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王城之變

第一百五十一章 王城之變

「千溟...」楚芸憐站在門外卻遲遲不敢推門進去,屋內傳來琉璃那凄厲的哀鳴,聽得她好心疼難受。

錦楓遠遠地看著楚芸憐在千溟的門口,似是沒有了力氣一般,跪坐在那裡,顫抖著,她哭得那般隱忍,也不願進門去看看,她也是不相信的吧。

錦楓一步步走過去,他有些不敢面對楚芸憐,她那般深愛的人,牽絆了她生生世世的人,就這麼死了,若是自己不猶豫的話,或許不會是這個結果。

「芸兒...」

「千溟!」

楚芸憐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轉過身來卻只見錦楓有些錯愕的立在她的面前,她眼裡的驚喜與期待頓時煙消雲散,不禁苦笑,那眼淚順著她美麗的下巴一滴滴滑落,她有些不知所措。

「進去看看吧...」錦楓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蹲下身來,將葯遞給楚芸憐道,「或許還來得及...」

楚芸憐看著他手心裡的那丸藥,眼裡閃過那麼一瞬的惱怒與恨意,可最終她還是垂下了頭,似是已經不能抑制自己的心疼與絕望,喃喃道:「還有什麼用...還能...有什麼用...」

你這般恨我,現在他死了,見我這般痛苦,你滿意了吧...錦楓,你好狠...

「千月!」

正當此時,琉璃竟拉開了門,一身殺氣地站在門口,死氣沉沉地盯著錦楓,她身上燃起蒼白的火焰,不由分說地就朝錦楓撲了過去。

錦楓一驚,將葯塞給了楚芸憐后,極快地往旁邊一閃,躲過了琉璃的攻擊。琉璃怎會這般輕易地放過他,千溟的死刺激了她,她現在正暴怒抓狂,根本不給錦楓還手的機會。

「琉璃,住手...」楚芸憐回過神來的時候,趕緊過去阻止她,「與他無關。」

琉璃好笑地看著楚芸憐,眼裡的淚沒有停過,質問她:「姐姐,公子為了你...苦等了四萬年,沒有一天開心過,你為何從來都看不到他?你一心只想著千月,想著那個殺了你兩次的男人!你可知公子為了救你,犧牲了多少嗎?你為什麼就是一味地讓他傷心失望?!為什麼他都那麼難受了,你還要同千月在一起?!」

「公子他為自己一萬年前的過失自責至今,你卻一直在懲罰他,不肯原諒他,你能體會他的痛苦嗎?他生生世世都在保護你,他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你說啊!」

「我...」楚芸憐早已泣不成聲,她怎能回答琉璃的問題。

錦楓見楚芸憐那般傷心,也很心疼:「她已經夠難過了,你別再逼她了。」

琉璃聽著,臉色一變,倏地飛身向他襲去,錦楓滿心滿眼都是楚芸憐,沒曾想過琉璃這般突然的襲擊,躲閃不及,正中胸口,頓時血氣翻湧,吐了一大口鮮血。

「錦楓!」楚芸憐嚇了一大跳,趕緊撲了過去將琉璃拉住,「別打了,都是我...都是因為我才會這樣子,都是我的錯,琉璃,你放過他吧...」

「你為什麼到現在都還護著他...」琉璃不敢相信地望著她,「公子他都死了...為你而死,他為了救你才中的毒,你心裡還想著這個人...為什麼...」

楚芸憐怔愣地望著她聲音顫抖得不像是自己的:「你說什麼...千溟是為了我...才這樣的?」

錦楓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所有的事,可這也瞞不住她了,琉璃真是傷心過頭了,這般怨懟楚芸憐更是痛恨錦楓,不知道楚芸憐有多痛苦嗎?

「姐姐...」琉璃從腰后抽出那把精緻的短劍遞給楚芸憐,「公子他死了,他一個人...那般孤獨,他生前最愛的人,是你...」

楚芸憐失神地望著那把短劍,顫巍巍地接了過來,真的是他,當初在密林里救了自己,拿走了這把劍,可他現在那般傷心絕望地走了,她或許,該去陪他的。

「別!楚芸憐!」錦楓見楚芸憐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嚇得有些懵了,撲了過去將劍握住,「別這樣...芸兒,求你不要...」

他想阻止楚芸憐拔劍,可不知怎的,他根本擋不住楚芸憐拔出那把劍,那劍似是有什麼魔力一般,任他用盡了力氣,楚芸憐還是輕而易舉地拔了出來,那劍一出鞘便化作一把長劍,閃著寒冷的劍光,晃得他心裡陡生一股寒意,那是一種無法抑制的害怕。

