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來一首，《只要平凡》
校長辦公室，李三月被罰站站在門口。
陪着他站的，還有姚班！
不得不說，身為班主任，竟然被校長罰著和自己的學生站在一起。這姚班還這是有些有苦說不出。
很滑稽！
也很難受！
姚班的臉色很難看，尤其是那雙時不時撇向李三月的眼睛。
李三月總感覺有些和眼鏡蛇有些像。
不得不說，姚班那張臉是真的很帥。
身材也還是可以.
一米八的個子，看腹部的衣服褶皺，不難猜測，衣服下還隱藏着腹肌。
至於是幾塊，李三月有點好奇，卻也不真的去掀開衣服瞧上一瞧！
雖然，他很羨慕和渴望腹肌。
那是之前！
現在，若真的重活一次。
八塊腹肌，也不是不可能！
可那雙眼睛，又朝着李三月轉了過來，李三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姚班微微一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以我的溫柔對待你的冷漠，你該是不會對我露出那麼可怕的眼神了吧！
李三月，隱隱的自我想着。
不得不說，這自以為是的想法，着實還不錯。
甚至，還有些變本加厲了。
結果，姚班並沒有感覺心裏舒心一點，反而更糟心了。
心裏那個難受。
要不是在校長辦公室。
要不是，他還是李三月的班主任。
要不是，他已經是為人師表。
他真的要拉着李三月去操場來一場屬於男人的決鬥不可！
越是看李三月那張臉，那讓他控制不住自己脾氣的笑臉，他心中的火蹭蹭直冒。
尤其是李三月那賤賤的笑，讓姚班忽的握緊了拳頭，拳頭還被捏出了關節的聲音。
太陽穴兩側，青筋鼓鼓。
有些激動了！
然後姚班對着李三月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見這麼笑容，李三月的笑就僵住了，甚至還感覺心裏有些發毛。
「完了，我這下好日子到頭了！」
李三月忽然的一想，「怕鎚子，難不成老子重活一世，還被你嚇著了？」
想到這，他伸出手，在姚班和早就注意到這邊兩人的葉主任驚愕下，在姚班的肩膀上拍了拍，煞有其事的說：「姚班，我很看好你哦!」
姚班眼睛眨了眨，有些沒回過神。
他好像有些跟不上李三月節奏了。
這節奏是不是變得有些太快了？
姚班很想問！
李三月忽然就感慨了，這姚班不露出凶神惡煞的眼神，和那賤賤的眼鏡蛇的演技。
不得不說，還真的怪帥怪帥的！
讓他一個曾經對男孩子有些想法的心，忽然就有些躁動了！
他不由得又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想法，「我以後會不會就看上姚班了！」。
然後又想
「要是，我在姚班之前把何老師的芳心給截獲了。何老師是不是也和後世的好多電視劇裏面演的那般。什麼，班主任愛上我；什麼愛上美麗女老師。還有好多YY小說寫的，我和美女老師不得不說的故事那般？接着，自己考上大學。女老師也來自己的學校，接着就開始了一段美妙的師生戀？」
他想着，就露出了猥瑣的笑來。
這時，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姚班的右手狠狠地和李三月的後腦勺來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李三月那忽然露出猥瑣的笑，姚班的手就不受控制一樣招呼了下去。
他有一種錯覺，這好像是自己的意識深處下的指令。
李三月被打懵了，他抬頭朝着姚班看去，有些呆萌呆萌。
他有些迷糊，還在懷疑。
姚班是不是有讀心之術，看透了自己剛剛的小心思。
李三月很相信，21世界，好多心理學家真的很變態。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能搞出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情、說法、依據。
最變態的是，明明內心深處就是不認可這那些亂七八糟的說法，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這就讓人很可怕。
「姚班，你是變態心理學家？」
李三月發誓，這句話真的是沒經過大腦思考的！
「啥？」
姚班短暫的失神。
看着李三月一臉的認真模樣，一向能說會道的他。
好像，被齒輪卡主了脖子......
