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
「李三月！」
李三月一個人坐在操場的一角，這裏有棵還算長的不錯的樹。
優點，比較黑暗！
只要不說話，真沒多少人能發現這裏還有人！
當然
還有幾個乒乓球枱子。
這時候的乒乓球牌子可不是鐵枱子，球網子。
都是那種。
磚頭搭建起來，水泥澆灌的那種!
白天，這裏都是那些酷愛運動的運動健兒。
成績好的人很少！
就是那種，沒有膠的乒乓球的拍子。
聲音賊響。
打的出最牛逼的操作。
一拍子下去，可以直接把乒乓球拍成兩半。
李三月身邊放了一瓶啤酒，和那酒一樣，很有味道的名字——老山城。
從葉主任媳婦開的小賣部賒賬的！
李三月正發着呆，一道聲音忽然響起，把李三月嚇了一跳。手中的瓶酒瓶險些就隨手招呼了過去。
還好穩住了！
「你是？」
燈光有些暗，他沒有認出人來。
不過，能確定，是兩個女同學！
這就有些意外了！
「你就是李三月？」
說話的是一個矮矮的女生，說話的聲音，有些中性。
有些充滿著女漢子的味道。
當然，08年還沒有女漢子這樣的形容詞。
隨着，這女同學靠近。
李三月揚了揚手中的酒，仰頭喝了一口，隨意的道：「找我有事兒嗎？」
這女同學，他印象很深刻。
廖春梅的同桌，張春英。
那時候，為了能接近自己喜歡的人。
結果
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混熟了，也沒膽量說出那一句「我喜歡你！」
因為自卑？
有可能！
接着，他的目光朝着另一個女同學看去。
沒弄錯話，應該是廖春梅了！
廖春梅，好久遠的一個名字。
想到自己曾經喜歡了她三年，結果她最後竟然成了自己最好朋友的女朋友，他就忍不住一笑。
很多時候，都在想！
人生真的有重新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會把握住機會。
表白！
表白！
表白！
一定要廖春梅成為自己的女朋友。
現在，有些迷惘......
他好像一點都不想！
真的不想！
「你啥子表情？難道你就不想對我們廖說些什麼？」
張春英說着，看不清的臉上一定掛着怒火。
她已經靠的李三月很近了。
李三月坐在枱子上。
俯視的目光看了一眼張春英，朝着廖春梅看去。
「廖，對不起！」
李三月又喝了一口，頗有遺憾的說，「這一世，我真的沒有勇氣再喜歡你三年了。也在也不願意等三年後，最後你成了別人的女朋友。最後，還嫁給了其他的人！」
「我想我今生今世都不會談戀愛了！」
「你不喜歡廖，那你還在廣播室那什麼歌是唱給廖的？你不曉得，整個高一，就廖一個叫廖春梅？」
張春英盯着李三月質問。
李三月嘆了一口氣，「所以，我才說對不起！」
然後起身，跳了下來。
張春英後退站在了廖春梅的一側，把廖春梅護在了身後，相當戒備的看着李三月。
李三月看着張春英，很認真的說：「張，你不懂的！」
他是喜歡廖春梅。
對，沒錯！
初戀，是一個最美好的詞。
可是，這一次，他不打算喜歡了！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被自己喜歡的人傷害后，那份傷害到底有多沉重。
很遺憾，此時的李三月真的不看好愛情。
與其說，愛情。
不如說，有個機會多搞些錢。
不過。
他也很糾結。
他雖然上過大學，不過也都是普普通通的大學。
學的專業，更是大而普通。
他甚至在想，為什麼，自己就沒想到自己去學點金融。比如，記住某一支股票，某一個彩票號碼，也可以中個大獎。
來個一夜暴富！
很可惜！
他都沒有。
媽的，這就很難受。
現實世界，已經混的那麼糟心，來這亂七八糟的世界，感覺自己好像也是那麼亂七八糟！！！
他之前覺得如果他真的可以重新再來一次，一定可以飛黃騰達，牛氣衝天。
現在才發現，他重新再來一次，也好像是一個loser。
「難道，我骨子裏就是只有做loser的命？「
心中生出一股燥氣
然後，他一口把剩下的啤酒喝了一個乾淨。
手中的瓶子，飛了出去。
碎了一地！
張春英和廖春梅被嚇壞的連連後退。
她們何時見過這陣仗。
「跑！」
張春英轉身，拉着廖春梅就跑。
一轉眼，就跑的沒影了。
李三月跳上乒乓球枱，坐在中間那條分界線上。
分界線是一塊磚頭渠的!
