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瞬息萬變

32. 瞬息萬變

「招寶,納珍,招財,利市。本尊此番下界,爾等不可躲懶。定要各司其職,安分守己。莫要出了什麼岔子,捅出什麼簍子。」

「尊上法旨,吾等銘記五內,不敢忘廢。定盡心職守,克己守心,不敢辱沒尊上威名。」

「好,很好。這天上之事就交由爾等打理了。」

名為納珍的小仙官,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輕聲問道:「敢問尊上,此番下界,虎兒也跟著去嗎?」

尊上點頭不語,輕輕撫摸著納珍的小腦袋。納珍鼻子一酸,似要哭泣,可就是倔強的把淚水憋在眼眶中,不讓它流下來。這一切都被尊上看在眼裡,語氣帶有幾分溫柔的對這納珍小仙官說到:「我知你平素與虎兒交好,它的起居飲食也都是你在負責。只是此次下界前路未卜,帶上虎兒也好助我一臂。你與他不會分別太久的。」

納珍對尊上的話不帶半點懷疑,在他心中,尊上可是凡人都在供奉的大神仙,這樣的尊上怎麼會騙人呢。

「那尊上此次下界回來可要講許多許多故事給我們聽。我們也想知道人間的樣子。」招財是個胖乎乎的小仙官,玩心大,好奇心重,這裡最能闖禍的就是他了。

「莫要給尊上添麻煩了,尊上此番是去辦正緊事的,哪有世間幫你記錄什麼凡間軼聞。」招寶最為懂事,也最為老道,一副兄長的氣派,私下裡一直是他帶領著這幾個小仙官,招財惹事後也是經常是他跳出來擦屁股。

利市則是最沉默寡言的,哪怕此番尊上下界他也沒有多說幾句話。只是默默的聆聽尊上的教誨。

「尊上此番下界,我等道法微末無力相助。惟願尊上取回寄存於我等身上之寶物,可助尊上一臂之力。」說著,四位仙官分別取出:縛龍索,量天尺,如意金鉤和靈華明鏡,置於胸前。

「本尊此行已有鎮海神鞭和聚寶盆,無需更多。爾等留著這幾件寶物傍身罷。我此番離去,爾等也要注意自身安危。切莫招惹禍端。」說罷,騎著那頭喚作「虎兒」的黑虎便下了凡塵,留下四位小仙官,或愣愣發獃,或輕聲抽泣,或歡欣雀躍,又或者無言離去。

「尊上乃黑虎玄壇趙元帥,金龍如意正一龍虎玄壇真君,是為陰間雷部將帥又是五方瘟神之一,更是凡人心中的正財神。此番下界,必能大顯神威。我們不用為尊上擔心。況且還有虎兒相伴,必可獨佔鰲頭。」招寶安慰著眾人也像安慰著自己。

在人間,有一處聚集了好幾位天上仙人,只為對付一個凡夫俗子。有個男人本來想見一面這個凡人,卻久等不到,無奈之下,只得親自找上門去。不料卻正好撞到了這一幕。一個神仙,大言不慚的向一個凡人索要金銀之物,這成何體統。

可氣,男人不由得喊出那句:「不就是錢嘛?老夫多的是。我來替他還。」可能是仙獸有靈,胯下黑虎好似能體會到主人的情緒,居然也發出一聲怒號。一聲虎嘯,震懾天地,動人心魄,也勾動了從另一頭趕來的男子胯下烈馬的長鳴。

來者,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卧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綠袍寬袖,重甲在身,端坐於一匹赤紅烈馬之上。此馬身如紅炭,鬃毛似火,可絕塵千里,踏山渡水如履平地。正是那「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寶馬赤兔。那鞍上何人自不必多言了,至少不是那三姓家奴。

「公明兄,別來無恙啊,幾日不見更是春風得意啊,看來這幾日沒少受那人間香火。」

「哪裡哪裡,雲長兄也不是面色紅潤?人間這求財的香火又豈會只供我這一家?」

「我道是誰,原來是兩位財神爺大駕光臨啊。」鍾離權看見又來了兩位神仙不由得皺起眉頭,「你們二位也是為了這謝今年而來?」

「我本欲尋他談些事,見他許久未到,便來一探究竟。結果就看見眾位拉著他談天說地地情景。不知雲長兄所來何事?」

「某也是受人之託前來接人,不料在此遇見各位。各位因何事齊聚啊?有話不和我們做神仙地說,非要和一個沒見過世面地凡夫俗子聊,那能聊明白嗎?不過我剛聽聞有人居然能讓我們財神大老爺掏腰包?不知是何人有如此能耐啊?」

「我這不剛想掏沒結果就被你給截胡了嗎?要說闊綽,還是你這個財神當的闊綽。」

這兩個財神一唱一和,話里話外不斷地譏諷在座的各位仙家,甚至同為財神的同僚也不放過。只是這兩位財神爺一出現,事情又變得玄妙起來了。不因有他,只因這兩位,不僅僅是財力雄厚,更因為這兩位武力超凡,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此時若為謝今年而來,那戰局的天平往哪裡傾斜可就猶未可知了。

