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奔赴楊河

來到省城集團公司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進大門時，保安要求填表，文衛按要求認真的填寫，然後詢問保安集團公司的辦公室在哪？保安告訴他在頂樓，文衛按照示意來到頂樓，根據門牌號碼找到集團公司的辦公室，剛要敲門，旁邊辦公室出來一個年輕人。

「你好，你找誰？」

「我找彭明河董事長。」文衛小聲回答。

年輕人看著文衛的衣著，眼睛里流露出一絲懷疑。

「我來自酒湖公司，是去楊河電站的。」看到年輕人閃過懷疑的眼光，文衛趕緊又做了解釋。

「哦，這樣啊，你跟我來。」

文衛在這個年輕人的引導下，來到一間辦公室，辦公室很大，估計有幾十個平方，辦公室里放了一張長沙發，文衛發現沙發坐著三個人，他也順便坐在沙發的邊上。那三個人都抬頭看了他一眼，沙發的對面坐著一個人，正在低頭看文件，文衛猜想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集團公司董事長彭明河，看到文衛進來，看文件的那個人抬頭問道：「你是酒湖公司的文衛？」

「是的，我叫文衛，來自酒湖公司。」文衛連忙站起來應答。

他向文衛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旁邊示意文衛坐下，文衛有點局促，雙手放在膝蓋上，不知該說什麼。

過了幾分鐘，文衛看到他拿起座機打了一個電話，大意是人都到了，問會議室準備好了沒，準備開會。這時文衛才明白，沙發上的三個人也是和文衛一樣的，是派往楊河電站工程項目的同事。

文衛幾個緊跟他的步伐，來到一個會議室，會議室對面已經坐了三個人，看見文衛他們進來，有兩個人起身致意，文衛這才確信剛才問話的就是彭明河董事長。彭總也和他們打了招呼，文衛注意到那個一直坐著不動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頭髮有點禿頂，眼睛也不大，從面相看不是溫和之人。

會議的議程很簡單，首先介紹了參會的人員，文衛這才知道那個坐著不動的是集團的常務副總，姓欒名為，另外兩個是集團的財務總監以及工程部部長。財務總監文衛一時沒記住名字，那個戴眼鏡的工程部部長叫蘇永，彭總說楊河工程建設集團這邊由蘇部長負責。

經過彭明河的介紹，文衛知道與他同行的三個人分別是何星、吳德操與徐濤。何星是項目經理，他個子與文衛一樣高，但人顯得很精神；文衛被任命為技術負責人兼項目部工程部部長；吳德操眼睛比較小，個子也不高，頭髮有點散亂，估計平時也不怎麼修飾，在項目上吳德操負責財務；徐濤是四個人中最高的，估計有一米八，他主要負責辦公室行政事務。

彭總介紹完后，欒為副總和蘇部長都發了言，蘇部長簡單介紹了楊河電站的一些情況，欒為副總則強調了項目部人員要循規蹈矩，財務總監簡單地說了財務上幾點注意事項。

會議只開了不到一小時，散會時正好是午飯的時間，彭明河董事長要蘇永部長安排文衛等四人的中餐，蘇部長帶著他們四個人來到附近的一家特色餐館。

吃飯前大家都感到拘謹，沒有人打破這個沉悶的氣氛，蘇部長看到場面比較尷尬，就挨個問起了情況，聽到文衛說畢業於沙城水院，蘇部長說：

「你也是沙城水院畢業的啊，我們是校友，我以後管你叫文師弟了。」

一句師弟就拉近了蘇部長與文衛的距離，文衛的心頭一熱，心裡想，以後工地有什麼事情一定得向蘇部長請教。

從大家的閑談中，文衛了解到除了文衛和吳德操，蘇部長和何星與徐濤早就認識，何星是這個項目的項目經理，是集團外聘的職業經理人；徐濤來自集團下面另一家子公司；而吳德操究竟是什麼來路，文衛一時還搞不清楚。

吃完中飯，蘇部長把一把車鑰匙遞給了何星，對大家說：

「彭總說今天集團就不另派司機了，你們項目部可以在楊河本地招聘一名司機，另外你們項目部還有一個人在楊河縣，他叫顧正貴，楊河縣水利局原副局長，現在退居二線，他負責項目協調，彭總說你們項目部暫時定為六個人。」

