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嘗愛情的滋味

蘇楊見羅松仍舊眉頭緊鎖，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便說：「哥哥，我沒事的，放心吧，你看醫生都沒說有問題。」

羅松展了一下眉，笑笑說：「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姑娘，你做過心臟手術吧？」老醫生收起聽診器，看著蘇楊認真的問。

「手術？醫生你是發現什麼異常情況了嗎？」聽醫生這麼說，羅松著急的問。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過手術，以前的事我都記不得了。」蘇楊輕聲說，其實現在她的內心也是迷茫的，以前沒有心跳的時候，她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如今這突然來的心跳，加上醫生說的心臟手術，讓她更想去記起夢裡發生過的那些事。

「你的心跳比一般人都要慢很多，氣息也比一般人緩，有很大可能是之前做過手術，只是你失憶忘了。所以我建議你如果以前的事實在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忘掉過去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或許當初就是你自己選擇忘掉的，何必再去勉強回憶呢，過好將來的日子就可以了，你說是吧？」老中醫意味深長的說。

「但是我身上並沒有做過任何手術的痕迹啊？」蘇楊求助般的看著羅松，羅松也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這個我也不清楚了，但在我檢查看來，你並沒有什麼異常，如果你只是想起過去就頭疼，那就盡量不去想吧，順其自然就好。除了消失的過去，你的一切都很正常，不必擔心，回去吧！」

蘇楊謝過醫生后，便和羅松一起離開了。看過醫生后，蘇楊不但沒解惑，反而更疑惑了，這心跳果然是有了，可到底是怎麼來的呢？難道夢裡做了個心臟手術嗎？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羅松也好奇地問：「蘇楊，你怎麼突然不害怕醫生了，我剛才還怕你再像上次一樣發瘋呢。」

蘇楊心裡也特別的忐忑，不知道怎麼形容，思索再三，她終於決定還是告訴哥哥那次醫生沒有檢測到心跳的事，蘇楊原以為哥哥會好奇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然後再去找醫生問明白，沒想到哥哥卻哈哈大笑。

他笑了一會後才說：「我說蘇楊，你可真是夠傻的，人怎麼會沒有心跳，除非是個死人，那次肯定是儀器出了問題，你早跟我說不就好了，害得我擔心那麼久，還以為你是之前在醫院受過刺激才害怕的。」

「哥哥，你看你又笑話我吧，我就知道是這樣，哼！」蘇楊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裝出生氣的樣子逗他。

「好啦好啦，我不笑就是了，只不過今天那醫生說的話有點奇怪，他怎麼說你做過心臟手術？你難道不好奇么，過去的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哥哥一本正經的看著蘇楊問。

他的話又激起了蘇楊對恢復過去記憶的想法，但腦袋裡的空白絲毫沒有改變，蘇楊對自己的過去仍是一無所知，殘存的夢境又不能給她任何指示，再說夢裡的事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呀！蘇楊唯有安慰自己，反正剛才醫生也說想不起來就不要想，做個沒有過去的人也挺好的。

「我倒是覺得自己彷彿突然多了一顆心，而不是做了手術，以前我對一切似乎都不會有什麼感覺，覺得事情就是原來的樣子，不會花心思去想，現在我會觀察會用心去感受，原來每件事都有不同的含義。」

「比如說？你現在對什麼事有不同的看法了？」哥哥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蘇楊認真的問。

蘇楊順勢張開手臂吊在哥哥脖子上，笑嘻嘻的看著他說:「比如對你，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夫妻，那跟哥哥是不一樣的，你說，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拿我當妹妹，爸媽是不是也一開始就拿我當你妻子看待的？」

「總算聰明了，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被你的眼睛深深吸引，就認定了你是我這一生一直在找的人，只可惜，那時候你什麼都不懂，對我的愛也置若罔聞，總以為我們是親人，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能懂得愛，沒想到三年了，你還是不明白。後來媽媽等不了，她說再不辦酒席正式告訴親戚朋友你是我們家的媳婦，恐怕你一輩子都只認為自己是家裡的女兒了。你那麼傻，也不知道我是看上了你什麼！哎，你呀！」羅松摟著蘇楊的腰，略帶無奈的說。

「哥哥，你真好，謝謝你一直對我這麼照顧，我希望餘生能跟你一起，我們彼此珍惜，我的心永遠屬於你，只屬於你！」蘇楊脫口而出就跟哥哥表白起來，甚至忘了這裡還是大街上。

「我也向你保證，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好你，不讓別人傷害你，我是你老公，也是你永遠的哥哥，愛你就是我的責任。」說完他雙手拖起蘇楊的臉飛快的親了親她的嘴唇，一種從未有過的暖意流進她的心裡，短暫而甜蜜。

