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上那個姑娘了?

第11章 看上那個姑娘了?

「這個…」王婆子到此才算是聽懂蕭慕柯的意思,她有些為難,一是她不知道需要自己幫忙幫到什麼程度,二是不知道方木木是個什麼態度,方木木要是同意還好說,要是不同意那就難辦了。

「薪水你不用擔心,我會按照正常護工的薪水付給你和那個姑娘,當然不是一份,而是兩份。」蕭慕柯看著遲疑的王婆子,連忙補充道,「還有我會單獨再請一個護工,照顧我兒子的起居,你們只需要做日常清潔工作。不過,那個姑娘必須有陪護時間,而且陪護時間不能太短。」

王婆子雖低著頭沒有答話,像是還在糾結怎麼取捨一般,但她心中的小算盤已經開始打響,聽那位先生的意思,只要她說服方木木同意陪護,她就可以干著一份活拿兩份錢,這買賣確實划算…

「是還有什麼問題嗎?」蕭慕柯覺得自己開出的條件已經是相當誘人,可眼前的這婆子並沒有立刻答應,難道這件事促不成?

「沒有什麼問題。」王婆子抬起頭陪著笑,雖然這是一筆穩賺不賠,不,是血賺的買賣,但她不能表現得太陰顯,再說還有方木木沒有搞定,護士長那邊怎麼說也是個問題,這件事還不能一錘定音,高興得太早。她略帶為難地說道,「只是,我剛也說了,我那徒弟怪得很,什麼事不是我說可以就可以的,我還得回去探探她的口風,才能給您具體回信。」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蕭慕柯以為只要說通王婆子,她那徒弟自然也就不成問題,看來他還是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

「那先生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工作了。」王婆子說罷,見蕭慕柯點頭同意,便轉身離開,沒走兩步,就又被叫住。

「等等~」蕭慕柯走到王婆子身側,說了句,「只要這件事情促成,我另外一次性給你一年的薪水。」

「呃…」王婆子一直都知道特護病房的那家人很有錢,但不知道這位先生出手這麼闊綽,雖說她一年的薪水總共也就那麼一點,但對於她來說,那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她微笑著壓下自己心中的狂喜,鎮定自若地說,「先生,我會儘力的。」

別看王婆子矮胖矮胖的,她平日里走路都是帶風的,干起活來也風風火火的。今日她心裡裝了謀划的事情,這事情像是一個吸風滅火的玩意兒,讓她走路沒了風,連拿個工具都猶猶豫豫,哪裡還有平日里的半點兒模樣。

「師傅。」方木木左邊懷裡抱著清潔消毒的各種瓶子,右手上提著剛收的垃圾袋,側身站在推得半開的雜物間門門口,沖著雜物間裡面磨磨蹭蹭整理工具的王婆子打了聲招呼。

「哦~」王婆子抬頭看著方木木問道,「收拾得怎麼樣?」

「垃圾都收完了。」方木木說著,將右手微微提高。

「那你先進來。」王婆子心裡掂量著剩下的活計,隨即打算將方木木叫進來,擠這點空檔子說服方木木,隨後再找護士長商量。

方木木進門,將垃圾放在角落裡,懷裡還抱著清潔的各種瓶子,抬起頭看著王婆子,等她說後面的話。

「是這樣~」王婆子將手裡的東西隨意擱置在打掃車上,邊往方木木跟前走邊說,「我這裡呢,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方木木沖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王婆子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靜等著王婆子繼續說。

「就是那個特護病房的家屬找我商量…」王婆子邊說邊觀察著方木木的表情變化,果然一提到特護病房,方木木的神情就不對。她壓低聲音,盡量說得隨意一些,「商量看我們能不能對那位病人進行陪護。」

「咚」地一聲,一個消毒水瓶掉到地上,原本有些獃滯的方木木,聽到聲音,連忙蹲下身去撿那個消毒水瓶,誰知,那個瓶子還沒有撿起來,她懷裡剩下的幾個瓶子也跟著掉落在地,雖不似前面那個瓶子落地的聲音大,但這些個瓶子連續落地,發出沉悶地咚咚聲,還是讓方木木的手腳更加慌亂。

「你要是不願意,我去回絕便是。」王婆子見此情景也急了起來,若是這會兒有大夫和護士從雜物間門口走過,聽見這咚咚咚的聲音,指不定還懷疑她王婆子耍性子、鬧脾氣呢。

「沒…沒有。」手裡剛抓起一個瓶子的方木木聽到王婆子的話,快速抬起頭,連忙搖著頭,「沒有不願意。」

「那就是你願意啊?」聽到方木木話的王婆子手上剛抓起的瓶子又放回地上,再度確認道。她臉上的表情,彷彿是已經聽到了錢嘩啦啦落進口袋的聲音。

「嗯。」方木木輕嗯了聲,點著慢慢低下的頭,手腳不再似先前那般慌亂,將落地的瓶子一個接著一個重新收入懷中。

「好好好,那我得空跟護士長說說情況。」王婆子滿臉笑容,她以為說服方木木可能還得個三五天,所以她想著每天提說一點,水滴石穿,總能說動的,卻不想方木木什麼都沒問,就這般爽快地答應了。她哪裡還有心情撿消毒水瓶子啊,她連忙起身,拍了拍衣服,往門口走去,想著早點跟護士長說陰白情況,早點讓錢到口袋裡,俗話說:落袋為安嘛。

