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兇手找到了

葉攸攸一行人回到奕城時天已經黑了。

莫子朗找人給她安排了安全局的家屬宿舍，自己去了局長辦公室。

「小叔叔，您可真不愧有加班狂魔之稱，您住局裏得了。」

莫子朗推門而入，手裏拎着自家大廚剛送來的牛腩面。

莫聞卻一個眼神都沒賞給他，繼續翻閱著文件：「你把葉攸攸帶過來了？」

莫子朗嗯了一聲，摸了摸鼻子，張口想要解釋。

莫聞卻擺了擺手：「你做的對，我們需要保護好她。」

莫子朗心中一跳，聯想起白天的偷拍照，可還沒等開口，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殺害黎叔的兇手，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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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室里，看着解剖台上待操作的屍體，剛被莫子朗從宿舍中抓過來的葉攸攸滿頭黑線。

她面無表情地轉向莫子朗：「這就是你說的，找到了？」

莫子朗雙手一攤，甚是無辜。

葉攸攸也學着他雙手一攤：「說實話，當時兇手就是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記不住他的臉，也不能確認就是眼前的這個，額，這具屍體。」

「死者頸骨折斷，下手的人乾淨利落。」

「屍體是在小區內被發現的，應該剛遇害不久。」

「其他的還要等驗過之後才知道。」

聽過手下的彙報，莫子朗示意他們繼續，帶着葉攸攸往局長辦公室走去。

莫聞靠在寬大的椅背上，看起來有些疲憊。

看到莫子朗帶着葉攸攸一起，也不意外，微微點了點頭。

「屍體是在逸寧家園被發現的，被正正噹噹地擺在了樓道中」，莫子朗扯了扯嘴角，嘲諷一笑：「監控顯示死者是自己走過去的，套路都不變一下。」

莫聞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葉攸攸卻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莫子朗：「逸寧家園？北市區的逸寧家園？」

莫子朗點頭，隨之意識到了什麼。

果然，葉攸攸接道：「我家在那裏。」

莫子朗看向莫聞。

莫聞：「那就讓葉小姐，一直住在安全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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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葉攸攸便火急火燎地想回家裏收拾東西，主要是她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前幾天夜晚到訪的少女。

葉攸攸不願讓莫子朗感受到家中少女的氣息，但又拗不過他磨磨唧唧地非要送她，便只能給顧霏打了電話。

「誒攸攸，你這次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誒我跟你說啊劇方已經開始做造型了，哇不愧是莫氏，完美貼合原著……」

聽着顧霏的絮絮叨叨，想像着她在電話另一邊神采飛揚的樣子，葉攸攸長舒了一口氣。

短短兩天之內收到這麼多信息衝擊，實在是讓人膽寒。

嘰嘰喳喳的顧霏終於讓她覺得自己還踏踏實實地活在這人世間。

「霏姐霏姐～」

「誒在呢，怎麼啦？」

「你來安全管理局接我唄。」

「什麼？出什麼事了？你回家祭祖怎麼又跟安全局扯上了關係？！」

手機里顧霏高八度的聲音傳過來，葉攸攸忙捂住聽筒：「我沒事你放心，你來了再跟你說。」

葉攸攸被顧霏拉上車之後，頗為好笑地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

戳了戳顧霏的小蠻腰，葉攸攸調笑她：「你剛才那樣子特別像想要生吞了莫子朗，你不是常說，我們的客戶是最棒的，金主爸爸不容置疑嘛。」

顧霏斜睨了葉攸攸一眼，語氣中竟有些難得的嚴肅：「金主爸爸再有錢，我也不許我的作者被送過去。」

葉攸攸愣了愣，心頭一暖，低聲開始解釋前因後果。

顧霏皺眉：「你的意思是說，真正的兇手他沒有死，反而偷拍了你在公寓的照片，而且弄死了個替罪羊，拋屍在了你們小區？」

「嗯」，葉攸攸面色有些凝重，她隱去了「拋屍」的監控畫面，怕身為普通人的顧霏害怕。

顧霏卻不接話了，直到兩人進了葉攸攸的家裏，仍只是沉默著幫葉攸攸收行李。

葉攸攸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有些擔心家中的「少女」，囑咐顧霏先在客廳休息一下，便去了客卧。

