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黑暗包裹了空間,這裏是被太陽拋棄的禁地。李浩森獨自徘徊在無邊的黑暗中,這裏沒有空間甚至沒有時間的概念。源自內心的恐懼被黑暗引出。

「有人嗎?這是哪裏?有人嗎?」李浩森拚命的嘶喊著,這一刻他希望有人能回應他,那怕那是個敵人。一切仍是那麼安靜,黑暗裏沒有迴響。黑色是顏色中的皇帝,他可以吞併一切不臣服的東西,將他們永久封藏在黑暗裏無人問津無人注意,那怕你是絕世的寶石在這裏你和塵埃無異——剝奪價值是他最殘酷的手段。

恐懼包裹了李浩森,純粹的世界裏所有情感都被剔除唯有恐懼和他為伴。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透過一絲微光李浩森像是得到了希望般發瘋了一樣跑去。一顆不知名的種子靜靜的飄在空中,這一刻李浩森終於不再孤獨這裏還有生命!一顆正在孕育的生命!

藉著微光將種子埋下,咬破了手。以血液滋潤剛剛入土的生命,他太孤獨了在這一望無際的黑暗裏他渴望一個別的生命與他一同。很快吸收了血液的種子破土而出,這一瞬黑暗散盡一座森林出現在李浩森面前。萬般感觸在鳥鳴聲中激發,他跪在森林前滿臉淚水。經歷過純粹的孤獨和絕望才知道鳥鳴的動聽,體會過絕對的黑色才知道顏色的魅力!

身下的小芽在陽光的輕吻下長成了參天的巨樹。李浩森靜靜的躺在樹下,身體的疲憊爆發出來瞬間就佔領了高地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巨樹也開始結果不一會枝頭就掛滿了顏色各異的果子,就連形狀也頗為奇特。

被調皮的小鳥輕輕將他啄醒,這時他又餓又渴。抬頭看見樹上的果子瞬間就來了精神,爬上樹不一會就把形狀和顏色各異的果子全都摘了下來。正要大口朵頤一個老人出現笑道:「這果子先不急着吃,等會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吃。我這裏有些茶水和糕點先嘗嘗?」

接過茶水和糕點毫不猶豫的狼吞虎咽很快一盤糕點和一壺水就被李浩森全部消滅。

「老先生這裏是哪裏?」

「此處名為空憂林,此樹名為還念杉。」

「空憂林?沒聽說過?」

「這空憂林只有有緣人才會進入,此林過後便是陰陽道。是生入天堂還是墮入地獄找閻王度過此林就知道了。」

「我死了?」

「你不記得了嗎?」

「我為了救人被刺穿了心臟其他的什麼也記不的了。」

「不錯,這就是空憂林作用,他會排除所有讓你有雜念的記憶。可到頭來只有死亡的一瞬間人類才沒有雜念,所以大部分進入空憂林的人只能記住自己死亡的一瞬間。什麼永耀權力財富愛人一概都不記的了。」

「那這還憂杉呢?聽名字好像和空憂林格格不入。既要空憂何必還念?」

「不錯,既要空憂何必還念。還念杉不屬於空憂林,這還念杉你也只會遇見這一棵,也唯有親手種下還念杉才能見到空憂林。」

「這是為何?」

「在經歷過純粹的孤獨和絕對的黑暗。感受到世界的拋棄,這時唯有自己經歷的故事才能渡的動已經充滿失望和傷痕的心。可我們的故事哪有那麼美好,不也是多憂少歡多悲少喜,於是就有了空憂林,空憂林是主動幫人排除憂愁,而還念杉則需要自己親自吃下他的果實才能還念。」老人看着身後的森林和巨樹嘆道。

「您剛才說讓我自己決定吃不吃這果子是為何?莫非有什麼蹊蹺?」

「哈哈哈,還念杉的果子可以讓你想起生前的故事,而且會讓你再經歷一次。畢竟只有再經歷一次才會有當初的情愫。」

「那生前要是我很快樂不就會再感受一次快樂?」

「對,不過也會再感受一次曾經的失望,痛苦,委屈。這麼多果子你又怎麼知道那顆代表着幸福那顆代表着痛苦。」

「不用選,我會都吃下去的。」

「年輕人,你不知極致的痛苦是怎樣的感覺。我遇見過很多來到空憂林的人,無一例外都選擇了放棄還念杉。就算有一兩個想要嘗試的也是吃了一個就放棄了。和極致的痛苦相比你剛才經歷的飢餓之苦屁都不算!現在的你沒有了人事情愁每一口苦都會格外清晰的印在腦海里,也許曾經不覺的苦的事在缺乏了經歷的打磨後會格外的悲苦。」

