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奇的發現
禾清驚奇的發現，從這天之後，天一擦黑，喬嘯行就來敲她的窗戶。
每次都帶些小玩意兒過來，新鮮的糕點，頭繩絹花，果脯零食之類的。
禾清呢，收了人家的東西，自然也要回一點禮，但她沒什麼可以回禮的，索性就給喬嘯行做吃的。
喬嘯行每天都來，禾清索性就將自己吃飯的時間往後挪了挪，等著喬嘯行過來一起吃。
喬嘯行也不知道是什麼習慣，每天過來都不走門，分明門和窗戶就不到三米遠。
而且她從來都不鎖門，他自己開門就能進來。
可他偏偏走窗戶，來也走窗戶，去也走窗戶。
時間漸漸久了，禾清也就習慣了，晚上就變著花樣地準備吃食，這一日傍晚喬嘯行又從窗戶鑽進來的時候，禾清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賊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倆這樣，好像偷情啊！
「給。」喬嘯行遞給禾清一個包裹。
「什麼？」禾清接過來，今天這飯錢好像比每天的飯錢都要大份。
從前都是小東西，今天竟然是一個包裹。
禾清翻開包裹，裡面竟然是一匹布。
算不上名貴的布料，但月白色的布料，銀線綉著荷花，看上去很是清雅，禾清一眼就喜歡上了，抱著布匹摸了好一會兒才放下，「等等哈，馬上就吃飯。」
嗯，這說話的語氣，也像是老夫老妻。
喬嘯行聽著這話，也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顧自坐在桌邊等著禾清將飯菜端過來。
本來他是有意要去幫忙的，但禾清說他們這樣若是被人瞧見了，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喬嘯行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就坐在屋裡等著吃了。
當晚送走喬嘯行之後，禾清翻箱倒櫃找出不知道存了多久的紙張，寫下了一沓菜單。
次日一早，就出門往鎮子上去了。
到了醇香居門口，店小二瞧見她，就趕緊迎了上來：「禾姑娘，今天是什麼風，怎麼把您給吹來了。」
不怪店小二對禾清親近熱絡，而是他在這醇香居做事，最是清楚賞賜禾清賣來的那兩個菜譜，給醇香居招攬了多少顧客。
掌柜沒有一日不念叨禾清的，還總是懊惱地直薅頭髮，直道：「早知道就應該將那姑娘的住址都問下來，現在可好了，這上哪兒找人去啊！」
禾清一見到小二對她的態度就知道，今天這門生意，又穩了。
「小二哥，你家陳掌柜可在？」
「在呢在呢，禾姑娘裡邊請，掌柜的日日都念叨著您呢！」
店裡吃飯的客人還不多，可也都是常客。
平常他們來店裡，小二對他們可沒這麼熱絡，再看看禾清，衣著普通，打扮也普通，但周身氣度，不像是個普通農女一般畏畏縮縮。
她被小二這麼熱絡的招呼著，半點局促都沒有，客人們頓時就來了興趣，朝著小二打趣道：「喲，小二，這位是哪家的千金啊，讓你這麼巴結？」
表面上是打趣小二，實際上則是在打聽禾清的身份。
別是哪裡來的大人物到這裡找樂子來了。
小二回了一句：「王公子有所不知，這位可是我們掌柜的貴客。」
那問話的一聽是陳章的貴客，也不繼續打趣了，只是眼睛時不時就往兩人身上瞟。
禾清也往那邊看了眼，就見那王公子的桌上擺著的，正是小雞燉蘑菇和炒婆婆丁。
掌柜在櫃檯裡邊站著算賬呢，聽見小二說是他的貴客，正要罵他信口雌黃，就見小二身邊站著禾清。
「喲，禾姑娘！」掌柜撒著歡地從櫃檯里跑出來，「禾姑娘怎麼才來呀！」
他這幾天就琢磨著，要不託托關係，將禾清翻出來，沒想到還沒付出行動呢，禾清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禾清：你這話說的，好像咱倆約好了，我放你鴿子一樣。
「陳掌柜近來可好？」禾清笑著問。
眾人一見陳章這個態度，頓時就覺得這世界玄幻了。
陳章是什麼人，明面上是這醇香居的掌柜，可他上邊有人啊，整個鎮子上，別管是多大的人物，就沒有敢在醇香居鬧事的，見著陳章，眾人也都禮遇有加。
這位看似普通的姑娘，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竟然能讓陳章這樣巴結。
難道是京城來的大人物？聽說陳章的主家，就是京城的大人物。
陳章不理會這些人的揣度，只迎著禾清道樓上雅間坐下：「托姑娘的福，最近生意紅火著呢，姑娘想吃點什麼，在下這就吩咐廚房去做。」
禾清朝著陳章笑了一下，「掌柜生意興隆，不過，掌柜莫不是忘了我的規矩？」
陳章正不知道該怎麼和禾清說，要買她別的菜譜呢，這會兒見禾清提起她的規矩，哪裡還能不明白的。
這禾清啊，就是來賣菜譜的。
「明白明白，那姑娘您是打算讓廚子做，還是……」
「掌柜若是信得過我，我就自己做吧。」禾清也不託大。
陳章趕忙點頭，「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有菜譜，廚子只能做出個五六分像來，若是讓禾清做一遍，廚子在邊上學習觀摩一番，那就能學出來七八分像，足以拿來應付外面的客人了。
「不知，姑娘這次打算賣多少菜譜？」
「十道。」禾清說，「不若全都試一遍？」
「好好好！」陳章拊掌，「姑娘先將所需配菜說好，我讓廚子給您準備出來，您直接下廚房，您看可好？」
不用自己操勞，禾清自然是樂意之至，「那就多謝掌柜了。」
說話間，小二已經將廚子請了上來，禾清將自己所需要的配菜都說了一遍，廚子就下去準備了。
掌柜得知自己一次性能推出十道新菜，臉上都要樂開花了，再和禾清說話的時候，那叫一個恭敬，讓小二上了最好的茶。
「不瞞姑娘說，先前那兩道菜，我家主子嘗過之後，非常滿意，若是姑娘願意，這次的菜單，只要不下於那兩道菜，我們願意二十兩一道菜收購，連帶著每賣出一道菜，可以給姑娘一成的純利，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禾清沉思片刻，搖搖頭，「我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