「系統，你告訴我，我這是不是一場夢？」
「我知道，我昨天去打牌輸了2萬多.......」
「我知道，我很難過.....」
「我知道，我很自責.....」
「我知道，我一定是又哭了......」
「這一定是一場夢，對不對？」
他有些喝醉了，腦袋有些暈，舌頭有些木。
系統沒有回應。
李三月開始懷疑是這一場夢了。
他已經好久沒有睡過沒有夢的覺了。
那些夢，每晚都回來。
他發誓，他已經在努力的掙錢。
已經在努力拚搏了。
可終究，他還是掙扎.......
「這夢，如果真的話，我應該醒了，別讓我做了！」
他忽然就吼了出來。
這時候，幾個人疾步而來，手中還拿着手電筒。
遠遠地，手電筒的光已經照了過來。
張春英和廖春梅跑出去，很快就告了狀。
來的人，有一個保安，一個姚班，還有一個何老師！
走近，姚班眉頭一皺，忍者怒火，「你還學會喝酒了？」
李三月眼神迷離，聞聲轉頭。
他第一時間，看見了何老師。
何老師還是那樣的好看。
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鏡框，頭髮總是扎著小辮子，臉的兩邊，總會有兩個小酒窩。圓圓中帶着些瓜子的臉，總是很美。
「何老師？」
他感覺腦袋好暈，有些沒力。
「你還是我記憶中的那麼好看！」
李三月說着酒話！
姚班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這臭小子，他很想揍一頓李三月。
哪管是不是老師。
哪管是不是李三月的班主任，他都不在乎了。
何老師輕咦了一聲，有些奇怪的看着李三月，「你認得到我？」
她真的很奇怪。
明明她和李三月根本沒見過面。
而且，這學生說自己很好看。
這麼小的小屁孩，知道是什麼是好看嗎？
今晚，她不過是和姚班走走的。
現在，也只是跟着姚班一起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而已！
那校園保安很厲害，趁著李三月不注意，躍身一跳，跳上了乒乓球枱。雙手一個環扣，扣住李三月的腰，然後一甩，就把李三月弄下了乒乓球枱。
李三月只感覺腳沒力，保安一鬆手，他就如一灘軟泥一樣滑了下去。
姚班只感覺今天自己很倒霉，只要遇見李三月，就准沒好事。
尤其是今晚這麼好的時光......
「別裝醉，趕緊起來給我回寢室睡覺去！」
他用腳踢了踢李三月的腳，沒用力。
李三月有些迷糊了，搖了搖頭，「不回去了，我就這樣就好了！」
何老師見姚班還要用腳，一把推開了姚班，很生氣。
「姚老師，有你這麼當老師的嗎？」
身為老師，竟然用腳踢自己的學生。
這一刻，她對姚老師很有意見！
「不是，何老師，我......」
姚班忽然感覺很不好，努力的想解釋，卻被何老師無情的打斷，「姚老師，你別說了，今晚這學生我帶走了。」
她蹲下來，看着李三月，皺眉頭，「怎麼喝的這麼醉？」
她嘆了一口，把李三月扶了起來。
李三月朝着何老師靠去，倒在了何老師的懷裏，這讓一旁的姚老師看的咬牙！
這時，李三月喃喃自語：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
「千杯不解飲，萬杯苦沉淪」
「埋骨厚國土，肝膽兩崑崙」
「疏狂君莫笑，赤子中國人」
他想站起來，卻站不起來，感覺腦袋好暈，整個天地都在轉，心也好難受，好慌！
可是，他還在說，這是那時候刷抖音的時候記住的：
「可是.....」
「區區一壺酒，何以慰風塵」
「醉眼四處看，皆為夢中人」
「小兒少年狂，怎可醒世人」
「傍身無碎銀，哪敢入紅塵」
.......
其實，他更喜歡喝醉的時候，去念這一句「醉眼四處看，皆為夢中人」
這時候很真實！
恰巧李三月剛說完，被恰巧趕來的一群人，聽得一個實在。
這緣分......
有些巧合！
這最後，李三月幾乎是用吼的.....
然後，李三月聲音越來越小。
「我喜歡你，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真的好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