何星接過鑰匙，環顧了文衛等三人，問：「你們三個誰有駕照？」

文衛搖了搖頭，何星看了看吳德操和徐濤，吳德操說：「我的駕照還是實習期，不能上高速。」

最後徐濤說：「我能開。」

何星就把鑰匙遞給徐濤，並說道：「從沙城到楊河路程比較遠，我們兩個輪流開。」

說完大家開始上車，文衛與吳德操坐在後排，文衛向吳德操投去一個笑容，但吳德操似乎無動於衷，他上車后就取出一台Ipad，開始自顧自玩起了遊戲。

到沙西楊河縣大約五個小時的路程，途中經過張石寨，張石寨是沙南乃至全國非常有名的旅遊區，但資源缺乏，經濟收入主要來源於旅遊產業。文衛還從來沒有來過張石寨，汽車路過張石寨時，文衛透過車窗，一路上看過來，發現景色確實很美，文衛想，以後有機會一定帶著老婆和小江去張石寨看看。

過了張石寨，到楊河縣就不遠了，一小時左右就到達了楊河，時間已經是下午6點，何星把車開到楊河水利局附近的一個飯店，那裡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候，看到何星幾個進來，那個人伸出手與大家紛紛握手致意。通過何星介紹，文衛這才知道，此人便是蘇部長介紹的顧正貴。

文衛仔細地打量著顧局長，他長了一張國字臉，大約五十幾歲，說話的語氣很沉著，屬於武俠小說里描述的下盤比較穩的那種武林高手。文衛想集團公司選擇他在這邊負責楊河電站的協調工作，那他在這方面一定有過人之處。

何星將大家一一介紹完畢，五人紛紛落座。文衛覺得驚奇的是，飯店的飯桌比較矮，餐桌中間挖了一個孔，上面放了一個鐵鍋，裡面煮了一鍋菜，桌子旁邊還放了四碗菜，凳子就像鄉下的那種小板凳，顧正貴邊用鐵鏟將鐵鍋里的菜攪動，邊笑著說：「楊河是個窮縣，條件不好，飯店的菜不知合不合你們的胃口？」

文衛夾了一口菜，味道還好，只是感覺特別麻，菜裡面放了很多花椒，文衛一時還真不習慣。旁邊吳德操菜一入口就吐了出來，吳德操把飯店的服務員叫了過來，要求加一道菜，強調不放花椒，何星和顧正貴看后相視望了一眼，沒有出聲。

吃完晚飯，顧正貴帶著大家來到公司在楊河的辦事處，集團公司已經租用了一棟兩層樓的新房子，一樓是辦公室，二樓是宿舍。辦公室的桌椅都已經買好了，顧正貴帶著他們來到二樓，文衛走進去一看，房子裡面裝修很好，空調、洗衣機、電腦一應俱全，每個人有一個房間。看完房間，顧正貴對吳德操說：「房子是租用的，一個月租金五千，一個季度交一次，房租以後就由你交付。」

說完，顧正貴就給了吳德操房東的號碼，坐了一會兒和何星聊了幾句就回家了。

坐了大半天的車，大家都覺得有些疲倦，加上幾個人初次認識，項目部幾人沒有作什麼交流，文衛洗澡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睡在床上，文衛給老婆羅香藍打了一個電話，與她說起楊河這邊的情況，電話里羅香藍告訴文衛，她們已經在她姐姐家的房子里住下來了，她準備過兩天在酒東縣城找一份工作。目前正是暑假，小江呆在家裡沒事就吵著要買電腦，畢竟是幾千元的東西，文衛建議找個時間把酒湖公司家裡的那台電腦搬過來，羅香藍不同意，她擔心把電腦搬過來小江天天玩遊戲。

談到小江，文衛小聲地問：「兒子睡了沒？」

「小江已經睡了，今天坐車也辛苦，你也早點休息。」羅香藍說道。

文衛掛了電話，躺在床上，半天不能入睡，從明天開始，文衛就要在一個新的環境工作，前景如何，文衛也無法預測。

「儘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吧。」

文衛在心裡默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