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成長痛

時間從指尖不經意的彈落，往昔的格子爬滿了蜘蛛的足印，它正在裡面結網，把每一個格子都塵封起來，只是有的地方密密麻麻，模糊難辨，有的地方稀稀疏疏，明朗清晰，這種感覺像是用灰土裹著的黃金，如果不去品它，便永遠不知道它的價值，那就是成長。

剛上初中的麗麗，拖著一隻冰淇淋，小心的舔著奶油，伸長脖子去環顧四圍的小吃攤，看著口袋裡可以解饞的人民幣足夠買一杯冰冰爽爽的奶茶，忍不住很開心地笑了，但電話里聽著妹妹講她每天提著無數小零食的幸福生活，麗麗勒令他「閉嘴」，同時狠狠的咽了幾大口口水。

周末的她，用紙疊成了紙飛機，載著自己的「夢」飛向遠方；那就是她的夢鄉與有趣的童年。

可以說，成長是一條編織未來的彩帶，串聯著麗麗有些悲傷但又充滿希望的的回憶與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也可以說成長是一個蛻變過程，又簡單到複雜，由幼稚到成熟。但麗麗認為，成長是一首美麗的鋼琴曲，它以小時候的躁動與喧騰和長大后的追逐與奮鬥為樂譜，在布滿荊棘的玫瑰鋼琴上彈奏出最輝煌的樂章。

剛上初一的生活，對於麗麗來說，就像露珠從荷葉上滾落，沒有半點痕迹。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她丟失了自己生命的坐標。坐在心愛的書桌旁，靜靜地發獃，渾濁的眼光努力地想朝溫暖的窗外探尋，卻怎麼也無法觸摸到一絲一點的光明，黑暗又朝我襲來。

夢中，她看見自己一人疲憊地跋涉在茫茫的黃沙之中，身上攜帶的泉水也只剩下小小的一口，無助地尋找著沙漠中的甘露，漫天的沙塵捲來，掩蓋了我剛剛留下的腳印。終於絕望了，惶恐地跪在鬆軟的黃沙中，深深地陷了進去。

醒來之後，麗麗發現自己竟全身濕透，是汗水，還是淚水浸濕了曾經美好的希望？她不知道。不知道在那悶熱狂燥的沙漠中，那一小口珍貴的泉水能否將她擺渡到水草豐美的地方；也不知道這時還能否有人伸出有力的雙臂，把她從絕境中拯救？神情麻木，疼痛又一次席捲全身。

這時，麗麗彷彿覺得自己是一隻離群的大雁，孤獨寂寞地徘惶在寒冷的冬夜，痛苦地呻吟著；或許，這時的她已儼然是一隻驚弓之鳥，任何一點輕微的聲響都足以讓她崩潰。欲哭無淚。我到底怎麼了，讓我如此消沉？是對未來的懼怕，畏懼失敗？還是對成功的強烈渴望讓我一時找不到前進的方向，而變得如此消沉？她期待奇迹的發生。或許，這就是每個人在成長中都要忍受的疼痛了？

夜幕再次降臨，她盼望著有人能在這時給我一個指南針，給予哪怕一丁點的安慰。或許，能創造奇迹並拯救的只有她自己。只有自己才能驅除心中的病毒。她相信，疼痛過後，迎接她的一定是一片燦爛的輝煌，「我不想不想長大……」每次聽到這首歌，她心裡在想我又何償不是如此呢？

現在的她逐漸長大了，但活動範圍縮小了。在兒時我可以到處玩、上山摘野果、冬天滑雪、下水摸魚、親手抓泥巴……可在現在長大了，要維持一位作為女孩的形象，對於那些活動在她現在而言是可望不可及的夢想。

我逐漸長大了，明白了許多也糊塗了許多。我長大了知道了禮貌謙讓、尊老愛幼、父母的辛苦……可我卻不知道如何做？對於尊老愛幼，我在公共汽車上讓座會被人說是傻瓜。對於禮貌謙讓，我把好的東西讓給別人會被親人說不聰明。可在兒時，我無須考慮這些，也根本不會受到這待遇，反之這都是父母所說長輩所說我應該做的。

或許正如有人所說「成長的過程有甜蜜的回憶，也有苦難的磨難」自己本沒有深刻體會罷了。

成長之痛，我們每個人的陪伴，陪著我們走過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陪著我們走向了未來。

夜晚，麗麗獨自坐在學校花園的台階上默默的思考，「誰和我一樣？在每個星光隕落的晚上，望著星空一遍一遍數著我的寂寞。習慣一個人埋頭落下莫名的淚水，打濕了臉頰，心卻不再感到空虛。歲月彷徨，何時我也輕嘆人生。那些歡笑的淚水我銘記；那些艱難的時光讓我回味。一遍又一遍，意味未盡。」

