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08：說假話變豬

闌采翔哪有不走的道理，打蛇不死被蛇咬，小鳥因此而來旨在幫他脫離視線，喘過這口氣。

退一步，即便是那些人不動手，醫院也不會放過他，即便小鳥沒來，闌采翔也將在夜裡強忍艱難，強行脫險。

小鳥來了，說走就走，脫險變得簡單了。

在小鳥的幫襯下，闌采翔乘夜色飄離朝聖，回家，回紅衛巷療傷，燈下黑。

還沒上床闌采翔昏了過去，剛上床又蘇醒過來，虛弱，整個身體都是血，臉色慘白，要酒喝，要煙抽。

小鳥幫不了他，能幫他買煙買酒。

夜霧降臨，小鳥縱身展翅剛飛出紅衛巷，猛然間渾身一震，嬌小的魂魄像被什麼重重地憾了一下。

恐怖的震撼來自空域，既陰森又邪惡。

小鳥迅速收回展翅竄進樹林，偷窺，一探究竟，借夜色遮掩貼地平竄行，很快發現一隻大老鷹在高空域翱翔，夜漆黑沒有飛禽能飛得這麼高。

此刻，能出來游弋夜空的鳥，早已經不是什麼鳥了。

小鳥一路潛行跟到東山峪，大老鷹從高空急墜，隨後消失在地平的夜色里。

——老神魔！

難怪有這般威懾。

老神魔的前身是鷹，經歷萬年淬鍊，修得正果，儘管亦神亦魔，儘管多半是魔卻仍然獲得敬仰，甚至成為鳥類成神的楷模。

老神魔進了鷹巢，進了禁界。

鷹巢供奉著老神魔。

汪氏貴奉著老神魔，當汪氏貴從老神魔哪裡獲悉眼目前的闌采翔半人半神，於是——

於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

汪氏貴沒砍狻通山。

夏閆的茶鄭拳只喝了一半，尊上破天荒，後悔了。

。。。。。。

死了半截的闌采翔又活了回來。

汪氏貴對狻通山斬草除根的主張不贊成，卻也不反對，回應以緘默，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只好一錯到底。

狻通山使用舊時代槍械MG42是打算嫁禍於馳騁雲三川的老冤家黑道梟雄耿煥，讓耿煥背鍋。

補槍，仍然還用MG42這次得把闌采翔的腦袋打爛砸碎，即便是神，狻通山倒想看看神靈的活法。

當然，這鍋還得讓耿煥一背到底。

。。。。。。

說快，誰能快過小鳥。

。。。。。。

當刁小三確定幾近虛脫的闌采翔脫離了醫院，小鳥已經帶著闌采翔遠離了逸都城，拚命北上，一心要把死沉死沉的闌采翔帶回老深溝。

臨近午夜，實在是飛不動了，終於心有力而力不足，在北山一隅停了，好在對這一區域了如指掌，好在附近有個溶洞先前是個狗熊窩。

狗熊的草榻還在。

溶洞寬敞，縫隙頗多，夜裡有月亮，晴天有陽光。

「草榻鏈接地靈，我時常會來這裡靠一靠。」

小鳥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枚墟鼎，從墟鼎裡面拿出許多小玩物和床上用物，沒注意闌采翔早已經昏昏然，睡了過去。

睡眠是療傷的良藥，對闌采翔特別如此。

。。。。。。

黎明，闌采翔從心痛中蘇醒。

難過至極，痛苦至極，卻是沒淚可流，沒眼淚，從小到大都沒有，別人用眼淚發泄悲憤，他只能用心痛狂虐殘存，永恆的思念。

慘痛在悶罐里折騰，生不如死。

小鳥趴在他身邊一臉是淚地睡著了，這無異於火上澆油，心裂撞上心疼，使得闌采翔不由得悲從中來，整個人就像是在沸騰的油鍋里翻滾，傷口再度爆裂。

自以為死過一次經過了淬鍊就能堅強，就能心似玄鐵膽似鋼。

——完全不是這回事。

小鳥擔心著闌采翔，睡得很淺，闌采翔流失的血氣再一次洪流般湧入她乾枯的神池。

事物總是存在利弊，闌采翔遭遇禍事，而她卻因禍事得福。

其實，早在她靠近闌采翔的時候已然獲益，只是她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現在氣血的湧入神池詮釋了推動闌采翔飛行的能量。