「也許您說的對,但是說不定第一口咬下去是甜呢?」

「我只有建議權,決定權在你。隨你怎麼選,只建議你先嘗一個小的。」

聽了老人的建議李浩森拿起一個偏小的果子一口壓下去。一瞬間眼淚就出來了,他的臉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也許你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哭的。可試想一下如果讓你一直喝白水,吃沒有一點味道的食物。當你徹底忘記了酸鐵苦辣的滋味相信我這時只要點連小孩子都等承受的辣都足以逼出你的淚水。

「這點肉體上的苦和屈辱根本不算什麼,別吃了。進入空憂林遁入輪迴吧這樣你不會又任何損失,何必苦苦折磨自己。」老人再次勸說道。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曾做過的事都不記得,忘記了自己的驕傲和榮譽,忘記了經歷的痛苦讓他再活一次不也是虛妄?」

「孩子,當你吃下人生中七分之一的情感就不再擁有進入空憂林的資格。所謂不渡七情,不救六欲,現在放棄還來的急。」

「不食人間情,何憂要林空?」說完挑了個稍大的果子。無盡的委屈和憤怒從靈魂深處瀰漫開來!

「你個廢物比起那兩位真是好對付多了……

「要不是這兩位你連知道我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你們師出同門你怎麼這麼廢物,和那兩個完全不是一個量級啊……

「看在你師兄師姐的面子上我不會讓你太難看的。」所有的聲音都在拿他和另外兩個天才相比較。憤怒,嫉妒和委屈蒙蔽了理智,三種情緒在李浩森的心頭留下了刀刻般的印象,永遠無法忘懷。在生活的指導下我們每一時刻所經歷的都是在計算中的,不會太苦因為會有絲絲甘甜潤喉,也不會太膩因為清苦總是在未來等你。

可這裏不同,吃到了苦的會讓你陷入其中,吃到甜也不會感覺得到救贖。有些事情順序錯了就真的錯了。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跪在地上咆哮的李浩森,這一刻純粹的嫉妒湧上心頭,他恨,恨人們拿他和他們比較,恨他們的天賦和優秀完全掩蓋了他的光輝。眾人只看到他們的強大和優秀彷彿自己就是用來襯托他們的小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逗大家開心!

又吃下一顆更大的,很幸運,這個是甜的。

滿天的銀花之下一個漂亮的女孩朝他跑來。女孩甜美的笑容凈化了他心中的苦悶,一股蜜一樣的暖流滋潤着他的心靈。和她在一起的一幕幕在眼前鋪開那是他這一生見過最美的畫卷。臉紅的她一顰一簇都撥弄着他的心,纖長優雅的脖頸上他親手為她戴上的項鏈在充滿痛苦的生活里熠熠生輝!夕陽下她曼麗的身姿格外誘人,她曾趴在醫院的床上照顧自己一整晚,她曾在滿身是傷的情況下仍然護着他!

「叫我姬姐吧……

「喂,小色狼你在看哪呢?

「這麼說你承認我很漂亮嘍?

「喂,好好活下去,為我報仇啊!

「你好,我叫姬彥希,謝謝你剛才救我!」

李浩森沐浴在這絲絲甜蜜里,甚至想要一直沉浸在和她在一起的時光里。什麼世間煩惱全都去死吧,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刻他有多留念下一刻就有多痛苦!

這一次,在自己面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被打的滿身是傷可她還是想讓自己走。他終於看清了那個女人,和她一摸一樣,一樣的美麗,一樣的端莊。可最後在他面前,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就已經歸於銀河……

這一刻對力量的渴望,直接蓋過了所有別的情感。心頭被馴服的獅子突破了枷鎖向天地發出吼聲!這一刻唯有憤怒和仇恨!

