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得就是你這個大腚眼子!
蘭州軍區,夜老虎特種大隊。
蕭戰龍等人回到了告別一年的軍營,雙腳剛一踏進軍營,一種熟悉又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四個彪悍特種兵邁著矯健的步伐在軍營中昂首闊步的走著。
樓上,排長江海龍的黑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呦,呦,快看那是誰,咱們的**兵回來了!」
陳朝陽目光依然冷峻:「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優秀的戰士了!」
江海龍點頭微笑:「皮膚又黑了,身子又壯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剛進夜老虎特種大隊第一天那樣給人一個『驚喜』。」
「有驚無喜的驚喜。」
「估計他會大叫『我胡漢三回來啦!哇咔咔!』之類的話。」
江海龍的話音剛落,蕭戰龍一個蹦高跳上了停在院內的一輛傘兵突擊車,拿出早就預備好的喇叭,抬頭挺胸,昂昂道:「我**兵回來了!哇咔咔!」
陳朝陽:「......」
江海龍:「......」
蕭戰龍把獵人學校的一些訓練模式帶回了部隊,陳朝陽把很多好的訓練科目落實到了戰士們平時的訓練中,在一旁講解的蕭戰龍一天到晚忙得不亦樂乎。
一個星期後,蕭戰龍接到蕭雲打來的電話,接到電話后的蕭戰龍不得不休一個探親假了。
雪兒的家裡出大事了!
雪兒的父母雙雙去世,在外出旅遊乘坐纜車時,纜車發生了事故——從天而降。
蕭戰龍急匆匆地趕到珠海市第三人民醫院,一進病房就看到雪兒伏在雙親的屍體上放聲痛哭,雪兒的肩膀急劇地抖動著,淚水如絕提的洪水般傾瀉而下,她拚命搖晃著雙親的屍體,泣不成聲:「爸爸媽媽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求求你們不要丟下我...啊——」
失去雙親的事實,就像一記沉重的大鎚,毫不留情地擊碎了雪兒脆弱的心。
半夜。
雪兒昔日熱鬧的三口之家這時顯得有些冷冷清清,雪兒一家三口的照片還高高地掛在卧室的牆上,照片里雪兒的父母依然幸福地笑著,只是如今的他們去了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 雪兒的眼睛腫的像桃子,蕭戰龍把雪兒抱在懷裡,讓她的臉緊貼他的胸膛,雪兒趴在他的懷裡時不時地嚶嚶啜泣,睡夢中的雪兒口中喃喃地說:「爸爸媽媽,回來吧,回來吧...」
看著雪兒哀哀欲絕的模樣,蕭戰龍心如刀絞,他找不出任何隻言片語來安慰自己的愛人,他只能用力將她抱緊,讓她擁有安全感。
三天後。
蕭雲和蕭戰龍替雪兒的父母操辦了喪事,並把雪兒父母的骨灰安葬在珠海最好的公墓里。這裡依山傍水,松柏四季常青,雪兒的父母會在這裡安息的。
雪兒趴在父母的墳前,淚,如急雨落下。
蕭雲蹲下身子,疼愛的替雪兒擦去眼淚,慈愛地說:「孩子,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爸爸,我會供你念完大學,也會保護你,不會讓人欺負你。」
「爸爸——」雪兒哭喊著撲在蕭雲的懷裡,蕭雲輕輕敲打著雪兒後背:「孩子不哭,有爸爸在。」
雪兒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蕭戰龍,她的眼睛里已經被淚水填滿。蕭戰龍蹲下,堅定地對雪兒說:「我說過,會照顧你,一生一世!」
「龍!」無助的雪兒撲向蕭戰龍的懷中,他緊緊抱住雪兒,讓她感受到他那結實又有力的臂膀——足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的肩膀!
蕭戰龍在家中陪了雪兒兩個星期後重返部隊,以後的日子裡,他都毫無保留地把部隊按月發放的津貼寄到雪兒的學校。
兩個月後。
蘭州軍區夜老虎特種大隊。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方陣。一個迷彩的方陣。
千名頭戴黑色貝雷帽,臉上塗滿偽裝油彩,身著橄欖綠迷彩,臂嵌「百獸之王——老虎頭」標誌,腳穿黑色軍靴的特戰隊員們列隊肅立,目光炯炯。
「全體,敬禮!」
刷!
千名特戰隊員面向蕭戰龍等人齊刷刷地敬禮。
「為國爭光唱凱旋!」千名特戰隊員齊聲高喊,聲音地動山搖。
陳朝陽聲音洪亮:「全體,敬禮!」
刷!
蕭戰龍一行六人面向千名特戰隊員肅穆回禮。
排長江海龍扯著嗓子高喊:「全體——向後轉,登車!」
蕭戰龍等人分別登上兩輛獵豹軍用吉普,呼嘯著向首都駛去。
兩天後。
北京中國國際機場。
播音員標準的普通話在耳邊響起:「飛往赫爾辛基的AY052航班即將起飛,請乘客做好登機準備。
蕭戰龍一行人懷著無比激動地心情登上飛機,因為他們將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前往愛沙尼亞,參加「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競賽。
愛沙尼亞共和國是東北歐波羅的海三國之一。西向波羅的海,北向芬蘭灣,南面和東面分別同拉脫維亞和俄羅斯接壤。19世紀被俄羅斯吞併,俄國十月革命之後獨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1956年正式成為了蘇聯的加盟共和國。1991年,在立陶宛宣布獨立以後,愛沙尼亞也跟隨獨立。首都為塔林。
年終歲末,一封邀請函送進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
「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競賽向中**人發出挑戰。
一個開放並且擁有當今強大陸軍的國家——中華人民共和國!
一支具有輝煌戰績並令世界矚目的軍隊——夜老虎特種大隊!
