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兩個女人的愛情
姚瑾站在擎蒼旁邊，看着周充儀的牙齒猛地收緊，然後餘光悄悄看了一下張貴人，就看到對方萬念俱灰的神色。
片刻后，張貴人似乎反應了過來，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後爬到擎蒼腳邊哭着說：
「皇上，不要殺她，求求你，皇上。」
擎蒼面無表情，但冰冷的眼眸已經說明了什麼。
張貴人不是傻子，看着擎蒼的眼神就知道恐怕就算她求情都沒用。
眼睛瞬間失了神，張貴人哭泣著就想爬回周充儀身邊。
姚瑾突然上前一步，半蹲下身雙手扶住張貴人的肩膀，然後表情哀傷的說：
「皇上，臣妾也和周充儀有過往來，周充儀這最後一程，就讓臣妾去送吧。」
所有妃嬪眼睛瞬間睜大，真不知道姚瑾是傻還是聰明，這個時候主動說她和周充儀關係不錯，不是故意讓皇上疏遠她嗎！
果然，皇上聽到姚瑾的話冷笑了一聲，然後說：
「愛妃還真是有情有義。」眼睛裏倒是升起一絲懷疑，心裏猜測這周充儀下藥會不會是姚瑾指使。
姚瑾倒是不慌不忙，將張貴人扶起身安排坐下，還伸手在她胳膊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
「您不是知道嗎，臣妾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姚瑾笑的坦蕩。
擎蒼目光微怔，雖然在姚瑾進宮的時候他就出了宮，但對於這位鎮武侯家的千金小姐他了解的並不少。
嘴角突然抬起一絲笑意，擎蒼想到那些坊間對姚瑾的傳言，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愛妃果真是真性情。」
所有人一看頓時傻了眼，還有這種操作？
不過隨後便釋然了，如果換作自己這樣說，恐怕皇上第一個就得去調查。
眾人散場，姚瑾走在最前面，身後的御林軍壓着周充儀，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周充儀宮殿。
「幾位行個方便，周充儀與本宮平時關係還可以，還請各位給本宮點時間去告一下別。」姚瑾真誠的說，同時魏紫還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銀瓜子塞進幾個御林軍手裏。
一般能在御林軍當差的，大多數都是家中父兄在朝堂當值，自然是不在意這小小的銀瓜子。
但姚瑾身份高貴，就算沒有任何錶示命令他們等在門口他們也沒辦法說不，所以姚瑾現在的做法無疑是無形中抬高了他們的身份。
「娘娘言重了。」一人立馬惶恐的回答，然後收好銀瓜子。
姚瑾帶着魏紫走進內殿，魏紫立馬關閉大門，站在門口等待。
「瑾貴妃，我與您素不相識，何來關係交好一說？」周充儀錶情淡然，似乎對自己的生死根本不在乎。
「我們確實是沒有交集，本宮只是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你主動認下謀害子嗣的罪。」姚瑾坐在屋裏的椅子上，表情疑惑的回答。
周充儀錶情微微變了一下，然後轉瞬即逝。
「我不知道瑾貴妃在說什麼，張貴人就是我害的。」周充儀似乎是為了加大姚瑾的信任，不自覺連語氣都加重了許多。
姚瑾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我不是想害你，而是比較想幫你。」
「我沒什麼需要瑾貴妃幫忙的，還請瑾貴妃先回吧。」周充儀臉上出現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那好吧，反正張貴人最後死或者不死，和我關係都不大。」姚瑾聳聳肩，直接站起來打算離開。
「你什麼意思？」周充儀慌了，大步向前徑直拉住姚瑾的袖子。
姚瑾停下腳步，然後轉過頭看着周充儀，一字一句斬釘截鐵的說：
「你愛她。」
她的語氣不是問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周充儀大吼了一句，然後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大，想扯起嘴角卻又無能為力的放下。
「你愛上了張貴人，不，確認的說，你們是互相愛着彼此的。」姚瑾轉過身子，和周充儀面對面。
「你不用辯解，我對這種感情沒有任何歧視，所有的相愛都應該是被祝福的。」姚瑾話音一落，周充儀的眼眶瞬間變了顏色。
「娘娘，臣妾謝謝您的好意，但這件事…關乎她的生命，恕妹妹不能告知。」周充儀的態度緩和了許多，但對於這件事，她還是非常強硬。
姚瑾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時代的人，除了那些心機表像正常人的，終究還是太單純了一些。
「你真的以為你死了，那威脅你的人可以放過張貴人？」姚瑾認真的反問。
看着周充儀疑惑的目光，姚瑾繼續解釋：
「這件事張貴人不會相信是你做的，但你沒和她有任何的溝通便承認了下來，她難道就不會懷疑？現在她只是太過傷心震驚沒反應過來，等到你一絲，張貴人肯定會去探查真相，你自己說，相對於秘密，什麼樣的人知道最安全？」
「死人。」周充儀嘴唇緊抿，語氣裏帶着一絲顫抖。
她的心底在掙扎，想告訴自己姚瑾只是危言聳聽，那人或許不會對張貴人下手呢？
姚瑾看出了她的猶豫，但並沒催促，只是站在那靜靜的等着她的答案。
姚瑾相信，周充儀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好，我說！」周充儀最終還是不敢賭那一絲絲的可能性。
當姚瑾聽完這一切時，心底震驚萬分，但面上除了一瞬間的怔忡之外再無其他。
「娘娘…」周充儀知道今天自己必死無疑，也不奢求其他。
她直挺挺的跪在姚瑾面前，然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
「娘娘，臣妾死後，還勞煩您照拂一下張貴人。」
姚瑾點頭答應了下來，剛才周充儀告訴她的事情，值得這個要求。
當姚瑾從內殿出來的時候，眼睛明顯可以看出是哭過的。
「可以了。」姚瑾低聲說道。
門口的太監已經等待了許久，托盤上端著的毒酒在黑夜裏反著光。
「公公，我想親自送周充儀最後一程。」姚瑾看着那杯毒酒顫抖的說。
「娘娘請。」公公彎著腰將托盤呈上，姚瑾將酒杯端起來，然後在黑夜中將一個東西丟了進去。
「周充儀，安心的走吧。」姚瑾說完便將酒遞了過去，
周充儀規規矩矩行了禮，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五分鐘周充儀便徹底斷了氣，姚瑾又塞給負責運送屍體的幾人一筆銀子，才哭着出了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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