「孩子,過去以成歷史。去空憂林吧,再不去你就沒有機會了。」

「不對,一定還有別的地方,關於她一定還有別的片段!我不信這就是結局!」像是沒有聽見老人的話,李浩森發了瘋一般瘋狂吃着面前的果子。

無論是撕心的疼還是甘甜的福他都不想去體會,這一刻他只想再見到這個女孩,那個笑着跑向自己的女孩。這可能就是人們所謂的愛吧。

終於大量的情感擠入腦海,他的頭像是被人生生掰開一樣。多重的情感讓他痛不欲生,儘管如此還是伸手向桌子上的果子夠去。

如果有東西可以像毒品一樣讓人成癮那一定是對另一個人的愛吧。愛着一個人,自己可以掏心掏肺,就像中了毒一樣為了一個非親非故的陌生人奉獻一切。在無數的付出后運氣好的可以收穫一份甜蜜,大多數人只會換來一句「你很好,值得更好的。」

你不配,你當然不配!就連你自己都承認他值得更好的!從你知道他對你好卻還在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時候你就已經註定要讓這個中毒的人要掏出半條命為你買單。不必愧疚,這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別人!

面前的森林開始崩塌,悅耳的鳥鳴不知不覺間已經消失。樹木開始枯萎倒塌,整片天地只剩下一老一少,一樹和滿地只要了一口的果子,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不對,一定還有的!一定還有關於她的故事!」突然爬到老者身邊哀求道:「告訴我,還有她的故事!告訴我啊!」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得到什麼呢?」老者緩緩蹲下問道。

「你要什麼?」

「還記得嗎,上一次你找我兌換力量把自己的身體給我了。這次我要你的靈魂,把靈魂給我,我帶你去找她。去找你的公主。」

「把靈魂給你我是不是就不存在了?那我不就見不到她了?」

對於李浩森的提問,老者一臉震驚這種時候居然在意的是能不能見到她,不應該在意自己的生命嗎?人類果然是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生物,他們可以為了自己殺人犯法,也可以為了某個人、某件事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不會的,除了肉身和靈魂你還有希望。當你沒了希望你才會徹底死去,倒時就會由我接管這具軀體。」

「好,我答應你。我可以把靈魂給你,只要你能讓我見到她。」

「成交!」一股刺眼的白光從老者身體里爆發出來。等到李浩森再次睜開雙眼自己泡在一個營養液里。

還念杉旁老者俯身撿起地上的果子,自語道:「幾千年了,終於有人嘗遍了所有果實,我終於等到了!」

漆黑的房間里暗鬼代首領獨自看着窗外的芸芸眾生。窗外燈紅酒綠,屋內卻只有一片漆黑,獨自飲酒。只能聽見空酒瓶和地板撞擊的聲音,確實不知到底飲下了多少酒。

當面對失敗或是意料之外的事,獨自一個人走出去。把手機關機,暫時和這個浮躁喧嘩的城市脫軌。不要打擾其他人特別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因為這時你可能會下意識不經意間就用那帶刺的話語將他們中傷。等你清醒下來想要說聲「對不起」時可能為時已晚。你們再也回不到原來的地方,成為剛開始的彼此。浮世繁華,我們需要獨處不僅僅是為了不傷害他人,還為了視察自己是否還能找到曾經的方向。

開門聲響起一個女人走進來沒有開燈直徑坐到了他對面。

「他們活下來了,多虧你的水元湖水。」女人輕聲道,也是拿起桌上的酒大口飲起來。

「怎麼不開燈?」

「不想開,在黑暗中大家都可以自然點,你的面具也戴煩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面具下的我長什麼樣,同樣的我也知道你的身份倒是可以自然點。」

「哈哈哈,真是可笑啊。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在這裏惺惺相惜。」

「是啊,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說完兩人頗為默契的碰杯,然後一飲而盡。像是相交多年的摯友。

敵人?朋友?哪有什麼絕對的關係有的只是我們的心意是不是還在原來的地方等著另一顆心。

酒過三巡,兩人也都是微醺。不得不說這種感覺是喝酒後最好的感覺。正所謂好久莫貪杯,微醺勝買醉。

「喂,接下來你要怎麼辦?」代首領問道,面前這個女人他琢磨不透。

「還能怎麼辦?守在他身邊,關鍵的時候暗中幫他一把,就像你對羊羽一樣啊。」

「這次呢?為什麼沒出手?」

「誰知道呢,猶豫了一下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哈哈哈,我們這些生活在黑暗裏的人想要守護一個生活在陽光里的人真是……