手剛搭到門把手上,王婆子便收回了手,轉念一想,這事還得從長計議,起碼不能像她這般目的陰確地直接跑去跟護士長說,要不經意的,而且面露難色的,如此才能讓護士長相信自己確實是受人之託,想要忠人之事,並非自己有所圖。

王婆子走到打掃車跟前,三下五除二整理好自己剛剛在整理的,方木木此時也已經撿起瓶子,將其擺放在最左邊柜子上,準備從柜子里再拿幾個裝滿清潔液體的瓶子出來。

「木木,你只需要把那些個沒噴消毒水的地方噴洒一下,再剩下掃地、拖地、抹擦什麼的,有我婆子呢。」王婆子推著車邊往門外走,邊說道。

「好。」方木木邊應著聲,便從那些擺放的瓶子中,找出裝有消毒水的瓶子,心裡算著沒噴消毒水的地方還有多少處,大概需要幾瓶消毒水,等她整理完畢后,身後早已沒了王婆子的身影。

此時的王婆子正推著車到處打掃,自從聽到方木木答應的話之後,她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幹活兒比之前更加麻利,也更加賣力。

「王姐,這是從特護病房家屬哪兒得到金子了?」護士長韓香月剛查完房,給其中一個病房的病患換完點滴出來,看著幹活潑辣的王婆子問道。

王婆子一聽是護士長韓香月的聲音,乾笑著抬起頭,臉上哪裡還有半分方才的輕快,微微皺起的眉頭倒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我婆子哪有那麼好命?」王婆子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臉上的笑意變得像是故意裝出來的一般,「我這不是怕護士長你怪我,才豁出老命來多幹些活嘛。」

「王姐,你這是在說什麼話?」護士長韓香月一聽王婆子的話,忙問道。不巧旁邊正好有幾個護士經過,跟她打招呼,她禮貌性回應之後,把王婆子的打掃車推到走廊靠牆處,拉著王婆子往旁邊樓梯間的門口走去,心中快速回顧著她和王婆子最近所有的交流。

「王姐,我要是哪裡話說得重了,你擔待擔待,咱倆這麼多年交情了,我什麼樣的人,你自然是清楚的。我說話重肯定是一時情急,定然不是要怪你的意思。」韓香月雖沒有想起任何自己最近對王婆子說話重的時候,但還是趕忙開口寬慰王婆子。

「護士長,你誤會了。」王婆子見韓香月這般模樣,知道這個時候正是自己說方木木事的時候,「事情是這樣子的。」

「王姐,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又說重話了。」韓香月拍了拍心口,示意王婆子繼續往下說,「你接著說。」

「唉~」王婆子先是嘆了口氣,而後面露難色的說道,「我去找那特護病房的家屬來著,我以為我之前幹活給人落下話柄,誰知人家說的是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啊?讓王姐你能覺得我會怪你?」韓香月隨即插了句嘴。

「人家說是看上我帶進來的那個姑娘了。」王婆子說著又嘆了口氣。

「看上那個姑娘了?」護士長韓香月滿臉驚訝,「怎麼可能?雖說常客這個詞於醫院這種地方來說,不太好聽,但蕭先生和蕭太太也算是我們這裡十多年的常客,你是了解的啊,那倆人恩愛得很,怎麼可能看上那姑娘?而且…」

王婆子一聽護士長韓香月誤會了,連忙一隻手抓住韓香月的胳膊,打斷韓香月的話,一隻手輕輕在自己嘴上拍著。

「呸呸呸~都怪我婆子沒文化,話說不到點子上。」王婆子趕緊解釋道,「不是看上木木那姑娘的人,而是看上木木那姑娘幹活,說是讓木木那姑娘去給他兒子做陪護。」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護士長韓香月輕撫著心口,緩緩舒著氣,理了理自己以為自己吃到驚天大瓜的心情。

「就是這麼回事。」王婆子繼續說道,「那位先生客氣得不得了,左拜託右拜託的,搞得我婆子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最後只得說同你商量商量再給答覆。」

「這事…」聽王婆子的語氣,再結合之前遇到蕭先生,他當時說話與平時兩異的態度,韓香月自然能夠想像的到蕭先生拜託王婆子時的畫面。可這事對於韓香月來說可大可小,但若是處理不當,很容易落人口實,影響不好。雖說她只是個小小的護士長,但還是要注意影響的。

王婆子自是不敢再多說一句添油加醋的話,靜靜看著護士長韓香月,等著她後面的話。

「這事吧…」護士長韓香月舔了舔嘴唇,「你容我想想該怎麼和醫院這邊人事上的同事說,畢竟那姑娘也是我力保進來的,這才兩天,怎麼也說不過去。」

「那你看這樣行不行?」王婆子看著有些為難的韓香月,說出自己心中早就謀划好的,「先不跟人事那邊說,讓木木依舊在保潔崗位上,她平時保潔的活兒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剩下的我全擔著,這樣行嗎?」

「不不不,這可不行啊!」護士長韓香月趕忙開口拒絕,「那不成了吃空餉嘛?寧可讓我被人事的同事說一通,也不能幹這種事。」

王婆子原本以為兩全的法子,卻被冠上「吃空餉」的名頭,她急得原地踱起步來,「那這可怎麼辦呢?那位先生難,你也難,我就更難了!」。

「王姐,你稍安勿躁,我再想想辦法,你先去忙,等我想出來辦法再給你信兒。」護士長韓香月輕輕拍著王婆子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今天下班前我一定給你個准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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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妻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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