是不會拒絕和平條件下的「比武挑戰的!」
始於1992年的「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競賽,是由愛沙尼亞國防軍組織,邀請外軍特種部隊參加的一項國際性軍事競賽活動,是偵察小分隊在「敵占區」內進行的長距離、多課題偵察作戰的對抗性演習。這次是中國特種兵首次應邀參加此項比賽,成為歐洲之外唯一被邀請的參賽國。
在世界特種兵50年的歷史中,中國特種兵是年輕的,與英國的「哥曼德」和特種空勤團的「紅魔鬼」。美國的「魔鬼旅——綠色貝雷帽」,以色列的「野小子」等特種部隊相比,我們剛脫離步履蹣跚的階段,開始大踏步的進入世界先進特種兵同步前進的過程。
愛沙尼亞首都國際機場。
中國特種兵一下飛機就看到機場周圍人山人海,各路記者蜂擁而至。
陳朝陽:「保持隊形,一個跟一個,出了機場直接上專車,明白嗎?」
「明白!」五個彪悍的中國特種兵齊聲吼到!地動山搖的吼聲立即吸引了很多人紛紛側目。
「快看,快看,是中國特種兵!」一個老外用英語興奮地喊。
機場內立刻人聲鼎沸,一大群人圍了上來。,閃光燈閃個不停。一名金髮碧眼的外國女記者擠到陳朝陽面前用生硬的中文問道:「中國?特種兵?」
陳朝陽器宇軒昂:「我們是中國陸軍特種兵!」說完他一個漂亮的向後轉身:「全體,立正!」
五名中國特種兵挺胸抬頭,紋絲不動。
「向左轉,齊步——走!」
六名面孔黑癯,身材健碩的中國特種兵昂首闊步,目不斜視,大步流星地向機場出口走去,軍靴在機場地面上敲出整齊的節奏聲。
「ool!」
「Thehiefmnderhsstyed !」
「Hvediedvery !」
讚美聲不絕於耳,使來自中國的六名特種兵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第二天,愛沙尼亞「獨立」俄文報頭版頭條位置報道;《中國特種部隊抵達塔林》的消息。
這次有28個國家28支代表隊參賽。他們全部都是參賽國特種部隊中的精銳之師。
美麗的高烏特拉村比賽大本營,搭建了各國代表隊的宿營帳篷,寧靜的森林殺機四伏。
中國特種兵代表隊營地。
陳朝陽高喊:「升國旗,唱國歌!」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組成我們新的長城.....。」聲音高亢有力!
「全體,敬禮!」
刷!
六名中國特種兵面向每個人心中最神聖的旗幟——五星紅旗肅然敬禮!
升過國旗之後,戰士們便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
正當蕭戰龍埋首整理自己的裝備時,幾雙不同款式的軍靴「站」在了他的面前。
蕭戰龍順著軍靴向上看去,隨即眼睛一亮;三個熟悉的面孔正友好地盯著他笑——狼眼、金剛、準星!
「我靠!我以為是誰呢!」蕭戰龍激動地一蹦老高,和狼眼等人熱情相擁,幾人客套地寒暄幾句之後,金剛豎起大拇指說到:「中國代表隊營地最規範、最整潔,值得我們學習!」
蕭戰龍也不謙虛:「那是自然!」
準星用手一指南面:「這次R國也派出他們的『自衛隊』參賽了」
蕭戰龍驚訝道:「開什麼玩笑!?R國的自衛隊可以出境么?」
「不信你看!」
南面的營地內,已經升起了R國的太陽旗,六個R**人來回忙碌著。
狼眼瞟了一眼金剛道:「根據美國和R國之間的計劃,R國這次是打著『和世界各國特種部隊友好比武』的旗號來參加比賽的,如果沒有R國政府撐腰,他們自衛隊敢踏出本國半步么!」
金剛急道:「Fu!那是我們國家的政府行為,又不是我個人意願,你瞪我幹什麼!」
蕭戰龍盯著R**人,眼中露出凶光:「二戰時期他們在我們國家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正好借這個比賽的機會,我要他們以血還血!」
狼眼頻頻點頭,以色列人一向對法西斯沒什麼好感。
金剛聳聳肩,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準星沒表情。
比賽前夕。
每個國家派出一個代表隊參賽,每個代表隊人數為六人。中國代表隊的隊長由陳朝陽擔任,隊員;蕭戰龍、江海龍、林宇峰、徐大柱、徐小柱。
陳朝陽面色嚴肅:「這次競賽內容和時間的安排,全部超出了人的生理極限;參賽者要負重35公斤,在毫無補給,前有圍堵,後有追兵的情況下,在堪稱世界作戰環境最惡劣的愛沙尼亞東部的原始森林裡,進行8天7夜300公里的長途奔襲。完成14項高難度的技術課目。」
戰士們呼吸急促,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興奮。
「這將是沒有死亡的死亡競賽!」陳朝陽用眼睛掃過每一個隊員。
特種兵們列隊肅立,虎視眈眈。
陳朝陽:「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只問你們一句——有信心嗎!?」
「有!」回答的聲音氣壯山河!
陳朝陽滿意的點點頭:「我相信,這樣的兵不會給中**隊丟臉!」
「你們的祖國在看著你們,你們的人民在看著你們!」陳朝陽指著隨風獵獵飄舞的五星紅旗扯著嗓子高喊。
「為國爭光唱凱旋!」戰士們不約而同地舉起右拳,歇斯底里的吼到!
這次競賽裁判隊由芬蘭維和部隊軍官派出。
競賽全程設有9個控制站,隊員只有按規定時間前後不得超過5分鐘到達每個控制站,到達控制站后,才臨時賦予該站競賽項目,並確定下一站位置。
為了讓競賽更具有實戰性和對抗性,愛沙尼亞在賽場派出了2000名國防軍戰士和民衛隊員充當假設敵。對參賽隊員實施前堵后追。按規則,每個隊員在競賽開始時,口袋裡都有10張罰分條,每被假設敵抓住一次就要交出一張,每張扣發六分。10張交完就算「犧牲」,如果一支小隊有兩人退出,就取消整支隊伍的參賽資格。比賽是以集體失分多少而決勝的!