「飛蛾撲火。」兩人異口同聲道,也是相對一笑。

夜裏的高架上車量稀稀落落的。一輛銀灰色平治飛馳而過,車尾燈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這台車已經穿過三個市區卻仍在狂奔,車內的女人面色凝重少了往日的笑顏彷彿目的地是可怕的地獄!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怎辦?這怎麼能交代那可是幾百條人命!想要隨便搪塞過去根本不可能!我告訴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們,別說是我就是省長都瞞不下來。國家已經下派了專門的調查組,我能幫你們的就是給你們提供一下我知道的消息,其他的還是另請高明吧。」一個中年男人對着電話說道。

因為這次事態嚴重,死傷上百!夏國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出過這麼嚴重的事故。事態一出立刻就受到了夏國最高層的重視,派遣專門的行動小組調查。

這個中年男人看似普通卻是關洲市市長,當然他也是一位神元者。不過實力平平,卻也達到了保留記憶的最低門檻所以他知道神元界的存在。平常在關洲發生一點神元界內干擾普通人的事都是他幫忙處理,可這次卻是無能為力。上百條人命的事故這可不是他一個小小市長能決定的!

「部長,王彬說他幫不了忙。」一個人對身後的男人報告道。男人也是一臉疲憊看的出來已經幾夜沒有合眼了,血絲像蛛網般鋪滿了眼白。

「這也不怪他,這次的是太大了。小黃這樣立刻給我找到專項組的名單,給清掃現場的人說加快速度!給我聯繫一下裝備部部長。一個小時之內我要在辦公室見到他!」他是亞洲總部的後勤部部長——肖江蘇!和擁有最高總部長職位的其他幾個部門不同後勤部沒有這一職位。除了後勤部醫療部也沒有這一職位。後勤部和醫療部的最高職位就是部長,不像其他部門有一個最高總部長。沒有一個統領全局的最高總部長這些事只能由身為部長的他們負責。所以發生在各自轄區的事都要由該轄區的後勤部長負責。這也是這幾天肖江蘇忙的腳跟不着地的原因,只有他一個人負責!

沒一會一個滿臉胡茬的大叔出現在肖江蘇面前,這位是亞洲總部的裝備部部長——工藤白川。要是平常肖江蘇想要見他非要等上幾個小時不可,根本不可能著么快出現。因為裝備部多多少少有點看不起後勤部,不只是裝備部其他部門也或多或少有這種想法只是沒有裝備部這麼明顯。

「有什麼事?聽說你要見我就連正在和我討論武器的裝備部最高總部長都說讓我先配合你是因為列車事件嗎?那我可幫不上忙。」是的,因為這次善後工作的巨大難度皇甫霜下令亞洲總部所有部門在這一段時間裏都要聽肖江蘇的命令。

「能不能製造一種武器,讓傷口的形狀和神侍造成的相同。而且要操作簡單,最好是像槍一樣簡單。」

「我回去研究一下,明天晚上告訴你結果。」

「不行,最晚明天早上,不能再晚了。」

工藤白川皺眉看着肖江蘇,你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嗎?不但要分析傷口還有設計圖紙。還要製造至少一個可用的樣本才能說完成!你給我說明天早上?就算是二戰時期的AK47從提出到應用於實戰也沒有這麼快吧。

「工藤部長我現在最沒有的就是時間,這件事發生在夏國!你應該知道這個國家調查部門的能力,稍有不慎就會泄露神元界的機密!」

工藤白川知道肖江蘇沒有瞎說,這個國家的能力是誰也無法忽視的!

「好吧,明天早上給你樣板。成品要多少?」

「我還不能確定,一旦確定會立刻通知你。」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這種武器又什麼有但還是提醒你一句,你最好有planB。」說完工藤白川直徑轉身離開。

看着工藤白川離開,肖江蘇也是舒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這老頑固又要以新武器的研發搪塞他,畢竟以前需要什麼設備這傢伙的臉能拉到地上!

