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蓋勒特·格林德沃

「在十多年前，食死徒聲勢最為囂張的時候，我去見了他一面…我們認為機會已經來了…那時的巫師社會人心惶惶，面臨著死亡的威脅，人們團結一心…不願意接受湯姆殘酷統治的巫師、類人、神奇動物們團結了起來，而我在其中梳理著他們之間的矛盾和積怨…」鄧布利多取下眼鏡，細緻的擦著「但是…」

「他倒得太快了？」

「對…他失敗得太快了…他太相信那個預言了…或者說，是他去促成的那個預言…」

「在他失敗后，食死徒們有的被抓了進去、有的交了點錢，被福吉保下了…樹倒猢猻散…魔法界又回到了先前那種內里互相敵視，各家敝帚自珍的局面。」

「蓋勒特很生氣…他怪我沒讓他出去接手那個爛攤子…」

「你們這是在養寇自重，我無法想象，這件事竟然有你在參與在其中…」

「我很抱歉…對那些死在災難中的人…但為了魔法界的未來，我不得不這麼做，就算我身死魂滅，也在所不惜…」

約翰沉默了，他今天接觸到了鄧布利多最真實的模樣，那個與格林德沃相約著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奮力向前的鄧布利多…偉大但不再純粹的白巫師…

「我們很絕望，我們覺得有生之年裡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所以我再去拜訪了你的老師——她仍然向當時一樣年輕——去乞求她的幫助…『我的學生約翰·威克會在十一年後入學霍格沃茨，他會幫助你們看清魔法界的前路的…他是關鍵…』。」鄧布利多看了眼陷入沉思的約翰。

「『他是未來多方勢力的交集點，像是一條紐帶』…她讓我回去耐心的等待，並告訴我，如果還心存疑惑的話，可以親眼看看…而就像我說的，我在你的腦海里看到了你的抱負和目標…約翰，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但我至今為止都還沒見過你口中的我的老師，我甚至沒有拜師的印象…」

「我猜她或許有一些關於時間的能力…或許是你在未來成為了他的學生也不一定…所以，回答我，約翰，你願意幫助我們的魔法界嗎？」

「你不是早就親眼看到了嗎？」約翰沒好氣的說，一口喝乾了早已冷掉的蜂蜜水「但鑒於你今天對我使用了這麼惡劣的手段，我有一個要求…」

「請說…」

「不要想著撂挑子偷跑，自己去看看新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看著一臉嚴肅的男孩，鄧布利多心中一暖。

「會的，約翰…畢竟，這是我們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事業…」

「那我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

「當然可以，但你明天上午還需要和我一起去見見蓋勒特，就在吃完早餐后…畢竟…」

「可以，我以為你會等我緩幾天再告訴我呢」約翰探了口氣。鄧布利多剛才一直沒問他魔法界的未來到底需要怎麼走…

「請原諒我的心急…畢竟…」

「對對，你們時日無多…但還有個幾十年好活。」約翰靠著校長辦公室的樓梯扶手，回頭對上了鄧布利多慈祥的雙目「做個好夢，偉大的鄧布利多校長。」

「做個好夢，威克先生。」

看著男孩沿著階梯逐漸消失的背影…最後的機會嗎？

……

「哦，又一個夜遊的小巫師！你們總有著使不完的精力…但總是不放在學習上！」

沒有搭理嘮叨的胖夫人，約翰意外的看著沙發上那抹微弱的燭光。

「赫敏？醒醒，我回來了。」

約翰將捧著燭台蜷縮在沙發上點著腦袋的女孩搖醒，他很意外為什麼她額頭上的頭髮沒有被燭火燒到。

「嗯？約翰…你回來了？」赫敏迷迷糊糊的抬起頭「我睡著了？」

「當然，不聽話的小懶豬。」約翰將燭台放在一旁，橫抱起女孩「現在去乖乖睡覺，明天還需要你發動你的小腦袋呢。」

約翰知道赫敏已經向那位哈里斯學姐打聽清楚了樓梯的規律，雖然他很驚訝為什麼一個二年級的學姐會對於這些那麼門清——畢竟萬事通小姐只有一個…

將女孩送回女生寢室后，約翰找了一大圈。看了眼寢室門上的名字，看樣子是把原著里的小透明迪安給踢掉了，應該是鄧布利多的手筆。

悄悄的摸進寢室。

「約翰？」

「上帝啊，你怎麼還沒睡？」約翰被突然起身的哈利嚇了一跳。

「我睡不著…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我害怕…」

「看看時間，波特先生。我們明早第一堂課就是院長的課。」

「哦…我知道…麥格教授找你去說了什麼？」

「哈利！」約翰低聲的喝到，他是真的很想睡覺。

「好吧好吧…晚安，格蘭傑先生。」

沒有理會哈利的調侃，他知道男孩只是想找個人鬥鬥嘴，說說話。畢竟，過了十一年那樣的日子，突然之間來到了『天堂』，每個人都會有一種割裂感，多上幾天課就好了。

一夜無話。

「先生們，起床了！」早上七點半，約翰中氣十足的喊到。

雖然沒有把加菲帶來，但今早肚子上傳來的幻痛還是讓他醒了過來。

那隻該死的蠢貓！

「梅林的鬍子啊！我們昨天十二點才睡的覺！」看著一旁已經穿好衣服的約翰，羅恩表示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能起來得那麼早，特別是那個人還比他們睡得都遲的時候。

