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忍無可忍無需忍

還沒等她合攏嘴，一條魚便骨肉分離。

她發誓，這輩子也沒見過能把魚骨頭分的這麼徹底的，似乎連魚刺都剝出來了。

這種刀工，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只存在於傳說里，不由的深受打擊。

想起對方和她說話時，都是望著屋頂。

白無瑕突然問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認為我沒資格教你？」

辛無痕不解的轉身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還在怪我和你頂嘴？」

白無瑕解釋說：「你從來都不正眼看我，和我說話都是抬頭看天，不是瞧不起我是什麼？」。

辛無痕突然不啃聲了，專心準備食材，又拿出一隻雞料理起來。

白霞看他如此，知道所料不錯。

但卻並不生氣，幽幽嘆息道：「我本來以為你不學無術，想不到你會的這麼多，身手好，會畫畫，還應該懂書法，會下棋，懂音律，會做飯。」

「如果真按照大賽涉及的知識來算，很可能還不止這些。」

說到這裡，情緒難免有些低落，嘆口氣：「你有這麼多本事，瞧不上我也正常。」

辛無痕這才介面說：「你想多了，我就算無所不能，又怎麼會瞧不起自己老師？我學習了那麼多傳統文化，莫非反倒不懂的尊師重道？」

白無瑕聽他這麼說，又開始追問：「那你和我說話，幹嘛總是把頭抬的高高的也不看我？不是瞧不起是什麼？」

辛無痕也嘆口氣：你既然這麼想，那我就實話實說吧！

「實在是你的長相，和你的名字太般配，你父母起名字的時候，肯定是按照你的特點起的吧？」

白無瑕，果然是白玉無瑕，名不虛傳。

白無瑕疑惑的問：「這和你不看我有什麼關係？」

辛無痕嘆氣：「白老師！我現在是青春期啊！對美女的抵抗力不高，如果一直看著你，萬一愛上你怎麼辦？」

白無瑕被他說的大羞。

忘了自己的身份，伸出手掐了辛無痕一把，嬌嗔道：「你這壞傢伙，看著挺老實的，想不到還有這幅心思？」

你老實告訴老師，「你不會對我真有啥壞想法吧？」

辛無痕思考了一下才說：「現在沒有，以後難保不會有，安全起見，只能盡量不看你。」

白無瑕臉上一熱，開口啐道：「你一個毛孩子，不好好學習，哪來這種想法？」

辛無痕反駁道：「我上學晚，馬上十八了，和你也差不了幾歲。」

白無瑕看他瘦小的身體，替他擔心，小心翼翼問道：「既然這樣，你怎麼不長個啊？是不是不好好吃飯？」

兩人現在的談話，哪裡能看出是學生和老師？看起來反倒像是姐弟。

辛無痕苦惱的說：「我也著急啊！按道理我早該發育完全了，偏偏一直不長。」

我媽倒是不急，說我和普通孩子不一樣，還沒到時間呢，但卻不告訴我原因。

白無瑕不解的問：「為什麼要瞞著你？」

辛無痕搖頭回答：「她很多事都瞞著我，我懷疑和我父親有關。」

白無瑕好奇的問：「能說說嗎？」

辛無痕反問：「假如一個陌生人讓你有了孩子，你會堅持把孩子生下來嗎？」

白無瑕正想罵他問話無理，突然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應該是他的身世。

於是沉思了一下回答：「不可能生下來，除非我很愛他很愛他。但既然是陌生人，又怎麼可能會愛上？」

辛無痕附和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的身世就是個謎。」

我媽的確和讓她懷孕的那人不認識，但卻偏偏堅持把我生下來。

為此，不惜和家人斷絕關係，忍受別人的閑言碎語。

你幫我分析分析，是為了什麼？

