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雞燉蘑菇
「這位姑娘，聽說你要吃炒婆婆丁和小雞燉蘑菇？」
「不錯！」禾清一點頭，「你們做不出來？」
根本不給掌柜解釋的機會，禾清抬高了聲音道：「這麼簡單的菜都做不出來，還開什麼店啊！」
掌柜被她這話說的，就有點騎虎難下了。
「聽姑娘的意思，是吃過這兩道菜？」掌柜的聲音里已經透著威脅。
禾清理所當然道：「當然，你們竟然這麼沒見識嘛！」
此時正值飯時，店裡有不少人正吃飯呢，見著禾清鬧，還有人跟著起鬨，「掌柜，你們不會也有做不出來的菜吧。」
醇香居可是鎮子上最大的酒樓了，掌柜也不敢承認這種砸招牌的事情，只能朝著禾清拱手：「還請姑娘指點。」
「指點，自是沒有問題。」禾清道，「只是……」她搓了搓手指，「這個，你明白吧？」
掌柜其實並不明白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但聽出了禾清的暗示，也起了興緻，「不如咱們打個賭，若是姑娘能做出這兩道菜，還讓大家喜歡的話，我醇香居以後都列姑娘為座上賓，這菜單，小老兒也花銀子買下來，如何？」
「好！」禾清瞪得就是她這話，好不容易等到了，哪裡有拒絕的道理。
兩人也沒立字據，這麼多人看著，她並不怕掌柜不認賬。
禾清拎起放在一邊的背簍，就被掌柜親自引路，進了廚房。
掌柜看著她從背簍里拿出婆婆丁的時候，就猜到自己是被禾清給算計了。
不過若是禾清當真能做出那兩道菜，他也並不介意這場算計。
禾清先將蘑菇洗好，又斬了廚房原有的半隻雞，一起燉上。
「其實，這蘑菇最好用晒乾的，更有嚼勁兒，味道也更好，這樣燉多少會差一點。」
掌柜就在邊上，看著她一系列的操作，暗嘆一聲「這女子好生謹慎。」那些配料，都是禾清自己帶來的已經調配好放在紙包里的，他就算想偷師，也學不來。
那些調料下到鍋里的時候，香味瞬間就噴溢出來，撲鼻的香氣讓嘗遍美味的
掌柜都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兩盤菜很快就出鍋了，禾清端著菜回到前邊，「掌柜一起坐下嘗嘗？」
店裡原本的客人，都忍不住往這邊張望，鼻子一抽一抽的，聞著這邊的香味。
其實不用嘗，掌柜也知道這菜的味道絲毫不差，但從未品嘗過的美味，讓他還是忍不住坐下來，接過小二遞過來的筷子，先嘗了一塊雞腿肉。
「嗯！」頓時瞪大了眼睛。
一群客人見他這樣，也忍不住追問，「怎麼樣，掌柜的，願賭服輸不？」
掌柜連連點頭，差點沒把舌頭都咬下去，接連幾筷子都朝著雞肉下手。
看得禾清趕緊動筷子，再慢，她怕自己練湯都撈不著了。
雞肉還是會有些膩，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掌柜這時才調轉筷子朝著炒婆婆丁下手。
記憶中的苦澀並沒有出現，入口清甜之中，透著淡淡的香氣，清爽解膩，實屬佳品。
一頓飯吃完了，禾清掏出帕子擦擦嘴，這才好整以暇地看著正用菜湯泡飯，還能再來三碗的掌柜，也不著急，等他吃完才問：「掌柜的，怎麼樣，我這菜可配得上你醇香居？」
掌柜放下碗筷，那叫一個心滿意足，滿臉誠信地看著禾清：「姑娘可還有別的菜？」
禾清看著掌柜老奸巨猾的模樣，暗嘆一句：怪不得能支撐起偌大的醇香居！
「暫時沒有了。」並非沒有，只是她還有別的打算，不可能一次性將手裡的底牌都亮出來，「掌柜若是想要，等我研究出新菜來，再和掌柜說。」
掌柜見狀，也只能作罷，「既然如此，這兩道菜，每到的菜單我都出十五兩銀子，一共三十兩，姑娘你看如何？」
禾清算算價錢，這已經多給了，看來這掌柜也是想和她結個善緣，她點頭應下，「掌柜是實在做生意的，還請備下紙筆。」
掌柜一聽紙筆，就怔住了，這姑娘竟然還會寫字？
看她不過是普通村姑的打扮，村子里別說是女子了，就連男子，都少有會寫字的，更遑論地位低下的女子了，很多人活了一輩子，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難道，她並非普通農戶的女兒，這般不過是喬裝打扮？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也對，普通農戶家的女兒，怎麼可能有這般手藝和見識，上來就算計他，還分毫不亂，掌柜對禾清的態度，也越發的好。
就算以後不能繼續從她身上賺到錢，和身份不簡單的人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禾清可不知道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在掌柜心裡，就已經成了神秘人物。
拿過紙筆寫下兩張菜單，將調料如何磨製，熱鍋，炒菜的每一個步驟都記下來。
就在此時，一個客人忽然開口：「掌柜的，我看那姑娘在雞肉里，放的配菜像是毒蕈子，那東西吃了會死人的吧。」
掌柜聞言，當即瞪圓了一雙眼睛看向禾清，聲音都在顫抖：「毒……毒蕈子？」
不是小雞燉蘑菇嗎？他是沒見過蘑菇，但毒蕈子總是知道的，這東西吃了可要死人的。
「掌柜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禾清一臉不在意，她怎麼可能拿毒蘑菇來吃嘛。
掌柜可就沒有禾清這麼好的心態了，腦門上的汗都流下來了，「我說姑娘，我好心好意照顧你生意，你怎麼害我呢？」
禾清搖頭，「這蕈子也分有毒的和沒毒的，我這道菜里放的就是沒毒的，我不是和掌柜您說過了，這蕈子若是晒乾了，配在這道菜里，會更好吃。」
掌柜對禾清的話半信半疑，最終還是讓小二去請了大夫過來，確定了這蕈子真的沒毒，才陪著笑臉給禾清道歉，又將銀子送給禾清，最後又讓禾清以後采了野菜和蕈子都送到他這裡來。
如此，禾清才算是得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桶金，且以後也有固定的收入了，壓力總算沒那麼大了，以後的日子，應該好過許多。
從鎮子上回去，禾清也不多停留，上山去找野菜和蘑菇去了。
卻不想，她才走出家門口，就被趙其畫帶著一群人圍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