比賽地區地理環境複雜異常,地幅正面寬約30公里,縱深約80公里,低海拔。森林、原始森林、次森林覆蓋面積達到70%,湖泊、沼澤地眾多河流縱橫交錯,人煙稀少,道路有限。
「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競賽在愛沙尼亞首都塔林開幕,中**人第一次出現在了賽場上。
緊張激烈的比賽開始了!
各參賽代表隊首先登上掃雷艇緊急航行150海里。然後分乘各自的橡皮舟。
由於R**人所乘的橡皮舟被蕭戰龍和林宇峰提前做了手腳,不幸沉了下去,六個R國的參賽軍人只好硬著頭皮向岸上游去。
中國代表隊的橡皮艇劃到落水的R**人身邊時,蕭戰龍大喝一聲,拿起漿,對著R**人露出水面的腦袋一頓猛拍!
拍的那叫一個爽啊!
之後,中國代表隊以極其嫻熟的操舟技巧,第一個抵達對岸。
陳朝陽問:「我們海上操舟用了多久?」
林宇峰:「16分31秒。」
江海龍面有自豪:「比上屆最好成績快了20多秒。」
陳朝陽拍拍還在望著海面的蕭戰龍:「看什麼呢?」
「看看R**人游到岸邊沒有。」
徐小柱撓撓頭:「他們那群矮冬瓜有什麼好看的?」
蕭戰龍一臉「陰險」地看著陳朝陽:「連長,我有一個妙計......」
六個如同落水狗般的R**人狼狽不堪地游上了岸,六個人均被蕭戰龍用漿拍的滿頭是包,鮮血橫流,一上岸便爬在地上呼哧直喘,他們在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歪歪扭扭地跑向密林深處。
密林深處,六個中國特種兵盤踞在樹上,耐心地等候著即將到來的「獵物」。
獵物出現了。
六個R**人小心謹慎地在密林中穿行,一點響動就令他們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看來剛才「操舟」的不幸遭遇已經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杯弓蛇影般的陰霾。
遺憾的是,謹小慎微的R**人並沒有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一個小鬍子一腳踩到了蕭戰龍設下的陷阱,他驚叫一聲被倒吊在一棵樹上,剩下的五個人忙不迭地去救小鬍子。
陳朝陽赫然下令:「干!」
六個「蒙面人」如天兵天將般從天而降。
徐大柱一屁股坐躺了一個,痛的他直翻白眼,昏死過去。林宇峰一槍托砸暈了一個。蕭戰龍一腳蹬在一棵粗樹榦上起跳,在空中一個完美地橫掃千軍,兩個R**人就給踢飛了,剩下的一個也被陳朝陽干暈。
陳朝陽:「衣服扒了,綁了!」
戰士們七手八腳地扒光他們的衣服,把他們全部倒吊起來。
陳朝陽揮揮手:「走吧。」
蕭戰龍陰笑:「等等,再給我五分鐘時間!」
蕭戰龍折下一根藤條,陰森森地走到六個軍R國人面前,六個R**人害怕地看著蕭戰龍,眼神中儘是求饒,因為被塞了破布,嘴裡支吾著卻說不出話來。
「根據日內瓦公約,不得虐待戰俘!」林宇峰怪聲說道,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再說「我支持你!」
蕭戰龍怪氣回答:「弱者在強者面前沒有人權!」
啪.....
蕭戰龍毫不客氣打在小鬍子的身上:「這五十鞭子是為幾十年前被你們強暴的中國婦女們報仇雪恨!」
小鬍子嘴被封上無法慘叫,痛得暈了過去。
蕭戰龍舉起鞭子瞄準了大鬍子。
啪...... 「這100鞭子是為在南京大屠殺中犧牲的30萬軍民報仇!」
大鬍子面如死灰,昏死過去。
接下來是四方胡,四方胡瞪大眼睛驚恐地望著蕭戰龍,嚇得在心裡哭爹喊娘,大小便失禁,一堆污穢的排泄物順著褲襠流淌出來。
啪...... 「這是為在抗戰中英勇犧牲的革命英烈們報仇!」
啪啪啪啪啪!
「記住,釣魚島永遠是我們中國的!」
「你們的狗屁名字不是起的很有特點嗎?今天我就為你們重新起名!」
蕭戰龍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藤條:「我打死你個大腚眼子!」
「拉稀不帶紙!」
「褲襠夾帶子!」
「招蒼蠅子!」
「爛腚眼子!」
「缺心眼子!」
......
直到六個R**人渾身傷痕纍纍、慘不忍睹,陳朝陽才制止蕭戰龍:「夠了!這畢竟是比賽,把人打死就不好辦了。」
蕭戰龍「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中的藤條,「意猶未盡」地跟著隊伍屁股後面走了。
愛沙尼亞最具影響力的報紙《塔林報》當天報道了這樣一則新聞;首次參加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大賽的六名R**人,因在叢林中受到「不明敵人」的襲擊,受傷較重,六人都因過度驚嚇而導致精神錯亂,所以失去了比賽資格,成為了第一支被淘汰的隊伍!
