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漆黑的巷道里一個男人渾身是傷扶著牆踉蹌的向前,像是身後有這什麼惡鬼在追趕。血不要錢般從腹部和手臂的口子湧出。

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女人嘴裏輕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不緊不慢的朝靠在牆邊的男人走去。

看到女人的身影朝自己走來男人滿臉驚恐想要起身逃跑可身上的傷已經不予許他再有什麼動作。女人一步步走近他知道這是自己生命正在倒數!

「等等,放過我,我是李軒軒的心腹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們。」男人哀求着。

「李軒軒還真是不會用人啊,不好意思我要的是你。」女人用匕首撐著男人但下巴邪魅一笑,倒是格外魅惑。

「我可以做你的內奸。」

女人笑道:「可能我沒有表達清楚我要想要的——是你的頭。」說完手中的匕首輕輕一滑直接貫穿了他的脖頸,順着一轉整個頭直接落地!女人抬腳勾住了人頭嘆息道:「差點掉地上,不過我的鞋髒了啊,回頭找老大報銷!」女人打了個響指一個沒有頭的身軀出現,女人隨手哦不,隨腳把頭交給身軀。身軀接過放在了脖子之上。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華翰了。」

身後拼接成的人開口道:「是主人。」

女人朝無頭男屍撒了些藥粉屍體突然開始融化為一攤血水!

女人看着身後的「拼接人」自語道:「這次沒好好做傀儡,主要是太累了,華翰好像是個小角色殺掉直接用他的頭應該沒問題吧?應該沒事,」女人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委屈道:「算了,這次還是不找老大報銷了,被他知道我沒有好好做傀儡又要說我了。」一路上女人的嘆氣聲不斷。

女人出了巷道突然驚慌道:「完了完了!剛才聽那個華翰好像有什麼任務沒完成怎麼辦?」

「主人,我在。」

「對哦,那你去吧,好像是殺一個人來着。」

直升機的轟鳴聲將夜幕的寧靜震的粉碎。機艙里的三人面色不一,十甫翼傑和白沐楠面色凝重透漏著悲傷一旁的女人則是一臉的高興。

「多謝了。」翼傑對着康娜說道。

「舉手之勞,撿回來兩個大寶貝!」

「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保密級別應該很高吧?」

「那種磁石是剛剛從南極運回來的那間審訊室剛剛建造完畢,本來還沒有投入使用還要經過測試。但是卻特批了所以說很簡單就可以猜到了。你們不知道這開發着玩意巨燒錢!一上午才采出來一噸多花了近十五億!比黃金還貴!」

「你們元老院出?」白沐楠問道。

「三七開,元老院出大頭。」

聽到這個答案翼傑突然覺得元老院有點話語權好像挺正常的。

「說說你們吧,準備怎麼辦?」

「去找李浩森,只有找到他才可以說明問題。」

「那傢伙被暗鬼的人帶走估計藏的挺深的不好找,找到了你們可能也帶不走。」

「必須找到他!」

「如果幕後的人是鬼面人呢?」康娜平靜的問道,這是一個很客觀的問題因為他很可能是正確答案。

「拿到證據自證清白。」白沐楠堅毅的眼神告訴兩人這句話絕不是說說而已。

突然康娜起身從後面抱住翼傑拍了拍他的口袋在他耳邊低語道:「這次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吐息的聲音格外輕柔直接化解了翼傑所有的疲憊。

「不說話啊就能逃避了嗎?你是我花錢買的,五十萬呢別死了不然我找誰要錢,」說完拿起翼傑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心跳的頻率記好嘍,我給你準備了驚喜在我們的秘密基地。」接着俯身在翼傑的耳廓上咬了一口直接跳下飛機!

「咚!」一聲巨響之後地面被砸出如蛛網般的裂痕,康娜渾身多處骨折,鮮血染紅了馬路自語道:「十甫翼傑,每次幫你代價都挺大的,真痛啊。」

看到地上的康娜白沐楠捂住嘴,不是她受不了而是不敢相信康娜願意做到這一步!

