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過往2

「嗷嗚！」

一條又一條大狗圍著小雨盤旋走動，低著頭髮出威脅的吼叫。

憤恨的盯著席託身后的那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小雨十分的不甘心，明明是IGO，明明是那麼強大的組織的人，為什麼！為什麼！

「不要怪我，畢竟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哪裡能管那麼多閑事呢？」

黑西裝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手裡的簡陋錄音筆丟在地上踩碎，「只能委屈你了。」

「麻煩了！」

席托將手裡的小背包遞給黑西裝，黑西裝連忙用褲子擦了一下手，接過背包，趕忙打開一看。

「哇嗚，這麼多！」

「好好乾，以後有的是你的好處！」

席托拍了拍黑西裝的肩膀，然後徑直走向小雨。

「真以為我們沒發現你錄音？」

大手掐住小雨的脖頸，冰冷的握緊。

無力的掙扎，小雨的手握住席托的手指，像一條離岸的魚般奮力掙扎。

「好痛苦！呼吸不了了。」

隨著大手的握緊，小雨所能呼吸到到的空氣越來越少，意思也開始模糊。

席托的手越來越緊，小雨眼前發黑，掙扎力度也越來越小。

「哼！」

見小雨幾乎沒了氣力掙扎，席托冷哼一聲，鬆開了手，小雨重重的落在地面。

「想死可沒這麼簡單！拖下去，好好審問，看看還有沒有同夥。」

「是！」

席托背後走來兩個大漢，拖走了落在地上重重喘氣咳嗽的小雨。

「愚蠢！」

席托面無表情的掃了被拖走的小雨。

「抱歉，小木，我食言了。」

------

「小雨兩天沒回來了！」

小木心不在焉的跟在比他大兩歲的大壯後面，今天莫名收到了席托的召集，讓所有人都來到大豆倉庫集合。

黑壓壓的後腦勺擋住了小木的視線，明明只有50來個人，卻擠出了人山人海的氣勢。

「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吧！」

竊竊私語著。

……

因為小木離大豆倉庫最遠，所以來的也最晚，只能站在最後方。

「讓一下，讓一下。」

小木奮力的在肉海里擠著，內心莫名一些惶恐，空落落的，有什麼東西要消失了一樣，很急切，內心在告訴自己，快點，快點。

外號叫做白手套的席託管家看著面前蠢笨如豬，神態各異的人，挺直了腰板。

「這個！就是叛徒的下場！」

白手套手高高舉起，用力揮舞著鞭子，抽在身旁吊著的肉團上。

「啪！」

奮力擠出人群的小木，看到了白手套揮舞的鞭子，看到了旁邊木架上吊起來的那個沒手沒腳的人，或者說…肉團。

眼睛被刨，露出空蕩蕩的冒血的紅洞看著眾人，失去了鼻子耳朵，血肉模糊。

小木獃滯了，他獃獃的看著肉團，原本嘈雜的環境似乎失去了聲音，一切事物都沒了色彩，他獃獃的，獃獃的看著肉團被刨去血肉的脖頸，上面綁著一條沾滿鮮血的細繩，上面綁著一小塊鵝卵石。

「她！聯繫外人，獲取利益，誣陷我們並向IGO提供假證據，還好IGO的督查員先生明察秋毫，查明了她的險惡用心。」

白手套在人群中顛倒黑白，當看到神色獃滯的小木時，向旁邊的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小雨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著不成人形的小雨，小木兩腳開始發抖，內心有什麼東西在燃燒。

「大家如果有發現平日里有和這個叛徒有密切來往的，向我們舉報並核實的，獎勵...」

白手套看著因聽見獎勵，眼神放光不自覺低頭看向小木的蠢豬們，心裡冷笑。

對悄悄繞到小木身旁的手下微微點頭，保鏢猛的竄出，高大的身軀死死壓著小木，反手擰住小木的手腕。

頭撞到水泥地板，磕出鮮血，在地上流淌，死死抬頭，看著小雨。

「就一個嗎？」

白手套丟下皮鞭，踩住了小木的頭，看著因發生變故而躲開的人群。

「媽的，真全養廢了，也行，省點事。」白手套低估。

「還看呢，早死了，嘴硬的要死，手腳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刮都不把你供出來，你倒好，一下子就出來了，白費我這麼多心思！」

