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至尊女帝VS權臣面首(6)
一個漫漫長夜,幾家歡喜,幾家愁。
其中,愁的包括曉貴人任弋。
夜裡折騰得骨頭都散架的男子,悠悠轉醒了眼睛,十指纖纖地劃過一縷陽光,偶爾卻聽到身旁嬌嫩的嗓音,嫩得都能掐出水來,「曉貴妃,陛下有令,這碗湯您得喝了。」
睡了一個晚上,貴人就升了貴妃。
這麼快的晉陞速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更出乎他意料的是,某人的床上功夫,簡直快要折磨得想一頭弔死。
好手段啊!
雖說女帝不是個風流人物,但這並不影響瀟洒的習慣和動作,一招一式都直擊靈魂。
不得不說,任弋還挺享受她的伎倆,那叫一個刺激,回味無窮到人生盡頭。
「這是—」任弋不用聞都能想得到是什麼,還不是為了風流賬準備的後手。
但是令他費解的卻是,不是該女子服用么,叫男子喝又是幾個意思。
總之任弋還是乖乖地一飲而盡,還不忘道謝,「多謝陛下隆恩。」
前朝。
正襟危坐的女帝,一邊冷漠地看著下面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睛,一邊暗暗籌劃著尋找復仇線索的計劃。
「如今中宮后位懸空,還請陛下早日定奪。擬定個合適人選,方能為我土國延綿子嗣,開枝散葉!」
「沈國公,朕昨日的意思,您沒聽懂嗎?」甄宓最不喜歡反水的,這沈國公偏生喜歡挑戰逆鱗。
「陛下,那位曉貴人不合適。不光是老臣這樣以為,其他大臣亦如此。」
哪怕沈國公沒對任何人提過「任弋」的名字,單是這個姓氏,就足以流放邊疆。
「任弋?」
郭將軍不由得念了一遍,似乎和曉貴人相識多年,眼中閃過的儘是猶疑。
郭將軍印象中,任弋姿色絕倫,身手了得,天賦異稟,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只是任弋的進宮,要往前說,還真的能說上個三天三夜。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任家的血債。
起初任弋進宮差點被迫害成了個閹人,好在一個心善的老嬤嬤,瞅著小夥子水靈靈的,便生了惻隱之心,趁機與真正的曉貴人來了個狸貓換太子,才有了如今的曉貴妃。
「郭將軍,你認得?」
甄宓的耳朵很好,或者也是因為太過安靜,龍椅百十里遠的距離,聽得一清二楚。
郭將軍說的可不就是昨天花燭夜的任弋,不過除了床上差點意思,甄宓總體還是很滿意的。
起碼,任弋的差點意思,讓她產生了不少的征服欲和好勝心。
男人行不行,要看女人強不強。
甄宓覺得自己還可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穩噹噹的土國第一猛女。
這郭將軍心裡一驚,遲滯了片刻緩緩道,「回稟陛下,任弋乃是故人之子。」
「哪位故人?我怎麼沒印象了。」甄宓完全不記得有什麼姓「任」的故人,甚至連仇人都沒有這個姓氏,倒也可能是她忘了吧。
「是……」
郭將軍遲遲不敢直言不諱,那可是至尊女帝,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輕易得罪了可就丟了小命,或者要被株連九族。
雖說,連坐的律法已經被明令禁止,可誰又能確定這位祖宗會不會又准許。
「是什麼?」甄宓沒有耐心,冷眸掃過沈國公,問,「你說。」
沈國公嘴巴微微抽搐,怎樣他都沒想到「任弋」會是那個人的後代。
現今甄宓都來直接問,他自是不好再瞞下去。
只見沈國公拂袖作揖道,「回稟陛下,貴妃任氏,其母乃是陛下的第一個乳母,因為一些小事情被逐出宮外,從而……連累任家滅門。」
沈國公說得倒是平淡,而聽得人卻是焦躁。
怎麼可能是小事情,都被抄家滅族了。
甄宓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重審舊案,為任弋全家平反冤案。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緣故,彷彿有個聲音冥冥之中在引導著自己走到這一步。
反正,任弋的事情,就是她甄宓的事情。
身為至尊女帝,甄宓覺得管到底也是理所應當。
「郭將軍,你可還有要補充的?」
若要重審舊案,甄宓勢必要掌握更多更詳細的信息。朝中內外,如今撇去沈國公,郭將軍便是最關鍵的人物之一。
郭將軍欲言又止的模樣被她看在眼裡,甄宓遂不再多言,只是漫不經心地說,「都跪安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不知為何,甄宓剛趕走了臣子,恨不得立馬能撲到任弋的懷中哭唧唧。
「人呢?」
當甄宓裝作無情的架子,大步走入昨夜寵幸的寢殿,卻發現人去床空。
差一點,她就要掀了屋頂。
「回陛下,在……御花園。」
一個小宮女怯怯地告訴她,甄宓二話不說,一個隨從都沒帶就奔去了。
「陛下這是怎麼了?」
「是啊,怎麼這麼慌張?」
「笨蛋,愛情的酸臭味啊!」
……
甄宓此刻哪裡還顧得上背後的閑言碎語,總不過是跟前的丫頭,哪天看不順眼就丟去喂狗也沒什麼,找著任弋才是正事。
任弋很喜歡御花園,因為常常能隔著萬花叢,也能看見她的笑靨如花。
過去的他來到御花園,小心翼翼,謹小慎微,步伐比貓兒還要輕,生怕被她發現了;
現在的他故地重遊,心中不可免的一種傷感和憂愁,就好像那幕宛如鏡花水月。
「任弋!」
甄宓大聲地呼喊他的名字,聲音清脆的如山間的清泉,又如耳邊的徐徐清風,沁人心脾,又別有一番風味。
甄宓不知道任弋到底在哪個角落,是假山呢,還是老樹背後,她只能用最傳統的方法,去找尋最想見的人的身影。
「任弋!你在哪兒!」
甄宓喊了他第一聲,整個御花園安靜得連風吹過耳畔的聲音都聽得見。
甄宓喊了他第二聲,整個御花園依舊是靜謐如塵埃。
他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甄宓這個時候就像個小姑娘,陷入了深深的思念中,因為她已經慢慢想起來了:原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和自己玩的特別好。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只是這樣珍貴的情誼,不知不覺被重重的的歷史所掩埋,而今剩下的都是些落寞。
任弋不是沒有聽見她的呼喊,只是他突然不敢回應。
萬一回應過後,換來的是嘲弄和無視呢。
他驀然意識到,自己居然無法承受被她輕薄和嫌棄。即使成功佔有了她的肉體,好像沒得到精神上的肯定,那份安全感會一直處於缺失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