從上飛機她就在想康娜回去之後要怎麼和其他元老以及首領交代,或者說這場營救就是為了博取自己的信任?身為執行者三大巨頭之一這種手段她見得太多了,所以不得不防,直到剛才……

翼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康娜心緒繁雜!縱使如此距離在神元之力的加持下他仍可以看到康娜身上的傷勢,他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法。上面問起來就說自己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救了十甫翼傑和白沐楠,明白真相之後想把他們送回去卻被推下了飛機而心口處十甫翼傑的指紋和掌紋就是證據,不然一個男人的指紋怎麼可能出現在哪裏?

「十甫翼傑,活着回來,我不知道小姐為什麼這麼相信你但我相信小姐,如果你真的活着回來了就去一趟迪坦艾克拜爾家族,希望到時候你能幫到小姐。」飛行員說道,是一個老頭,看樣子有六十多歲。

「你是誰?」

「小姐身邊的一條老狗罷了,除了奈特大管家我應該是小姐最信任的人了,可惜我實力平平只能當個家僕,會開直升機吧?」老者慈祥的說道,眼角卻閃著光。

翼傑突然感覺到氣氛不對正要伸手去抓,老者淡淡道:「做戲要全套,這樣才會讓那些老傢伙信服。」說完一刀切在自己了脖子上跳了下去!翼傑獃獃的站着眼裏沒了神。他現在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老老實實的待在那間審訊室里,經歷過背叛和拋棄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為了自己做到這一步!

翼傑踉蹌的坐在直升機上惆悵,這時一巴掌聲扇在了翼傑臉上白沐楠吼道:「你正常點,現在沒時間讓你後悔。找到幕後的人然後把他打成殘廢,不然你對的起這些為你受傷或者死去的人嗎?」

破牆爛瓦是時代落下的灰燼,在一個即將騰飛的國家紅磚灰瓦的矮房作為舊時代的殘留正在快速消失。瓦礫碎石堆成的廢墟里藏着不少的垃圾,人們總以為自己的惡行可以隱藏在黑暗下,在陽光下堂而皇之的責備着其他人,直到某一天他們發現自己的惡行成了習慣。

兩人駕駛着直升機到一處偏地,一個小木屋出現在眼前。簡單的休整之後兩人開始分析起現在的局勢。

「去哪找李浩森?」白沐楠問道,一臉的失落,現在情況並不樂觀。很快他們就會登上弒神的通緝榜單,無數神元者都會成為他們的敵人。那些無門無派的為了換個賞金也會成為他們暴露的威脅。

「去一趟豐彬市,哪裏可能會有人能幫忙。」

「豐彬市?!你要找獵盜者?」白沐楠驚道。獵盜者在神元界並沒有什麼好名聲,所謂獵盜者分兩種,神元界的和普通人的。跟殺手差不多,你給錢他們殺人,唯一不同的是如果你想殺神元者身邊的普通人就需要幫他們殺掉一個神元者,如果你要殺神元者給錢就好。這些個人的老大多少都和神元界三大組織有點關係,有些身為名門正派做起來不方便的事就會給他們做。但三大組織都有意識的在控制獵盜者的數量,不想讓他們泛濫,但也不能完全消失。

豐彬市就有一個規模不小的盜獵者團伙,豐彬市也是弒神給他們的活動範圍,盜獵者中的主要人物一旦不明離市整個團伙就會收到毀滅性的打擊。這些都是暗中的交易,大家不挑明罷了。

「是,盜獵者雖然處處受到管制但是手下人多眼雜不好分辯,所以目光都在其高層身上。在豐彬市如果可以我們會得到不小的援助。」

「但是如果他們聽命於組織呢?我們不是去自投羅網?」

「賭一把,我感覺他們不像這麼聽話的,我有四成把握。」

對此白沐楠也是點頭四成已經是不低了,身為S級第三位她也不傻知道現在只能一搏了。不然面對追殺那就是寸步難行!

「收拾一下,把能用的上的都帶走。」

「這有啥可帶的?」白沐楠看着空空的木屋,除了簡單的傢具——一台電視,一張床,一幅老畫,一個桌子,兩把椅子連餐具都沒有。難道要帶着桌子腿去夯人?