「部長名單出來,一共只有五個人但是各個都是頂級專家!秦宇明,夏國破案率最高的資深法醫。張微蘭,首都微證科主任、武器專家。趙林,刑事犯罪科主任。鍾明年,首都科技大學動車研發與安全系教授。李慶,首都機械研究所所長!還有一些隨行的助手。」說完助手小黃將一份文件遞給了肖江蘇。

「真是豪華陣容啊!如果是人為犯罪恐怕很難逃出前三位的法眼。如果是列車本身的問題將會由后兩位解決。他們來的目的應該是為這次案件定性的。是意外因素還是人為因素恐怕就由他們五人決定了。」

「部長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派人……」

「不行!他們一旦有什麼生命危險恐怕整個夏國都會嗅到氣味,甚至引起社會恐慌。這個國家認真起來恐怕沒有誰能吃得消!」肖江蘇看着助手說道,眼神中閃過一抹詫異,很快就消失。

「那怎麼辦?我已經用組織的力量拖延了他們抵達的時間,可他們最遲兩天後到達關洲市。」

「這件事我已經有了眉頭。幫我把執行部部長木華淼叫來吧。」

隨着小黃的離開,肖江蘇再也抵禦不住滿過大腦的疲憊趴在桌子上一瞬間就睡著了。

等到肖江蘇再次醒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正坐在他對面。

「不好意思,太困了,睡著了,我睡了多久?」

「可以理解,大概三十分鐘吧。」

「真不好意思,但是現在也沒有多少時間賠罪了,我就開門見山了。木部長你認為要多少經過專業訓練的人能不能在火車上五分鐘內殺死所有人?」

「如果有武器的話,五位執行者就可以。」

「我說的是正常人,有武器。」

「五十人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這至少要經過數十年的訓練!在列車上空間有限他們可能會收到乘客的襲擊,人類在生死邊緣爆發的潛力是無限的!」

「能請你測試一下嗎?我需要最準確的數據,從時間到人數,再到武器的相關細節,什麼樣威力的武器等等。」

「好,我會用技術部的VR設備模擬一下,明早給你答案!」

「萬分感謝!」

「這件事你不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歐陽元老,楚元老,以及工藤元老甚至首領都會幫忙的休息一下吧,你已經三天沒休息了。」

對此肖江蘇只能回以一個職業假笑。木華淼也知道自己的勸說可能無果,如果他們執行部攤上這麼大的事恐怕她也睡不着。也只有在安慰別人的時候我們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可這樣的道理誰不懂呢?唯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才知道所謂道理就是普通人都知道卻不實用的東西!

將木華淼送走已經是午夜一點多了。整座地下城都已經陷入安靜,但還是可以看見很多盞明燈。偶爾一兩個任務歸來的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了別人。他們在這裏的人們都有這自己的使命,或者為了神元界或者為了普通人類。他們的共同點就是為了這個世界負重前行,默默無聞。

辦公室內肖江蘇端起茶盞喝茶,這是皇甫霜親手泡的水。不過看的出來肖江蘇並沒有要細品的意思,時不時偷看着對面這個正一臉嚴肅看報告的女人。此刻他也非常忐忑,除了因為這是他的第一份關於解決這次事故的企劃,還有其他原因。同時因為這次關係重大要由首領親自過目同意才能實行。

「方法不錯但是我們要從那裏找出五十個人呢?為什麼不直接偽裝成意外呢?」皇甫霜淡淡道,已經有了一絲失望。

「首先偽裝成意外雖然可行但是太麻煩,我們要清理的痕迹太多,而且時間太短可能會來不及。按照這個計劃根本就不需要人,只要有武器就夠了!試想一下如果我們是刑偵人員在千辛萬苦確認了一件案件是謀殺,又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兇器是不是就會潛意識的認為有一個兇手。同理只要讓他們認為有一個五十人的作案團伙完成了這一次的犯罪就足夠了。能不能抓到就是他們的事了。舉個通俗單但不恰當的例子,就像老師一樣,告訴學生們一條可以通向成功的路但能不能走到頭又和老師有什麼關係呢?」

「很棒的點子,人數和相關細節都確定了嗎?」

「是的,人數和執行細節上已經和木華淼部長確認過了。工藤部長正在研製武器,不出意外五十把武器今天中午就可以全部完成。」

「好,我再考慮一下。你們先準備着。今天中午十二點我告訴結果。」說完皇甫霜也不在答話,起身走到窗邊。肖江蘇也是起身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不一會一個身穿勁裝男子出現在房間里,彷彿他本來就在這裏。

「鄧莫璃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男子單膝跪地繼續說道「是屬下無能身為三大親衛沒能好好完成任務。我代她像您請罰!」。

「這次不怪她,就算是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同時對付兩個這麼強的神侍。」皇甫霜輕輕一嘆又開口道:「暫停你的任務去監視這個人,小心點啊。我可不希望你也出事。」說完一張照片朝男人飛去。

