」

···

金虎頭翁坐在床邊,已然用手指凝結真氣,通過手腕的經脈,將真氣探入了那名叫狼仔的影衛體內。

不一會便睜開眼,對王善之說到:

「內傷好了很多,不足的氣血也再慢慢恢復,今日還是再吃一粒葯,好生修養,明日我便過來,可以嘗試着喚醒他了。」

阿仇一聽,激動的對金虎頭翁拜倒說到:

「多謝高人援手救我兄弟性命。」

金虎頭翁笑着擺了擺手。

四人來到小院,王善之這時問到:

「剛才阿鸞過來做什麼?我看她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阿仇苦笑着說到:

「她也就是比你們早來一會,我給她說了狼仔可能是中了南蠻妖蠱之術,等他氣血恢復一些,就有金虎前輩將他喚醒,阿鸞有些不太願意。」

成琦兒奇到:

「她為什麼不願意?」

阿仇說到:

「她說狼仔只是重傷未愈所以昏迷,而非是什麼南蠻妖蠱術,這裏離南蠻之地幾千里,在南蠻都少見的蠱術出現在這裏,她是不信的。而且。。。。」

王善之看着阿仇的表情,對他笑了下說到:

「此番我們過來,都是為了救山野。所以你有何話不妨直說,不礙事的。」

阿仇猶豫片刻,說到:

「而且阿鸞還說,中了妖蠱之術的人,還從未有過除了施術者之外能有人救醒,所以對金虎前輩施救的手段,也有些不太相信。。。。。」

王善之三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一個心思沉穩,一個古靈精怪,還有一個江湖經驗老道。

幾人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阿仇被忽悠了,那個阿鸞可能有問題,她不想讓狼仔醒來。因為很有可能,狼仔的昏迷就是她或者和她有關的人出的手。』

『還是先不要將懷疑阿鸞的話說出來的好,因為他看阿仇的樣子,恐怕都不會輕易相信他們的判斷。』王善之心中想到。

這時在一旁的成琦兒突然對王善之和金虎頭翁二人說到:

「好無聊啊,既然人沒事,咱們就先走吧,明日再來。」

又轉頭對阿仇說到:

「你們影衛的兄弟,有沒有什麼容易辨認的特徵或者記號的?」

阿仇連忙說到:

「又差點忘了,最近看到兒時好友重傷昏迷,心裏有點亂,差點誤了大事。我們影衛的兄弟,會在頭頂綁一條黑色的抹額,抹額中間用金線綉著一個蜘蛛。」

王善之這次學聰明了,連忙問到:

「有沒有切口?」

阿仇說道:

「有的,上句是『吃蟲子是油炸好還是蒸著好?』下句是,『生著最好吃』。」

成琦兒在旁一聽,感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臉嫌棄的說到:

「好噁心的切口,我可不說。。。」

······

三人一路回了客棧,自是不提。

回去后已是中午,王善之和金虎頭翁正在客棧酒樓中坐着說話,不一會章子修打着哈欠也走了進來,看到三人先給金虎頭翁抱拳行禮,然後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成琦兒也不說話,笑盈盈的盯着章子修,看的他心裏發毛,試探性的問到:

「成姑娘為何如此看我?有事?」

成琦兒笑着說到:

「你昨夜的事,善之哥哥都給我說了,嘿嘿嘿。」

章子修幽怨的看了王善之一眼,心道:

『這還沒娶進門呢,就什麼事都敢往出說。我以後可得注意點,不能啥事都告訴他了。』

成琦兒看章子修不說話,又笑着問到:

「昨夜你真的???嘿嘿嘿。說來聽聽唄?」

章子修一驚,連忙站起來說到:

「昨夜我什麼都沒幹,我睡在房間就聽見隔壁。。。。」

「咳咳咳!」

王善之正和金虎頭翁說着話,突然聽到這二人的對話,尤其是章子修顯然被成琦兒詐的準備把昨晚聽到的不堪事說出來,嚇的他連忙咳嗽打斷。

然後無奈的對成琦兒說到:

「琦兒,好好吃飯,不要亂打聽。。。」

成琦兒笑嘻嘻的對王善之做了個鬼臉,然後又朝章子修眨了眨眼睛。

章子修此刻真是欲哭無淚,只能在心中吶喊到:

『天啊,我這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

西陽城,西平王府。

府內的一個西偏院,藍衣書生周奇正坐在院中的一石桌前,手握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桌子上放着一個酒壺和一盤瓜果,周奇時不時的吃一個果子,或者喝一杯酒,每每看到精彩處,還要不由自主的叫一聲好。