「快點羅恩，大家都起來了，赫敏在休息室等著我們呢。」哈利一把掀開了羅恩的被子「我們要先去禮堂，吃早餐的時候會發課表的。」

「課表？喬治他們從來沒用過那玩意兒！」羅恩不情不願的將袍子套上。

「清理一新！」

出了房間，走廊上已經陸陸續續的有小巫師出現了。來到休息室叫上赫敏，一群人聊著天向禮堂走去。

「所以昨天麥格教授叫你是因為什麼？」赫敏在約翰身邊小聲的問到。

「沒什麼，就是說我們幾個用熒光閃爍的事情…教授和鄧布利多校長商量后決定給我們一人加五分。」

嗯，今天可以去給老鄧頭提一嘴。

「真的？就這件事需要聊那麼久？」

「嗯，還有一些別的…小事。」

「不能說？」

「嗯…原諒我，赫敏…」

「我知道，我不會逼你的，難道你覺得我不懂事？」赫敏抱著書，轉過頭。

「不，你是我最貼心的甜心。」約翰笑著，捏了捏女孩好看的鼻子。

「嘔…他們就不能歇一會兒嗎？」羅恩對著哈利問到，用更尖的語氣模仿著「你是我最貼心的甜心～」

「他們一直都這樣，從七歲的時候開始…很讓人羨慕的感情。」

「會遇到的，你們。」約翰回過頭看著兩個將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男孩「那個你們真的在意並甘願為她付出一切的女孩。」

赫敏紅著臉用書撞了一下約翰「羅恩，或許你可以和哈利湊一對？你兩才認識一天都能那麼親密…」

「怎麼可能！金妮會殺了我的！」羅恩連忙和哈利拉遠了距離。

「額，金妮是誰？」

「你的粉絲…」

「羅恩！我會寫信告訴她你是怎麼揭她的底的！」

幾人一路笑鬧著，後面西莫和納威也加入了幾人的閑聊。

吃完早餐后，在約翰再三保證他不是因為犯了事才要被校長帶走後，赫敏領著幾人，憂心忡忡的去上課去了。

「很抱歉打擾了你和朋友的快樂時光，孩子。」

「沒事，行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走吧。」目送著幾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轉角，約翰回過頭對鄧布利多說到。

「抓緊我的手。」老鄧一手抓著鳳凰，一手抓著約翰，消失在了禮堂外的一個隱蔽的角落。

……

奧地利

紐蒙迦德城堡

一代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在事業巔峰期的時候修建的革命根據地，在他『決鬥』輸給鄧布利多后，鄧布利多請求放過他的部下們並將他關押在這裡。

而國際巫師協會為了維護巫師界穩定、警示世人以及安撫這個格林德沃昔日血盟的對象，同意了鄧布利多的請求。

將格林德沃關在他輝煌時修建的這個城堡里，確實有很大的諷刺意味。

最開始的時候，巫師們還安排了一些人來看管他，但發現他沒有一絲一毫要逃走的意思后，漸漸的，就沒將資源浪費在了這件事上。就連食物和生活用品那些，都是由鄧布利多和山腳下的聖徒們偷偷提供的。

他不出去，其他人也不願意進來招惹他。

而關於山腳下的那個屬於聖徒們的小鎮…約翰最開始還以為是那裡的人比較排外呢，看人的眼神那麼凶。

鄧布利多的鳳凰只把他們帶到了鎮口，老鄧頭在帶著他爬山的時候告訴了他這件事。

「他做到了讓巫師和麻瓜們和諧相處。」約翰感嘆道。

作為一個純血，能夠不歧視麻瓜就已經讓約翰覺得很難得一見了。

「我一直覺得他比我厲害的多…事實上，我們的旅途上，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鄧布利多懷戀到「他一直比我堅定，比我更有方向感。」

感覺像一個妻子在向自家兒子誇讚她（他）的丈夫？！

約翰連忙把這個念頭甩出了腦海…他可不想多兩個百多歲的爹媽。

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打開了城堡的大門。

出人意料的是，雖然城堡里空蕩蕩的，但並沒有約翰想象中的腐朽和陳舊的味道。

「他們經常叫他們的孩子過來打掃…那些蓋勒特的追隨者們。」

哦，原來是請了家政的呀。懂了懂了。

鄧布利多眼含懷念的帶著約翰一路向上爬著，直到到了城堡頂端的一間小房間。

「蓋勒特，我把那孩子帶來了。」老鄧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只有一張簡單單的木板床，上面放著鋪著整潔的床單和一個方正的『豆腐塊』，和一個正對著窗戶的木桌，窗戶外面就是奔涌的海浪和數不清的尖銳的礁石。

放間里沒有蠟燭，一個身材消瘦的老人正借著外面的光看著什麼…

聽到鄧布利多的聲音，老人站了起來，轉過了身。

老人有著如刀削一般的臉龐，顴骨窄窄的，微微向裡面凹了進去，眼睛一隻深色一隻淺色，鬍子亂糟糟的，頭髮也披散著。

直面著他，你會由內而外的感覺…畏懼。

真正的黑魔王，

蓋勒特·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