「前晚你親了我，今天我還你一個，哈哈！」哥哥看蘇楊一臉的窘態逗笑著說。

「前晚我真的喝那麼多了嗎，怎麼什麼都記不清了，看來，以後真的是不能沾酒了，只不過，那個楊梅酒真的很好喝，有一種特別熟悉的味道。」蘇楊又感覺到了那種特有的熟悉的味道，心情特別的舒爽。

「就只有酒好喝嗎？」哥哥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話裡有話的逗著蘇楊，不過如今的蘇楊比起之前，已經能懂他的意思了。

「哥哥剝的蝦更好吃！」蘇楊配合著他的表演，眨著眼點著頭笑嘻嘻的，一副不著調的樣子。

「天快黑了，我們是回家還是去哪？你現在頭還疼嗎？」哥哥摸摸蘇楊的頭，認真起來就不再那麼不著調了。

「不疼了，只要不去想往事，就不疼，我們回去吧，我想明天繼續開店，那可是我們的心血，得好好經營著，我可不想一直住出租房裡，還靠它掙錢給我們一個正式的家呢。」蘇楊拉著哥哥的手朝家裡走，心裡就已經開始盤算明天開店的事了。

「怎麼感覺你喝醉醒來就變了一個人啊，居然聽到你說想買房安家，以前我跟你說這些你還說我市儈，你那時候根本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的，就連開個咖啡店，都是因為你自己愛喝咖啡，而不是為了掙錢。」羅松驚訝的看著蘇楊說。

「說實話我也覺得自己的想法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哥哥，你說昨晚我是不是睡一覺突然開竅了？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蘇楊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的，以前她對羅松更多的是親情，她以為親情就是最親密的感情，一家人在一起同吃同住，其樂融融就是幸福。可當她從那個夢裡醒來見到哥哥的第一眼起，她就懂了，親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她愛上了這個一直對她無微不至的大男人，願意陪他一起努力，共同完善兩個人的人生。

「事情沒有絕對的好或壞，你認為是對的在別人眼裡可能是錯的，立場不同而已，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無憂無慮的過你想過的日子。」

羅松牽著她的手，兩個人慢慢的在街上晃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笑著，語氣里都是對未來的期待，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兩個人的神情都散發著香甜的味道，一路走就留下一路的芬芳。他們傻傻的甜蜜引來許多路人的側目，可是蘇楊絲毫不在乎，有哥哥在身邊，一切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樣子。

原來所謂的愛情真的很純粹，兩個人彼此真心，一起為未來打拚，一同成長，再加一些柴米油鹽的煙火氣息，就足夠溫暖。想著這些美好的事，蘇楊心裡充滿了力量，就像有人點燃了一盞指路燈，指引她朝快樂的源泉前進。

天已經黑了，蘇楊抬頭望著遙遠的星空，難得的看到了幾顆稀疏的星星，哥哥曾給她講牛郎織女的故事，講嫦娥奔月的故事，那時的她都不能體會這些故事的凄美，如今卻拚命搜尋著能形容她此刻心情的詞語，然而點點的星空帶給她的卻是孤寂清冷，唯有漫天撒下的月光如同哥哥的手心，能讓她感覺到溫暖。

她不再仰望天空，那樣的清冷讓人不踏實，蘇楊開始專註的看著哥哥，月光下的哥哥看起來很安靜，沒有平時的鬧騰，一副穩重成熟的樣子。她開始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自己心裡變化的原因還是哥哥也開始成長，總之，一切看起來都與以前不大一樣了，但這都是她所喜歡的樣子。

蘇楊很喜歡聽哥哥的話，喜歡他給自己安排好的一切，對所有他不喜歡不希望她做的蘇楊會通通拒之門外，她毫無保留的信任著他，想要成為他最喜歡的樣子，因為他所要求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她覺得自己一直都是懂他的，就是為了來愛他才突然出現在那個櫥窗外面、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後退，那顆跳動的心給了蘇楊堅定的勇氣，以前曾有過對生活的一些恐懼都一股腦兒煙消雲散了。

而羅松見蘇楊仍舊還是那單純天真的樣子，總算也安心了，只是剛才醫生的話，卻讓他對蘇楊的過去有了更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