姦細小環

姦細小環

「你還喝?」烏芒有些瞠目結舌。

聞笛咂了咂嘴評價道「酒是好酒,都怪主上不提醒我,讓我一口飲下,浪費了那麼多。」

「可以,十足有品味呀小姑娘,我這花雕我平時都捨不得喝呢,為了賠罪我回去給你送上一壇。」柳逸塵淡淡笑道。

「一言為定!」聽了這話聞笛再沒有一絲不悅,重新變的高高興興。

「回府吧。這位……嘶……烏芒小兄弟一起嗎?我們府中可能沒九幽閣富麗堂皇,但落塌的地方還是有的。」柳逸塵平靜如水的詢問。

「不了,我先回閣中吧。既然少主有自己的想法,也找到了城主大人,我就放心了。我在閣中坐鎮,等著少主回來。如果你有什麼麻煩了,直接去有九幽閣商號的鋪子就行了,會有人聽您調遣。」烏芒耐心的囑咐聞笛。

聞笛挑了挑眉正色道「知道了,臭小子!你先穩住你師父,看我回去怎麼說服他。」

……

分頭后聞笛就跟著柳逸塵回了城主府。

柳逸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聞笛直接問了出來「到底怎麼了主上——你一路上都這樣,屬下真的是倍感壓力啊!」

「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當時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不是我誇大其詞,就憑我的武功,如果我想有意躲藏,這世上沒幾個人能發現。」柳逸塵有些訝異的問她。

聞笛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道「其實您剛來我就知道了,所以我才會跟烏芒兩個人那麼囂張的去攔截李府的護衛隊,就是篤定有您在我們不會出事。至於怎麼認出您來的,其實很簡單的,可能連您自己都沒發現的小細節。」

「主上衣服上,有一股特殊松木香,這個味道我只在你身上聞到過,我猜是主上時常逗留朝夕樹林的原因。我的鼻子一向很靈,所以只要你在不遠處我就能察覺。」

「原來如此,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上居然還有味道,謝謝你提醒我了。」柳逸塵嘴角忍不住揚起。

「小笛子,我找了你那麼久你原來在這裡啊!你終於回府了,我快擔心死了。」彌月看見聞笛的院子燈火通明,風風火火的闖進來走到她身邊站定。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太好了!還是主人有法子!一找就給找到了。」

柳逸塵淡淡一笑沖彌月道「別光顧著看小姑娘了,你這時候不該跟墨良一起查一下是誰隱瞞了我們城主府的這條消息?以至於事情發生第二天才得知聞笛出事了。」

「害,這哪裡需要我啊,墨良一個人就能搞定。不過說真的,我是真的很不擅長這個,我一想到那些東西我就頭疼,我就只在乎小笛子,她回來我就不慌了!」彌月沖他嘿嘿一笑。

「小笛子,我聽墨良說你那天在各個世家面前跳舞了,把他們給鎮的說不出話是不是?!這麼厲害呀!以前也沒聽你提過。」

「唉,可別說了,我一點都不喜歡。」聞笛有些低落道。

「確實看出來你不喜歡了,那天的你讓我非常討厭。」柳逸塵冷不丁的開口。

聞笛睜大雙眼「怎麼說?討厭?為,為什麼啊?就算不是真的很好,也不至於讓您討厭呀。」

柳逸塵注視這窗外正色的說「沒有靈魂,麻木,干自己不喜歡的事,所有人都這樣,像是抽去了靈魂的傀儡。」

「可你為什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聞笛不由自主的問出了聲。

「很簡單,因為我也同你一樣過,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是什麼樣,沒人比我更了解。其實那天,你可以推了的。有我在,沒有人敢對你做什麼。」柳逸塵說罷便不再多說。

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那麼多的心酸和百般不願的事,沒有人是順遂如自己心意的。他摸爬滾打多年完全可以體會這份心情是多麼的痛苦,所以他想幫助聞笛,不願意看到鮮活的小姑娘失了自己的本心,這讓他非常的焦灼。

「砰砰砰」有人在小聲敲門,聞笛扭頭看去。

「誰呀?」彌月一邊迷糊的問一邊走向門口拉開房門。

「墨良——是你呀。嘿嘿!你看誰回來了?!」彌月一見是墨良,笑的眉眼彎彎,嘚瑟無比的沖他討巧賣乖。

「看見啦~真要說,我還是第一個見她的呢!」墨良寵溺萬分的雙手捏著彌月的臉道。

「那我豈不是最早見到聞笛的人了?!?!」

「就算沒我,還有城主呢。怎麼你就是第一個了。」墨良逗她,故意嫌棄萬分道。

「哈哈哈哈哈,你們還說我是小孩兒呢,我看你倆才是,這也要爭上一爭。」柳逸塵在旁看了許久,隨手打開一把扇子掩住半張面笑了起來,一派貴公子的風流洒脫。

「主上,我來找您是有正事的。」墨良正色道。

柳逸塵坐直身子示意他繼續說。

墨良道「那天堵塞我們城主府情報的姦細已經抓到了!」

「哦?帶上來我看看。」柳逸塵用扇骨輕敲手心不急不忙。

片刻,幾個五大三粗侍衛打扮的人壓著一個頭髮散亂,衣裙不整的高挑女子進來,那女子見了他們不但不懼,甚至還形狀癲狂的沖他們衝過來,又被後面的侍衛輕鬆控制住。一人狠狠踹在她的後腿彎,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來下來。

