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仇

尋仇

「你跟我說句實話,你那夫人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事吧,什麼被我派人擄走更是一派胡言。」聞笛冷冷道。

「這不是很明顯嗎?夫人有我等保護,誰讓讓她受任何傷害?你能明白過來,說明你也不是太蠢。」那領頭的弔兒郎當的對回復,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他架馬上前兩步繼續道「我之前就勸過你了,乖乖聽話不是什麼事都沒了?可惜你不聽我的勸告,非要把這事鬧的那麼僵。我告訴你,現在夫人很生氣,大公子聽說你出事了竟然還找上了夫人爭論,原本你可能罪不至死,但是你離間他們母子二人之間的關係,夫人是肯定留不得你了。這不,不惜出此下策也要給你扣上罪名。」

聞笛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只是不達眼底。她片刻后開口「天下竟然還有這等道理,我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聞笛鼓了鼓掌嗤笑出聲「可能你覺得我很傻,為什麼不聽從你的話,不好意思,有些人是搖尾乞憐的狗,生來就帶著奴性。而有些人,是荒野的狼,死也要死在月光照耀下。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你說我是狗?這天下何人不曾折腰?何況渺小如螻蟻的你?」

聞笛眼皮都不抬,語調冰冷「我可沒說你是狗,不要對號入座啊。你說的不錯,這世道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天下何人不曾折腰,但為你李府折腰?你們還不配。」

聞笛輕拭長劍認真道「不必再多言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是來跟你爭論的,我是來報仇的。你們既然傷害了烏芒,必須付出代價。」

那頭領嘴角帶起一抹森然笑意,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在馬上俯身朝聞笛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就憑你們嗎?你在開玩笑?怎麼出府了一段時間,這腦子不但不如以前清楚了,還開始說胡話了。」

在他身後護衛們聽了哈哈大笑,都在嘲笑聞笛的不自量力。

「對,就憑我和烏芒。」聞笛面無表情波瀾不驚回道。

「哈哈哈,那白髮小子,我能殺一次,就能殺他千千萬萬次。你聞笛更不必說了,我就是讓你一隻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模樣,就該對男人俯首稱臣。「被烏芒心軟放過的那護衛嘍啰豪橫萬分躲在頭領身後對著聞笛他們放狠話。

「閣下何須多言,拔劍便是」烏芒眉頭緊蹙極為不耐,他低喝道「雖說死生無由,但恩怨未消,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我烏芒不怕。就算死千千萬萬次,也不會讓吾主失望一次。」

「你們是一個個,還是一起?」

一陣夜風吹過,夜色中他的衣擺被席捲的獵獵作響,他白髮飄揚,眉眼犀利冷漠,讓人感到一股發自內心的膽寒,鴉雀無聲,此時此地沒有人認為他只是在玩笑,他是真的願意為聞笛而死。

頭領臉色微沉,他擺手示意護衛們後撤,自己駕馬上前一步。

「狂妄至極。」言罷駕馬朝直直衝去。

李府的馬強健高大,嘶吼著揚起前蹄,帶著一往無前的架勢,對比之下聞笛顯的渺小又孤立無援,她靜靜閉眼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眾人嘻嘻哈哈看熱鬧的模樣,不出意外聞笛就要在戰馬鐵蹄下被踏成肉泥了。

想象中的情況沒有發生。

聞笛猛的睜開雙眼,眼中精光四射,暗暗運用起積攢許久掌握的並不熟練的內息,如離弦之箭一般以一個巧妙的角度閃避出去,馬蹄重重落下,竟落空了,所有人驚呆了。

頭頸反應不及,被烈馬高高顛起,他手忙腳亂重新掌握了烈馬的控制權,喘著粗氣正欲發起第二次衝擊時,只見聞笛冷哼一聲,如一片樹葉一般輕巧跳躍到馬背。身後女子不慌不忙踩著馬背向上躍起,而後從天而降。聞笛利用落下的慣力,用盡全力將那護衛頭領一腳踢下烈馬,他一時沒有防備,又被烈馬一甩,吃了一嘴的塵土。

聞笛坐在烈馬上不動如山,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那人。

動物的直覺使烈馬感覺到了身上人親切,狂躁不安的它重新變得溫順。

聞笛拍拍烈馬,有些隱隱的歡喜。有些時候動物比人更加可信賴,知好壞。這馬兒竟還認得她。

這馬還是產自西域的良種,剛進府時因為太過烈性吃了不少鞭子,聞笛路過馬場正好遇見,她看見這不願屈服的小馬駒彷彿看到了自己,不由心生憐愛,常常下值了去馬房偷偷給它上藥。