對於白沐楠的疑問翼傑淡淡一笑走到電視機前摁了一下開關,牆壁上的畫突然移動一台虹膜儀的鏡頭出現。隨着虹膜的確定地板開始下降,最終面前的景色讓她頗為震驚!

滿滿一牆的槍械讓白沐楠看的如痴如醉!近身格鬥不是她的強項,可槍械的應用她可是比一些老將還要出神入化!

「這是你準備的?」

「一半吧,房子是我的,本來只有一些應急的葯和簡單的武器上次和康娜一起來了一會,她說幫我改裝一下。」

「這是改裝?這是再造好吧?」

「我也不知道她改的這麼好。」翼傑看着面前的裝備淡淡道,聲音很平和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悲傷。

看着滿牆的武器白沐楠換上了武裝背心,重武器上選了一把世界名狙——Cheytac狙擊步槍和裝備部設計製造的名狙——BMN46-7這把槍是專門為她設計並以她的名字命名!冷武器則是一把三棱軍刺和尼泊爾軍刀。

翼傑則是將兩把唐刀背在身後和一根裝備部特製軍棍,熱武器唯有兩把沙鷹和五個彈夾。

兩人戰鬥風格倒是截然不同一個熱武器為主一個冷武器為主。

「選好了?」翼傑看着全副武裝的白沐楠問道,此時白沐楠的氣場倒是和剛才有些不同。

「嗯。」現在的白沐楠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有一種女皇的感覺。

「休息一會吧,等到兩點我們出發。」翼傑說道。研究表明人在兩點到三點是最為疲憊的時候,這段時間也被神元界成為「黃金一小時」大多數必須動手的任務都是在這一小時內完成。

翼傑躺在床上看着頭頂的白熾燈腦子放空。回想着最近發生的一切,他不知道幕後是誰,甚至一點懷疑的對象都沒有。這是很恐怖的,它說明了對弈雙方的差距!

時間悄悄的流逝,星河在陰霾的吞噬下失去了往日的光輝,城市的喧鬧更是讓人們忘記了頭頂的這一片繁華來自亘古。

時針和分針追趕的是時間的隔閡,尺度的距離可以確定出天時。

「怎麼剪髮了?」翼傑看着白沐楠的短髮問道。

「現在的情況長發有點礙事,一剪刀下去就剪了。」白沐楠摸著自己的發梢說道,雖然表面上鎮定但心裏還是有點惋惜。

「出發!」

豐彬市,緊挨着關洲市算是水南省的第二大城市,雖然經濟發展可能略差一點但是這座城市吸引人的地方是它悠哉千年的文化底蘊!很顯然兩人並沒有觀賞的興趣。

晨光輕撫着緊縮的眉頭,灑下一片恩澤喚醒沉睡中的人們開啟新的一天。老樹的枯枝「吱吱」作響像是在抱怨太陽的懶惰,街道上人們形色匆匆似乎不願再著寒風中多待一秒。

兩人找了間偏僻的民宿住下,挑選這裏不僅是因為偏僻更主要的是他的登記方法是記在本里而不是上傳到網上。而且環境良好附近都是鬧市區就算被發現溜走也不難。

為了保險起見兩人訂了四間屋子,說是還有人要來。對此老闆當然很樂意管你有幾個人要來開的房越多他掙的越多。就連付款方式兩人都是用現金。

「好好休息一下,這裏應該相對比較安全,晚上行動。」說完一人抱着兩桶泡麵一壺開水進了房間。

夜幕釋放了人心的魔鬼,人們盡情狂歡!

