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回程
也許是塞維勒斯的不理睬徹底惹惱了那群純血主義者。接下來的日子裡，塞維勒斯開始了和這些背地裡使陰招的毒蛇們鬥智斗勇。
塞維勒斯著過兩回不大不小的道，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塞維勒斯佔上風。因為她學會的咒語已經超過部分七年級的學生了。
某些一年級的小毒蛇暫時還拿塞維勒斯沒辦法，甚至還經常被聽到密謀的過程，例如這一次，塞維勒斯只是恰巧經過這間空教室而已……
「新學的惡咒沒起什麼作用啊。」穆爾塞伯不高興地說。
「是斯內普厲害而已，」埃弗里說，「我對格蘭芬多一個小泥巴種就用成功了，你沒瞧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呢。」他惡意地笑了兩聲。
「那個斯圖爾特到底什麼來頭？」這是個塞維勒斯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赫奇帕奇那個話嘮？」這是另一個聲音，聲音里透著一股子不屑，「說是美國來的，但他只提到了母親，完全沒有提及父親，估計和斯內普一樣是個該死的半血。」
「不如下次就從他下手吧，剛好試試我新學的門牙塞大棒，看看他還怎麼嘰嘰喳喳的。」第一個陌生的聲音喜悅地說。
「為什麼不找格蘭芬多那個泥巴種？我覺得她挺礙眼的。斯內普總是和她混在一起。」埃弗里尖聲說。
「確實挺討厭的，斯拉格霍恩果然是個老鼻涕蟲，腦袋被鼻涕糊住了，讓一個泥巴種在課堂上耀武揚威。」穆爾塞伯說。
「你們連斯內普都搞不定，還想去找伊萬斯？」第二個陌生的聲音鄙夷地說，「不如多練練，先把斯內普搞定了再說，她們兩基本上形影不離。」
埃弗里哼了一聲，氣沖沖地走出了地下空教室。塞維勒斯讓自己隱入陰影里，並給自己用了一個並不高明的幻身咒，不過用來瞞住這幾條毒蛇絕對足夠了。
穆爾塞伯緊跟著埃弗里離開，過了幾分鐘后，教室里才出來第三個人。是塞維勒斯沒想到的人，黑魔法防禦課上成績靠前的佼佼者，漢納·亞布利奇，一個聰明的拉文克勞。
最後一個是塞維勒斯更沒想到的，一起上魔咒課時，他是課堂上第三個讓羽毛飄起來的，一個聰明的赫奇帕奇，伊恩·拉格特。
小毒蛇里果然是卧虎藏龍啊，塞維勒斯轉身隱入黑暗，悄然地走向相反的方向。如果他們下一個目標是本傑明的話，她是不是要去提醒一下？本傑明的黑魔法防禦成績真的是一團糟。
繞了一圈之後，塞維勒斯才到五樓的圖書館與莉莉匯合。莉莉手邊攤著一本高級魔咒書，她正一邊看書一邊舞動著魔杖。看到塞維勒斯她才軟聲說：「你怎麼才來啊？我等你好久了。」
塞維勒斯說：「回去拿東西。」
「拿的什麼？」莉莉問。
塞維勒斯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嘆了口氣，本來她確實是準備回宿舍拿書——那本書已經看完了，可以還回圖書館。結果在回去的路上被穆爾塞伯他們一耽誤，直接就忘記這回事了。
「路上碰到點事，所以忘記了。」塞維勒斯對莉莉一向誠實。
「又有人給你使絆子？」莉莉把書啪得一聲關上，「怎麼總有那麼壞的人欺負同學？布蘭特前天都進醫療翼了，臉上長滿了膿瘡，到現在還沒出院呢。」
布蘭特應該就是埃弗里提到的人。
「他們打不過我。」塞維勒斯安慰到。
「他們當然打不過。」莉莉把塞維勒斯拉到她旁邊的凳子上，語重心長地說，「但是總有疏忽的時候，我不希望你受傷。」
塞維勒斯心裡一燙，「我會保護自己的。」為了不讓你擔心。
「最好是。」莉莉哼哼地說。
「這是什麼？高級咒語大全？」塞維勒斯瞥了一眼莉莉手邊的書，「這看起來不像是我們能借到的書吧？」
「當然，禁書區借來的。」莉莉壓低了聲音說，「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樂意給我寫批條。不過等我從聖誕節回來，就要在課下幫他做一些魔葯，聽說是供醫療翼使用。你可以跟我一起，塞維。」
不愧是斯拉格霍恩，塞維勒斯暗自吐槽，「我以為你會借魔葯書。」畢竟莉莉對於魔葯的熱情真的是越來越濃厚。