李府的護衛頭領,狼狽不堪,滿身大汗,在地上被摔的爬不起來。聞笛不染塵埃,如同九天神女一般。

結果顯而易見。

周圍死一般的沉寂!護衛們不敢置信!這裡面都是大部分都是那頭領的親信,了解他的能耐。以前只知聞笛是個漂亮的女子,只是脾氣極倔強。誰又知道她失蹤了一段時間,再次相見她的身法竟然不輸男子了!短短一些時日未見,似乎不再是以前徒有虛名的呆愣花瓶了。

「這是你捅烏芒的劍是嗎?」聞笛從馬上躍下,穩穩站住。

走向被頭領甩在一旁的劍,彎腰拾起那劍面無表情評價,「你這劍,太臟,髒了我烏芒的陽關道。怎麼賠?」

「小娘皮!!我跟你拼了!在馬上耍偷襲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跟我堂堂正正的碰一碰啊!」那頭領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擺擺走向聞笛。

「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一個大男人要跟我一個女子堂堂正正的打一場?你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再說了,對付你這種小人我有堂堂正正的必要嗎?我問你,是怎麼用剛剛那把劍刺進烏芒胸膛的?」聞笛置若罔聞,淡漠的繼續發問。

「是這樣嗎?」她突然快走兩步,猛的揪住頭領的衣領,電光火石間提起那把長劍狠狠捅向他的胸膛,直接捅了個對穿,如同扔什麼垃圾一樣扔在了手邊,血濺了聞笛一臉,如同地獄而來的修羅一樣讓人從膽寒。

那頭領不停吐血,在路旁沉重的喘息。

「啊——快快快!!救人!!你們愣著幹什麼呢!!」一聲尖叫,驚醒了周圍發愣的護衛們,李府護衛們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和不可一世,推搡著卻沒人上前,人群中到處是一片騷動。

聞笛一腳將那頭領開,哈哈大笑,癲狂的如同瘋了一般,令包圍她的兵士們更加心驚膽跳。

片刻,她不笑了,滿目赤紅,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別急,一個跑不了。」

聞笛被人團團包圍,身處險境一觸即發,可她卻感受到了一股真正的平和與痛快,原來一味的避戰並不能解決問題。既然解決不了,那麼就比一比誰更狠。

」我說了,烏芒的因果,我來了結,是你們自己找死,這世上不是人多便可無所顧忌,不是人多便可以枉顧他人性命。你家夫人該死,你們一樣難逃其咎。」聞笛渾身是血看著倒在地上的頭領不辨喜怒。

「兄弟們!不要怕這個小娘皮!他們只有兩個人!!我們人多,大家一起上,為老大報仇啊!」那曾被烏芒放過又回過神反咬一口的護衛嘍啰嚇得渾身顫抖,依然強硬的鼓動眾人。

他看眾人猶豫不前繼續道「現在老大已經死了!誰要是能活捉聞笛這小娘皮,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到時候說不定夫人一高興,這下一任頭領可是落到你們誰身上了。機會不多,你們自己掂量掂量吧!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們,粥多僧少,等著自己熬出頭,下輩子吧!」

護衛們被那他鼓動的一個個忘記了恐懼,全然被貪婪佔據了理智,前赴後繼的湧向聞笛和烏芒。

「現在如何,考慮好了嗎少主。」烏芒看著被貪婪支配的眾人淡淡道。

聞笛十分疲累的揉了揉眉心脫力道「動手吧,是他們自找的。」

烏芒默默看了看聞笛的側臉,在眾人離聞笛不到十步的距離時,伸手揚起了一陣無色無味的粉末。

「五……四三二一,倒。」烏芒轉過身喃喃道。

眾侍衛突然間沒有骨頭一般,軟倒在地上,有一陣從骨子裡傳來的刺痛讓他們痛吟出聲。

聞笛在旁道」我當然不會殺你們,我怕髒了手。他要你們比死了更痛苦。等天一亮便會有人發現你們,但你們骨頭已被毒全然腐蝕,廢了是事實,後半輩子老老實實癱在床上回顧自己犯下的過錯吧,有緣再見。」

眾人痛的不能自已,卻無人敢發聲,只見聞笛渾身是血帶著烏芒走了沒幾步又退了回來,眾人一個個面無血色心如死灰,以為她改變了主意。

但她只是在人群中,不知是在幹什麼,挑挑揀揀的大半天,片刻,提起一個人,正是當時被烏芒心軟放過的那護衛。

聞笛露出了牙齒,燦爛的笑出來慢慢道:」差點忘了,你得死。」

然後眾人便見她笑著攥緊那護衛的脖頸,那人口中嗬嗬作響,雙腿徒勞的抽搐著,不出一會兒,再無聲息。

「女人瘋狂起來是真的可怕又冷血。」是便是眾人現下的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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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城主的心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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