楚芸憐像是沒了魂一般,她拖著劍,一步步走進房內,這屋裡的一切都那麼熟悉,熟悉得她的心裡生出一陣陣的悲涼。

千溟躺在卧榻上,眉頭微皺,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一般,可卻睡得很不安,他說過,如果他睡著了,不要叫醒他。

楚芸憐緩步走到他的身邊,抬手撫上他那絕世無雙的臉,有些涼的觸感讓她一陣戰慄。

「你不是說...要等我原諒你嗎,你不是說,等我想起所有事情的時候,不要恨你嗎...我還沒想起來呢,你怎麼就睡著了...」

她溫柔地幫他順著頭髮,臉上笑著,眼裡卻止不住地流淚,她拿出那丸藥說:「是我錯了,可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對啊,這葯是你的,雖然晚了,但我也不會留給別人...就讓它隨你去吧。」

她將葯餵給了千溟,那葯入口即化,楚芸憐笑了笑,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千溟...等我...」她提劍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不!」錦楓像是瘋了一般,直直地撲過來緊緊地握住劍身,鮮血頓時灑了一地,他近乎哀求地看著楚芸憐,「不要這樣,還有辦法的!還有辦法救他!相信我!」

楚芸憐怔愣地望著他,他順勢就奪過劍扔在了一旁,連忙上前將她脖子上的傷口捂住,嚇得渾身都在顫抖,楚芸憐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抓著他問:「還有什麼辦法...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錦楓緩了一小會兒便道:「我去妖域的時候,妖君說了,你是天地間唯一的真神,是父神和母神的女兒,你有神力,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楚芸憐拽著他問道:「那我怎樣才能救他,我現在...我現在根本什麼都沒有...」

「只要你找回記憶,恢復真神的身份,神力自會回到你的身體,到時候,就能救他了。」

「恢復...記憶...」楚芸憐又絕望一般地哭了起來,「我要去哪找我的記憶...我連三途河都不知道在哪兒,我要去哪兒找那能恢復記憶的彼岸花...千溟他等不了...」

「芸兒你不要這樣,會有辦法的,會找到的,那是你的記憶,本該就是屬於你的。」

琉璃看著他們,聽到還有一線生機,便說:「姐姐的身體...是公子的半顆心和百花百草煉成的,你的身體里,本就有彼岸花,只要找到三途河就行了。」

「三途河...你知道三途河在哪兒嗎?」楚芸憐望向琉璃。

琉璃道:「三途河在極陰之地,那是一個只有死人的魂魄會去的地方,別人都去不到...當初公子為了去取那彼岸花,生生地分離了自己的魂魄,為此沉睡了一千三百多年,險些魂飛魄散...」

「那我若是死了,魂魄就能去三途河,到時候就能想起所有,能恢復神力,會重新活過來的...對不對?就算是不能活,至少還能救千溟吧...」

「你若是死了,便會忘記塵世的所有,就算是去了三途河,也無濟於事。」琉璃道。

「那豈不是根本沒用,就算知道了辦法也救不了他嗎?!」楚芸憐傷心欲絕,「無論怎樣,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找到三途河,琉璃,你幫我好好守著千溟。」

「我會帶公子回靈池。」

琉璃將劍收回劍鞘,遞給了楚芸憐:「姐姐,這是你的劍,琉璃是公子造出來保護姐姐的,但是公子若是不在了,我和姐姐都要去陪他,琉璃不會讓公子一個人的。」

「我知道。」楚芸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王府,錦楓怕她出事,也跟著過去了,臨走琉璃還說:「這次就放過你,不過下次,就沒那麼走運了。」

錦楓也不理她,他現在只擔心楚芸憐,他方才說的那些都是為了讓楚芸憐放棄自殺的念頭,沒曾想竟弄巧成拙,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楚芸憐一個人怎麼可能對付得了!而且若真是想起了所有的事,恢復了神力,那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千溟啊!

他現在要阻止她去找三途河,可他阻止得了嗎?

「芸兒...」錦楓看著她一個人落寞的背影,追了上去,拽住了她,「你非要你的記憶不可嗎?」

楚芸憐眼裡閃過一絲猶疑,轉過頭來不解地看著他:「不是你說的,想起所有,我才能救他嗎?」

錦楓心疼地看著她,他們都知道哪些記憶意味著什麼,那是禁忌,是四海八荒的禁忌。

「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錦楓知道,阻止不了她了,「無論怎樣,都不要忘了...你的本心...」

楚芸憐沒有回答他,轉身消失在了茫茫雪色中。錦楓知道,楚芸憐對他是真的絕望了,她不會再對自己有任何心思,哪怕是愧疚,如此,正是他想要的,可真到了這時候,他卻感到無比的後悔與痛苦。

他終究,還是失去了她...