「說這麼多幹嗎?還不如動手!」那壯年男子說著話就要擼胳膊挽袖子,卻被一旁的老人攔下:「句芒,莫要衝動。」

「公輸老頭,你怎麼這麼慫?別人都欺負到你臉上來了還不動手?」句芒雖然言辭不忿,卻沒有輕易動手。

「什麼欺負到臉上,那叫欺負到頭上,蹬鼻子上臉。」被叫公輸的老頭白了一眼句芒:「沒文化。」看他沒有動手也就放下心來。手則像不斷地凌空抓取什麼一樣不斷地活動,就想是在盤弄兩顆看不見的核桃一樣。

「不錯,莫要衝動,傷了和氣。」鍾離權出面一邊說著別傷和氣,一邊眼睛瞟向李靖和巨靈神二人。其意圖很明顯,他想知道這倆人到底是站哪一頭的。

李靖雖說愣了一點,卻也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眼神他還是能看的明白的,趕忙擺手說:「你們忙你們的,你們的事我們兩個不摻和。」

「那看來是三對二了。」句芒一聽事情有所轉機,自己還是形勢大好的那一方,又開始躍躍欲試了。

「那可未必。」不知從哪裡又傳來這麼一句話。眾人循聲望去,站著一老一少兩人。老者青囊素衣打扮,少年羽冠綸巾模樣。

「大家莫慌,誰要是傷了,老夫自會醫治。」老者扶須而笑,這話似乎是在給誰撐腰一般。

少年也點頭笑道:「不錯,有老頭的醫術,配合我爭分奪秒的神通,有甚好慌的。」

鍾離權看著站在屋頂的兩人開口笑罵:「真是豈有此理,你們兩個還來幹什麼?怎麼不索性再晚點過來,到時候只要清理一下戰場,把我們幾個拖回去就行了?」

「這不是因為你的芭蕉扇,遮蔽氣機遮蔽的挺徹底的,我們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這的。」老者開始翻弄他的青囊布袋,拿出銀針藥瓶好像時刻準備給人療傷,而少年也開始掐訣念咒準備施展神通。

「這下可不是三對二了,又改成五對二嘍。」句芒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樣,不過也難怪,這兩人的錦上添花讓他們變得更有優勢。不過還不等他得意多久,風雲再起,局勢又變。

「你們想要人多欺負人少?忘了酒吧門口那群傢伙想人多欺負人少的下場了?不會這麼沒記性吧?」說話的赫然就是今晚消失許久的楊二,當然身後還跟著武剛和吳剛兩人。

「你們是如何找到此地的?」鍾離權一臉驚訝,驚訝於自己布置的小天地居然如同虛設,也驚訝於對面忽然來了這麼多人,

「哈哈,老朽不才,跟著某人的藥味就來了。是吧越人老兄?出門在外也不收斂一點,滿身的仙家草藥,那味道躲都躲不掉,不想聞還直往鼻子里鑽呢。」說這話的是個青年醫生,旁邊站著一名壯漢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一見對面那個掐訣念咒的少年就破口大罵:「好你個劉洪,你那值時的本事是這麼用的嗎?你愧對你四值功曹的官銜,你值什麼時?」一邊說一邊同樣掐訣,準備擾亂那叫做劉洪的施法。

「今年小友,幾日不見,可有挂念我們啊。」謝今年看著說這話的白袍年輕人,總感覺似曾相識,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敢確定,這兩人必然是陪伴自己在爛柯別景中呆了三年的華佗和值年神李丙。

「元化老弟,你來趟這趟混水是何苦來哉呢?」

「越人兄,哦不,扁鵲大師,你又何嘗不是來趟渾水的呢?」

句芒看著這瞬息萬變的局勢有些頭大,本就脾氣暴躁的他現在更是上火,恨不得把眼前的人一個個都撂倒再說,省得在這嘰嘰喳喳叫喚個不停。「要打就打,一會來一個,一會來一個的。還有沒有人要來了?沒人來的話能不能開打了?我手都癢了。」

奇怪的是公輸老頭這次可沒有阻止口無遮攔的句芒,那盤弄「無形核桃」的手,撥弄的速度變得更快了,快到依稀有些殘影出現。

「楊二老哥,你可別瞎說。我剛才仔細數了一下,好像我們的人比較多啊。說要欺負人的話好像是我們這兒在欺負他們啊。」武剛有些戲謔的嘲笑著對面,此時的他已經從吳剛口中得知了關於這次遊戲的詳細事項。不過這外向自大的性格終究還是像個洋鬼子,本來嘛,這武剛可不就是個洋人嘛。

「正主來了,我也就不摻和你們的事了。本來我就是來找謝今年聊些事的,既然你們來了,我也就不插手了。等你們處理完后再聊不遲。不知雲長兄意下如何?」

「既然公明兄無意摻和,那某作為盟友也不便插手。爾等自行解決吧。等到你們來也算我倆仁至義盡了。」

「那完了,我們這兒人數好像一下子就比對面少了。」

「武剛,少說兩句,等會讓你體驗一下打神仙的感覺。」吳剛說話間早早的把袖子擼起,一副隨時準備干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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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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