她推開門，房中卻空無一人。

奇怪，明明還能感受到她的氣息，葉攸攸循着感覺摸索著。

最後在衣櫃中找到了瑟瑟發抖的小姑娘。

葉攸攸嘆了口氣，這姑娘比前幾天看起來狀態更差了。

她以為是因為少女的心結未解，便朝少女伸出手，柔聲細語地商量：「小姑娘，你這個狀態不行哦。」

「我這屋子雖然有保護措施，但經不住你這麼消耗自己的。」

見少女還是縮在角落，葉攸攸有些心急。

她這裏顯然已經不安全了，這姑娘現在的狀態，若失去了她的保護，怕是不久便要消散了。

她嘗試着靠近：「小姑娘，你不是有心愿要實現嗎，你不說話，我怎麼幫助你呢。」

「你應該清楚的，你的時間不多了。」

這句話終於觸動了角落裏瑟縮的魂魄元素。

少女緩緩挪出衣櫃，但開口的第一句就把葉攸攸釘在了當場。

接着說：「昨天有力量試圖闖進來過。」

葉攸攸一愣，她還以為是小姑娘自己的情緒蹉磨，原來竟是被暴戾力量所傷。

原以為自己的領地可以護着她，沒想到卻陰差陽錯地牽連了她。

她握住少女的手，看着少女眼下的烏青消散了大半才放下心來。

重新為這地方加強了保護屏障之後，葉攸攸卻還是有些憂心忡忡，這個地方已然暴露，並不安全，但安全局又不是一個可以設置元素保障的好地方……

收好行李回安全局的路上，葉攸攸默默思索起剛剛少女的請求。

原來這少女死於一場大火。

少女的奶奶在家中去世之後，警方給出了自殺的結論。

但女孩卻清楚的記得奶奶的房間中經常傳出可疑的爭吵聲，她不相信奶奶是自殺，便一直去分局中纏着，直到有一日半夜她在睡夢中被一股濃煙嗆醒，苦求救援卻無人應答。

死去的女孩一直尋不到奶奶的魂魄力量，她游遊盪盪，卻不成想遇上了惡靈。

幸運的是，她被神秘人解救了出去，掙扎之間卻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細細回想之後，少女懷疑那是她失蹤多年的父母。

她疑惑不解，迷糊虛弱之間遊盪到這裏，感受到了葉攸攸的氣息，被吸引了過來。

葉攸攸聽着聽着，就聯想到了自己。

小女孩的經歷和她太像了。

葉攸攸長嘆，靠自己的能力在奕城尋找兩個只知道名字的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看來還是得求助莫子朗了。

葉攸攸兩人達到安全局的時候，正遇上了大隊人馬出警。

莫子朗邊帶她們往宿舍走邊解釋：「是一所中學突然發生了多批群體鬥毆事件，分局的警力不夠，只得安全局派人支援。」

「學生打架？」葉攸攸疑惑道：「那不是普通的派出所就可以解決的嗎？何至於勞煩安全局。」

莫子朗也知道瞞不過她：「不是普通的打架，那些小孩子跟紅了眼的殺人犯似的，一個個的不要命，管制刀具什麼的都上了。」

葉攸攸卻聯想到了少女說的多年前性情突變的父母。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她的腦海中成型。

「莫子朗，你可以幫我找兩個人嗎？」

「什麼人？」

「是一對夫婦，名字是焦毅和李婉。」

「嗯，沒問題，我讓手下先把消息散出去。」莫子朗答應的乾乾脆脆。

葉攸攸感激一笑。

然後，猝不及防莫子朗放大的臉就靠近了。

她一驚，下意識看向不遠處打電話的顧霏。

莫子朗覺得她這一眼非常的莫名其妙，戳了戳她的頭：「你看霏姐做什麼，我這正大光明的追求，被你搞得跟偷情似的。」

葉攸攸一曬，轉而又覺得不對勁兒：「你和霏姐很熟嘛？還叫姐，你們好像一樣的年紀吧。」

「嗯……可能是輩份吧。」

「？」葉攸攸瞪圓了眼睛。

莫子朗卻故意吊她胃口，搖頭晃腦地告了別。

顧霏打完電話回來，迎接她的就是葉攸攸滿臉的八卦表情。

她非常嫌棄地看了葉攸攸一眼，又掃視了一圈房間：「攸攸呀，我覺得這裏還是太小了一點，在這待着也不是長久之計，你要不去我那住吧。」

葉攸攸一歪頭，準確抓住了重點：「你怎麼這麼不放心莫家的男人呀。」

她笑嘻嘻地湊到顧霏面前，眸中滿是促狹。

顧霏推開葉攸攸湊過來的臉，微笑：「因為，老娘的前男友，是莫聞。」

「？！」，葉攸攸覺得自己這兩天接收的信息實在是有些多，她扶著椅背坐了下去。

顧霏瞟了她一眼，一臉你怎麼這麼沒出息的嫌棄：「是的，莫家的男人沒有心，沒有心！」

葉攸攸看着突然語氣上揚的顧霏，瞭然地挑了挑眉。

憑着她多年的小說作者經驗，這裏面有故事。

而且保不齊，後續還會有故事。

但還沒等她細問，顧霏就轉移了話題，有些遲疑、也有些凝重：「莫家的人，都不太正常。」

「攸攸，這安全管理局看起來很安全，但維護它的不是普普通通的力量。」

「莫子朗是莫家相對來說正常一些的人，但也不好接觸過多的。」

聽着顧霏坦白道出擔憂，葉攸攸卻有些愧疚。

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如此的坦誠。

幾次欲言又止，葉攸攸試探著開口：「霏姐，那個被指定的『兇手』，監控顯示是自己走進小區的。」

顧霏瞬間就明白了葉攸攸的暗示，她驚訝之餘也放下心來，原來攸攸是清楚這安全局的特殊的。

她點點頭，安撫的拍了拍葉攸攸的肩。

卻見葉攸攸臉上的凝重都消失不見，又是一臉八卦：「所以霏姐，莫聞莫局那種高冷霸氣范兒十足的，你是什麼時候搞定他的。」

顧霏：「……你個死孩子」

房間內瞬間鬧成一團。

而此時安全局門口的莫子朗卻盯着手機上的對話框，面色晦暗不明。

他剛接到葉攸攸的請求就把任務跟手下人佈置下去了。

沒想到沒出幾分鐘就收到了手下的回復。

原因很簡單，有案底。

「朗哥，這對夫婦在三年前報了人口失蹤。」

「被轉化了。」

「近一年來多起暴力傷人事件的幕後都指向那個叫做焦毅的。」

「半年前被提審過一次，但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了。」

良久，他閉了閉眼，強自壓下心底莫名的酸澀與忐忑，大步離開了安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