「頭髮修的不錯。」

「自己剪的實在太丑,出去修了一下,放心吧沒有暴露。」

「嗯,走吧。我知道的一個地方九點KTV。」

來到前台明晃晃的大廳給人一種奢華的感覺,角落裏不少人聚在一起吃着果盤打牌雖然都是男人但聲音卻並不大。

「開一間包房,說完翼傑拿出一沓百元大鈔遞給前台。」

前台的小姐姐看着面前一沓鈔票有點茫然,這年頭誰還帶現金出門還是這麼多。無奈歸無奈但錢是無辜的,送上門的大鈔不要白不要。

剛拿起錢桌面上一張黑色的卡片引起了她的注意。卡身整體是黑金色,磨砂的質感摸起來很舒服,上滿一個錶盤,時針和分針是兩個麥克風分別指著錶盤上羅馬數字九和十二。後面則是一個叼著煙的骷髏頭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這張卡就算你有錢也辦不到,只有神元界的人才能拿到。

「圈裏人?」看着翼傑和白沐楠小姐姐滿臉震驚,她還從未見過這麼年輕的「圈裏人」。兩人沒有答話,就已經是默認了。

「兩位大人請稍等。」剛說完一個一身正裝的女人出來,女人很成熟,平平無奇的工裝被她撐的凹凸有致。長發隨意的盤在頭上一個夾子夾住給人一種隨意親和的感覺,藍白色的過膝長靴讓本就修長的雙腿多了幾分霸道,僅是這雙腿就足以迷到萬千。

「怎麼敢讓你們兩位等呢?」女人說道。

看到面前的女人前台直接愣住了,這位怎麼會下來?

「您……您?你怎麼出來了?」

「老闆讓我帶這兩位上去,你去忙吧。」

「呦呦呦,我怎麼不知道咱們KTV還有這麼漂亮的前台呢?」一個男人說道,眼裏卻充滿了輕浮和猥瑣。

女人沒有理他帶着翼傑和白沐楠離開。

「裝什麼清高?敢不理老子今天就讓你陪酒!」

此言一出不少一旁打牌的人都看了過來,似是有些怒意卻又沒人上前。

「王哥你消消氣,這位是我們老……。」小姐姐話還沒完就被男人踢到一邊,跑過去拉住女人的手。

「放開。」女人的話里沒有任何情感,但翼傑知道如果男人在不放開可能會有危險。

「你裝什麼……」

「咔嚓……」不等男人說完一聲清脆過後鮮血止不住的噴出來!男人的整個右手直接被切了下來!鮮血噴向女人白色的內襯可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擋住了飛濺的血跡,瞟了一眼躺在地上鬼叫的男人回頭笑着對翼傑和白沐楠說道:「不好意思讓們見笑了請跟我來。」

昏黃的甬道里女人的高跟鞋不斷的敲擊着地板,不知為何翼傑聽着感覺煩躁。輕輕拍了拍白沐楠說道:「小心點。」

卻不知女人的眉頭一皺。

「到了,請進。」女人優雅的推開房門跟在兩人身後。

暖色調的大廳裝潢的格外華麗,說是宮殿一點也不為過,六個盤龍石柱撐著屋頂的繁華,大理石地板透露出主人的尊貴,一旁檀木架上的名酒向外人吐露出主人的品質。

大廳里一個男人坐在王座之上懷中抱着一個幾近全裸的女人,女人身上只有一層紗衣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全裸。

看到人來女人護住下體想走卻被男人一把拉住頭髮生生拽了回來,兩腿中似是有白色液體流出滴在了地毯上,劇痛之下女人面色猙獰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走什麼,這兩位可是貴人。」男人看着兩人說道手中還拽著女人的頭髮。

「兩位來我這小地方有何貴幹?」

「你就是張聖?」翼傑淡淡問道他聽說張聖為人豪爽,今天一見倒是有點……

男人一腳踢開女人虧得白沐楠飛身出去接住了女人不然這一腳撞在石柱上這個女人怕是要殘廢。

「打女人可不算本事!」白沐楠將懷中人放下給她披上一層外套呵斥道。她看見女人身上到處都是淤青,除了臉幾乎找不出一片好皮。

「她是自願的,如果你們是為這個女人打抱不平的那我可以讓你們帶她走。」張聖翹著二郎腿無所謂道「如果不是,我們可以進入正題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翼傑面無表情格外冷酷。