「是準備借的，我看到了一本《強力藥劑》。但是最近不是經常有人在暗地裡搞偷襲么，我就準備先看看魔咒書，能找到幫助我們防禦的咒語就更好了。等這本看完，我就去借那本《強力藥劑》。」莉莉說。
「嗯，」塞維勒斯對莉莉的決定無條件支持，她說，「你讓瑞瑪也注意一點，那些人攻擊的大部分……大部分都是麻瓜出身的或者家長有一個是麻瓜的。」
「瑞瑪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呢。波特又扯著她給他做魔葯課作業的指導。指導個鬼，就是抄作業。」莉莉翻了個白眼，「瑞瑪的性子就是太軟了，波特就是那種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
「嗯……上次瑞瑪不是讓你去問霍格莫德的事？」莉莉對於詹姆斯的態度讓塞維勒斯有那麼點兒高興，塞維勒斯覺得她是不是有些過分……
「波特確實很懂。」莉莉想到詹姆斯給她搬出黃油啤酒時的得意模樣，抱起了雙臂，「他簡直就是個違反校規的大王。我答應過他不向外透漏，這裡很容易被人聽到，等我找機會再跟你說。反正我托他幫我買禮物了。」
那可真是子肖父，哈利·波特也是個違反校規的大王。該死的，一想到哈利·波特，塞維勒斯就覺得很煩躁。
莉莉再次打開了那本魔咒書，塞維勒斯撐著下巴看著莉莉卷竅的睫毛，想要看見顏色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她想看看莉莉綠色的眼睛，她也想看看莉莉紅色的頭髮。
「你這是在發獃？」塞維勒斯身邊坐下來一個人，他腦袋上還翹著一撮毛，「西里斯說你們魔葯很不錯，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個該怎麼解釋？我的論文卡住了。」
「西里斯呢？」莉莉瞪了本傑明一眼，這個本傑明總是讓她不順眼。
「他那魔藥水平跟我差不多，我可不指望他。」本傑明聳了聳肩，「怎麼樣，能不能幫幫我？」他飛快地眨著他明亮的大眼睛，賣乖似的說。
「拿過來，我幫你。」莉莉說。
「可以可以，魔葯課小助理給予我幫助，絕對是我天大的榮幸。」本傑明趕緊抱著他的書和羊皮紙小跑到莉莉的旁邊坐下。
本傑明確實是來問問題的，他指著好幾個不太理解的問莉莉，莉莉也給了非常中肯的回答。塞維勒斯把莉莉手邊的那本書拖過來了一點，也看起了高級魔咒。
高級魔咒比起低級魔咒要難很多，一是手勢會有很多細節方面需要注意，二是高級魔咒需要很強的魔力控制。小巫師的成長就是魔力不斷穩定的過程，通過長時間的鍛煉，莉莉和塞維勒斯比起其他的學生已經穩定很多了。
但仍然有些咒語用不好，比如塞維勒斯之前用的半吊子幻身咒。
書頁上寫的是「門托斯」，看上面的介紹，這個咒語是用來製作門鑰匙的。算是高級魔咒里比較簡單的種類？
「謝謝你，伊萬斯。」本傑明高高興興地把自己的羊皮紙整理好，通過莉莉的解惑，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把他的論文完成好。
「斯圖爾特，」塞維勒斯看他起身準備走，「最近有很多人在暗地裡搞襲擊，我建議你不要一個人到處走。」
「好建議，斯內普，首先得是有人願意跟我一起。」本傑明聳了聳肩，「不過你說的對，我的安全比較重要，我這就去找西里斯，他黑魔法防禦很不錯，我可以收買他給我當保鏢。」
說完本傑明就一溜煙地跑了。
「那些人最近的目標是他。」塞維勒斯向莉莉解釋道。
「我猜到了。」莉莉湊近了塞維勒斯，「不管他，我們來看書唄。」
聖誕節在孩子們的期盼中緩步走來，有西里斯當保鏢，本傑明成功免遭黑手，依然在霍格沃茨活蹦亂跳。後來就算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他也擠在了西里斯這個包廂，也就是莉莉和塞維勒斯的包廂。
包廂里的配置與來時沒什麼差別，不過多了一個本傑明。
因為幾個月的相處，包廂里氣氛變得更加和諧了。瑞瑪和本傑明正在用詹姆斯的巫師棋廝殺，詹姆斯和西里斯則化身軍事，坐在瑞瑪和本傑明的旁邊進行適當的指揮。