這時，校長辦公室闖進來一個人。
怎麼說呢
有些風風火火！
是一個女老師，手裏還拿着一本捲成一根書棍子的課本。
可能是鞋子有些高，也可能是校長辦公室破舊的瓷磚有些滑。
或許，很巧的是踩在了葉主任弄灑了的水。
總之，她朝着葉主任撞去了！
然後，葉主任和女老師一起倒在了校長辦公桌前。還把校長桌子上的一摞書給掀翻了。
李三月瞪大了眼睛，好有些不可思議。
姚班那雙小小可愛的眼睛瞪得的老大。
可能，他自己從來都沒發現，他的眼睛也可以睜的這麼大。
完全打破了學生們私底下討論的，姚班是個眯眯眼的事實。
校長也被嚇住了，他手裏還拿着小冊子，看樣子，他剛才是要把手中的小冊子舉起來的。
他也被搞懵了。
不過，校長畢竟是校長，瞬間就回過神來。一巴掌很用力的打在了辦公桌上，這一巴掌的聲音老響了。這有6層樓的辦公樓都好像跟着顫了顫。
「搞什麼，你們有沒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成何體統，還不趕緊起來！」
那女老師摔的姿勢有些不雅，尤其還穿了裙子。
總之，風光有些無限！
不知不覺，在李三月轉頭看向姚班的時候，竟然發現姚班的臉竟然破天荒的紅了。
真奇怪！
腦瓜子一閃，李三月腦海中閃過一道雷光，他敢肯定，剛剛一定有什麼風景自己沒有注意。被姚班注意到了。
有些小失落！
失落也沒用，地上的兩人已經爬起來了。
女老師紅著臉整理着衣服，臉紅的滴血。
好遺憾，老師的豆腐，這都沒吃到！
回過神，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然後......
那捲成一卷的書靜靜地在一旁，靜靜的展開「高一英語！」
「張老師，什麼事讓你這麼慌慌張張的，身為女老師，還穿着高跟鞋，就不知道穩重一點？你這樣子，要是傳出去了，你讓學生怎麼看你。還怎麼讓學生聽你的課？」
校長一臉嚴肅的對着那女老師。
臉上就差寫上兩個「不滿」
「對不起，校長!」
女老師低頭了，臉還紅著。
李三月走去，墩身把英語教材撿了起來，然後盯着女老師看了一兩秒后，然後頗有感慨的說：「張老師，好久不見！」
女老師，叫張小英。
是他李三月的英語老師，一個被李三月折騰哭了好幾次的英語的老師。最後，張老師活活的被逼成了一個美人胚子的女老虎。
他感慨。
或許，這就是社會在逼迫着每個人成長!
張小英看着李三月，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道姚老師這班上最調皮之一的學生，又說了什麼胡話。
總之，她不知道怎麼答！
姚班腦海閃過一道念頭，「難道他真的是穿越？」
這年代，穿越的小說，真的好少。
好像有部電視劇，好像是關於穿越的。不過，李三月記不得了。
李三月走到校長辦公桌一側，站直了身子，對着校長一個彎腰九十度。緩緩起身，一臉認真的看着校長：「對不起！」
校長愣了一下，起身，用力的拍了拍李三月的肩膀，臉色緩和了不少。
李三月是校長收進來的，他腦海中有一幕忘不掉。
那是他父親一雙佈滿老繭的手，握住校長手。
一個握手，高中三年，李三月只比一般正常流程進來的學生多交1800元錢。
後面，他才知道。
這所學校雖然是被很多人視為墊底的高中，卻也是名副其實的普高。
而其他一些學生交的高價，竟然是4800元錢。
雖然，有些事，他是從來都沒想明白的。
猶如，從進學校，到畢業。
就只來了一次的老爸！
不過，還好。
現在似乎給了這麼一個機會，還不算遲。
「好好學習，別辜負了你爸！」
校長的話很簡單，也很直接。
李三月忽然感覺好沉重。
一股擔子重疊疊的壓在了心頭。
曾經的他，絕對是聽不懂的。
現在的他，卻是能聽懂一些。
好普通的話，總是帶着一些不普通的用意！
就好像，前世那些領導說的話！
成年人的不易，何時是個頭？
他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校長把一本手冊遞給了姚班，「回去好好看看，然後好好聊聊，好苗子從來都不是天生而就的！」
他對姚班說着，眼神在示意李三月。
葉主任在一側微微的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來。
張小英老師已經忘了自己來的初衷了。
她的后臀好痛。
好想揉揉。
可當着三個大男人，一個小男人的面，她根本做不到。
面色悄悄地變白。
「張老師，沒什麼事的話，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就別都站着了！」
校長說着就要走出校長辦公室，他想出去，一個人走走！
這時，李三月轉身，看着校長的後背，「校長。剛剛，那真的是一首歌！」
校長準備邁出的步子停頓了一下，然後點頭，「那歌詞寫的不錯！」
然後，他就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我可以把那首歌唱完.......」
這一刻，李三月腦海中浮現一首歌《只要平凡》張傑和張碧晨的。
也是《我不是葯神》的主題曲。
這部電影，看哭了好多人！
活生生是一部一群人與病魔掙扎的故事。
若是有錢......