「什麼忙?」

「找個人,給我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我可以得到什麼?」

「今後可以隨意進出豐彬市。」

「哦,你說如果我把你們兩個逃犯送上去會不會也能出市呢?」張聖看着翼傑笑問道。

「你知道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你肯見我不就說明你也知道這一點嗎?」

「好!想從聰明人手裏拿點東西真費勁啊,成交,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殺了她,」說完張聖遞給翼傑一把匕首。「放心,她是圈裏人,有人出錢殺她被抓后就被我廢了,本來早該死了,但我看她有幾分姿色就自己享用了。當時我答應不殺她,總不能出爾反爾,但我玩膩了。」男人看着女人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秘書臉上儘是陰霾。

張聖走到一旁的酒櫃前倒了四杯酒催促道:「快點啊,殺了她我就答應你並且無條件支持你。」說完遞了一杯就給翼傑。

翼傑沒有接直徑走到女人面前白沐楠連忙上前擋在女人前面:「你要幹什麼?」

「我們別無選擇。」說完一把推開白沐楠蹲到女人面前,輕輕碰了碰女人的腿,不知是下意識的還是疼痛所致女人渾身一激靈,看着翼傑手裏的刀此刻她已經釋然了。

她失去了所有,作為神元者的驕傲被毀的一塌糊塗,就連寶貴的身體都被隨意玷污,生而為人的尊嚴也被所以踐踏,就這樣像個行屍走肉般活着僅僅是為活着。

翼傑看着女人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對不起。」

下一刻古典的大廳里鮮血淋漓,血紅成了主要的顏色,暖色調的大廳現在卻充斥着陰冷。

「張聖女士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翼傑對着剛才領路的女人行了一禮笑道。

那本應插在女人身上的匕首此刻貫穿了翼傑身後男人的喉嚨!

女人放下頭髮的夾子,摘掉假髮,一邊脫掉偽裝一邊朝王座走去。當她坐在王座之上再次面對翼傑時一個全新的形象出現。一頭白金藍長發披散在身後,銀邊眼鏡下淡藍色的雙瞳熠熠生輝一雙劍眉又增添了幾分硬朗,姣好的面容是致命的誘惑!

女人坐在王座之上,右手慵懶的支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盯着翼傑說道:「你怎麼發現的?」

「你不是張聖吧?」

「張聖是我老娘,我還很小的時候就歸天了。我是她女兒,張柳湘。」

「現在你話事?」

「一半一半,躺在地上的傢伙是你們派來監視的叫華翰,他想要吞併接替我,所以你們的高層還不知道我老娘沒了,不過這樣一個滿是混混的勢力你們也根本不會在意。」張柳湘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訕笑道「他想要託大給你們一個下馬威,好利用你們完全掌握我老娘的勢力。」

「看來我幫了你一個大忙。」

「還行吧,論謀划我確實不如他,但論做人我還是比他強太多了。當初我娘還在時他還像個君子,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卑下士時。」張柳湘嫌棄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的氣質不像是一個秘書,殺伐果斷下手狠辣,處事不驚。你能在卸掉人家一隻手的情況下還笑着招待我們,樓下人的態度也是對你太過尊敬所以我感覺你絕不是一個秘書。」

「就靠這些?」

「當然不是,你在領路時鞋跟發出的聲音讓我很煩躁應該是一種聲音催眠吧?一種讓人躁動不安的催眠,為的就是讓我和這個人起衝突。」

「但你並沒有。」

「這個是因為我免疫了,拍白沐楠那一下打斷了你對她的暗示,不過對她還是有點作用的。」

「免疫?這不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總不能說被羊羽坑的次數太多有了防範吧。

「還有呢?」

「他在跟我談話時不時的朝你哪邊看,似乎很在意你的看法,更有趣的是我拿刀蹲在這個女人旁邊時她沒有看這個男人而是不停的看向你說明在她的認知中你可以救她。什麼樣的秘書可以在這裏讓組織的首領在意?一個被首領賜死的犯人覺得一個秘書能救她?答案很簡單,這個秘書是首領偽裝的!」