硬底皮鞋在小木頭上碾了碾，看著沒一點反應的小木，白手套來了興緻，讓手下放開死魚一樣的小木，自己蹲了下來，盯著小木的眼睛。

「小鬼，只有你一個嗎？還有同夥我建議你趕緊供出來，你也不希望變的和她一樣吧？」

眼前發黑，內心好像有東西在燃燒，小木眼裡流下淚珠。

「沒反應？帶走！」

白手套看著哭泣的小木，有些不耐，站起對保鏢道。

「是！」

兩個保鏢架起小木的肩膀，想要拖走他，小木反應過來，劇烈掙扎，也許是保鏢沒想到一直如死魚一樣的小木突然反抗，居然被掙脫開來。

沖向木架，腳步發軟，站到小雨邊上，小木直勾勾的看著不動的小雨，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敢反抗？」

白手套看到小木居然掙脫逃出，還跑到自己眼前完全無視自己，勃然大怒，撿起地上的鞭子，抽向小木。

鞭子發出脆響，在小木身上留下一道血痕，很痛，可是小木的腦子因疼痛而喚醒。

「小雨吊著很難受吧。」

無視背後源源不斷的脆響，身體的痛苦，小木解開繩子，接住落下的小雨，血流了一身。

「該死！」

白手套氣喘吁吁的停下鞭子，看到發愣的保鏢，不禁大怒。

「看什麼，還不把他抓起來。」

聽到命令反應過來的保鏢連忙上前，拉住小木的手，反擰到背後。

小木的力氣哪有保鏢大，一下子就被抓住，小雨也因此掉到地上，砸出血痕。

「小雨？」

看著躺在地上的小雨，小木幾乎已經不認識了，頭髮被拔光，眼睛耳朵鼻子消失，只有下巴依稀有她的輪廓。

一直在心中發酵的東西終於破裂，毀滅了名為理智的瓶子，如岩漿一樣在心中流淌，每一寸，每一個地方的在訴說著，憤怒。

力量從憤怒中來，小木掙開保鏢，把施施然走來的白手套嚇了一跳。

「你們兩個廢物！」

見兩保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差錯，白手套大怒，「連個小鬼你們都控制不住，我要你們何用！」

言罷，白手套自己上前，抬腳欲要把小木踹翻在地，只是他忽略了一點，兩個保鏢都是奧萊派來的原軍人，怎麼可能是草包呢？而且就算是草包，也不至於控制不住一個小孩子，只可惜白手套在小鎮作威作福管了，早已沒有曾經的精明強幹。

「啪！」

一隻手掌印在了白手套的臉上，巨大的力量讓白手套騰空而起，而後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啊！」

突生變故，嚇的眾人落方而逃，短短數秒，場上只留不知所措的兩個保安。

看向兩個保鏢，怒火越發旺盛，小木握緊拳頭。

「去死！」

小木衝上前，大力甩動手臂，砸到保鏢的腰側，保鏢便像被全力揮舞的棒球棒砸到的布娃娃，從中對摺。

「告訴我，一切！」

僅存的理智讓小木克制住對唯一活口的殺欲，翻身騎上保鏢，把他壓翻在地，死死攥住他的衣領。

「我說我說！別殺我，別殺我。」

看著如同被疊過的毛巾般躺倒在地的同伴，脖子扭到背後的白手套。

保鏢心底發寒，他曾經參加過對卡洛森林的開發，只是采了幾個蜂蜜地瓜，就遇到了一隻脫離族群的捕獲等級足足有三的蛇尾狼！

50個人的持槍小隊，在付出23人死亡9人重傷的情況下才勉強在蛇尾狼身上留下傷口，擊退了它。

保鏢運氣好，在人群的中央，沒有受傷，可是也被嚇破了膽，不敢留在隊伍，正好席托這邊缺人，他才和另一個跟他一樣的同伴做了保鏢。

本以為可以安安心心的混日子，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氣息比蛇尾狼更恐怖的東西騎在身上，保鏢勉強扯出微笑，顫抖著告訴小木事情的經過。

「這是什麼怪物啊！」

保鏢好像在小木的背後看到了惡魔。

蒼白的皮膚，血紅的眼睛，白色的長發，猙獰的露出尖牙，眼神滿是飢餓與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