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時間守護者，就是最大的時間犯！
莫比烏斯這句話一出，不僅是洛基，就連方覺都深深皺起了眉。
剛才在監控室的時候，方覺從無限寶石類推出……時間守護者可能是一位恐怖非凡、實力高絕的神靈。
但是這個推論其實是存在一些問題的。
今天，方覺查閱與地球復仇者聯盟有關的資料時，裡面明明白白的記錄著一條——
復仇者們通過量子技術穿梭時間，在不同的時間點取到了無限寶石。
他們利用這六顆來自不同時間的無限寶石，以及鋼鐵俠打造的無限手套，救回了半個宇宙的生命！
事實上……
對於TVA內任何一個工作人員來說，想要重現復仇者聯盟的操作，簡直是輕而易舉！
這樣一來，在掌握了時間穿梭和時間重置手段的TVA眼中……
無限寶石這種可以直接影響宇宙存續的無上寶物，可不就是一些唾手可得的漂亮寶石嗎？
莫比烏斯接著道：「而且，如果時間守護者真的全知全能，他何必拿我們這些被洗腦的時間犯，來當手下？
像他給我們洗腦的……我們是他創造出來的個人背景一樣。
他直接創造一些永遠不會背叛的，類似於機器人那樣有著高服從度的手下，豈不是更輕鬆，更完美？
要知道，單是我們去執行任務時，路過的那些公元2000年後的世界。
就有不少外星種族有著克隆、篡改基因、製造機械生命、人造人等等高級技術。
那些技術，並不難獲得，也並不難使用。」
沉默許久的洛基，忽然開口道：「如果不是他不想用，而是不能用呢？」
「不能用？」
莫比烏斯和方覺同時抬頭看向洛基，目露不解。
洛基緩緩解釋道：「時間小姐不是說，如果神聖時間線出現一絲差錯，就有可能像癌細胞一樣無限分裂，最終演變成一場多元宇宙的無限戰爭嗎？
那個女法官也說，時間守護者的工作就是規劃設計正確的時間流。
那麼，我們不妨設想一下，時間守護者存在的意義。」
方覺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是說，避免多元宇宙之間戰爭的爆發？」
「賓果。」洛基打了一個響指，他挑挑眉，接著道，
「時間守護者給TVA安排的裁剪時間犯、重置時間線的工作，都是為了避免那場波及多元宇宙各個時間線的戰爭再次發生。
那麼，作為一名動一個念頭就能改變眾多時間線流動，製造出無數分支時間線的，多元宇宙內最大的時間犯……
時間守護者受到的限制，豈不是比任何人都要多？
雖然他看穿了多元宇宙無數年的歷史，但是，為了避免那場戰爭，他其實根本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來改變宇宙！」
聽完洛基的分析，莫比烏斯忍不住為他鼓掌，讚歎道：
「洛基，你真是一個聰明人！
哦，不，真是一名智慧的神！」
與莫比烏斯的驚嘆不同，方覺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濃濃的……恐懼。
他沉聲道：「等一下，洛基，如果照你這麼分析的話……
那豈不是，不止是多元宇宙內各時間線上發生的事情……
就連在時間變異管理局，這個多元宇宙之外的時空內發生的一切，時間守護者其實也了如指掌？」
方覺的話音落下，洛基和莫比烏斯也都愣住了，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確實，按照洛基的分析，TVA內的工作人員之所以由時間犯來擔任。
其實是因為他們成為時間犯也在時間守護者的意料之中……
其實是因為他們被洗腦後在時間變異管理局的經歷，也在時間守護者的掌握之內……
其實是因為他們現在在討論的計劃，也在時間守護者的控制之下……
莫比烏斯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忽而變得沮喪起來。
「時間守護者也許並不全能，或者說他無法將自己的全能表現出來。
但是……憑藉時間穿梭控制器，實現全知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而這項全知，包含了多元宇宙的過去、現在、未來，同樣包含了TVA的過去、現在、未來……
也就是說，我們的叛亂，其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嗎？」
「這可真是令人難過。」
剛剛還意氣風發的洛基，也嘆了一口氣，肩膀耷拉了下來。
「砰！」
彷彿是為了驗證他們的猜測一般。
三人才沉默下來沒幾秒鐘，休息室的大門便瞬間洞開。
外面陸陸續續地走進了十多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時間獵人。
他們進門后，自行左右分成兩隊，架起時間剪除黑棒，並將發光的那一頭對準了三人。
緊跟著那十多名時間獵人，最後走進來的人是大法官洛斯蕾爾。
她一身咖啡色的西裝，渾身都向外散發著一股冷冰冰的氣息，生人勿進而又高高在上。
洛斯蕾爾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兩隊時間獵人小隊中間。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噠噠噠」的踏步聲。
她目光冰冷的掃過屋內的三人，沉聲道：「時間守護者下令，當場裁剪他們！」
「不，拉芙娜，不要這樣！」
莫比烏斯慌忙站起，他看著洛斯蕾爾，手臂無措胡亂揮舞，他企圖解釋些什麼。
「我可以向你解釋這一切的！」
但是，得到洛斯蕾爾大法官命令的時間獵人們，就像是按下按鈕就會按程序工作的冰冷機器一般，機械而漠然地走到莫比烏斯面前……
他們之中，一位沒有戴頭盔的指揮官，默默看了莫比烏斯一眼，目光中滿是死寂與憤恨……
那是他們看待被判處「裁剪之刑」的時間犯的眼神。
他緩緩抬起黑棒，將其發光的一頭，重重扎在了毫無防禦的莫比烏斯身上。
一瞬間，莫比烏斯好似被點燃的花火，火光沿著他的體表燃燒，在空中綻放出絢爛的光芒。
人與火光，轉瞬即逝。
「大法官，在被裁剪前，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方覺眼睜睜看著莫比烏斯在自己面前消失，但離奇的是，他的心中居然沒有出現多少驚恐或者慌亂。
不知是他見多了這樣的畫面，還是，他對被裁剪這一結局，其實並不感到恐懼。
「裁減掉他們！」
洛斯蕾爾沒有回答方覺的問題，只是陰沉著臉，沉聲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命令。
時間獵人們緩步逼近方覺和洛基。
方覺認命似的抬起手臂，擺出了一個不抵抗的姿勢。
而洛基則相反，他在黑棒落下前，還垂死掙扎了一番，想要利用自己在阿斯加德學到的戰鬥技巧擺脫時間獵人，但結果……並沒有什麼變化。
黑棒發光的一端落在兩人身上，空中再次燃起了人形的煙火，短暫而又璀璨。
說實話，當黑棒落在身上的時候，方覺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不痛也不癢。
他看著自己身體各部位隨著「花火」的蔓延，而一點點消失，但是卻沒有痛苦、沒有絕望、沒有悲傷，一切的負面情緒都沒有因此而產生。
彷彿他正在經歷的不是什麼讓人消失於時間線上的刑罰，而是一個錯漏百出的蹩腳魔術。
「我明白了！」
在花火即將蔓延到頭部，連他的臉都要燒盡的時候，方覺忽然咧著嘴大笑了起。
他盯著洛斯蕾爾那張好似提前步入更年期的黑臉，大笑道：
「大法官，等著吧，我還會回來的，很快，TVA就將不復存在！」
聲音落下，他也隨著火光，一同消失在了這間休息室中。
「法官大人，他……」
沒戴帽子的指揮官指著方覺消失的位置，面癱一般的臉第一次出現了變化。
洛斯蕾爾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時間穿梭控制器，看到上面時間守護者發來的消息后，臉色稍霽，嘆道：
「不用擔心，他們去的那個地方，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