呵呵！
然後，他問：
這時候，張傑火了嗎？
張碧晨，火了嗎？
李三月的目光朝着姚班看去，姚班的目光有些躲閃。然後，又看向了葉主任。
葉主任，似乎看懂了李三月的目光，他開口：「你可知道，如果你再去廣播室，會怎麼樣？」
「你們都是高中生，都應該以學習為重。只有學習，你們才有機會改變未來。改變以後你們的人生路。這時候，談情說愛，根本不是你們這個年紀應該做的！」
苦口婆心，緩緩而道。
李三月忽然響起，注重學習，努力學習。
這些話，當年的他，不止一次從葉主任口中聽到。最後學校要被取消，葉主任離開后，他就再也沒有聽到這些。
若是，當年能聽進去.......
他的那一世，會不會就是那般的不堪？
那般的負重前行？
李三月看着葉主任，迎著葉主任的目光，「葉主任，我認可你說的。可人生的路，永遠不止一條。世間千萬條路，總有一條是要自己去尋找屬於自己的。」
「很遺憾，我真的以前沒聽懂你說的這些。我也沒把我老爸喝醉酒就一直掛在嘴邊「讀書才有門路」，「只有讀書才有活路」的話當成一回事兒。」
「可我不後悔！那個年代的我，我從來都不後悔，我只有遺憾！」
「就如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一個只是把我當備胎的人。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喜歡了。結果，當我回頭時，才發現曾經那些身邊的人兒，早就已經離去了。」
「可是，我從不後悔。因為，我知道。後悔沒有用。我只有一個人喝醉之後，才會笑着、想着曾經的一切。」
「或許，你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也聽不懂我說的是什麼。這都不要緊，不過，懇求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再去一趟廣播室。」
「有些事，由我牽頭。得由我結束！」
「不過，你們得承擔風險。這風險來自於我！」
李三月一口氣說完，朝着葉主任和姚班彎腰九十度。
沒有急着起身，而是保持着九十度的姿勢。
「要不，再給次機會？」開口的是張小英。
姚班和葉主任同時朝着張小英看去，張小英急忙補充，「我們就在旁邊，要是發現不對，及時制止就好了！」
葉主任點了點頭。
姚班沒有點頭，他只是詢問目光看着葉主任。
「李三月，今天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要讓我失望。」葉主任扶起李三月，臉上帶着笑，表揚「那首《風中有多雨做的雲》還是唱的很不錯的！」
「走吧，去廣播室！」
葉主任，帶頭。
姚班看着李三月還愣在原地，拽了一下李三月，沒好氣的說：「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跟上去？」
「噢噢噢！」
李三月快步跟上，接着是姚班，最後是張小英。
廣播室。
調音器和麥克風再次插上了電。
這時，離之前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
學生起鬨被上晚自習的老師也壓了下來。
「呲啦」
電流聲在校園喇叭再次響起。
老式的電喇叭，在通電的瞬間，總會發出點電子噪音！
安靜下來的夜晚，又轟的一下燃燒。
猶如有一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感覺！
上晚自習的老師頓時就怒了！
還來？
這簡直不可忍！
剛走出辦公樓的校長，聽見電流聲，回頭朝着辦公樓樓頂的大喇叭望去。接着，又看向了三樓廣播室的位置。
廣播室的窗子開着，窗子旁還站着一個人。
燈光有些昏暗。
那是那種老式的玻璃燈，發光的是烏絲光。沒有後來的LED燈或者白熾燈那麼明亮。
昏昏沉沉的，有些暖色。
姚班蹲在電插板旁邊，手就沒離開電線。
也不怕電著。
他是真的怕了，李三月真的再胡來一次。他的教書生涯，恐怕今晚就到頭了！
這時候，他都沒有想明白，剛剛為什麼就答應了！