「小環,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墨良站在一旁冷冷喝道。

「哈哈哈哈哈——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沒有,你想知道的我通通不會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竟還是熟人,那女子分明是一直跟在彌月身旁的左膀右臂。彌月有自己的一批人手,皆為女子,眾女子都是苦命之人,被彌月相救后名為主僕,實則都是姐妹相稱。

「你!」彌月氣的向前兩步就要伸手扇在她臉上。被墨良捉住雙手。

墨良將彌月摁到座椅上,給她倒了口茶,示意她消消氣。

而後極其淡漠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倔強女子「小環,呵。好名字,你知道我們要問什麼嗎?你就不知道,還是說,你其實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嗯?」

那女子神情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好的掩飾住了。她不再開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小環,我記得我待你不薄吧。」彌月難掩傷痛的對她道「當年你家犯了大罪,男人全部流放,女人們要充作營妓。是我看你可憐,費了無數的功夫將你救下來。你雖是在城主府中當的丫鬟,可你何曾服侍過他人?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以前是當官家小姐的。看不上一般人,我甚至最近都在想著放了你,讓你自己找一個好人家美美滿滿過完此生,不再顛沛流離。到了那時,城主府也是你永遠的家。可是你呢?你仔細想想,你是怎麼回報我們的。小環,自己好好想想!!」

說道後面,彌月情緒已經越來越激動,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你一直跟著我,是我的驕傲。你那麼聰明漂亮又知情知趣,我教你舞蹈,教你樂器,讓你吃穿無憂。你生病了,我跑遍全汴京城給你請大夫徹夜不眠!這些,這些你都忘了嗎?還有你的姐妹們,她們又何曾對不起你過,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對得起你的姐妹?對得起的自己嗎?!」

小環聽到此處已經將近崩潰了,她眼圈紅紅,有大顆大顆的淚水滴在地板。不敢看正傷心生氣的彌月一眼。

柳逸塵冷眼旁觀,忍不住嗤笑出聲,他轉過去看著窗外,維持自己不近人情心狠手辣的高冷形象。

彌月得空看銀環的表情有些鬆動,她沖小環嘶吼著道「你說啊!!!我到底哪裡待你不薄,你的姐妹們到底哪裡對你不起。還是說你就是天生的白眼狼,不管捂這顆心都是生硬的。」

「不是的......不是的......彌月姐姐,你聽我解釋,我有我的苦衷!」小環抬起滿面淚水的面龐,膝行者朝彌月手腳並用爬去,雙手搭在彌月腳下的衣擺。

「我有我的苦衷呀......」她已經泣不成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彌月正襟危坐並不理她,只是看著她滿眼失望。

半晌,她疲憊道「說罷,你有什麼苦衷,倘若你這次能給出合理的解釋我便既往不咎。」她抬頭看了一眼柳逸塵的背影補充道「主上也不會跟你一般見識,但倘若沒有讓我心服口服合理的解釋,別怪我不留情面,懲處叛徒!」

小環跪在地上悶悶到「彌月姐姐,其實也都怪我,是我錯怪了你」

墨良看著這一場鬧劇忍不住道「哦?」

小環小心翼翼瞟了墨良一眼繼續道「彌月姐姐您平時太偏心了,只顧著聞笛妹妹,什麼好的都想著她。我明明來府里是最早的一批,也是最優秀的一個,即使我長的不如聞笛,可是我比她更沉穩,也更可靠!可是姐姐在你眼裡,你永遠也看不到我的位置,你的眼裡只有聞笛。我是您培養的第一批府中的頂樑柱,我也與姐姐最為親厚。可是,我不服,我不甘心,不認命。我不想嫁什麼人家,我也有我的野心和想法。可是姐姐從來不問我,您總是理所當然的為我安排道路,為什麼不給我一個跟聞笛公平競爭的機會呢??我不會比她差的,難道我不可以成為府中下一個掌管內務的人嗎?!」

終於說出口了,原來她的目的只是想掌管府上內務,彌月表情凝固在臉上,已看不出喜怒,全然的獃滯,但是聞笛知道,在這風平浪靜之下醞釀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彌月彷彿是沒有料到最後事情竟然兜兜轉轉回到了自己身上。自己一直愛重的左膀右臂是這個樣子看待自己的。

她忍不住後退幾步,像是第一次認識小環似的打量。

全然陌生的目光刺痛了小環,她憑什麼裝作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呢?該難過的是自己吧,多麼可笑,像一條敗家犬一般請求他人的原諒。

她徹底的爆發了,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指著聞笛歇斯底里道「都是因為你!!你這個狐狸精,除了有一張魅惑他人的臉你還有什麼?!你那裡比得上我?這府上的內務本就該是我的!」

聞笛被吼得臉色慘白,她有些無法面對這樣的小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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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城主的心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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