出了密林后,陳朝陽把頭轉向戰士們:「這次行動路線由我們自行選擇,但交通要道和必經之路均設有大量的假設敵進行圍追堵截,我們只能不停地奔走,才有可能按規定時間到達各個控制站。8天7夜的長途奔襲,我們所能休息的時間決不能超過三個小時。明白嗎?」
「明白!」
陳朝陽手一揮:「干吧!」
四十分鐘后。
一條大河擋住了中國特種兵的去路。河的兩岸靠一座橋樑連接。
「過橋嗎?」蕭戰龍問。
陳朝陽搖搖頭:「不行!橋上有假設敵把守,如果我們冒然過橋。會被俘虜的,80分就沒了。」
「繞道?不行!會浪費時間。」江海龍自問自答。
陳朝陽:「林宇峰,你去測下河的數據。」
「是!」
十分鐘后。林宇峰:「河寬約50米,深約4米,流速約0.5米/秒,水溫1度左右。」
「泅渡」陳朝陽命令。
在這個哈氣都成霧狀的清晨,中國特種兵步入水流,身邊的河水抖出了漣漪。
冰冷刺骨的河水浸濕了蕭戰龍的身體,他身體一個激靈,嘴唇不住地打著哆嗦,上下兩排牙齒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架,雞皮疙瘩迅速地「佔領」了他的全身。
為了分散注意力,蕭戰龍打起了哈哈:「連長,我的小弟弟不會凍壞吧?」
陳朝陽似笑非笑:「壞了我賠你。」
「那我要純金的!」
「給你個不鏽鋼的湊合用吧!」
「......」
「哈哈...咳咳」林宇峰就笑,卻嗆了口水。
三個小時后。
烈日炎炎。
蕭戰龍等六人汗流浹背的狂奔在一片雨林里。
「我的胳膊好癢。」林宇峰撓了撓胳膊。
江海龍:「我也是。」
六人駐足觀察,他們六人的胳膊已經出現了紅腫,有些地方已經脫了一層皮,一股針刺般疼痛傳來。
「應該是被雨林里不知名的毒草颳得。」陳朝陽放下袖子。
「怎麼辦?」林宇峰問。
「抹點吐沫星子就好了!」陳朝陽回答。
「真的?」林宇峰眨眨眼。
蕭戰龍忍住笑說:「對!消炎!」
林宇峰往手掌上啐了口吐沫,塗抹在傷口上。
江海龍噗嗤樂了:「吃點消炎藥吧,別抹那個。「 片刻,蕭戰龍的肚子突然痛了起來,這種感覺...不好!
「連長,我要拉稀!」
陳朝陽面有不悅:「憋著!」
「憋不住了!」
陳朝陽無奈:「我們在前面密林等你。」
關鍵時刻,怎能拉稀?真倒霉,這時候出洋相。「蹲點」之後,蕭戰龍便起身追趕戰友們。
路途中,蕭戰龍隱約感覺到後面的樹林有響動,回頭望去,兩名假設敵邊叫邊向他這邊跑來。
被發現了!蕭戰龍撒腿就跑!還好他有跑得快的底子。不一會兒便把假設敵遠遠地拋在身後,還調皮地向他們招了招手。
蕭戰龍看見隊友們了,他們就在密林入口處。「隊友們周圍怎麼有那麼多人?假設敵!」
陳朝陽一個箭步跳進密林,像只兔子一樣消失在了密林里。江海龍、林宇峰徐大柱、徐小柱則被假設敵抓了。他們四人極不情願地交了罰分條。
這時,距離蕭戰龍身後50米遠的地方又出現了4名假設敵,假設敵正朝他的方向走來。
前有狼後有虎!這下怎麼辦?有了!
蕭戰龍故作鎮定,面帶微笑,大搖大擺的走向前方假設敵的身邊,這時在他身後的假設敵也連跑帶顛地到了他的身後。
前面的駕駛敵見狀,笑嘻嘻的朝蕭戰龍招手,熱情地攬著他的肩膀,一起合了張影。
蕭戰龍心中暗喜:「這幫笨蛋!果然以為我已經交了罰分條。」
一個小時后。
中國特種兵到達A點控制站。
他們到達控制站的時候,一個愛沙尼亞軍官吃驚地問:「你們是不是乘車了?怎麼走這麼快?」
全程按時間順序錯開,每一個小時放一個隊,中國隊是第九個出發的,卻第一個到達A點控制站。
沒等蕭戰龍作出回答,一個芬蘭裁判跑過來激動地說:「中國人真能吃苦,不怕死!只有中國隊泅渡河流,其他隊都選擇過橋
因為中國特種兵已經奔襲了一整天,都很疲憊,所以只對愛沙尼亞的軍官和芬蘭裁判報以一個微笑。
A點控制站的項目是射擊。
步槍對運動目標射擊。,每小隊6人,每人5發子彈,共30個靶子。
愛沙尼亞代表隊第一個出場。表現出色,34秒打掉24個靶子。
中國代表隊第四個出場。
蕭戰龍用手輕輕地撫摸著跟著他跋山涉水的81-1自動步槍,用呼吸來平和自己的心態。
噠噠噠噠噠!
一陣槍響過後。
30個靶子全部倒地,僅用28秒!
射擊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一名芬蘭裁判豎起大拇指連誇:「verygood!」
此後,中國特種兵勢如破竹,一口氣連奪步槍夜間射擊、步槍運動50米、跪姿射擊、步槍運動立姿連發射擊等數項第一。
射擊場如沸騰的開水,其他國家選手都讚嘆不已:「中國隊的槍法簡直神了!」
當天,中國代表隊總分成績排名位居第二 沒有時間休息,戰士們便開始奔向下一個控制站。
開賽后第二天清晨。
一夜無眠的中國特種兵在D控制站受領到任務;到湖中小島上獲取偵察情報。
蕭戰龍主動請纓:「我去!」
陳朝陽卸下裝備:「還是我去吧。」
他們六人爭來爭去,最後還是拗不過蕭戰龍。
蕭戰龍只穿著一條褲衩便跳進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冰冷的湖水像千萬根針一樣刺進了他全身的汗毛孔,一下便從腳底涼到頭頂,全身開始顫抖,根本無法控制。「沒..沒事,小弟弟凍壞了,連長會賠一個給我。」蕭戰龍如此安慰自己。
30分鐘后,蕭戰龍返了回來,他除了叼著情報的嘴是紅色的,全身都已凍得發紫,身體在空氣中瑟瑟發抖。
陳朝陽接過情報,一把抱住蕭戰龍,江海龍和林宇峰也圍了上來,幫助他取暖。
「喂...你們...先讓我..把衣服...穿上啊!」蕭戰龍冷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D點控制站。
徐小柱手裡拿著一張報紙興沖沖地走了過來:「戰龍,你小子挺上相的嘛!」
「上相?」蕭戰龍一頭霧水。
「你自己看。」徐小柱把報紙遞過來。
報紙上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的蕭戰龍正調皮地笑。記者在報紙上寫道;這名年輕的中國特種兵,衝過封鎖線后,回頭向假設敵招了招手,彷彿在說:「你們想追上我,還得跟我學著點。
蕭戰龍恍然大悟。這是昨天他跑肚拉稀之後,被兩名假設敵發現並追趕,他甩開假設敵之後,確實調皮地朝他們揮了揮手。
蕭戰龍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心想「這名記者沒拍我『蹲點』時的照片吧......」
江海龍拿著報紙捶了他一拳:「你小子行啊!」
蕭戰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蹲點之後不小心遇上假設敵...」
徐大柱豎起大拇指:「蹲點蹲上報紙了,牛人!」
林宇峰幸災樂禍:「等會我也蹲點去。」
陳朝陽:「這事回去得好好宣傳宣傳!」
「連長...別啊!」蕭戰龍幾乎帶著哭腔了。
短暫的十分鐘的休息時間過後,中國代表隊再度踏上了征程。
愛沙尼亞軍方作戰指揮室;一名愛沙尼亞軍官在電台中下令:「中國特種兵實力不容忽視,一定要對他們全力進行圍追堵截,一定要對他們全力進行圍追堵截......」
接到命令愛沙尼亞的假設敵把中國代表隊盯得更緊了,已經達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他們化裝成農夫、過路者,潛伏在各個路途,隨時隨地會冒出來,不讓他們有一點喘息的機會。讓他們耗盡體力,大有不把他們逼到絕路不罷休的狠勁兒。
愛沙尼亞氣候多變,剛才還烈日當空,這會兒又下起了傾盆大雨。
雨越下越大,路越來越難走,35公斤的負重加上淋濕后的重量,每一步都很艱難。傷痛、感冒、寒冷、長途奔襲使得體力下降,無法加熱的軍糧使人難以恢復疲憊不堪的狀態。雪上加霜的打擊了隊員們的信心!