很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
現場估計就只有葉主任就比較淡定了。
他靠在廣播室的門上，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微笑的看着李三月。
他相信李三月，也相信他自己的直覺。
再次坐在麥克風前，李三月神情很嚴肅。
剛剛他在嘗試叫「無涯系統」。
沒有得到回復。
「各位同學，各位老師，很抱歉！又打擾您們上晚自習了。還請正要發怒的老師，請暫時不要發怒。現在時間是晚上21點35分。再過10分鐘，就該下晚自習了。」
「這十分鐘，我想再給大家唱首歌。」
學校的喇叭傳來李三月的聲音。
高一四班，廖春梅的同桌戳了戳了廖春梅，「廖，這李三月又要給你唱歌了啊？老實交代，你們是什麼時候搞一起的？」
面對同桌的取笑，還有其他同學投來好奇的目光。
廖春梅，雙手一盤，趴在桌子上委屈的哭了起來。
這個年紀的她，根本承受不了！
更何況，這太突兀了！
更重要的是，她也只是僅僅知道有這麼一好人而已。
兩個人根本沒有交集！
廣播室，李三月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也許很遠或是昨天」
「在這裏或在對岸」
「長路輾轉離合悲歡」
「人聚又人散」
「放過對錯才知答案」
「活着的勇敢」
「沒有神的光環」
「你我生而平凡」
......
最終，他還是唱了這首《只要平凡》。
這一刻，李三月是真的很想告訴所有人，他真的是穿越回來的。
可是，誰信呢？
就算信了，那又如何？
他很喜歡歌詞，「活着的勇敢！」
他記得有一本書大概意思是這麼說的：「每一個人活着都是來受難的！」
問題是，都是來受難的為什麼不死？
他是沒有勇敢去死！
卻勇敢的活着！
正如29歲的他。
沒車、沒錢、沒房。
他不是不是不想努力，他是不敢努力，更無路的努力。
這個世界，總有些人是差些機遇的。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李家誠！
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馬允！
更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是馬化，亦或者說是劉東。
這個世界，總有絕大部分人，是在掙扎。
或許，活着才有機會。
不是嗎？
如果每個人都以死來解脫，那真正的人生，又該如詮釋？
生而平凡！
廣播室，姚班看着李三月，有些目瞪口呆。
他顯然是被震住了。
張小英小手捂著嘴，眼中寫滿了驚訝！
葉主任臉上的依舊掛着笑容，眼中寫滿了滿意！
李三月的聲音不算好聽，音調也還算過得去。聲音有些稚嫩，摻雜了他29歲的滄桑。
這首歌唱出來，聽着稚嫩，卻讓很多人聽得動容。
不過，該鬧的還是在鬧。
還起鬨的還是在起鬨。
聽得懂的，始終太少了！
李三月還在繼續唱！
歌詞，好像已經被刻在了腦海.只要他想，他就能記得住。
或許，這時空系統最大的用處，就是用來抄襲的......
可問題是，多重宇宙的時間點，這算抄襲？
或許，算是！
別人或許不相信。
但是，他自己知道!
自己唱的是別人的歌，不是自己的。或許，他在想。是不是在未來的某一刻，他也能寫一首歌，然後給他自己唱的！
「無論在人群在天邊」
「讓我再看清你的臉」
「任淚水鋪滿了雙眼」
「雖無言淚滿面」
「不要神的光環」
「只要你的平凡」
「此心此生無憾」
「生命的火已點燃」
《只要平凡》在李三月的口中緩緩結束，最後一句落下。
廣播室安靜了下來，外面的世界更嘈雜。
那些起鬨的依舊還在起鬨，那些鬧的人，還在鬧。
可聽懂的人，也在沉默。
這首歌，剝下了嬉笑怒罵的詼諧外表，直指柔軟而慈悲的內心世界。
這些東西，應該很少是高中學生能聽懂的。
能聽懂的，想來，應該都是有一生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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