此時在這蔓草叢中路過，無端的內感，惆悵與驚訝。在這迷茫里，在這藤蔓中，思忖著，淚盈盈的，過去與現在誰和我一樣即使想「力挽狂瀾」，卻「心有餘力而不足」。也許對她來說，「痛並快樂著」是那打馬而過的青春最好的寫照。越長大越孤單，越長大越懷念。那童真的時代，晚霞平凡著金色的樹林，涼風吹拂著他屈強的身影，此時臉上有著談談的疲憊卻「妖女」的微笑。

一個人成長，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傷口在蔓延，隨時蹦就隨時痛，她卻甩不掉。過去，有誰珍惜？多少平常的事物，被我拾起？又被我漠然地丟進過去的「垃圾桶」中。誰和我一樣？靜寞地坐著，抬頭，找不到一絲蔚藍。一天一天在過，時間跑在我前面，我把情緒隱藏，努力朝著它跑。就在那些日子中，想記住的曾經就被我漸漸的遺忘在時間的某一角落，獃獃地，不發出一點聲音。

問我自已，到府獲得了什麼，無從知曉，但我為了想獲得的而失去而去卻再也找回來。任憑我再誠懇也無濟於事。只剩下一個人站在原地，茫然地望著教室寢室閃爍的燈光。

她明白，曾經已成為過去時，我只有往前走，哪怕被荊刺扎出了血；會感到痛，這才是真實的感受。我明白，今生今世我只是個戲子，永遠在別人的故事裡，流著屬於自已的淚，自已的故事已畫上句號。我明白，沒有人因水的平淡而摒棄生活。

窗終於推開，那是誰的目光，左面一扇，右面一扇。

小時候，我麗麗最怕黑。晚上，走沒燈的樓梯，總是會提心弔膽，把腳步放到最輕，生怕驚動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因為從小跟著奶奶的生活里，信奉佛教的奶奶在麗麗每一次生病的首選都會選擇用施法去改善疾病給麗麗帶來的癥狀，即使每次也在後面用了藥物的協助治療，但奶奶壓根不會信任是藥物給麗麗帶來的康復。

記得有一次，山裡的一戶人家嫁女兒請客，奶奶成為他們家酒席的操辦者之一，這天做完酒席的準備工作已經很晚了才回家，愛玩的的麗麗也跟隨者大人們一起在這裡玩耍到深夜，回家的路上奶奶不讓麗麗走在最前面和最後面，因為奶奶認為前面和後面是陰魂最容易上身的位置，雖然已經擁有小學階段科學知識的麗麗並不相信這些，但是被大人們說的如此邪乎，麗麗也不敢大意，生怕自己成了大人們口中的運氣最差的人。

記得還有有一次，黑夜籠罩了大地，她躡手躡腳地走著。突然，傳來一聲咳嗽，她嚇壞了，趕緊撒腿就跑。快要到家的時候，「啪」的一聲，摔倒了，好疼但也不敢聲張，咬著牙跑回了家。到家后，把褲腿擼起來，哎呀，皮都磨破了。

第二天，她拿了個手電筒。這下，可以無所畏懼了吧？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手電筒居然沒電了。正猶豫間，忽然，一句話跳入腦海：「困難像彈簧，你弱它就強，你強它就弱。」我索性把手電筒放入口袋中，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昂首闊步。我唱起了歌：「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翅膀捲起風暴，心生呼嘯……」感覺勇氣就像從頭頂灌下，蔓延到全身。這樣樓梯間里就飄蕩著快樂的歌聲。眨眼間，她就到了家。

原來黑夜沒什麼可怕的，它已就被自己勇氣撕成了碎片！也許成長就是一種痛。她就這樣疼痛著，慢慢長大…

這一階段的成長，讓麗麗在剛進入初中生活的她摸不著頭腦與對未來的道路有些模糊，在父母遠行，爺爺奶奶隔代且封建思想觀念的渲染下，她這一階段有些迷茫了，曾經自己寫下的計劃，許的承諾，對未來的期盼，都在這個新的環境中被衝擊，這些困惑與苦惱，她不知道像誰訴說與乞求人生路的指點迷津。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放棄，因為這條道路自己一但放棄，以後的人生可能就會如母親一般生活艱難險阻，在很多地方沒有選擇的餘地。

鎮上的初中需要周末入校，周五放學，在這階段，曾經的上學階段是她特別高興的歡樂時光，而現在她就像在十字路口，看不到未來方向的路，而且十字路口的每一條道路都荊棘叢生，她不知道是怕還是自己的膽小懦弱，但她知道自己到了選擇困難和迷茫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