「前方400米處發現12名假設敵分乘3輛軍用越野吉普。」林宇峰放下望遠鏡。
陳朝陽點點頭:「這麼遠的距離,他們應該不會追趕我們。」
「他們追過來了!」林宇峰語出驚人。
「跑!」陳朝陽果斷下令。
六人拔腿就跑。400米的距離對於軍用越野吉普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到一分鐘就追上了他們。
他們無奈,只好交出了罰分條。
20分鐘后,中國特種兵行進在一片灌木叢里。突然,後面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馬達聲響。兩輛坦克呼嘯著向他們衝來!
「跑!」
「這群該死的假設敵!」江海龍低聲罵了一句。
「不至於開著坦克來追吧!?」蕭戰龍邊跑邊回頭,兩輛坦克已經開進灌木叢,壓倒了大片次生植被,坦克正一步步地向他們逼近。
又被逮住了,只好交罰分條了。
一個坦克兵嬉皮笑臉的探出頭來,用英語說:「對不住了各位兄弟,上頭有命令,抓住中國特種兵,重重有賞!」
「為什麼?」
坦克兵笑呵呵的:「因為你們前面的表現太出色了!」
突然,蕭戰龍縱身一躍跳上了坦克,坦克兵目瞪口呆地問:「你要幹什麼?」蕭戰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提把他拖出了坦克,隨後一腳把他踹下了坦克,林宇峰很有默契的用槍托把坦克兵打暈,蕭戰龍將手裡的一顆催淚彈扔了進去,裡面的坦克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鑽出坦克:「你們太猖狂了!」
陳朝陽等人也沒有閑著,迅速地把第二輛坦克里的兵拖出來制服,五花大綁。
一個坦克兵哭喪著臉:「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蕭戰龍嘿嘿笑:「既然你們圍堵我們下了血本,我們只好借你們的坦克一用!」
六個中國特種兵分乘兩輛坦克,一路暢通無阻的駛進E控制站,誰會想到坦克里坐的是中國特種兵呢?
一個愛沙尼亞軍官納悶地看著一路風馳電掣駛進E控制站的坦克,心想:「坦克怎麼開到這來了?」當他看到從坦克中跳出的是中國特種兵的時候,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當天,愛沙尼亞不得不修改了競賽規則「任何隊員都不得搶奪假設敵的交通工具,違者一律取消參賽資格」
經過這一次,假設敵對中國代表隊堵的更凶了。
面對假設敵的窮追猛堵。中國代表隊採取了「回撤躲避法」,就是按原來的路回撤數里地。等到假設敵往前運動,誤以為追逐目標已經通過該地區。他們再加快走。但這就意味著。他們要自討苦吃,多走幾倍原計劃路途。這個戰術在執行了兩次之後,便被他們否定了。
陳朝陽面色嚴峻:「我還有一個辦法。」
戰士們在等陳朝陽下令。
陳朝陽深吸一口氣:「我們繞路!不走直線,繞更遠的路。」
「什麼意思?」蕭戰龍問。
「咱們走愛沙尼亞當地人都不敢走的密林!」
雨還在下著。
愛沙尼亞的密林深處。松枝、腐葉層層疊疊,樹枝、朽木七橫八叉,青苔遍地,幾乎無路可走。
中國特種兵行走的每一步都十分艱難。
撲通!
蕭戰龍回過頭,負責押后的林宇峰單膝跪地,面有痛楚之色。
「不要緊吧?」蕭戰龍關心地問。
「沒...沒事!」林宇峰咬緊牙關,雙手抱膝坐在地上,他的左膝被一塊尖利的石頭碰傷,白森森的骨頭清晰可見,鮮血正源源不斷地流出,傳來陣陣刺骨的疼痛。
「還能走么?」陳朝陽用已經濕透的紗布替他包紮,殷紅的鮮血沒一會兒便沿著紗布滲透出來。
「能!」林宇峰勉強用右腳撐地,顫悠著站起身來。
「我背你!」江海龍解下自己的行軍包。
「不!我自己走!」林宇峰語氣堅決!