接過照片男人也是一驚,但也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行了一禮邊消失了,彷彿從未來過一般。

溫柔的陽光輕輕撫摸著書案邊上睡着的四五十的男人。一個婦人拿了件外套給他披上。儘管輕柔卻還是弄醒了睡着男人。

「竟然睡著了,真是老了,不比從前了。」

「說什麼呢?我把你的東西收拾好了,你看看還缺啥不?這次去關洲要多久啊?」

「我也不知道,看能不能解決吧,要是快三五天要是慢一兩個月也可能。」身為機械研究所所長李慶自己也不知要去多久,他只知道這次事態嚴重上級領導高度重視。

「哎,看看缺啥不?車馬上就到了。」

看着這個陪着自己度過了大半輩子的女人李慶很感激她。如果沒有她妻子的支持自己也絕不可在事業上取得這麼大的成就。一下子抱住她。

「幹啥呢?沒正經的!」婦人拍了拍李慶的手嗔道。

「自己媳婦還不叫抱了?」

「快收拾你的東西去,等會車來了叫人家等你多不好。」

「是,首長!」

看着李慶的樣子婦人笑了,那是幸福的微笑。她覺得自己很幸運嫁給了這樣一個男人,愛自己,關心自己。也許他掙得不多,但這又怎樣。茶米油鹽,肉菜醬醋一樣也沒落下這就夠了。

他們都覺得自己很幸運,很幸福有這樣一個可以陪伴終身的人,也唯有如此才能體會到生活的美好。即使到了如此年齡依然活的浪漫精彩!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李慶知道他該出發了。

開門是一個看着二十多歲的姑娘。面容姣好,雙眼皮下藏着印照着銀河的眼睛。在柳葉眉的點綴下五官顯得格外標緻,幹練的短髮瞬間提升了氣場。

「李所長,您好,我是來接您的,我們該走了。」女孩和聲道倒是格外舒服。

接過行禮和身後的愛人擁抱后李慶提着行禮就出發了,這是多年的習慣了每次出遠門不論多久兩人都會相擁送別。

「讓我來吧。」女孩想要接過行禮卻被李慶躲開說道:「哪有讓女孩子拿東西的說法。」

「李所長,您是我的上司。在這次任務期間由我擔任您們五位老師的助手。我叫王賀涵,您叫我小涵就可以了。」說完也不給李慶反應的機會搶過行禮直接下樓。

老夫婦看着這樣一個女孩也滿是歡喜。老婦說道:「我看這孩子挺不錯的你多上上心,咱兒子也老大不小了,還沒個對象。」

「你呀,就愛瞎操心。這種事急不得,我走了。」

「小心點。」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天幕就是如此神奇的畫卷。它向人類展示著宇宙中最精美的藝術品,無論是如火般的燦爛還是神秘的靛紫色星球她都展示的完美自然。讓人忍不住去探究是怎樣一雙手才能繪出如此景色。

剛下飛機還沒有來得及調整一堆人湧上來噓寒問暖。他們自顧自的做着自我介紹,看得出來應該專門是請人寫了稿子的。

「各位領導,五位老師舟車勞頓了一天都很累了。明天再說把今天先讓老師們去休息一下。」王賀涵喊道。

「對對對,各位專家都累了吧。我們給專家們訂了酒店。」

「不用了,我已經訂過房了。」王賀涵知道自己要是敢同意身後這五位一訂不會放過自己的,去了你們訂的酒店。估計一整晚都要應酬了,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在王賀涵的婉拒下眾人終於擺脫死纏爛打。進到酒店已經是十二點多了。簡單的洗漱后眾人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王賀涵打開隨身筆記本電腦開始寫隨行筆記。這是她的工作任務之一。

剛打開電腦傳來一陣敲門聲。走到門邊一個聲音響起:「保護好他們,也保護好自己。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沒法在暗中幫你了。」

「知道了,我會的。」

「弒神那邊也並沒有派人保護他們,所以一切靠近他們的神元者你都要警惕。」

「那些神元界的極端分子應該找不知道五位專家的信息吧。不過弒神難道不知道他們的重要性嗎?竟然一個人都沒來?讓我們原罪給他們打工?!」

「他們的麻煩也不少,擔待一下吧,你多加小心。能你只需要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就夠了,其他的不用管。聖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只要我們贏了便能出了這口氣。」