「爺!」

百里越來的時候,錦楓正緩步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身上落滿了白雪,整個人冷漠疏離,卻透著一股令人心疼的憂傷,看得百里越一陣陣心緊。

「爺...小丫頭走了...」

錦楓沒有說話,只一個人似是漫無目的地走著,就像沒有聽見百里越的話一般。

「爺...皇主已經密令將各國各城的公主貴女送走了,他壓下了北國公主被害一事,可是北國的軍隊已經快到南羽邊境了,皇主讓你帶兵前去,即刻就走。」百里越十分著急,「那北國公主轉眼就被殺,北國軍隊轉瞬就壓境了,定是陰謀,北國送人過來,就是為了達到開戰的目的,他們是為你來的!爺,您走吧...我們打不過北國的...」

「你已經知道了?」錦楓停住了腳步,語氣並沒有什麼起伏。

百里越身形一滯,不知是何心情,點了點頭,錦楓會問這話,那麼他肯定也是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錦楓此話一出,百里越便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望著他,顫聲說道:「爺...對不起...我沒辦法說出來,我也是妖...我違抗不了...她的命令...」

「那你為何現在能說了?」

百里越怔了一瞬,臉色一下子變成了死灰色。

「百里越,我從來不怪你,你也...救不了我。」錦楓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百里越癱坐在雪地里,兩行清淚順著他精緻的臉頰滑落,他從來,都護不住錦楓,從前是,現在也是。

翌日一早,錦楓就秘密出行了,隨行的只有三千精兵,剩下的十萬大軍正從各地調往南羽邊境,王城頓時陷入一片死寂,人們似乎感受到了那緊張肅殺的氣氛,一個個都躲在家裡,不敢外出。

王宮上下也瀰漫著一股悲戚之氣,九皇子一夜暴斃,沒有一絲預兆,皇主接到消息的時候,當場就吐出一口鮮血,瞬間老了幾十歲,這個消息無疑是雪上加霜,值此國家存亡之際,自己的愛子突然死去,白髮人送黑髮人,縱使他是君王,可他也是一個父親,此事將他打擊的幾乎無法下床了。

那是他最愛的女人留給他的唯一,如今弋陽也沒了,他感覺自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皇后守在他的床邊,看著他那樣子,自是知道他的心思,眼裡不自覺地透出滔天的嫉恨與憤怒,誰願意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為別的女人傷情。

皇主倒了下去,弋謙寧身為儲君此時自然得挑起這個大梁來,錦楓已經帶兵戍邊,抵擋入侵的北國,可今晨弋謙寧卻收到消息,那些密送回國的公主貴女還未出南羽國境就被全員誅殺,各國各城幾乎是同時收到了消息,立馬出兵進攻南羽。

這讓他們始料未及,可這麼一想便知道了那和親之事不過是個幌子,他們早就想攻打南羽了,這些和親的人全都是棋子,他們一開始就註定是要死在南羽的。

朝堂的人開始人人自危,都急了,弋謙寧明白之後發現南羽似乎真的大勢已去了,南羽強大太久,而整個南羽能征善戰的人寥寥無幾,他們都認為,南羽有錦家人就夠了,而錦楓的確夠強,但是他再強,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而此次圍攻南羽的名義上是各國軍隊,實際上,卻是魔族大軍。

「一萬年前,你們南羽只有一個千月長風,如今依然只有一個錦楓,真是可笑,偌大一個國,千萬年來,都只靠同一個人來保。」

大殿忽然響起一個清冷的女人的聲音,眾人如驚弓之鳥,紛紛退散躲避,只見那大殿中央緩緩顯現出一股紅色的霧氣,霧氣散去,竟是一個美艷的女子。

「楚芸憐?」弋謙寧驚訝地看著面前的人,卻又極快地否定了,「你不是楚芸憐,你是誰?」

她冷笑一聲,陰鷙地看著高位上的弋謙寧:「區區凡人,不配知道這麼多。」

「你想怎樣?」弋謙寧知道,在場的人,無人是她的對手。

她不屑地笑了笑,抬手擺弄自己脖子上的血紅的項鏈,那項墜空了一塊,似乎原本應該是鑲嵌著什麼東西的,她緋紅的衣袖一甩,身後便出現了一把座椅,那座椅讓在場的人看得心驚膽戰,冷汗涔涔。

她的座椅竟是一個個頭骨和手骨製成,而她卻十分愜意地躺了上去,慵懶地撐著頭,緋紅的雙眼透著嗜血的陰鷙,一動不動地看著弋謙寧,弋謙寧無端地後背發涼。

「她在哪兒?把人交出來,本座留你們全屍。」

她這般狂妄,已有人按捺不住,悄然舉劍繞到了她的身後,而她似乎毫無察覺,只盯著弋謙寧,眾人都屏息等著,可那持劍之人揮劍而下之時,那劍卻瞬間碎成齏粉,那人也一寸寸地被緋紅的業火燒為灰燼,大殿惟余他撕心裂肺的吼叫,眾人看得渾身顫抖,不敢再有絲毫動作。

而她依舊躺在那裡,從始至終,就連眼色都沒有變過,此時的她有些沒了耐心。

「我要的人,你交不出來,是要付出代價的。」

弋謙寧根本沒有辦法,他們怎麼可能會是妖魔的對手!