「很棒的推理,所以你拿刀走進這個女人是為了確定誰才是這裏的主人,畢竟將死之人一定會向這裏的掌權者求情,你一開始就懷疑我了?」

「不,一開始並沒有。我以為你的催眠只是你們老大的提議,你偽裝的很好我一直都沒看出來,關鍵破綻在於他倒的四杯酒。一個將死的女人不用給她倒酒,所以有一杯酒是你的那麼一個正常的秘書配讓首領用珍藏的名酒招待嗎?從這裏我才開始懷疑你才是真正的首領。」

「確實,正常的首領是不會這麼看重一個秘書,就算在普通人的世界也不會。更別說他這麼暴虐的首領了,這一點很不合理,你很厲害。」

「我還知道你想讓我們鷸蚌相爭你漁翁得利,樓下大廳那些打牌的就是你的親信吧,看見你被調戲他們個個怒氣沖沖。」

對此張柳湘也是聳聳肩,沒錯開始的計劃是這樣的——她催眠兩人,再讓這個女人穿着暴露的服侍華翰,華翰那好色之徒正爽之時被人打擾一定會暴起,雙方發生火拚她再坐收漁利,虧得她把親信都調了回來。誰知道華翰這傢伙這麼快?她就下去接個人的功夫他就完事了?

「誰讓這傢伙這麼不頂用,這麼快就完事了,本我打算等你們商量完由我招集親信一起出手,誰知道被你幹掉了這樣確實省了我不少麻煩。」張柳湘承認道,本來就是她老娘的東西身為女兒拿回來這很正常。

「那你倒是害慘了這個女人,他這邊剛完事你就帶着我們來,他也不是傻子很快知道了你的計劃只是我們在他不好發作就只能那這個女人出氣。想借我們的手殺掉這個女人也是為了警告你。」白沐楠分析道。

「無所謂,棋子而已,這個女人的死活對局勢不會有任何影響。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們這種人面對普通人天生就有優越感,就像地域歧視一樣正常。」

對於張柳湘的話白沐楠不可否認,神元者對於普通人本就有莫名的優越感,就像富人對窮人,高層對基層只不過是有些人表露的較為明顯罷了。人就是這樣一種神奇的生物對於比自己弱的會鄙視,比自己強的又會嫉妒。

「放心,雖然我不是好人但還是會善待功臣的。從今天起你就自由了,這張卡給你,以後每個月會有三萬但前提是管好自己嘴不然後果你知道的。」說完直接把卡扔給了一邊趴在地上的女人眼都沒有抬一下。

回頭對着翼傑和白沐楠笑道:「至於你們的事我會放在心上的,」張柳湘走到一旁的桌子上重新倒了兩杯酒一杯茶遞給兩人,遞給翼傑一張金卡「這張卡就是你們的第二個要求。」

「多謝。」正要去拿突然張柳湘一抬手卡片插在了天花板上。

「好不容易和『弒者』相見不如指點我一二?」張柳湘看着翼傑眼神中充滿了鬥志!在豐彬市她也是小無敵的存在當然想要和強者交手。

「你會受傷的。」翼傑平淡道,他只是在訴說事實。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下一瞬出現在翼傑的身後一記劈掌朝翼傑劈去,一個轉身就完美的張柳湘的攻勢順帶喝了一口酒。

看着再次襲來的攻勢翼傑依靠巧妙的身法完美的化解。

幾次嘗試打不到翼傑張柳湘也是有了火氣,「氣元·風宇劍!」六把神劍出現在其身後朝翼傑射去,速度之快難以想像!