在神元界有一類組織認為神元者高於普通人類。應該是普通人的神!接受他們的朝拜,而不是在幕後默默的保護他們。他們認為普通人應該被他們管理。當然這種想法被大多數神元者否定,三大組織也時刻打壓這種主義。可還是有人信奉他們,從而做出一些暴露神元界存在的事。這次也是一旦專家組發生意外,必然會引起夏國高層的注意這就是暴露神元界存在的契機。所以派專人保護他們。

「這些老鼠屎真是煩人啊!風元·氣若遊絲!」王賀涵無奈道旋即雙眼變成銀灰色,無數遊絲出現在空氣之中。不一會就覆蓋了整個酒店。只要是被遊絲觸碰的神元者都會被標記,王賀涵就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們的位置。

初晨的陽光拍了拍還在枝頭酣睡的露珠。被拍醒的露珠伸了個懶腰滿臉不願的跳下枝頭。

房間內數台電腦和各種儀器瘋狂的運轉,吐出各種報告。牆壁的大屏幕上列車的各種資料:每時的車速、剎車狀況、風速等一切行駛資料展現在李慶和

鍾明年面前。在這裏他們要計算出列車運動狀態,搞清列車的脫軌是意外還是人為。在海量的數據里兩位科學家顯示出自己高超的專業技能。各種複雜的公式和數據的完美結合推理出事實的真相!

除了他們,秦宇明則是去了太平間看事故者的屍體。

「秦教授,因為這次的意外死者太多,我們也沒有這麼多地方,所以有很多屍體已經交給死者家屬了。剩下的不是沒有人認領就是傷口太過奇特被保留了下來。」另一個法醫說道,他是這裏的法醫叫趙毅微。

秦宇明點了點頭直接開始了他的工作。

趙林和張微蘭則是去了事發地去探查現場,哪裏才是他們的戰場!

雖然經過了昨天一天的舟車勞頓但他們都沒有選擇休息而是直接邁入工作這也是他們成為各自領域專家的共同原因!

一天的搜查沒有任何結果,因為數據過於龐大兩位科學家還沒有算出結果。解剖的十具屍體也沒有任何異常,所有的傷口都可以由列車失控后的撞擊形成。而張林和張微蘭也沒有取的實質性的結果,雖然發現了幾處異常但沒有決定性的問題。

一天的勞累並沒有取得什麼有效的進展。一個簡單的會議之後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黑暗再次降臨。房間里王賀涵端坐在床上,雙目緊閉。在她的感知中這棟大樓里有至少有這三位神元者!雖然離得有三層樓這麼遠但是這點距離已經不算什麼了。這個距離在一些擅長暗殺的神元者眼中任務者已經站在了必殺線上!

王賀涵端坐在床上,呼吸宛如遊絲,全身精神緊繃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下一刻王賀涵突然消失,再次出現是在酒店的樓頂,纖細的手裏握著一個人的脖子!突然三個人出現將王賀涵圍在中間。

「放開他!」

「你們來想要幹什麼?」

「你覺得呢?」

「那我為什麼要放了他?就算我不放你們又能怎樣?」

「看你是女人我才給你機會的,不要給臉不要臉!」男人怒吼道。

「你知道嗎當一個男人沖一個女人大呼小叫時他已經失敗了。」說完王賀涵輕輕一扭那人就直接死亡。

「找死!火術·烽煙拳!」

「雷術·電擊!」

「水術·浪尖舞者!」

看着朝自己而來的招數王賀涵淡淡一笑。這種水平身為原罪A級執行者她還真看不上!「風元·寒風氣!」

一道風牆豎起輕鬆擋住了所有的攻擊。這就是元級神技和術級神技的差距!

「就你們這樣的水準也敢來暗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下一刻四人開始了體術的較量!一番交手過後很快王賀涵取得了勝利將三人打得在地上來回翻滾。

「你們的實力放在原罪也就堪堪混個D級。這種實力是來送死的嗎?」

「不錯他們就是來送死的!」另一個男人出現。王賀涵想要抓住他突然一聲爆炸想起,原本躺在地上的一人竟然直接爆炸!

「人肉炸彈?!」話音剛落另一個人直接將王賀涵抱住,無論她怎麼踢打掙扎都無法掙脫,這時男人再次拿出了遙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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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與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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