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夜暴富

第29章 一夜暴富

關於結拜這事,雖然提上了議程,但具體實施的事,還得緩一緩。

只因是,張君傲認為,雖然他們倆人之間的感情已經是毋庸置疑的牢靠,但該有的儀式是不能少的。

得效法古人,歃血立誓。如果有條件的話,能殺只雞,燒點黃紙,稍微把場面整得隆重些,那就最好不過了。

對這事,陳桐鳴沒什麼意見要發表,一切盡隨張君傲的意。

畢竟,陳桐鳴本來就是半開玩笑地提出「結拜」這事,但沒想到張君傲會那麼認真看待罷了。

這事暫時擱在一邊后,真正進行搜刮的時刻才到來。

張君傲連續打開衣柜上的幾扇門,很輕易就發現了四隻黑色手提包,以及一個只的保險櫃。

那隻保險柜上有着被明顯暴力開鎖的痕迹,甚至連彈孔都能發現好幾個。

張君傲伸手試了一下,保險櫃沒被打開,看來想要真正暴力開啟保險櫃,至少得用上切割機,才靠譜。

但暴力開鎖這種事情,難得了一般人,可難不了張君傲。他只是把手掌按在保險櫃的櫃門上,不過十來秒的時間,那一整面的合金門板,就都凍成了冰塊。

再然後,就是抽出匕首對着冰塊用力鑿,這點比較耗時耗力,所以得跟陳桐鳴輪著來。

也的確是比不上,先前破開暗道入口大門時的瀟灑,那時張君傲的身體狀態是相當好的,現在可以說是處於一個嚴重透支的階段。

兩人輪流鑿了十分鐘,才總算是暴力清除了障礙。發現保險櫃里共分三層,上兩層擺滿了金磚,都是500克的規格,共計20塊。

在保險櫃的最底層,則放了一疊紙質的東西,不是鈔票,而是一些文件,一本本子。另外,還有兩個印章。

這些文件中,有關於土地的獨立完全產權證明,若干份;共有產權,若干份;銀行票據,若干份;甚至還有股份持有證明一份。

至於那本有着上等皮質封面的本子,是賬本來的,第一頁,第一筆賬的日期,在九年前。

而那兩個印章,則分別是擁有獨特家徽的男爵印章,以及北川省政府授予的清溪鎮鎮長印章。

換言之,整個保險櫃,乃至裏面存放的東西,都與張君傲是息息相關的。

那些「獨立完全產權證明」,即是張君傲從他家族產業中所繼承的不動產,包括了男爵府莊園、小麥種植園、牧場、圍獵場……等等私人土地擁有權的證明。

至於所謂的「共有產權證明」,既那塊土地的擁有者,不止一個人。文件上的信息顯示,這都是些工業性及商業性土地的產權證明,在這些土地上面,分別建有棉紗廠、倉庫、酒吧、餐館……等等。

關鍵是在這些共有產權持有人的名字上,不僅有張君傲的名字,還有他那位親戚的名字。

而且,不是以監護人身份出現的,是共同投資人的身份出現的。

顯然,如今到手的這些文件,就是指控某人在多年來進行侵吞、轉移張君傲家族資產的有力證據。不過人都已經死了,再說這些也都沒有太大用處了。

再然後,是那份「股權持有證明」,這一紙文書當中,佔有着「龍溪礦業股份有限公司」的12%股權。

這是獨獨一份,與張君傲沒有任何身份關聯的文件。

但這就很說不通,因為「龍溪礦業」是清溪鎮內的經濟龍頭,鎮上有三座煤礦,都是這家公司在壟斷開採的。

陳桐鳴分明記得,那「龍溪礦業」應該也是張君傲的家族產業,至少鎮上的百姓都是這麼說的。

陳桐鳴不禁對張君傲詢問道:「這不是你家的礦場嗎?」

怎想,張君傲竟是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讓人意料不到的回答:「這不是我家的礦,那些被開採的礦山,是屬於全鎮百姓的。」

「當年我父親向上面申請到開採權后,就打算出資成立這麼一家礦業公司,在每一噸礦產的收益中,都拿出30%的利潤來,按季度,按比例分給境內的居民。比方說,距離礦山比較近的五條村子,是會分得比較多的。」

「另外再拿出20%,成立一個基金會,用於建設公共設施,例如修路、架橋、學校、衛生站……等等。」

「基本上,就是跟鎮民平分收益,但我的家族還得承擔相關風險。例如對設備、場地、工人、倉儲、運輸的資金投入,以及面對合作方,乃至整個市場環境的許多變數。」

「但總的來說,假如這個項目一切順利的話,清溪鎮現在的面貌,會截然不同。我不敢說家家都會變富裕,但至少不會有小孩上不起學,不會說因為感冒發燒這種小病,都怕吃不起葯。」

「但在我父親死後,這個項目的一切計劃,都變了!鎮民們一毛錢都分不到,鎮上的路,這麼多年了,也還是坑坑窪窪的。」

陳桐鳴撓了撓頭,他是大概聽明白這背後的故事了,但也有理解不了的地方,只能繼續不恥下問道:「也就是說,這個原本利己利民的項目,被人黑掉了。那個人參與其中,但他也只是佔了12%,那麼剩下的88%呢?」