莉莉對巫師棋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她比較喜歡的遊戲是高布石，為了不被噴滿臉臭汁，莉莉的高布石基本上都能贏。在這個時候，看到對手的窘態，會讓莉莉非常有成就感。
「到倫敦會不會就天黑了？」本傑明最後一步棋被殺，他企圖用轉移話題來消滅西里斯快要炸起來的火氣。
好在這起了作用，詹姆斯回答說：「應該是吧，不過聽說霍格沃茨特快去倫敦的速度比去霍格莫德速度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到國王十字車站的時候，會是傍晚。」瑞瑪說。
「如果時間一樣，那會讓我們住的遠的學生很為難。」莉莉想了想他們之前到達霍格莫德車站時，天都已經黑了，「想念辛西婭的門鑰匙。話說偷偷做門鑰匙會不會被抓。」莉莉的聲音壓的很低，做賊一樣的低。
「聽說使用未經批准的門鑰匙的後果會非常嚴重，搭上性命還不夠的程度。」瑞瑪也壓低聲音說。
「我覺得就是迷霧彈，只要你不去魔法部說自己使用了非法的門鑰匙，那又有誰知道呢。」詹姆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跟詹姆想得一樣。」西里斯說。
塞維勒斯沒說話，但心裡是贊同詹姆斯他們的。據她的了解，魔法部很多事情其實都沒有察覺的機制，所以才會出現很多非法阿尼瑪格斯。門鑰匙也是一樣，只要不去舉報，一次性的門鑰匙用完根本留不下任何痕迹。之前辛西婭帶他們去破釜酒吧的門鑰匙很大程度上也不是合法的門鑰匙。
當然，除了追蹤小巫師校外使用魔法的機制。這種機制竟然該死的很有作用。
「那不如做個門鑰匙吧，趁現在還能用魔杖。」莉莉提議道。在高級魔咒書上看到的咒語，她早就躍躍欲試。
「這樣真的好嗎？」瑞瑪說。
「沒什麼不好的，瑞瑪。」詹姆斯拍了拍瑞瑪的肩膀，「伊萬斯看來學會了很有用的咒語，也許我們應該向她學習一下。」
「有道理。」西里斯說，「如果學會了，到時候我可以在暑假找你們玩。」
「我只是說做做看，可不一定會成功。」莉莉朝西里斯他們翻了個白眼。
「試試看嘛。」本傑明催促道。
莉莉看向塞維勒斯。塞維勒斯朝她點了點頭，她才得到了認可一樣迅速行動了起來。從背包里找了半天，最後只有羽毛筆看起來靠譜一點。所以她把羽毛筆放在了小板桌上。
舉起魔杖念起了咒語。一道銀光繞著羽毛筆轉了一圈，然後在空中消散了。
「失敗了。」本傑明嘴巴最快，莉莉瞪了他一眼。
隨後她又試了起來。明明是一個簡單的咒語，但莉莉就是成功不了。她喪氣地把魔杖丟進了塞維勒斯的懷裡，然後整個人趴在了塞維勒斯的肩膀上。
「沒事的。」塞維勒斯說，她抬手摸了摸莉莉的頭髮，「到時候回學校再好好練習。」
「嗯……」莉莉不高興地說，「希望霍格沃茨特快真的快很多，我不想半夜才到家。」
確實很神奇，霍格沃茨特快在下午5點的時候到達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天還沒有黑，透過窗戶，塞維勒斯看到了伊萬斯夫人、艾琳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
那個女人個子高挑，穿著長風衣，一頭柔順的捲髮披在肩膀上，因為挺遠的，塞維勒斯沒看清楚她的臉。等車停穩，塞維勒斯用飄浮咒把架子上的行李都拿到了車門邊。
隨後把魔杖收了起來，手動把箱子拿下了車。剛落地站穩，艾琳就高興地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塞維勒斯。
「我可愛的小塞維終於回來了！」艾琳高興地說。
塞維勒斯紅了臉，幾個月沒見艾琳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情。艾琳揉了揉塞維勒斯的小臉蛋，「你怎麼都沒養胖，霍格沃茨的伙食不是很好嗎？」
「她吃的太少了。」在後面下車的莉莉說，「因為吃不出味道，所以她總是吃兩口就不吃了。」
「我的小可憐。」艾琳在塞維勒斯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沒事，趁這次放假我讓梅琳達給你看看，也許她能幫幫你。」