「地陣·光域禁錮!」七道光線射出六把飛劍像是被禁錮在翼傑面前一樣懸停在空中,最近的一把劍鋒已經觸道翼傑的眉心,一縷血線出現。

翼傑走到張柳湘身邊輕輕拍了拍被光束禁錮的張柳湘,以她的肩膀墊腳取下了天花板上的金卡。

肩膀被翼傑踩了一腳其也是火冒三丈可是任她怎麼掙扎都無法動彈。一個響指六把劍直接破碎,張柳湘也是從禁錮中解脫出來。

「你羞辱我?」

「這怎麼講?明明是我受傷了?」翼傑指著額頭那一縷幾乎看不見的血線反駁道。

「你?!」張柳湘急得直跺腳可又說不出話。

「我們走了,替我想你老爹問聲好。」

「我沒有父親!」一下子張柳湘的氣場冰冷到了極點,「父親」這個詞像是她的逆鱗。

看到張柳湘如此大的反應翼傑也是知趣的閉嘴離開,現在得罪這個未成年很不划算的。

走廊里翼傑對着白沐楠說道:「現在的未成年脾氣暴躁,但是不的不說發育的挺好,估計她母親也是個美人。」

「怎麼你有些失望?」

「調侃一下而已,沒必要這麼認真吧?像你這樣天天神經高度緊繃還沒解決問題自己先不行了。」翼傑撇撇嘴回應道。

「你怎麼知道她是未成年還有一個父親的?我以為她是單親家庭來着。」

「未成年這一點是我猜的,因為在這種地方工作怎麼招也要喝點吧?可剛才她只倒了兩杯酒明顯沒有自己的,那可是頂級的名酒如果喝過酒一定會想嘗一下吧?不得不說她父母把她教的很好。」

「就靠這一點?」

「所以說是我猜的。」

「她父親呢?」

「她的實力平平,算是A級中流,放在這裏確實算是好手了。但是華翰的實力必定是可以和她母親五五開的,最少也是四六開,所以華翰想要殺她很簡單。如果她沒有父親,以華翰的性子她早就死了。所以她父親很強說不定還和組織有點關係,華翰不敢明著來只能試圖控制她。」

「這才是你幫她幹掉華翰的真正理由吧?但他們父女關係好像不是很融洽。」

「一半一半,雖說有這層原因但還是那個華翰讓我非常不爽,至於人家的父女關係這就是人家的家事了,關係再不好畢竟是父女。」

回到民宿兩人簡單收拾一下就去定了高端酒店,不得不說張柳湘的卡很給力,只是向前台出示一下一切證件都免除,甚至沒有預約都可以入住果然是地頭蛇,還是一條強悍的地頭蛇!

「現在怎麼辦?」白沐楠看着一點也不慌的翼傑問道。

「洗個澡休息一下,讓后出去逛一會打聽一下消息,晚上回來再計劃。」

「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

「我也不知道,感覺這件事並不複雜,一點也緊張不起來。」

看到翼傑一臉的無所謂的在放洗澡水白沐楠也是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喂,別讓去找你,早點回來。」聽到翼傑的話白沐楠開門離開。

將剛接好的水放掉隨意的換了身衣服,翼傑便獨自出門。

可能是因為冬天的緣故即使在鬧市區的網吧也沒多少人,翼傑拿了一瓶可樂找了一個位置比較偏僻的位子坐下。跳網到了弒神組織的內網,在搜索框輸入「盜獵者張聖豐彬市」他必須知道張柳湘的父親的是誰有了這個人的幫助他才能推動事件的發展。不是他不着急而是現在根本沒有任何方向!

可搜索出來的對話框不是答案而是許可權許可,很顯然這些文件並不是誰都可以看的。他摸了摸外套內兜的卡片剛要拿出來一把匕首出現在脖頸旁邊「雙手放在桌子上,我知道你是誰,也就是來找你的。」

翼傑沒有輕舉妄動把手放在桌子上這個人明顯也是神元者,而且實力很強他沒有把握,「你想怎樣?」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別動,現在還沒到我們見面的時候。」

這個人就是張柳湘的父親?!辛虧當時幫張柳湘把華翰給幹掉了不然自己怕是有麻煩!

「我知道你幫了柳湘,本來那是給她的考驗,唯有依靠自己的謀划拿到實權她才有資格成為盜獵者的新首領!」

「等一下啊,我可不知道這是考驗。」他可不想因為無意間打破了給張柳湘的考驗和她爹battle。

「無所謂了,去亞馬遜雨林,那裏有你想要的答案。」

「幕後的人到底是誰?你知道真相為什麼不告訴高層?你到底是誰?」沒有回答,翼傑猛的回頭髮現身後空無一人。

看了看面前的可樂淡淡一笑,他並不覺得有人可以在自己毫無感覺的情況下靠近和離開自己除非是在幻境中!