張君傲很是平靜地說道:「據我所知,省政府里有人佔了大頭,地方也吃一份,還有一部分以「招商引資」的名義,轉讓給了外地商人。」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其實說出來,也很簡單,因為我還是小孩啊!」

「在他們瓜分「龍溪礦業」這個項目的時候,我才多大一點啊?他們在我府邸上,徹夜討論這件事的時候,根本都不用避諱我!」

「換做是任何一個正常的大人,都不會覺得在一個三歲多的小孩面前,討論「私人募股」、「抵押貸款」這些東西,算公然泄密吧?」

「對,那時候我的確是不懂的,但並不影響我把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來啊!再後來我看了很多書,就都懂了呀!」

單單隻是聽張君傲這麼說,陳桐鳴就彷彿已經是親眼見到了一群人,在一個豪華客廳里,抽著雪茄,碰著酒杯。當着一個無辜孩童的面,商量著怎麼去瓜分他家的財產,怎麼敲骨吸髓,巧取豪奪。

那是一群披着人皮的吸血惡鬼,散發着腐敗的惡臭。

張君傲從小就得忍受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走進他的家,當着他的面,搶走他的東西,甚至是踐踏他父親生前的理想。

而他能做的,就只有裝作不知,不理,服從安排。

這麼些年來,從來沒有給他依靠,真正想要對他好。當每晚的房門關上時,陪伴着他的,只有他自己。

孤獨,是當被黑暗包圍時,連影子也會離你而去。

不能說完全感同身受,只能說這種孤獨感,陳桐鳴也曾有過,淪陷過。

陳桐鳴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道:「很遺憾,沒有早些與你認識。」

「千萬別這麼想!」張君傲搖頭說道:「如果我們太早認識,未必是件好事!你可能會因為自保,而遠離我;也可能是我害了你,這就最糟糕。我在那個地方,是不允許有朋友的。」

陳桐鳴想了一下,好像也的確是那麼一回事。回想過去,在男爵府里能與張君傲接觸,是得從他開始學騎馬算起。

從那時起,張君傲也得負責清洗馬廄的工作,美其名這是一種鍛煉,為了磨礪貴族戰士不怕臟、不怕累的精神。

但除了工作外,兩人就沒有別的私下接觸了。其一,是因為陳桐鳴在男爵府里可活動的範圍有限;其二,是管事的也有交代過,不能跟這位「少爺」走得太近,小心腦袋要搬家。

張君傲見陳桐鳴沉默不語,就知道對方已經是深切會意,他不禁也感慨道:「環境對人的影響真的太大了,我們能那麼快成為朋友,相互信賴。不是因為我救過你的命,而你也能給到我許多支持。」

「終究是因為環境,現在的我們太自由了,不受任何社會關係的影響,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和眼光,完全遵從了內心感受!」

「有時我甚至會想,如果真的到了外面,會不會時常懷念起,那段在深山雪地里,彼此依靠,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純粹時光?我想是一定會的!」

陳桐鳴下意識地輕嘆了一聲,但事後感覺這樣的反應有些怪,只好連忙解釋道:「我是沒想這麼多啊!是不敢想得太遠,一個小時前,我都覺得自己死定了!將來的事,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張君傲點頭認同道:「也對,我喜歡你的理性!總是可以在適當的時候,潑我一盆冷水,讓我冷靜下來!」

「咱們現在最需要算的,還是先看看到底能帶走多少錢吧!」

說罷,張君傲開始整理起,保險櫃里存放的那一疊銀行票據,相比沉重又不好出手的黃金,以及綁死了身份的各種產業證明,這些票單,才是錢!

這些不是普通的銀行票據,而是認票不認人的「銀行本票」。

無論是誰,持有這些票據,去到相應的銀行辦理取款,銀行方面都需要無條件支付。

不難理解,這些本票的出現,畢竟那位張鎮長的很多收入,是不能見光的。而通過本票,那些錢就會「乾淨」得多。

所有的這些銀行本票加起來,面值達到了210萬元,比那20塊金磚的市場估值,還要高出四分之一。

這是個什麼概念呢?假如把這210萬帶到大城市裏,不用做多精明的投資,只需要買房、買商鋪出租,人生就已經實現躺平了!只要不沾染不良嗜好,一輩子都可以停留在富人階級。

雖然張君傲說,這些錢有一半是陳桐鳴的。

但陳桐鳴絕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去分走這當中的一半,可他依舊由衷地為張君傲感到高興。

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經歷過那麼多的波折,張君傲終究還是親手拿回了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恭喜你啊!拿回了這些錢,你的夢想,就可以去實現了吧?」陳桐鳴適時地給到祝賀。

張君傲欣然接受,但也有所保留,他很認真地說道:「還行!但不完全對!未來不是我一個人的夢想,是我們共同的!」

「這些錢,我們得好好利用,是啟動資金,可至少在5年內,不能兌現。因為我們的年紀還太小,有這麼多錢,會招來很多人眼紅的。」

說罷,張君傲指了指那四個黑色手提包,「未來5年裏,我們真正能花的,是這裏頭的錢。」

繼而,他拉開其中一個袋子的拉鏈,裏頭果然如他所料,是一捆捆花花綠綠的鈔票!

「能夠帶走多少,就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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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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