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復仇

「也就是說，小雨是被IGO的人告密才被抓的。」

小木放下了保鏢的衣領，自言自語道。

「是，是！」

保鏢連連點頭，生怕答應晚了就被這個怪物扭下頭顱。

「把小雨變成這個模樣的又是誰？」

站起，走向小雨，輕柔的抱起，就好像對待一個易碎品一樣，眼中滿是哀傷。

「呃...應該是黑狼吧，他負責這方面的，他們現在都在鎮里的小樓里參加宴會，大人想要一網打盡的話就只有現在了。」

保鏢摸著胸口，小心翼翼的看著小木。

「混蛋，黑狼大人以前可是美食獵人，不久前還擊殺過狩獵等級4的夏克雷諾頓，趕緊過去領死吧你！」

內心暗搓搓的想著，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擺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都在小鎮里嗎？這樣啊。」

脫下身上的衣物，包裹住小雨傷痕纍纍的身體，小木才扭頭看向保鏢，露出笑容。

扭曲，暴虐，保鏢被這一笑嚇的直哆嗦，「大人，大人，看在我...」

那顫抖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中止了，小木足尖輕點，腳背發力，一塊常人小拇指大小的碎石便擊穿了保鏢的眼睛。

「都去死吧！」

冷漠的拋下這句話，小木看向禁閉大門的糧倉，裡面放著數百噸豬油大豆。

抬手看了眼，原本圓潤的手臂現以驚人的速度消瘦，飢餓感充斥著大腦。

撕開鐵鑄的門鎖，推開鐵門，小木抬腿走入昏暗的糧倉，最後扭頭看了眼蔚藍的天空。

「小雨，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片刻，洞開的大門內，傳來了似野獸般的咆哮與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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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中央

大廳內，鋪著潔白餐布的桌子上，昂貴精美的料理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邊上人來人往，隨意取用。

「哦，可其和他的兩個保鏢死了？」

席托放下手裡的刀叉，用潔白的手巾擦了擦嘴。

「是的是的。」

有著碩大的身影的大壯卑微的低下頭顱，諂媚的說到，咽著因香氣而分泌的口水。

「同夥找到了啊，黑狼先生，你走一趟？」

看向桌子的令一頭，始終低頭大快朵顧一言不發的男人抬起了頭。

漆黑的頭髮，面容有些蒼老，舔著嘴角，「行吧，等下讓廚師給我在準備三份的白毛辛迪蕾拉牛排」

有些隨意的說道，推開椅子，有意無意的走到200公斤的大壯旁邊，突如其來的一腳將碩大身影踹飛。

「留著這種東西幹什麼？看著敗壞我的胃口。」黑狼嫌惡的說道。

「以前需要他們給我掙個好口碑，現在也是優秀的勞力啊，吃的少乾的多，要不是那個賤人我還打算把他們養到死呢。」席托笑眯眯的說。

「也是，我還得跑到倉庫那邊啊，真麻煩。」黑狼也只是把著當做無聊的飯後小插曲，摸著頭走開了，在場的眾人沒有人看向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大壯。

「為什麼？」

大壯躺倒在地，被踢斷脊柱的他只能無力的抽搐。

「我不是過來告密了嗎？我不是立功了嗎？他們不應該給我一點吃嗎？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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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就死了嗎？」

站到白手套旁邊，用腳踢了幾下，沒有反應。

「真死啦！那正好，我下個月工資應該可以漲漲了。」黑狼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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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吃！」

黑暗中，大口吞咽著的小木聽到了嘶啞的聲音在抱怨著，然後眼前一黑，意識下沉。

「這是哪裡？」

漆黑的空間里，沒有距離與時間的概念，唯一的光亮是前方盤膝背對著肩膀聳動的怪物。

雪白的長發披在寬大健壯的背上，皮膚是蒼白色的，便是坐著也比小木要高半個頭。

「快點，美味的東西，什麼都可以，你在這樣下去會死的！」

怪物扭頭，血紅的雙眼在漆黑的空間里劃出一條細線，嘴巴不停的咀嚼，隨著它的話語，空間變亮了一些，小木這才看到，它坐在堆成小山的豬油大豆上。

「真是的，你只吃過這玩意嗎？」怪物含糊不清的抱怨道。

「......抱歉」小木下意識的道歉。

「你是？」

「別管我是誰了，外面有個垃圾來找死，趕緊去解決了它。」怪物伸出大手，將小木推倒。

「趕緊吃點食物，越美味越好，不然會死的。」

不斷下落，就好像從高處蹦下，這是小木最後聽到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木猛然抬頭，手裡還抓著正要塞入口中的豬油大豆，「夢嗎？還是惡魔！」他喃喃自語。

「霍，吃的還真多啊！你是什麼妖怪啊！」

背後傳來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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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震驚的看著面前的東西，坐在由豬油大豆堆起的高高穀倉上，像一坨由幾百斤的肥肉堆積起來的聚合物，周圍散落著布片，身體表皮冒著蒸汽。

「妖怪嗎？」

沒有回頭，小木鬆開手，大豆從指縫滑落，身體各處都在哀鳴，撕裂的痛處，壓迫的痛處，可這一切痛楚都蓋不過內心的痛苦。

「你叫什麼？小木啊，跟著我吧，以後我來保護你。」

「我們沒有父母，所以我們更要堅強，一切都得靠我們自己。」

「不許你們欺負小木！」

......