「你想要誰。」

「我這張臉...大抵千萬年都沒有變過吧,她在哪兒。」她陰冷地看著弋謙寧,精緻嫵媚的臉與楚芸憐有七八分相像,弋謙寧知道她要的人,便是楚芸憐了,可楚芸憐已經不在了。

「她已經不在王城了。」

她聞言,臉色忽的一變,渾身透著一股邪魅的瘮人之氣,那氤氳的紅色霧氣從她身上彌散開來,她揮手,袖中飛出無數的紅色蝙蝠,瞬間將大殿的人團團圍住。弋謙寧眼疾手快,拔劍來擋,才勉強沒被那些蝙蝠圍住。

「交不出人,你們就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了。」她驀然起身離去,大殿的門隨後全都緊緊地關了起來,裡面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灑滿了門窗,裡面的人在掙扎地往外逃,可門一打開,外面儘是一片黑雲,那是更多的蝙蝠,令人絕望到窒息。

「清丘,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氣。」淺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身後,她也不回頭,只冷笑道:「彼此彼此,不過你現在是被緋悅流芸打怕了還是怎麼的,用這麼多人偶,就是不現真身...」

「對付緋悅流芸,一個人偶就夠了。」淺陌似是絲毫不在意清丘的戲謔。

清丘轉過身來看著她:「緋悅流芸已經死了,她的轉世卻不在王城,如若被千月保護了起來,就麻煩了。」

淺陌一點都不擔心:「星落已經碎了,就算錦楓知道一切又如何,他不可能覺醒,十萬魔族大軍,二十萬各國的軍隊,就算有妖君相助,他們都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這次死了,他就不可能再轉世了。」

清丘極快地皺了皺眉頭,淺陌看見了,笑道:「莫非你捨不得了?你再怎麼捨不得,也別忘了你當年接近他的目的,你騙了他,你還騙得他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他是不可能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清丘冷哼道:「你太自以為是了,這般說我,你自己不也一樣捨不得尊主?咱們都一樣,沒必要在這裡互相奚落,現在重要的,是找到緋悅流芸...她不在這裡,會去哪兒?」

「對,不過我現在並不關心她,畢竟有沒有她,於我已經沒太大影響了,反倒是你,沒有她的話,你就找不到鳳凰血華...」

清丘雙眼透出一股子殺氣:「哼,紅衣那個賤人,竟將鳳凰血華給了別人!」

「那可是她一直效忠的主子的轉世,當年是你殺了竹笙那小子,她對你可是有著深仇大恨的,這鳳凰血華是你重生的關鍵之物,她怎會那般輕易就讓你拿到,聽蒼何說,鳳凰血華應該與竹笙的轉世,諳然有關,不過那諳然被他折磨了這麼久,依然不肯說,你想要徹底活過來的話,最好還是儘快逮到緋悅流芸吧,也只有她這個籌碼,能讓諳然開口了。」

「尊主一直護著緋悅流芸,就算千月沒有覺醒,我也沒可能從尊主手下奪人。」清丘有些煩躁。

「十一月?」淺陌雲淡風輕地笑道,「他現在...也保不了她。」

「你什麼意思?尊主怎麼了?」清丘變了臉色。

「十一月若是真的有事,我會如此雲淡風輕地跟你說話嗎?」淺陌看著她,眼裡閃過一絲不耐與不滿,這張臉,真讓她感到噁心。

清丘鬆了一口氣,淺陌繼續說:「錦楓快與北國交戰了,十萬魔族大軍已經到了南羽邊境,等著你過去,親手了結...」

清丘面無表情道:「對付一個凡人,用得著十萬魔族大軍?」

淺陌笑道:「這哪是普通凡人,何況,妖君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她看向清丘,清丘皺了皺眉頭,轉身消失在混沌的霧氣之中,淺陌也不理,只嘴角帶著頗有深意的笑容,看著腳下那些瘋狂逃命的人,可是他們怎麼逃得了。

這南羽,存在太久,也應該被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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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之我所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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