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戒指

第二十四章 戒指

陳月道:「你也想要哥哥嗎?」

「嗯——」楊凈搖搖頭,「沒有什麼比使喚管教弟弟更爽的事情了。」

「……」

千滋百味迫使柳色新抬頭去釋放,萬分慟哭時,一滴水珠滴在額間,瞬間化開白霧。

「我悟了!我悟了!」

噗嗤一聲,楊凈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陳月問。

「我也不想。但那句話很好笑。他少說了大師兩字,要不然就是完全悟了。」

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下面的水倒流,旋渦越來越快,空間縮小,最後變成一道水柱衝破了冰面。

柳色新仰天痛苦的嚎叫一聲,那藤蔓從心口抽離,血液四濺,疼得他跪倒在冰面上。不多時,那傷口癒合了,只剩下隱隱的疼痛在心中。

「柳叔,有事沒?」

「沒事。」

陳月:「我們回到結冰的湖面了。」

楊凈:「那還不快跑,這冰面被我們衝出一個洞來,那群村民肯定找我們算賬。」

三人往洞口下望,一個巨大的眼睛正在望著他們。

那隻眼睛如同琉璃一樣有著光怪陸離的色彩,眼瞼上長著細長的「睫毛」,那「睫毛」頂端如蛇嘴一樣。

三個人快速的退離洞口,瘋狂的往岸上奔跑。

迎面的,又是被村民們追著的溫化夷他們。

「倒霉!換一邊跑!」楊凈道。

褐色的岩壁上,刻著兩行字——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

鳴兒不識字,就相當於沒有看見,直接一眼飄過。

紅紅:「天道無親,常與善人。這是什麼意思?」

顧淵也是一個對道家毫無好感且不懂的魔,想來也是那些道人的基本意思。「天說無親無故的人,經常和好人在一塊。」

「真的嗎?」紅紅和鳴兒一起問。

顧淵挑眉:「不信我?」

「相信。」鳴兒不了解顧淵,心裡只知道她不是凡人,便生出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無端信念。

對於顧淵肚子里的油墨,紅紅一清二楚,當下就拆台道:「你別亂扯好不好,誤人子弟。」

顧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問我,就得相信我。」

「我是在自言自語好嗎!根本沒有問你。」

憑藉著敏銳的嗅覺和魔族的直覺,三人倒也平平安安找到了出口。

一尊元始天尊雕像佇立在檯子上,洞頂上方是無遮蔽的,陽光從上傾瀉而下,那尊爬滿綠蘿的神像真真散發著神的光芒。

顧淵和紅紅一踏入,便觸發了金咒。從那神像的手中,如波浪一樣蕩漾出咒語,顧淵立刻身心劇痛,一種威壓從天而降,腿腳支撐不住。

一千多年的老妖功力深厚,紅紅只是法力難以使出,神智沒有屈服於疼痛。他看出來了,是那尊高達元始天尊像手中藏有某種法器。要不然,就憑這些凡人道士設的法陣,不可能禁錮他這種妖的妖力的。

把法器拿下來就可以了,但是,他無法靠近啊。

這時候,站在一旁關心則亂的鳴兒入了紅紅的眼。

「你爬到那尊石像的右手那,看看有什麼東西沒有?」

鳴兒聞聲則做。

小時候爬樹跳牆的事做多了,鳴兒並沒有像一般丫鬟一樣嬌弱,很快到達石像手部。

「這什麼都沒有。」

「仔細找找。」

鳴兒將手指間的小綠蘿扒開,指甲剝去青苔,很快發現一枚金色的戒指鑲嵌在石手指上。

「和石頭合為一起了,拿不下來。」

「把手指拿下來。」

「啊?」褻瀆神靈是有罪的,鳴兒不敢。

「找個東西撬斷那根手指。」紅紅以為是鳴兒掰不斷那根手指。畢竟,那根手指有女子手腕那般粗細。

鳴兒將自己頭上的素鐵簪取下,沿著戒指的邊緣仔細的戳掉多餘的石土,心裡默念著:神仙不要怪罪啊,我不會破壞您的軀體的,只想拿下這個戒指。我這戒指是為那兩個人取的,你要找麻煩找他們倆吧……

戒指鬆動了,鳴兒緩慢的旋轉戒指,最終取下來。那戒指取下來之後,縮小了和正常人戴的戒指一樣。

——你是狼嗎?我可以騎你嗎?

