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爆
趙小昭拿出凌雅劍，彎著身子宛若在弦上的箭，又像是獵豹，下一秒便會衝出去。
在何宗主快要衝到趙小昭面前時，清越和落九雲擋在她身前，他伸出手掌，雄厚磅礴的靈力擊向他們！
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清越和落九雲兩人艱難的用靈力與他對抗，其餘幾名宗主則是沖向長尋山弟子。
清越和落九雲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兩步，汗水打濕了鬢間發，兩人面目猙獰但眸子里仍然透露著不屈、堅毅神色。
弟子們被擊飛，濺出的鮮血打落在花草上。
趙小昭看著擋在她身前的人，眸光微轉，沉了沉，和腦海中的系統說話。
【趙小昭：統哥，開啟痛覺屏蔽】
趙小昭見二人快要被擊退，連忙大喊，「你要找的人是我，與他們無關，放...大家離開」
趙小昭此話一出，何宗主狐疑的看著趙小昭，他停下攻擊，將二人震退，清越和落九雲猛然摔倒在地，掙扎著爬起來。
清越抹掉嘴角的鮮血，落九雲用衣袖擦掉鮮血，冷笑著，「小爺可不是這種棄朋友於不顧的人，阿昭」
趙小昭沉吟，盯著何宗主道：「怎麼樣？你找的人是我，與他們無關」
何宗主冷笑幾聲，「好！那就如你所願，想不到你還挺重情義！」
趙小昭不理會他，視線落到眾位師兄身上，用眼神示意他們離開。
清越拉著落九雲，下了命令。
落九雲站在原地不肯動，清越施法將他綁起來，淚眼朦朧間落九雲便被帶到空中。
趙小昭默默地和系統談話。
【趙小昭：統哥，95的好感度了，我...拼一把】
【系統：宿主，你想做什麼？！】
【趙小昭：統哥，該下一個世界了】
趙小昭瞭然的笑起來，望著眾弟子遠去的方向揮手，視線移向了幾名宗主。
「想要殺了我？那就要做好被我反撲的準備！」
趙小昭粲然一笑，宛若地獄中血紅的彼岸花，妖冶詭譎。
嘭！
「不好，她要自爆！快跑啊...!」
"自爆啦！快跑"
「她想要魚死網破」
趙小昭的笑容被師兄們牢牢記住，多年後的午夜夢回，他們還會記得，那個坦然自爆的少女，她的笑容牢牢地印在他們心中。
「阿昭！」
半空中的落九雲大喊出聲，心間猛然如絞般痛，他捂住心口，吐出鮮血。
......
魔界
天空不知不覺間陰沉下來，烏雲籠罩下的魔界本就沒有陽光，此時還黑雲密布，將原本就昏暗的魔界顯得更加凄森。
細雨密布，將魔界的地面沖刷，無數的鮮血與雨水混雜到一起，最終合成一股，緩緩地流著。
遍地屍骸，屍體堆積如山。
竹川衣服染血，一身白袍看不出原本的樣子，破爛的掛著。
蒼洵同樣好不到哪裡去。
原本黑色的衣袍此刻緊緊地貼在粘稠的肌膚上，殷紅色噴涌欲出，指尖低落出血珠。
咔噠一聲，竹川的劍碎了，竹川愣住了，蒼洵停住了進攻的步伐。
劍的碎片落到地上，竹川整個人癱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語，「凌雅劍...亡主了」
凌雅劍與竹川的赤煉劍本是同脈生，凌雅劍亡主，凌雅劍自然會跟著破碎，而赤煉劍也會破碎。
竹川眸子逐漸清明，唇邊揚著自欺欺人的笑，搖著頭試圖將碎片撿起來拼接到一起。
「不可能，阿昭她明明都回了長尋，怎麼可能會遇到危險......」
蒼洵聽到了竹川的話，也顧不上其他，衝過來揪住竹川的衣領，怒目圓睜道：「你說什麼？阿昭...不可能！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阿昭她不可能...」
蒼洵的手漸漸鬆了力氣，往後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竹川瘋一般衝出魔界，蒼洵看到竹川的背影才漸漸地回過神來，緊跟而上。
阿昭，你是在跟為師開玩笑對不對？你一定是生氣了，生氣師傅沒有早點去救你，讓你被下蠱
阿昭，師傅對不起你。
不要生師傅的氣，好不好？
......
竹川和蒼洵一前一後到了長尋山，只看到了弟子們一臉淚痕的站著，落九雲如同傀儡一般無神的坐在地上，清越同樣默默地流著淚。
竹川的眼神逐漸有希冀變為失望、絕望、麻木，他邁著那沉重的腿，走向了眾人。
「上仙」
眾人回過神來，連忙作輯，唯有落九雲從悲傷中緩不過神來。
「上仙，阿昭師妹...走了，是清越沒有保護好師妹，請上仙...責罰」
清越跪在竹川面前。
上仙和師傅曾經交代過他，要好好的保護好阿昭師妹，他卻沒有做到！
他，該罰！
清越背脊挺的筆直，等待著上仙的責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上仙沒有說話，清越抬起頭，第一次大膽的看向他。
這個在他印象中清冷無欲、無所不能，地位最高的男人，流淚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上仙，隨後覺得自己太冒犯了，連忙再次低下頭。
竹川複雜的看著跪在面前的清越，他身上傷痕遍布，淚痕乾涸。
他沒有說一句話，將散落一地的凌雅劍碎片收集好。
他的聲音顫抖，壓抑住情緒，盡量淡定的問話，但情緒處於崩潰的他，還是暴露了一些情緒。
「是誰」
是誰要害了阿昭？
竹川眼中悲痛難忍。
蒼洵也趕到身邊，痛恨的抿唇，眸子里一片幽黑，宛若暴風雨前的寧靜。
「是...回元宗宗主，煉器宗宗主、醫仙門宗主...」
清越說了幾個人民，全都是大宗派的掌門人。
竹川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抱著斷劍轉身離開。
他的步伐沉重。
一步一步就像敲打在眾人的心上。
蒼洵自此再也沒有見過竹川。
後來他回到了魔殿，不問世事，但還是會聽到屬下的報告，竹川瘋了。
他一人單挑幾大宗派，將所有人殺的片甲不留。
曾有人親眼聽見回元宗的弟子說，我們是無辜的，為什麼要殺我們！
那人聽到那個上仙薄情的說，那本仙的徒弟也無辜啊！
那人回憶那天的情景，半空中的男人掌握眾人性命，臉上表情淡淡的，明明一身白衣俊美似謫仙，但那時卻比惡鬼還可怕。
又過了不久，蒼洵接到了匿名的消息，讓他去保護好天下。
蒼洵知道，這是竹川傳來的消息。但他現在對那統一天下沒有一點興趣，他扶植了清越登上長尋山宗主，由落九雲輔助他。
後來的某天，他突然感知不到竹川的氣息。
他的心中有了猜測，竹川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