伊萬斯夫人和那個塞維勒斯不認識的女人一起走了過來。話嘮似的本傑明自動走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邊，突然變得乖巧了起來，「媽媽。」他喊道。
女人竟然就是本傑明的媽媽，也確實如同本傑明所說，面無表情……她嗯了一聲，隨後看向了塞維勒斯。
莉莉走向了伊萬斯夫人和她擁抱，塞維勒斯才有空與本傑明的媽媽對上了視線。她明亮的眼睛里什麼都沒有，看起來特別有壓力感。
所以她轉開視線疑惑地看向艾琳，艾琳趕緊解釋道：「這是梅琳達·斯圖爾特（elindaSteart），咱們的新鄰居，她剛好是一個女巫，擅長魔葯，也許她可以幫你看看。」
「哇哦，新鄰居。」本傑明一本正經地感嘆道，「這是怎麼樣的緣分啊。」
孽緣吧，莉莉暗地裡已經磨起了牙。
「你就是本傑明。」艾琳友好地朝本傑明打招呼。
「是的，您好。」本傑明禮貌地說。
「看來你們都已經成為了好朋友。」艾琳笑著說。她剛剛看到面前這三個孩子似乎在同一個包廂里，其中還有其他的人，不過他們並沒有在這邊下車。
「這確實是一種緣分。」伊萬斯夫人溫柔地笑著說。
「媽媽？」莉莉忍不住了，她討厭本傑明和她的塞維有什麼見鬼的緣分！
「莉莉，我想你還不知道……不過等一下你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了，」伊萬斯夫人笑眯了眼睛，「艾琳、梅琳達，不如我們現在快回去吧，天都要黑了哦。」
「好，回去吃晚飯！」艾琳拍掌決定。
有梅琳達這個女巫在，回去就變得更方便了一些。因為她也是帶著門鑰匙來的，一張桌布，不太符合梅琳達氣質的門鑰匙。
六個人經過天旋地轉直接落在了伊萬斯家的客廳里。莉莉還沒站穩，佩妮就尖叫了一聲上來把莉莉抱住。持續了十秒鐘左右，又倏地放開了莉莉。
佩妮收拾了一下高興的表情，昂著下巴，抱著雙臂，用一種怪異的語氣說：「看來那個該死的魔法城堡沒有吃了你，我很高興你能平安回來。」
如果不是她那努力壓著的嘴角，塞維勒斯可能會以為她就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事實上，她不過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傲嬌罷了。
「得了吧，佩妮。」莉莉上去給佩妮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我很想你，佩妮。」
「知道了，知道了，」佩妮被莉莉抱得喘不過氣來，她推開莉莉，「爸爸在院子里等我們呢。等吃完東西我再跟你說。」
「對，快來院子里吧。」伊萬斯夫人招呼著說。
伊萬斯家的院子在房子大門的另一邊，這邊的房子基本上後面都會有一個小院子。謝謝院子一般都是用木柵欄隔開，有的人在院子里種花，有的人在院子里放上一個圓桌，這樣一家人就可以在晚風裡吃晚餐。
等大家來到院子里，才發現院子已經被布置成了小型的聚會。桌子上已經放滿了好吃的食物，主菜的大火雞被放在了正中間。土豆泥作為配菜放在旁邊。一盤小山丘樣的聖誕布丁在澄黃的燈光下顯得很有光澤。作為前菜的煙熏三文魚已經和酸奶油醬碟各自擺好，只等歸家的孩子們入座享受。
伊萬斯先生還在燒烤架邊忙碌，在各種烤物上撒上黑胡椒粉和孜然粉。香味瞬間盈滿了莉莉的鼻子，她對塞維勒斯說：「很香的氣味，嗯……就……烤肉的氣味。」
不怪她詞窮，這種好聞的氣味她沒辦法用其他的東西來作為參照。她希望塞維勒斯真的能治好，這樣她就能感受這些美好的東西了。
「那一定很棒。」塞維勒斯說。
「快坐吧，艾琳、梅琳達，還有孩子們，快坐。」伊萬斯夫人招呼著說，「今晚好好慶祝一下。」
艾琳拉著塞維勒斯坐下，梅琳達坐到了艾琳的身邊，她的旁邊就是本傑明。莉莉跟塞維勒斯繼續像連體嬰一樣，而佩妮則坐到了莉莉旁邊。伊萬斯夫人緊靠著佩妮，她的另一邊就是伊萬斯先生，他的旁邊還擺著燒烤架。
本傑明離燒烤架很近，他吸了一口氣好聞的燒烤氣息，說：「哇哦，聞起來可真香。我快迫不及待了。」
「本，記得洗手。」梅琳達聲音很冷。
「知道了，媽媽。」本傑明拉長了聲音說，「女士們，先生們，有沒有要一起去洗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