小鳥悲喜交加，忍不住懷抱闌采翔，忍不住耳語：「從今往後我們相依為命。」

小鳥依人貌似一股神力鬆懈了闌采翔整個身心，突兀地冒出了一句：「誰說假話誰變豬。」

「變豬也是你的豬。」

話趕話一個突兀，一個神使鬼差，續而尷尬，續而喜極而泣。

言語的越界將兩人緊緊地連接起來，鎖死，敲定，奠定了往後的不離不棄。

還有一物即將介入，闌采翔前世的坐騎黑熊。

封印被解，黑熊接到感召尋主。

。。。。。。

隨著與闌采翔關係的改變，回歸荒蠻之地北山老深溝的意義大打折扣，重點是闌采翔在這北山一隅的老熊洞療傷很是有些隨遇而安，甚至說出此了一生的感慨。

此了一生，沒有小鳥的存在恐怕斷無感慨。

美色誘人，小鳥出入於溶洞頂上的縫隙，輕衫飄然，從天而降，玲瓏的身子十分柔軟，充滿了富裕的美感，妖嬈飄然，柔美飄然，這畫面遠勝於少女出浴。

闌采翔的氣場張揚了小鳥的能量，其痴迷賞識的目光使得小鳥高興得不得了，懵懂中小鳥哪裡懂得闌采翔目光後面的內容，每當他撩手展懷，小鳥便委身躺了過去。

隨著身體的恢復，闌采翔開始了膨脹，躍躍欲試的念頭上了指尖竄動起來，手緊了，小鳥哪裡知道他的鬼心思，哪裡懂得闌采翔這是在挑逗。

當然，躺在闌采翔懷裡午休確實安逸，幸福滿滿。

終有一天，洞外響起異樣的聲響。

黑熊來了，嗅著氣味一路找來。

溶洞，闌采翔懷擁小鳥在午休，冷不丁被一股勢力沉沉地推了一把，當即坐了起來，小鳥也醒了。

黑熊晃晃悠悠搖擺著碩大的身軀進了溶洞，看著闌采翔，「嗷嗷」葡地，不一刻頂上浮現「卍」光環。

闌采翔情不自禁地抬手觸摸，瞬間「卍」光環白光四濺，一枚金光耀眼的墟鼎脫穎而出，歡快不已，三蹦兩跳，竄進闌采翔的手心消失於無痕。

黑熊封印被解隨即坐化，不一刻一個熊模樣，豬一樣的漢子匍匐在闌采翔的腳下，。

醜死！

這也是人。

黑熊交集，交集起來更是醜陋無比，痛哭流涕，不堪入目。

闌采翔抹了把臉，什麼個狀況一目了然，從道理上說應該是他把他連累了。

「從頭來吧！」

闌采翔寬慰道：「熊啊！慢慢熬，我想事情總會出現原來的樣子。」

什麼是原來的樣子？

原來是個什麼樣子？

黑熊淡定了下來，一對黑多白少的大眼珠子裝滿了未知，好奇，和疑問。

闌采翔回頭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鳥，小鳥意會，起身招呼黑熊，「憨熊，過來給小鳥姐姐作揖。」

闌采翔點了支煙，回神神識那枚金光耀眼的墟鼎。

極具靈性的墟鼎精靈子闖進了闌采翔的神池，當它得到神識的照會，精靈子更是歡快無比，穿梭於神池黑暗無邊，荒廢已久的深淵，速度之快，快逾閃電。

不一刻被精靈子夾持的神識觀賞到黑色的空幕出現一望無垠的星羅，亦如散沙，亦如燃燒的野草地，一片連著一片，龐大，廣袤的光點貌似璀璨的銀河，野草一樣的星羅，野草般密布，生息孱弱，神息孱弱，整體景象十分荒涼。