突然他把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看着四周空無一人的院子,笑着說到:

「等你時日真不短,你可算是來了。」

話音剛落,從院牆邊上,慢慢浮現出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古銅色的皮膚,一頭棗紅色的頭髮非常顯眼。

內穿齊胸襦衫,半露胸脯。外罩一件緞織飛雲短襖,露出性感的肚臍和小腹。腿穿金絲鹿皮褲,腳蹬牛皮長靴,腰間掛着一柄銀灰色月牙造型的彎刀。

在她的腰間,還掛着一塊古樸玉佩,上面用古篆書刻着『羊刃』二字。

周奇一看見她就笑着說到:

「都已入冬了,怎麼還是如此打扮,女人體寒,小心風邪入體。」

那女人一雙細長的鳳眼,輕輕瞟了周奇一眼說到:

「你何時改名叫風邪了?」

周奇一聽,臉上一紅大囧說到:

「唉,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真是搞不清楚,你們南疆女子都是這麼潑辣嗎?」

那女子走到桌前坐下,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書,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到:

「你們讀書人不是經常說『食色性也』嗎?」

說罷身子一側,就要往周奇懷裏倒去。

周奇一看,連忙身子一閃,笑着說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倒是窈窕,但是我更喜歡淑女。」

那女子奇道:

「我就是熟女啊?」

周奇聽完,實在招架不住,連忙換話題說道:

「你前幾個月到底幹嘛去了?尊上對你已經有些不滿了,你還玩鬧?先辦正事要緊。」

那女子一聽周奇搬出尊上,馬上收起輕浮表情說道:

「說吧,要我做什麼?」

周奇一笑,慢慢雙腳離地漂浮在半空之中說道:

「你先留在此處,保住商自重的命。其餘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他的身體開始慢慢凝結真氣,正欲快速飛走。

女子連忙說道:

「你呢?又到哪裏去做什麼?」

周奇回頭微微一笑,說道:

「去下威城一趟,會幾個朋友。」

說罷身子直飛上天,一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

王善之一行四人下午就在銷金坊街道轉了轉,倒是沒發生什麼事,只不過章子修今日一直呆在王善之身邊不走。

臨近傍晚,約定好赴宴的時間已然快到,王善之看着和狗皮膏藥一般的章子修,無奈說道:

「章師兄,你不回去守着看看有沒有聯絡的人或者線索,一直跟着我也不是個事啊。而且馬上彭城主派的車馬就要去客棧接你了,你怎麼還不走?」

章子修說道:

「等明日救醒那名叫狼仔的影衛,一切事情便清楚了。今日我就留在這裏,不回去了。一會我也在這裏上馬車,和你擠擠就成。」

王善之看了章子修一眼,知道他是在仙人居住出心理陰影了,說道:

「那好,我與琦兒在那邊等著,你與金虎頭翁前輩就留在這吧。」

章子修連忙點頭。

···

王善之和成琦兒並肩走在街道上,王善之突然想到昨晚成琦兒說的沒頭沒尾的話,問到:

「琦兒,你昨晚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成琦兒咬着嘴唇,想了一會說到:

「善之哥哥,明天就是我出山遊玩整整一個月了,我怕明天師父會來帶我回去。」

王善之說到:

「秦關三州這麼大,你師父能知道你在哪裏嗎?」

成琦兒說道:

「我的修行比較奇特,在我的體內有五位師父每人一道先天元氣。這先天元氣可以提升我的修為,讓我修行更快。

而且我遇到危險時刻,也能出來救我一命,甚是聯絡我的師父。

但是,我師父們通過這絲先天元氣,也能找到我的位置。。。」

王善之聽完,看着成琦兒愁眉苦臉可憐兮兮的表情,於心不忍,只能哄她說道:

「我看你幾位師父都挺通情達理。如果他們要帶你走,而你不想走。我一定會勸說他們把你留下的,你在哪我就在哪,放心吧。」

成琦兒對王善之十分信任,聽他如此說到,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下了地,轉過頭對着王善之甜甜一笑。

王善之轉頭看着成琦兒可愛的面容,心中也是一陣歡喜。

突然他看到成琦兒身後拐角處,有一個門店很不顯眼,小小的門頭掛不下牌匾,只能掛在大堂之內。

只不過王善之修為不敵,眼清目名,看到店內招牌突然一愣說到:

「咦?我懂了,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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