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不想當人
白羽總覺得系統不靠譜，太老化了...而且給的都是一次性技能，用了就沒了。
所以選擇暫時隱瞞，免得引來太多關注，招惹大麻煩。
就這樣，返程的路上又多了兩人，公孫家爺倆。
白羽每叫一聲前輩，公孫止心裡就咯噔一聲。
他的人生突然達到了高潮與巔峰。
佛經上說，孔雀吞了佛祖，就被封為佛母。
他公孫止被上神叫前輩，說不定也能一步登天......
他登天了，他的全兒不就也跟著登天了。
唉，他可憐的全兒被獨眼修羅嚇昏了現在還沒醒過來，他才二十五歲，還是個孩子啊！
從小到大，他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唯一的孫兒，含在嘴裡怕斷了，捧在手裡怕漏了，沒讓他受過一絲的委屈。
想到這，他扭頭滿眼溺愛的看著在他背上熟睡的公孫全——
潤澤的額頭，珍珠一般的小眼睛，寬闊的鼻子霸氣的鼻孔，自然上揚的嘴巴。
跟他年輕時一模一樣。
也許是感受到了濃郁的爺愛，公孫全醒了。
驚魂未定的爺寶男失聲痛哭，許久才鎮定下來。
「全兒，別怕，妖物已經被爺爺給除掉了。」公孫止輕聲細語道。
「真的嗎？」公孫全的聲音還有些抖，瞧了眼身旁三人，問道：「他們是誰？」
紅綾拱手道：「我等是青陽宗修士，之前險被狐妖所害，蒙公孫前輩搭救。」
「哦？」
公孫全從爺爺身上下來，上下打量了紅綾一番，又兩眼放光的繞她一圈。
「嘖嘖，不錯，確實不錯，」他一副紈絝子弟的派頭，一雙綠豆眼放肆地盯著紅綾，嬉笑道：「小娘子，我爺爺救了你，你怎麼報答？」
「啊？」紅綾語塞。
她活了一百三十年，頭一次被人叫小娘子。
一旁的白羽跟藍劍也是面面相覷。
這個公孫全，不像個好人吶！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紅綾願......」
「不用報，不用報，」公孫止忙打斷她的話，「都說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那怎麼行！」公孫全聲音尖細，色眯眯盯著紅綾，「這可是救命之恩，我爺爺不救你，你可就死了！」
「我懂了！」
藍劍忽然開口，神色嚴肅，「紅綾師姐，你還沒聽白嗎，他的意思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許。」
公孫全興奮拍掌道：「沒錯，我覺得......」
「你不用說了，」藍劍搶過話茬，深吸一口氣，眉頭凝重地看著紅綾，又以複雜的眼神看了眼公孫止，最後盯著公孫全，正色道：
「我可以做你奶奶，只要你爺爺不介意我是個男人。」
「噗！」
一番騷話差點讓白羽把昨天的早飯給吐出來。
這個藍劍師兄，平時看起來又懶又衰，貪生怕死，關鍵時刻還真能頂事。
他肯定是看出了公孫全的企圖，故意說這麼一番渾話插科打諢，幫紅綾擋槍。
白羽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公孫全還欲再刁難，被公孫止提著耳朵一頓臭罵。
「坑爺的孫子，要是真惹怒了跟前這尊神，咱爺倆就跟那獨眼修羅一個下場！」
......
......
清晨的青陽宗靜謐宜人。
剛剛捕魚而歸的黃曦手裡提著兩條黃鯉魚，踩著石階上的落葉，輕輕一聲『咦』。
看石階上落葉的數量，顯然沒掃過。
「師弟學會偷懶了？」
她望向不遠處那座不顯眼的茅屋，興沖沖跑了過去。
茅屋的門開著。
她細節地往下拉了拉衣領，切換成比較嗲的聲音，走進門內：
「小羽師弟！」
「啪！」
鯉魚掉到地上，黃曦驚訝的捂住嘴巴。
師弟不在，但屋內另有其人。
那把年久失修，紅漆剝損的太師椅上，躺著一個四五歲的小胖子。
可愛，可愛，可愛，她想不出別的詞來形容。
小胖子是誰？是師弟的孩子，他什麼時候有了個孩子，誰給他生的？可惡啊，這個人為什麼不是我？
小胖子似乎聽到了她嫉妒的磨牙聲，揉著發黑的眼圈醒來。
「黃曦小主，你怎麼來了？」
「嗯？」黃曦訝異道：「你叫我什麼？」
「怎麼了？黃曦小主，我說錯什麼了嗎？」小胖子嘟著嘴，左左右右歪著腦袋錶示疑惑。
「不會吧......」黃曦湊到跟前，盯著小胖子，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渾圓，驚呼道：「你是疾風？」
這麼多年，叫過她小主的，只有藍劍的坐騎，疾風。
「我當然是，我...」小胖子從黃曦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嚇得直接竄起，捏了捏自己的臉和肚子，就地打滾撒潑。
「啊啊，怎麼回事，我的毛毛呢，我的黑毛白毛都不見了！」
「我霸氣的黑眼圈，我鋒利的牙齒，雄偉的爪子怎麼都不見了！」
「我怎麼變成人類了，還是個小屁孩......」
黃曦拄著下巴，沉思道：「疾風，你化形了。」
疾風停止撒潑，仔細感應了一番，震驚道：「不可思議，我真的化形了，怎麼回事，我睡了一覺怎麼就化形了......」
靈獸的進階之路與妖族一樣，都有化形階段，相當於人族的尋道境。
原本不過覺慧境的疾風突然化形...黃曦陷入了沉思之中，用她不夠聰明的腦袋分析可能的原因。
可以肯定的是，絕對跟白羽師弟有關。
「我知道了，疾風，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把白羽師弟給吃了？」
「啊，怎麼可能啊，我們熊貓一族自從蚩尤戰敗之後就吃素喝奶了...」疾風一臉的委屈，「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做人啊！」
黃曦同情地抱起疾風，轉念一想，它化形了可是變得比自己都要強一大截。
同情個屁啊！
「疾風，聽本小主一句話，要是師父還有宗主長老們問你為什麼會突然化形，你就說是『覺醒』，我聽師父說過，靈獸確實也有覺醒這個說法。」
她這麼交代是為了白羽。
她想幫白羽守住秘密。
疾風小眼一亮恍然大悟般：「原來如此，我原來是覺醒了，我就說我們熊貓一族不一般，不然魔神也不會讓我們祖先當坐騎。」
「傻孩子...」
......
疾風覺醒的消息很快在青陽宗傳開了，他也成了青陽宗歷史上唯一的化形期靈獸。
藍劍看著變成小胖墩的疾風懵了半天。
這是他的坐騎？
能不能騎再說，化形期的靈獸他可不敢騎......
四日後。
深夜。
睡夢中的白羽隱約聽見有人呼喚他的名字。
一陣冷風吹開了他的門窗，他驚嚇坐起，只見門外站著兩個身影，一黑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