突然,陳朝陽拉開槍栓,對準了林宇峰。
「連長,你幹什麼!?」徐小柱急忙勸阻。
噝——噝—— 蕭戰龍尋聲望去,一條死亡蝮蛇正吐著它黑色的信子,「蛇」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一槍崩了它!」徐大柱舉起了手中的81-1自動步槍。
「別開槍!它只想保護自己,如果我們誤殺了蛇王,會引起群蛇復仇,後果不堪設想!」江海龍輕輕地折斷一根樹枝,小心翼翼地踱到死亡蝮蛇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將死亡蝮蛇挑出去很遠。
戰士們鬆了口氣。
「快看那是什麼!」林宇峰指著樹榦小心地叫到。
樹榦上盤踞著一隻碩大的昆蟲,足有手掌般大小,它的嘴又細又長,透明的翅膀上的水滴清晰可見,黑乎乎的大肚子上的紅色斑點令人感到噁心。
江海龍:「這是當地的一種劇毒蚊子!」
「我靠!這麼大的蚊子得吸多少血啊!去他哥的吧!」蕭戰龍拿起步槍對著樹榦一頓狂掃,巨蚊瞬間被打得稀巴爛,爆出一團紅色的液體,蕭戰龍高叫道:「破蚊子,真噁心,看著就煩,我就不信我殺的是『蚊子王』,會引來群蚊復仇!」
陳朝陽:「不能在這耽擱了,辨明方位,朝下一個地點行進。」
「我的指北針失靈了!」徐小柱沮喪地說。
徐大柱憂心忡忡:「我的地圖全濕了,道路河流已經分辨不清。」
「我的GPS...失靈了。」林宇峰面有焦急之色。
「那也不能在這乾耗著,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陳朝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備。
「在長的路,一步步也能走完,再短的路,不邁開雙腳也無法到達。」石家莊陸軍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林宇峰又開始拽上哲理了。
此時愛沙尼亞的天空已是暴雨如柱。中國特種兵們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氣溫驟降低至8°,寒氣逼人,他們沒有更多的禦寒物品,僅靠單衣瑟瑟發抖堅持著行動,體溫嚴重流失。
他們全身很多地方都被枯枝颳得傷痕纍纍,鮮血淋漓,有些地方已經出血化膿。
當中國特種兵們衣衫襤褸、渾身臭泥、舉步維艱的走出密林,到達F控制站時,在場的所有假設敵與其他國家的特種兵都對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一個愛沙尼亞軍官驚訝地瞪大眼睛問:「你們是怎麼走出密林的?」
陳朝陽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堅持。」
中國代表隊的名次已經退到了第七位。
義大利已經宣布退出比賽了。英國的兩個隊都不走密林,只走大路與橋樑,任其扣分。來自英國皇家空勤團的準星心裡深感無奈,但臉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F控制站。
林宇峰的左膝已經腫得像個小饅頭。
江海龍面色凝重:「按規則你可以退出比賽。」
林宇峰拚命地搖頭:「不!我不!」
陳朝陽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人會責怪你。按規則退出兩個人才會影響到整個隊伍。」
「不!連長,求求你讓我繼續比賽吧,我是軍人,我可以堅持的!」眼淚從林宇峰的眼裡溢了出來。
「你的腿傷...」蕭戰龍的眼裡也閃起了淚花。
「我能堅持,我能堅持!我就算爬,也要爬完比賽!」此時的林宇峰已經哭得稀里嘩啦,拚命咬著牙從地上掙扎著站起。徐大柱和徐小柱也都哭了出來。
暴雨依然咆哮著從天而降。
蕭戰龍嘶啞著喉嚨唱到: 「你下你的海呦,我趟我的河,你坐你的車,我爬我的坡。」
江海龍鼻子一酸,眼淚流淌下來: 「既然是來從軍呦,既然是來報國,當兵的爬冰卧雪,算什麼!」
林海峰顫抖著身體眼淚止不住地流: 「什麼也不說,胸中有團火,一個滾燙的心哪,暖的這鋼槍熱。什麼也不說,胸中有團火,一顆滾燙的心哪,暖的這鋼槍熱!」
F控制站的假設敵不由自主地為他們打起了節拍。
徐大柱和徐小柱也都跟著唱了起來: 「你喝你的酒呦,我嚼的的饃,你有兒女情,我有相思歌。」
連長陳朝陽目光依然冷峻: 「只要是父老兄妹,歡聲笑語多,當兵的吃苦受累算什麼!」
在周圍休息的其他國家的特種兵全都跟著輕輕啜泣。
在狼眼的帶領下,以色列野小子為他們打起了節拍。
在準星的號召下,英國皇家空勤團打起了節拍。
在金剛的感染下,美國三角洲特種部隊打起了節拍。
六名中國特種兵嘶啞著喉嚨高唱: 「什麼也不說,祖國知道我,一顆博大的心哪,願天下都快樂!什麼也不說,祖國知道我,一顆博大的心哪,願天下都快樂!」
六名中國特種兵仰天長嘯:「祖國知道我——」「操!誰批准你們在這煽情了,都給我滾到賽場上去,滾——」陳朝陽紅著眼眶但目光卻冰冷駭人。
「啊——」六名中國特種兵嗷嗷叫著沖向下一個控制站,林宇峰也一瘸一拐地跟著隊伍跑。
F控制站的課目是在敵後實施偵察。完成後,將偵察報告上交至G控制站。
假設敵對所要偵察的目標實行重兵防守。中國特種兵分頭圍繞偵察區轉了幾圈,始終沒有找到滲透途徑。
傍晚,雨仍正在下著。
中國特種兵潛伏在樹林里。「距離我們100米處有三名假設敵,其中一個像是愛沙尼亞的軍官。」林宇峰報告。
「陳朝陽站起身:「蕭戰龍和江海龍跟我來,你們三人留守。」
三人悄悄繞到假設敵身後不遠處。
「軍官交給我,江海龍負責左邊,蕭戰龍右邊。」
