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毛孩子

秦國水災的事，傳到臨近的國家和部落的時候，原本是有統治者想要就此機會動一動秦國這塊肥肉的。

可事情解決的太好，沒等他們做好出兵的準備，再得到的消息，已經是秦國內部安穩，百姓么都安居樂業，就不可能有內憂。

朝廷能大手筆的救災，說明國庫不空虛，如此的情況下，誰敢妄動？

轉眼又是程寧臨產的日子，這一胎御醫說是公主，程寧便也安心了。

這個時代對女人是不公平，可皇家的公主只要不和親，那便不是被束縛的那個。

尤其是秦燦和秦宸父子都盼著是女兒或者妹妹，小公主出生是眾望所歸。

一大早的，早飯還沒吃完，程寧便感覺到下腹墜痛。

淡定的吩咐人去準備好產房，程寧繼續吃著早餐，有力氣才好生產。

已經回宮，秦燦該有的大小朝會不能斷，倒是李雲又一次搬入皇宮，最近連程大丫姐妹也是陪在程寧身邊的。

「這丫頭倒是個著急的，也是有福氣的，有這麼盼著她來的父皇和皇兄，日後沒人敢欺負！」

李雲心裡是盼著程寧再生個兒子的，皇家的血脈不能單一了。

可秦燦一口一個朕的小公主如何，秦宸也對著程寧的肚子叫妹妹，李雲再如何想要添個外孫也不能說，否則那爺倆心裡非得失望不可。

程寧笑了笑，扶著肚子慢慢走動著，道：「咱們家就沒有女兒被欺負的一說，娘就安心吧，不止我生的這個丫頭，大姐和三丫那，你閨女也護著他們。」

這話倒是說到李雲心坎了，兒女這輩子她是不需要操心了，都已經是皇親國戚了，還能有比這個更好的？

但下一代就遠了一層，即便別人不敢明著來，暗地裡也少不得算計。

三丫才多大，就有不少人在打聽，還不是看在程寧皇后的地位太穩了？

「娘就是盼著你們都好，現在娘真的是太滿足了。」

「娘知道姑爺心疼你，但娘還是盼著你再生一個，不管是閨女還是兒子都好，他們也能相護扶持不是？」

李雲這話憋了太久了，怕給閨女壓力，今兒說出來也是想分散程寧的注意力罷了。

「隨緣吧，兒女這事求不來的。」

程寧深呼一口氣，肚子又開始抽痛，只能搭上程大丫伸過來的手，緩了一會才笑道：「大姐成親這麼多年，倒是大姐夫被九山一直派出去，才只生了一個兒子。」

「等我生產完，得和九山說一聲，也該讓大姐夫回來和大姐團聚了。大外甥都好幾歲了，可不是缺個玩伴？」

程大丫被逗得紅了臉，夫妻聚少離多，她也想念掛懷。

可程大丫明白，楊無冬能有今日不易，這是妹夫給的榮耀，若是不抓緊了，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男兒志在四方，平平也長大了，婆母的意思是以後她留京裡帶著，讓我和夫君一塊出去。」

這話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是怕夫妻倆的距離遠了感情會變淡，又何嘗不是想讓程大丫再生個孩子的意思。

只是程大丫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頭，後頭將養了也還是有些弱，子女緣並不厚。

程寧也暗中給了程大丫不少調理身子的葯，御醫也常給把脈開方子的，可程大丫如今還是沒有懷上。

不得不說，程大丫是有壓力的，好在楊無冬對此並不在意，有個長子好好培養，自己也有了出頭之日，這是曾經他們母子都不敢想的。

便是楊三娘，雖然想多抱幾個孫子，也沒有說過一句催生的話。

是真的不在意也好，是考慮到程家的地位也好，總之程家的女兒不受屈，對於程寧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

沒等到午膳的時候，程寧發動了。

別看這個孩子在孕初的時候折騰人，後期倒是乖巧的很，不到一個時辰便落地，果然是眾人期盼的小公主。

秦燦父子在外頭等著，聽到平安產下小公主后，父子倆齊刷刷的往產房沖。

裡頭的人想攔也攔不住，何況他們也不敢攔著。

「辛苦了。」

秦燦握著程寧的手，心疼的道：「就生這一個，湊成一個好字足夠，無需再受累。」

秦宸擠上前來，小手給娘親擦著汗，軟糯的道：「宸兒要一個妹妹就好，以後宸兒護著娘和妹妹。」

如今秦宸說話已經很溜，但還是不習慣叫母后，也沒人提醒他。

程寧這次生的快，身子也不像上次那麼弱，倒是沒有困意。

「不讓我看看家裡的新成員嗎？」

對於丈夫和兒子的關心，程寧自然是受用的，可也不想冷待了小公主。

若是個皇子還好，被人傳出去公主不被待見，看不到的地方總有孩子吃虧的地方。

這話一出，父子倆立即轉身，程寧有種她失寵了的感腳。

「好醜！」

「父皇，不會是有人偷換了吧？」

秦宸滿心的期待，在看到紅彤彤還皺巴巴的毛孩后，化作了失望。

秦燦倒是有心理準備，畢竟這不是第一個孩子，但還是故作嫌棄的道：「和你出生時一樣，丑的沒眼看。」

「……」

秦宸頓時委屈了，但想到這是自己的妹妹，沒捨得說扔掉的話。

「宸兒別怕，小孩子都這樣的，過幾天你妹妹就水靈了。」

「想想你爹娘，再想想你自己，你妹妹怎麼會長得丑呢？」

程大丫安撫著小外甥，家裡又多了個看臉的小輩，真是頭疼。

那明晃晃嫌棄的模樣，真的好嗎？

李雲也笑著接話道：「小孩子就得說他丑，越說長大了越好看，宸兒再多說幾句，你妹妹聽得懂。」

「真的嗎？」

秦宸有些懷疑，但還是對著妹妹道：「妹妹，你可要長漂亮才行，一直這麼丑就嫁不出去了，到時候哥哥養你，把好東西給你。」

「……」程寧。

果然她這個親娘失寵了，兒子可沒對任何人這麼大方過。

至於那越說丑越好看的理論，程寧不敢說不信，貌似小時候沒少聽這樣的話。

被誇漂亮的孩子，長大後幾乎都殘了。

反倒是小時候不起眼的，被嫌棄的孩子，長大以後都打眼。

或許這是沒有期待值的關係吧，但她不想爭論什麼，家人開心就成，沒人會真正的嫌棄這個孩子。

就算真的丑……

呃，皇家養得起公主，外人也不敢說三道四。

想著想著，程寧睡著了，連小閨女都沒來得及看一眼。

如李雲所說的那般，小孩子一天一個樣。

小公主洗三的時候，已經不再是個毛孩了，能看得出那黑乎乎的大眼睛隨了程寧。

至於骨相，則是像秦燦更多，其他的還不太能看出來。

程寧坐月子，李雲母女幾個就在宮裡陪著，但沒有住在鳳棲宮，皇宮最不缺的就是宮殿。

秦燦有朝政要處理，又怕程寧悶，給李雲母女的特權極大。

也是李雲母女幾個都是在意親人的主兒，否則秦燦定然會焦頭爛額，外頭彈劾的摺子就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