看到翼傑起身前台小哥連忙走來恭敬的說道:「您別生氣,我們老闆這麼做也是覺得還沒到親自來見您的時候所以才有這下策。」

「我猜前台所有的飲品應該都被下藥了,而且不止你們你家網吧?」

「是是是,老闆說您一定會在網吧查他的資料的所以豐彬市所有的網吧都……」

「如果我用酒店的電腦呢?」

「您不會的。」

沒錯他不會的,使用酒店的電腦很容易被定位然後順藤摸瓜的牽扯出豐彬市的盜獵者團伙。一旦如此他辛辛苦苦找來的幫手就沒有了,還會得罪盜獵者。而網吧不一樣,就算被找到只是在這上了個網,這隻能說明他來過,外加這個網吧不正規——不登記就可以上網,其他的什麼也說明不了。

「我倒是對你們這位老闆有點好奇了。」很顯然對方了解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會笨到用酒店的電腦,否則這一切的謀划就都沒用了。

「會有機會見到的,為了表示歉意他給你們準備了去雨林的專機。」

「在哪裏?」

「他沒告訴我,說您知道。」

回到酒店白沐楠已經在門口等自己,雖是一身冬裝可傲人的身材貼著門框加上一頭短髮有了完全不同的風格。

「站着幹嘛?嫌自己長得不夠引人注目?」

「我怎麼以前不知道你這麼毒舌?」

「現在知道也不晚,進來吧。」

「給。」白沐楠遞出一張宣傳海報上面印着不少熱帶風景,旅遊項目和熱帶動物。

「怎麼你還有心去熱帶玩猴子?」

白沐楠黛眉一撇,揪著翼傑的頭髮說道:「看仔細了,這還有一句話!」

看到這句話翼傑瞬間就不淡定了問道:「你從哪裏弄的?」

「我出去一趟,回酒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羽絨服帽子裏,然後就來找你。」

「你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

「沒有,不然我拿着傳單給你幹嘛直接就扔了!」

這張宣傳單上的不出意外就是亞馬遜雨林,上面寫着「費解事件的真相!」雖說是印上去的但著也太過巧合了!

神秘出現的傳單,上面的地點就是他們將要去的地方,還有這句話都耐人尋味!

昏暗的房間里桌子上的枱燈顫顫巍巍的亮着,他是這裏唯一的光源。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手裏的照片,是一張全家福,很溫馨,小女孩的眼裏透著冰糖葫蘆糖漿的光澤看着酥甜。

門被人推開,女孩看見男人沒有上前獃獃的站着突然吼道:「從那個位子上下來!」

男人很聽話的站了起來,女孩走近一把奪過照片放在了桌子上問道:「你來幹什麼?來抓盜獵者?還是來抓我?」

「湘兒……我。」

「別叫的這麼親切,我們不熟!你有事嗎?沒事滾吧。」

「我已經知道殺害你母親的兇手是誰了,你能不能……」

「不能!我只知道那天一群人追殺我們,可你拋棄了我們,更可笑的事他們還是你的人!你身份尊貴,母親就是一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女混混配不上你,我也不用你管滾吧!」說完張柳湘拿起桌上的照片直接摔在了地上,邊框摔得變形碎玻璃滿地都是,這張溫馨的照片被碎玻璃傷的支離破碎。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蹲下來撿起照片默默離開。

張柳湘爬在桌子上,這裏是她母親以前最喜歡的地方也是九點KTV的起點。她永遠忘不了那天她的母親就死在自己眼前,死狀慘烈。

不知不覺間溫暖的房間輕輕把這個小姑娘哄睡著了,或許是應為有母親的氣味。

一震急促的敲門聲強行把她拉起來,「Boss,他們又來了。」

「誰?」

「就是您前天見過的那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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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與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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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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