荒廢的神池使闌采翔看到曾經的輝煌，曾經的強大。

有待重建。

亟待重建！

一番神遊，闌采翔緩緩挑起眼帘，一縷陽光跳進洞穴貌似小鳥在舞蹈，闌采翔默默地看著，之後言語：「基礎建設，刻不容緩。」

指間的煙火早已熄滅，闌采翔陷入沉思，陷入茫然。

一連幾天，闌采翔魂不守舍，整天整夜渾渾噩噩。

。。。。。。

不一日，老深溝山神來訪。

闌采翔頗感意外，鬍鬚倒著長，眉毛倒著長，老深溝山神長了一副山魈特有的尊容。

闌采翔多看了小鳥兩眼，小鳥回應於噘嘴。

老深溝山神坐了下來，茶沒喝半口，直奔主題。

「重塑神池，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是獲取魔核，用魔核的能量撞擊神池製造裂變讓神池重新燃燒起來，支撐強大。」

「魔核，魔獸才有。」

「魔獸生長在遙遠的魔域。」

「魔域盤踞在遙遠的魔星球。」

「魔星球在一層天邊緣。」

「想要到達魔星球途徑多多，困難多多。」

說到這裡，老深溝山神不說了，喝茶，留出空間讓闌采翔消化，吸收。

老傢伙知道的真多。

茶過三巡，老深溝山神這才說當然。

「當然，若是獲得天界推薦，月老將拋下一條時光紅線，那麼抵達魔星球不僅是頃刻間的事，還能得到天界恩賜的斬魔法器，不僅如此，月老還將極大限度的保障穿行者性命無憂。」

「當然，意外時有發生，但！確實是一條金光大道，夢想踏上大道的仁人志士何止千萬，都想獲得天界的青睞，月老的關注。」

闌采翔只能靠自己。

利好與危險並存。

闌采翔暗自思量那兩棵雪松很有可能是通向外界的大門。

闌采翔深信雪松的本身就是穿越時空的存在，恰是由於雪松的存在從一開始闌采翔就想走捷徑，利用魔核點燃神池。

老深溝山神離開之後，闌采翔的第一句話就是：「走捷徑，利用魔核點燃神池。」

小鳥沒聽懂，眉頭一緊，使勁腦補。

黑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走捷徑？怎麼走？」

小鳥隨後說：「人界也有魔，千年老妖必有核。」

闌采翔撩了撩手，「沒想帶你一起去。」

小鳥柔婉一笑，說：「人界妖魔凝聚的晶核與魔域魔核確實不能同日而語，根本沒有可比性。」

也不是完全沒用，那天夜裡的蟒蛇就很好，使得他氣力大增。

不管怎麼說，這溶洞是住不下去了，紅衛巷10號院里的雪松把闌采翔的心思攪得七零八落。

若是能走怎麼走？黑熊不會離他半步，小鳥更是寸步不離，存在的兇險使得闌采翔猶豫起來。

氣候熱了起來，悶熱。

下午，闌采翔領著黑熊進山沖涼回來看見小鳥坐在枝葉繁茂的柳樹上，手裡編著楊柳帽，撐腿從樹上飄落下來，唱言：「有人想走啦！翔哥哥。」

「這還用說？老深溝山神不就是擔心我閑極無聊。」

小鳥笑不露齒，隨後說正事：「一起唄！」

闌采翔沒想再理她，小鳥追了上來，「汪氏貴想要幹掉你，老神魔在幕後做支撐。」

「想多了不好。」

「老神魔把我咔嚓了你可高興了。」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事情充滿未知，闌采翔略有不安，小鳥趁機補了一句弱弱地問：「可不可以魔星球？」

闌采翔徹底沒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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