三人小心翼翼地匍匐到目標身後。
「上!」
三人一躍而起,蕭戰龍用膝蓋頂在了右邊士兵的腹部,接著一記平頂肘將他打翻在地,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大拇指在他的大動脈上一按,沒幾秒他就停止了掙扎,腦供血不足暈了過去。
另外兩人也被陳朝陽和江海龍制服。
「把他們的衣服脫下來,我們穿上。」
黑夜來臨。暴雨磅礴。
陳朝陽走在最前面,蕭戰龍和江海龍一左一右的跟著,沿路大模大樣走入偵察範圍,邊走邊用手電筒在目標及敵人附近探照,時不時還駐足觀察。
假設敵們紛紛起立,向陳朝陽敬禮。
中國特種兵僅用半個小時就將所有敵情掌握的一清二楚。
G控制站的愛沙尼亞軍官對中國特種兵偵查結果的準確度瞠目結舌:「你們怎麼偵察到的?」
陳朝陽面色平靜:「秘密滲透。」
G控制站的課目是「戰場救護。」在一般情況下,傷員還是配合救護的,但此次比賽的傷員如果對救護的方式不滿,就不會交出手中的情報。參賽隊要麼扣分,要麼無法參加下一科目的比賽。
中國特種兵第一個面對的是一個「車禍現場」,一假設敵被一輛越野吉普「撞倒」在四輪之間。
他們無奈地看著地上的「傷員」大喊大叫,看來傷員是堅決不肯配合他們了。
旁邊的美國隊和他們所遭遇的一樣,金剛漸漸失去了耐心,生拉硬拽第把「傷員」從車底下一拖了事。
「這雨打得我好疼。」林宇峰抱怨。
「這哪是雨!這是冰雹!」蕭戰龍看到鵝卵石般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從天而降,砸向每一個人。
「把這該死的車推走!」陳朝陽開始動手推越野吉普,六人推走「惹禍」的越野吉普,林宇峰為「傷員」撐起雨傘,替他抵擋冰雹,蕭戰龍輕輕地為「傷員」包紮,徐小柱在旁給予安慰。
沒想到「傷員」竟然感動地抽泣起來,心甘情願的交出了情報。
接下來,中國特種兵遇到一名「在戰場上頭部受傷,大腦受到刺激」的傷員。這名「傷員」頭部包裹著紗布,身高體壯,顯然是從愛沙尼亞的特種部隊里挑選出來的。
他非但不配合,對他們拳打腳踢,還企圖搶奪蕭戰龍手中的槍。
「操!」蕭戰龍急了,一槍托打在了「傷員」的下巴上,徐大柱跟著一記正蹬把傷員踹倒。
陳朝陽撲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捆住「傷員」的兩條胳膊,徐小柱用力摁住雙腳,江海龍和林宇峰熟練地消毒、清洗、包紮,動作快的足以讓人眼花繚亂。
芬蘭裁判乾脆給中國代表隊打了個第一!
一天後。中國特種兵到達H控制站。
H控制站的課目是「飛刀。」
飛刀是這次比賽中一個高難度項目,要求隊員使用制式匕首邊運動邊對10米外的人體靶實施準確投擲。當外國選手的刀都落在人體靶之外時,蕭戰龍和陳朝陽在跑動中手腕輕輕一抖,「嗖叟」匕首直飛靶心。
蕭戰龍高叫道:「古有小李飛刀,今有小蕭飛刀,奧耶!」
中國特種兵經過七天七夜的長途奔襲,草行露宿,所有隊員們的體力嚴重透支。每個隊員均是雙頰深陷,黑眼圈賽過「熊貓眼」。
陳朝陽手裡捧著五星紅旗走了過來:「每個國家的代表隊,在最後奔襲的時候,都要帶上自己國家的國旗。」
「為什麼?」林宇峰勉強打起精神問。
陳朝陽清清喉嚨:「哪個國家的代表隊最先到達I點控制站,他們的國旗將會被插在愛沙尼亞最高山峰的頂峰,直到下一屆優勝國家代表隊的國旗將它取代。」
蕭戰龍從陳朝陽手上接過國旗,他竟情不自禁的抽泣起來,淚眼一滴一滴流淌在鮮艷的五星紅旗上。
對於軍人來說,背負著自己國家的國旗奔赴在賽場上,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
「別哭了,小心你的鼻涕弄髒我們神聖的國旗。」陳朝陽拍拍蕭戰龍的肩膀,語氣平靜地說到。
在場的中國特種兵全都呵呵笑了起來。
陳朝陽面色凝重:「打起精神來完成最後一項任務,誓把五星紅旗插在山頂!」
蕭戰龍奮力揚起手中的五星紅旗。每個戰士高舉拳頭:「誓把五星紅旗插在山頂!」聲音雖然嘶啞,但是仍然有力。
密林。
中國特種兵在信念的支撐下,頑強地穿行在密林里。
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黑壓壓的一片泥地。蕭戰龍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沒想到一腳踩下去竟陷到腰部。
「不要亂動!我們救你上來!」陳朝陽迅速地卸下裝備。
「這些沼澤下面可能有流沙,陷進去就永遠上不來了!」江海龍將幾根繩子綁在一起。
蕭戰龍掙扎了幾下就不敢動彈了,他知道江海龍的話絕不是危言聳聽。蕭戰龍竭力使自己保持平靜。
可是他自身的重量加上35公斤的負重,沼澤的黑泥很快便與他的胸部齊平,他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他的身體還在不斷下陷。
「再不快點就遭了。」林宇峰把繩子綁在樹上焦急地說。
「接著!」陳朝陽用力把手中的繩子拋向蕭戰龍。
蕭戰龍的雙手陷在泥中,因體力透支而非常虛弱的身體,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抓住繩子,看著近在咫尺的繩子卻顯得力不從心。
黑泥眼看就要沒到蕭戰龍的脖子了。
陳朝陽抓起地上的步槍,拉開槍栓,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蕭戰龍。
徐小柱急切地喊:「連長,空包彈也會傷人的!」
陳朝陽面色冷峻:「軍人最好的歸宿,是被子彈打死在戰場上,而不是陷死在泥里。」
砰!
陳朝陽真的開槍了!