——意態由來畫不成……

——為了你,我可以,挫骨揚灰……

——不要忘了我,等我去找你……

是誰的聲音……

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紅紅的兔子眼。

「別靠我這麼近,我不喜歡兔子。」

「我也不會喜歡你!」紅紅賭氣道。

鳴兒:「顧淵姑娘,你在洞中昏迷了,是紅紅將你背回來的。」

顧淵回想了一下,洞中的那種痛苦似乎未消散。當時直覺有巨大的壓力將自己摁住,然後她的腦袋很疼,心口也疼,彷彿千百支箭穿心而過。有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然後是女人。不知何來的直覺,她斷定那女孩和女人是同一人。女人說了好多話,斷斷續續,沒有邏輯。總之,很痛苦。

她不願再想了。

「楊凈他們呢?」

「不知道。」鳴兒憂心忡忡。

「我們現在在哪?」

「這可是我幻化出來的房子。」

「那就是還在山中。走,去找楊凈他們。」

「等一下,給你看樣東西。」

溫化夷每每打重一個發狂的人,大師兄川芎就會急忙勸阻:「師傅說了不可傷及百姓!」

「放心,師兄,我有分寸。」這已經是他第八次說這句話了。

這些村民不是簡單的發狂,他們更像是進入了幻覺。

那二狗子夫婦看見溫化夷他們就叫兒子,還要抱,溫化夷他們害怕的不得了。

有多個村民看見楊凈要上來非禮,被陳月和楊凈一個一個打趴下。

川穹見此,憂心忡忡的望過來。溫化夷見此道:「師兄,他們可不是我們臨仙山的人。」

「可是」,川芎的眉毛能夾死一隻螞蟻,「那女子下手也太狠了,你認識她,讓她別下狠手。」

被楊凈打的那些男子,各各臉頰高腫,鼻血噴涌,不是這裡滲出血跡,就是那裡少了一塊肉。

陳月:「你打人一向這麼毒嗎?」

楊凈無辜道:「我以前就是這麼打我弟的,他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你今日不同往日而語了。」陳月一語中的。

這些都是凡胎肉體,楊凈下手也沒有控制自身的魔力,這些村民自然受不起。

「我忘了,他們不會死吧。哎呀,我還沒學怎麼救人呢!溫化夷!溫化夷!你過來!」

溫化夷立馬將纏住他的那些村民用結界困住,跑到楊凈身邊。

「怎麼了?」

「你救救他們,我怕把他們打……」

溫化夷笑了笑:「別怕,都是皮肉傷,丟不了命。」

說完,他看了一眼陳月,陳月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

「嗯?這些村民的血怎麼是黑色的?」

溫化夷和陳月同時撇開視線,聚焦到那顏色極深的血液上。

「二師兄,你來看看這血。」

趙客擅葯,抽出隨身帶的藥針,沾點血液,那透明的藥針變成了紫色,接著趙客將那根針插入自己體內。

「這毒我沒有遇見過,但毒不死人,隨著時間這些毒可以被身體稀釋排出。」

「這是什麼針?」楊凈好奇道。

溫化夷搶著解釋:「這是神農百草針,只要書上記載的葯或者毒都被它記錄了。我二師兄修的是金剛不壞之身,學著神農將百草記錄在身體之中。只要嘗一點,我師兄就知道是什麼毒了。是葯是毒只要這針一接觸,綠色是救人的葯,黑色是害人的毒。兩者都可成的是紫色。紫色越淡,毒性越小。」

楊凈回想了剛剛百草針顯現的紫色,偏淡。

「這些村民都是黑色的血嗎?」

「不知,不過我猜都是的。因為他們都發狂了。」

「等等,那個……你師兄怎麼稱呼?」

「跟著我叫二師兄就行。」溫化夷伸手準備拍拍楊凈的頭,楊凈眼疾手快的捏住溫化夷的手腕。餘光瞥見一個黑影在自己頭上,那是陳月抬起的手臂。

楊凈眼神突然犀利,「老虎的頭可碰不得。」

溫化夷尷尬的收回手,陳月臉色總算好了一點。

「你又不是老虎。」

「我屬虎。」

「你屬虎啊?比我大,我屬龍的。」

「哦,那還不是被我剝了皮抽了筋。」

「那是哪吒!」

「哪吒屬虎。」

「我怎麼不知道?真的嗎?」溫化夷將信將疑。

「我騙你我是小狗。」小狗就小狗,有的狗比人活著好呢。

溫化夷徹底信了。

陳月目不轉睛的看著比自己矮一截的那個人,因為發質乾枯短髮炸起來而顯得毛茸茸的腦袋,嘴角微微上揚。

嚯!

從冰下傳來的吼叫,那本破了一個口的冰窟隆坍塌的更大,那些中毒的村民體內血液開始沸騰,溫化夷道術尚淺,那結界也維持不了多久。除了流血的村民,其他村民衝破結界,朝那大窟窿奔去。

人越來越多,讓楊凈想起了被喪屍圍攻的電影場面。

「算了,我還是不叫二師兄了,怪怪的。趙大俠,你來看看我的血液。」

趙客:「作甚?」

陳月:「這裡蚊子多得可疑,她招蚊子。」

兩句話,趙客明白了什麼意思。他將針扎入楊凈手臂,拿出來的時候,果真是紫色。

「是那些蚊子作怪。」趙克恍然。「那些村民下毒不會也是……」

溫化夷道:「應該跟這無關,他們純屬想害死我們。對了」,他偏頭對楊凈道:「那些村民為了這冰湖想下毒毒死我們。幸好我二師兄先嘗了一口,要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那你就在地府等著吧。」楊凈壞笑了一下。

這句話,卻被某些人聽出了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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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道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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