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永生不易

古一看向徐誠，鄭重詢問道：「你知道長生不死和永生不死的區別嗎？」

徐誠想了想：「不是差不多嗎？」

「長生不死，只要不被殺死，就可以永遠活下去。永生不死，哪怕自己想死，都死不掉。那麼徐先生，你覺得你是屬於哪一種呢？」

「永生不死吧。」徐誠也不太肯定，畢竟自己殺是肯定殺不死的，但是能不能永遠活下去，自己當時設置角色的時候還真沒有考慮過，不過自己現在的感覺來說，貌似起碼應該能活得比古一長吧。

「那麼你知道地球上另一個外永生不死的人在哪裡嗎？」古一不懷好意地詢問道。

地球上還有這麼一號人，徐誠仔細回想了下，沒有任何線索。

「他的名字你應該非常熟悉，叫做德古拉，吸血鬼的始祖。」

「古一大師，但是據我所知，地球上並沒有吸血鬼存在。」徐誠還特地詢問和探查過，確認這個地球上沒有吸血鬼的存在。

「當然沒有，三百年前都被他親手殺了。」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徐誠被古一弔起了興趣。

「因為他厭倦了活著的日子，又怕日後被子孫連累，乾脆殺光他們一了百了，然後自己陷入無盡的沉眠之中。」

「300年前熱武器並不強大，以他的能力，還怕被連累？」

「他的實力並沒有你想象中的強大，他最多就是美國隊長的身體素質，但他會被殺死，只是他會再次復活而已。300多年前的解剖學正式發展時期，如果他被抓到，呵呵。」

古一的意思徐誠自然明白，美國隊長的身體素質，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自然能把他抓起來，然後就是無限循環使用的小白鼠了，這點他深有體會。

「連古一大師您都無法消滅他嗎？」

「我從卡瑪泰姬的記錄中看到他的存在後因為好奇去嘗試過，嘗試了十幾種方法，最終他都復活了。我聽說某個平行宇宙中他曾經引起了……大人的興趣，連掌控生死的他都無法消滅德古拉。」

古一囫圇過去一個人名，但徐誠大概知曉古一說得是誰。另外徐誠也被古一的話給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位也不是什麼善茬，因為好奇就殺了人家十幾次。

古一彷彿聽到了徐誠的心聲，解釋了一句：「那個時候年輕，而且見到他后是他求著我殺他的，他想死。」

徐誠點頭表示可以理解，弱雞的永生不死就是詛咒，這具身體的原主早就想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長生不死的很多，比如宇宙長老會的那群老傢伙，但他們的長生終有盡頭，當宇宙毀滅之時，他們也會隨著宇宙一同寂滅。」古一看向窗外，「在卡瑪泰姬的記錄中，我至少看到了三位宇宙長老會的長老自殺。而各平行宇宙中更多。」

「他們為什麼自殺嗎？」徐誠覺得這應該是古一說這個話題的重點所在。

「有一位是得罪了人，被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終求死解脫。」

「沒有力量的長生是脆弱而痛苦的，這點我早就知曉了。」落後就要挨打，弱小就是原罪，這是放在哪裡都適用的真理，徐誠更有切膚之痛。

「另一位感覺冗長的生命失去了意義，決定放棄自己的生命。最後一位做了太多不能做的事情，被群起而攻殺死。」

「一個找死，一個作死。」徐誠簡單歸納。

「是也不是。」古一表情鄭重起來，「其實兩個人死得原因都差不多，一再突破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突破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徐誠有點不太明白原則和底線怎麼和長生聯繫起來的。

古一看下徐誠：「收藏家塔利亞·帝凡你知道吧？」

「虛無之地那個?」徐誠看到古一確定的眼神，點點頭表示知道。

「他和他的妻子馬塔尼·帝凡一起生活了2萬餘年，但是他的妻子漸漸厭倦了被各種規矩束縛的生活，開始逐一將那些自己定下的規矩破壞。300年後隨心所欲的她感覺失去了生命的意義，於是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徐誠想到了莊子《逍遙遊》的結尾描述，他所謂的絕對的自由已經超脫了人的慾望、甚至人的存在，這樣的自由和死亡沒有什麼區別。

「莊子的思想繼承老子，他們嚮往的清靜無為的生活只怕他們自己時間久了也未必能夠忍受。」古一果然是百科全書。

古一又舉了個例子：「如果你和一個人下棋，他經常悔棋或者破壞規則，甚至快輸了就掀棋盤，那麼你會怎麼做？」

徐誠想了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不過前提他得打得過我，否則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古一搖頭：「那如果你玩一個遊戲，通過作弊你能從頭殺到底，你覺得讓你玩100遍、1000遍你能玩得下去嗎？」

徐誠想了想，估計10遍就玩膩了，這樣是他為什麼不玩市面上遊戲的原因，沒有任何挑戰性。

徐誠突然醒悟過來：「古一大師，你該不會想告訴我要遵守凡人們的遊戲規則吧。」

古一否認：「不，我只是想說哪怕你有每遇見兩個人就殺一個人的原則，那也是原則。請不要突破到某一天看見兩人都殺了，這會讓你漫長的生命少掉很多樂趣。如果你把原則都破壞完了，那麼你的長生就是詛咒。如果你連自殺都不能，那麼你將生不如死。」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徐誠突然心有靈犀，想起了穿越前的一句話。

古一略略品味了一下，緩緩點頭。

徐誠突然想起什麼，詢問道：「古一大師，據你所知，有多元宇宙級的魔神因為厭倦長生而自殺的嗎？」

「沒有。他們的生命層次已經與我們不同，這種級別的存在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夠理解的了。」古一搖搖頭，「但我知道，如果我打破自我誓言重新開始使用時間寶石，只怕我等不到你降臨就會找個法師傳下至尊法師之位然後自我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