「我要給你自由，小木！」

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心如刀絞。

雙手按在膝蓋上，站起，穀倉因這個並不大的動作破裂，鋼鐵斷開，大豆四散。

「她死了，所以你們都該死。」

用血紅色的瞳孔盯住黑狼，背後隱隱約約浮現出蒼白的身影。

「為了那個女孩嗎？你不知道嗎？她的哀嚎非常悅耳，意志也很堅定，我們度過了一段很愉快的時間呢！」

看到遠處的那個慘不忍睹的身體，黑狼明白了一切，右手悄悄伸到后腰，用一副愉悅的表情刺激小木。

正如他所料，聽到他的話語，小木面孔瞬間猙獰，雙腳踏在大豆上，大豆四濺，身影如一座小山一樣壓了過來。

「看得到，我就知道，速度不會很快。」黑狼露出笑容，身體向左靠去，右手持著一把黑色短刀。

「噗嗤！」

刀刃入肉，像切黃油一樣順滑，黑狼扭動手腕，往還沒落地的小木身上劃出傷痕。

「咚！」

伴隨小木的落地，大地顫抖，黑狼驚出冷汗，要是被這壓到，自己的骨頭應該會變成粉末吧！

「我不會讓你很愉快的。」小木冷漠的說，手在傷口處抹過，傷口癒合。

「什麼？還有自愈能力？難搞！」黑狼瞪大雙眼，心生退意，強大的力量在加上自愈能力，就算速度不快耗也能耗死自己。

一落地，小木便扭轉身軀，張開雙手帶著勁風壓向黑狼，隨著戰鬥的打響，小木身上的蒸汽更加濃郁，就好像一台蒸汽火車一樣，碾向黑狼。

手腳並用，黑狼躲過小木的衝撞並又在小木身上刺了一刀。

「脂肪層太厚了，根本不能實際傷害到他！」黑狼頭冒冷汗，看到被自己刺出的傷口血都沒流，就直接癒合，心中退意更勝。

「啊啊啊！」小木像是沒腦子一樣怒吼，橫衝直撞，黑狼則靈敏騰移，時不時抽冷子來上一刀。

「該死！」

頭冒冷汗，明明看上去像沒腦子的野豬，卻一直堵著唯一的出口，黑狼心裡越發焦躁。

「啊啊啊！」

又是一輪衝鋒，黑狼輕喘，看著沒有一絲疲態的小木，心裡發狠，盯著小木，左手輕輕摸向上衣內側口袋。

在戰鬥中分心想要從口袋裡拿出東西要分心多久呢？

1秒？

還是0.5秒？

然而不管黑狼分心了多久，這已經奠定了他的失敗。

「抓到你了！」

手剛摸到口袋，小木立刻以剛剛衝鋒數倍的速度，猛然撞向黑狼。

「怎麼可能？」

黑狼大驚，剛要抬手揮舞刀刃，腳步還沒邁開，身子便遭到碾壓，就好像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到一樣，被撞飛到空中，然後與牆壁親密接觸。

「呼！呼！」

小木猙獰的喘氣，劇烈呼吸，他真的像黑狼看到的那樣從容不迫嗎？怎麼可能！身體的痛楚，體重的負擔讓小木根本不可能持久戰鬥，身體上冒著的熱氣完全是因為劇烈的新陳代謝所導致。

「我贏了！」

小木笑了起來，失去理智，強大的自愈能力，似是無窮的體能？全是假的，不快的速度也是假的，這些是為了讓黑狼做出錯誤的判斷，而營造出來的！

緩緩走向黑狼，從地上撿起黑狼掉落的小刀，看著黑狼絕望的面容，小木的笑容越來越猙獰。

「你不要過來啊！」

全身都傳來劇烈的疼痛，胸口，後背，腳，這些地方骨頭全部斷裂，黑狼只能在靠在牆邊不停蠕動，希望遠離小木。

「愉悅吧！笑啊！體會小雨的痛楚吧！」

揮舞著，潑灑著，伴著黑狼的慘叫，小木的動作愈發輕柔，猙獰的笑容也變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