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言葉無限欺】
方覺翻身跳下手術台，在陰暗的房間內摸索一陣，勉強找到了一把武器……一根大約三十厘米長的尖錐。
他走到門口，扒開一絲縫隙，從內向外看去。
外面不知何時起風了。
狂風捲起沙塵，在人煙稀少的荒蕪小鎮中肆虐。
雇傭兵們似乎早已適應了小鎮不時有小型沙暴襲來，在風沙中，他們依舊兢兢業業地站崗巡邏，彷彿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方覺數了數雇傭兵的數量。
一共七個，兩個兩人小隊繞著低矮建築的兩邊定期巡邏，剩下的三人則站在低矮建築的門口充當護衛的門神。
方覺進來這座實驗室的時候，有留意那些TVA特產的時間系道具的去向。
其中最重要的時間重置器，被領頭的大鬍子雇傭兵帶走。
次要重要的時間穿梭控制器，則在大鬍子雇傭兵把玩一陣后，隨手丟給了手下一名鷹鉤鼻雇傭兵。
這兩名雇傭兵，都在低矮建築門口站崗，看來是這個所謂蜈蚣組織裡層次稍高一些的人物。
「lv1的【言葉無限欺】是單體技能還是可以群發的技能？
其所謂的顛倒是非、扭曲虛實的上限又到了什麼程度？
發動這個技能的時候，會消耗什麼東西作為代價？
這些都還未可知。
貿然對這些雇傭兵使用，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
以我低於普通人類平均值的身體素質，想要不藉助道具贏過這些身經百戰……
甚至身體可能得到部分強化的雇傭兵，根本不可能。
只能智取！」
想到這，方覺深呼吸一口氣，他緩緩拉開木門，對詫異地看向他的大鬍子雇傭兵招手道：
「你快進來看看蕾娜這是怎麼了，她說要幫我找回丟失的記憶。
但是，我們還沒聊多久，她忽然就倒地不起了。」
「嗯？」
大鬍子雇傭兵狐疑的看了方覺一眼，吩咐另外兩名雇傭兵盯緊方覺，自己跨步走進了這間實驗室內。
進門，他就看到了癱倒在地的蕾娜。
蕾娜的鼻翼不再有氣息流動，胸膛也不再起伏。
她靜靜地躺在地板上，像是沒有及時等到王子親吻的睡美人。
「死了？」
大鬍子雇傭兵上下掃了幾眼，沒有從蕾娜身上發現絲毫的外傷。
他將手指輕輕搭在她的上嘴唇邊，感受著蕾娜逐漸逝去的體溫，眉頭緊皺。
他回頭看向被兩把M16指著的方覺，沉聲問道：「你詳細說明一下，這裡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方覺低著頭，悲傷地看了蕾娜一眼，徐徐道：
「我跟著蕾娜進來實驗室，然後就看到了科爾森。
蕾娜見我對科爾森有興趣，就開始給我講關於科爾森的故事，她說她想知道科爾森死而復活的秘密。
我也想知道，便按她的指示幫她操作機器，搬動科爾森。
可是我們把科爾森從手術台上搬下來，拖到房間角落後不久，蕾娜忽然就倒地不起了。
我懷疑，可能是科爾森垂死之際，用了什麼未知的毒藥或科技手段，以此殺死了蕾娜。」
「科爾森？」大鬍子雇傭兵陰沉著臉。
他對身後兩名雇傭兵招招手，示意他們暫時放開方覺，前去查探科爾森的屍體。
兩名雇傭兵會意，將槍口對準科爾森，小心翼翼地緩步前進。
靠近科爾森之後，他們開始仔細翻看他的衣領、袖口、手掌等可能藏下一些科技設備或毒藥的地方。
待兩名雇傭兵離開，方覺抬頭看向大鬍子雇傭兵，沉聲道：
「我聽蕾娜說，科爾森手下的神盾局特工可能很快就會發現這裡了，我們需要提前轉移嗎？」
「哦？」大鬍子雇傭兵挑了挑眉，心說蕾娜不愧是組織里的招募人。
這才幾分鐘過去，剛剛還是敵對方的人，居然就這麼跳反到了他們組織里。
他點點頭，「我們確實應該提前轉移了。」
方覺語速極快地追問道：「那轉移過程中，我們不會和神盾局對上吧？
我聽說他們不僅有遍布全球的特工，還有能打爆外星人艦隊的復仇者聯盟！
如果和他們對上了，我們可是十死無生啊！」
「不用擔心。」大鬍子雇傭兵輕笑一聲，他自信滿滿地道，「我們可以看見未來！」
「未來？」
方覺心裡暗暗嗤笑，心說你們所謂的未來，不過是TVA控制好的神聖時間線罷了！
不過，他表面上卻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他問出了最開始問蕾娜時的那個問題。
「那，你知道你下一秒就會死去嗎？」
「我怎麼可能會死？」大鬍子雇傭兵擺擺手，對所謂的「下一秒就死」完全不相信。
但下一秒，他的瞳孔擴散，呼吸停止，心臟也不再跳動。
「啪。」
伴隨著方覺發動技能的響指聲，大鬍子雇傭兵一個踉蹌，緩緩躺倒在地板上。
即蕾娜之後，大鬍子雇傭兵成為了方覺【言葉無限欺】之下，第二個死者！
趁另外兩名雇傭兵還在小心翼翼地翻找科爾森身上可能暗藏的機關，方覺眼疾手快地從大鬍子雇傭兵的口袋裡摸出了時間重置器與一把手槍。
時間重置器看起來像是個黃金年代科幻風的金屬瓶子，其內部裝著一種橙色的看上去頗為怪異的澄澈液體。
方覺將時間重置器放在地板上，旋即，半跪著打開手槍的保險，瞄準身前不過兩米多遠的雇傭兵的腦袋。
「砰砰砰砰砰砰！」
連續六槍，方覺全部命中！
只是，有三槍打到了兩名雇傭兵的脖子，還有三槍打中了他們的後腦勺。
「說不定，我是個被埋沒的神槍手呢。」
方覺自我調侃了一句，扭扭脖子，快速站起。
他走到那個收下時間穿梭控制器的雇傭兵跟前，無視他因充血而變得猩紅的雙眼，快速自他身上翻找出了時間穿梭控制器。
屏幕上顯示關聯事件已經達到峰值，距離可以成功剪除這條分支時間線所剩的時間還有不到一格，幾乎就要達到紅線！
「呼，還好來得及。」
方覺長吐出一口氣，點擊屏幕，選擇TVA總部作為時間旅行的目的地，打開了一道通往TVA總部的時空門。
「槍聲應該把剩下的那四個雇傭兵都驚動了，還是快些重置這條時間線吧。」
方覺小跑著回到大鬍子雇傭兵身邊，按下了時間重置器最上方的按鈕。
一縷深紫色的煙霧自裝置內的瓶底溢出，它如墨水般在瓶內暈開，逐漸將瓶內的橙黃液體都染成了深紫色。
以時間重置器為中心，一道炫彩的光波向外輻射開來，光波到處，一切都在消解，一切都在重構。
方覺看了眼時間穿梭控制器的屏幕，發現關聯事件造成的影響正在減弱，點點頭，轉身走進了時空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