子彈擦著蕭戰龍的左臉頰滑了過去,他感到左臉頰火辣辣的疼,鮮血不斷順著臉頰流出,淌到沼澤的黑泥上。
在陳朝陽扣動扳機的一瞬間,蕭戰龍求生的本能迫使他拚命地抬起雙手想要阻擋射向他腦袋的子彈,他的雙手竟然奇迹般的從沼澤地中抽了出來。
他的雙手死死地抓住了繩子。
陳朝陽嘴角上翹,露出一個微笑。
「一二三,拉——」五個人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拚命拽拉著繩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蕭戰龍從「死亡深淵」中拉了出來。
蕭戰龍一身黑黑的臭泥躺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他們五人紛紛躺在他周圍的地上呼哧直喘,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蕭戰龍將被泥染成黑色的手伸向空中。
六個特種兵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這是生死戰友之間拿命換來的情誼!
離最後的I控制站還有18公里。
最後奔襲!
可惡的愛沙尼亞居然在橋樑上橫上了大堆的樹榦和石頭來阻擋他們的去路。
任何困難都壓不倒中國特種兵!
突然,陳朝陽蹲在地上捂著胃部,臉上痛苦的表情讓人感到揪心。
「連長你的胃病犯了?」江海龍關心地問。
陳朝陽從牙縫當中擠出幾個字:「我的胃中翻江倒海.....」連長陳朝陽的胃病是在「南疆保衛戰」中烙下病根的。經過這幾天的比賽,將近70小時的啃乾糧、喝涼水,把他折騰得舊病複發。
「連長...」徐小柱帶著哭腔。
陳朝陽臉上的表情因為痛苦而顯得扭曲,牙齒咬破了已經乾裂地嘴唇,他咬緊牙關站起來:「走!」
他們沒有多說什麼。特種兵們只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湧上心頭,激勵著他們繼續前進。
最後五百米!
道路兩旁站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國旗為參賽隊伍吶喊助威。
林宇峰倒在了地上,受傷的左腿抖動著,他的左膝傷口已經化膿,讓包裹著傷口的紗布看起來有些油膩,他的腿已經難以走路了。
其餘的人想把他扶起,卻都紛紛倒在地上。
中國特種兵們用盡全力想從地上站起,卻怎麼也站不起來。六個中國特種兵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誓把五星紅旗插上山頂!」陳朝陽嘴唇翕動。
「我是中國特種兵!」六個中國特種兵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嗷嗷叫著站了起來。
六個中國特種兵聲音沙啞:「我是中國特種兵!誰能比我更勇猛,頭頂槍林彈雨,勇敢戰鬥不怕犧牲,我是中國特種兵,未來戰爭我主宰,面對驚濤駭浪,視死如歸戰勝一切,即使戰爭的火焰將我吞噬,我也會挺起胸膛戰鬥到底。永不,永不退卻!我是中國特種兵,金戈鐵馬戰沙場,忠肝義膽衛祖國,赤膽忠心護家園!
他們六人手挽手肩並肩,一路嚎叫著朝終點堅定地前進。
「中國特種兵,加油!」
「中國特種兵,加油!」
道路兩旁的觀眾被中國特種們的衝天豪情深深地震撼!情不自禁地為他們吶喊助威。
中國特種兵們已是傷痕纍纍,飢困交加,面目全非,渾身滿是黑黑的臭泥,衣服和鞋子連成了一個整體,他們全然不顧,竭盡全力互相鼓勵著沖向終點,每個人的臉上均寫滿了強忍痛苦的堅毅之色。
最後200米!
他們超過了提前5分鐘出發地愛沙尼亞隊。愛沙尼亞隊的隊員們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中國特種兵們從他們身旁穿越。
現場一片歡呼聲!
中國代表隊第一個到達控制站。
中國特種兵幾乎同時倒在了地上,同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兩天後。
花團錦簇的塔林展覽中心花園大廳。
中國特種兵列隊在門口等候,所有的外**隊都主動熱情的向他們致敬。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軍人笑容滿面的向他們走了過來,從他的軍裝上看是美國的軍官。他面向中國特種兵們敬禮,中國特種兵們還禮。這位老者雖然年邁,卻仍然精神抖擻:「我是美國考察團團長桑普特,我是60年代的老兵,參加國越戰,看了你們中國隊員的比賽,真讓人興奮!」桑普特越說越激動:「你們精湛的技術和勇猛的作風,真讓人不可思議,要是年輕一些,我一定會上場與你們比試比試。」
一旁的芬蘭裁判團團長評價道:中國隊創造了「愛爾那·突擊」國際偵察兵競賽的奇迹。你們甚至打亂了我們比賽秩序,創造了奇迹,我這人是個不輕易動感情的老頭子,我也為你們鼓掌叫好!」
中國代表隊的總分排名越為第三。
閉幕式與頒獎儀式隆重舉行。
愛沙尼亞國防軍總參謀長拉雷斯將軍由衷讚譽到:「中國特種兵,世界一流!」
經過8天7夜的緊張角逐,由6名參賽隊員組成的我軍代表隊,在地形生疏、語言不通、賽情複雜的賽場上頑強拼搏,終於在14項技術科目中,奪得了7項第一,並獲得了「最突出表現隊」殊榮,捧回了「優勝者」獎盃,愛沙尼亞國防軍總司令艾爾·莫斯,特意為中國特種兵贈送了愛沙尼亞標誌的紀念碑。
蕭戰龍捧著愛沙尼亞國防軍總司令授予他的「卡列夫勇士獎」的勳章,淚如泉湧——這是軍人的榮譽!
當天愛沙尼亞最有影響的報紙《塔林報》用了整個頭版介紹了第一次參賽的中國特種兵。
與特種在一起,那種青春狀態讓你思索的東西只能是未來。
軍人是最崇尚英雄的群體。
在塔林平均身高最矮的一群中國特種兵讓世人記住了他們!
這是中國特種兵的驕傲!
這是中國陸軍的自豪!
你看,在愛沙尼亞最高的山峰上,五星紅旗正隨風獵獵飄舞!
回國的飛機上。
蕭戰龍撫摸著「卡列夫勇士」的勳章,這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榮譽,他要將它送給他最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