白無瑕也想不通，半天才說：「除非她一直暗戀那個人，很喜歡很喜歡，兩個人雖然不認識，但卻神交已久。」

說到這裡，悠悠嘆息道：「你剛才說的會喜歡上老師，還真在我身上發生過。」

「上大學時，我喜歡上了我的教授，他很帥很淵博，如果是他讓我懷了孩子，我也會生下來。」

「當年我去參加文化大賽，就是為了讓他注意到我，知道我也很優秀。」可惜，我最終也不敢告訴他我的想法，只能含恨而終。

辛無痕介面說：「所以說，我不喜歡別人問我的家庭情況。」

這些我和誰都沒說過，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今天倒想和你說說。

我媽長的貌美如花，你看看我這幅鬼樣子，我如果是她親生的，絕不會長成這樣。

還有身上奇怪的味道，讓我很困擾，都不敢和人靠的太近。

偏偏她一點都不擔心我的長相和身高，說時間沒到。

難道時間到了，我就會變成個美男子？

想想都不可能，但她卻偏偏不說原因。

為何要隱瞞？別說是我，連我外公外婆都不告訴。

咬死當時對方蒙著面，沒看清人。

我想：「她肯定知道那人是誰，也肯定知道我身體的秘密。」

白無瑕聽他主動提起身上的味道，這才好奇的問：「你身上的怪味是怎麼回事？你不主動說起，我還真以為你從來都不洗澡。」

辛無痕惆悵的說：「我哪裡知道？我每天洗三次澡都洗不掉。」

又長得黑，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我不洗澡才發出的味道，你說冤不冤？

白無瑕突然改變話題問：「你不敢看我，是不是因為覺得我長的好看？」

辛無痕點點頭：「你如果不凶的話，確實好看，這點賈總可以證明，不信你可以問他。」

白無瑕又好奇的問：「如果你喜歡上了我，會不會表白？」

問完突然想起倆人的關係，又飛紅了臉，暗怪這小子太邪門。

不是自己突然胡說八道，是這小子總是讓自己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算是頂嘴吵架時也是，不像師生像仇敵。

其實也因為辛無痕長的太安全，讓她全無防備之心。

說話卻偏偏成熟的很，讓她沒把對方當成學生看。

又不擔心倆人會發生什麼事情，才會問出這種問題。

辛無痕聽了他的提問，卻回答說：「我不會愛上任何人，我練的功法特意交代，不能接近女色。」

白無瑕更加好奇：「接近女色會怎樣？」

辛無痕搖搖頭：「不知道！就算沒這條限制，我也不會愛上別人。」

現在的婚姻如此脆弱，以後苦的是孩子。

我小時候是被嘲笑著長大的，我發誓以後不結婚，更不生孩子，免的讓孩子受罪。

談到這個問題，辛無痕不想繼續說話。

對白無瑕說：「您先出去坐回，你在這我都沒法做飯了。」

白無瑕只好回到客廳。

沒事幹，只好看辛無痕書桌上的東西。

卻越看越驚。

桌上厚厚的手抄體，全是用毛筆書寫，字體優美，功力深厚，一筆一劃一絲不苟。

所用字體，各不相同，多達七八種之多，。

別的不提，只是書法功底，完全就不像個孩子寫的。

反倒像練了數十年的書法一般，自己是萬萬寫不出來。

如果讓她知道，這是辛無痕用雙手同時書寫的，估計能驚掉下巴。

她今天吃驚的次數太多了。

再看看牆上的畫，只能無語嘆息，渺渺數筆，卻傳神之極。

感覺自己當他老師，確實有些牽強，暗道這人莫非其實卻是天才？

要不然這點年紀。又怎麼會懂這麼多東西？

這時候，廚房傳來炒菜的聲音，隨之香味就傳了過來。

她為了保持身材，晚飯一般是不吃的，吃點水果和蔬菜即可。

現在聞到飯菜的香味，竟然難得有了食慾，很想大吃一頓。

香味雖然傳過來了，卻半天不見端上來，害的她肚子越來越餓，都開始叫了。

又過了好一會，飯菜才端上了。

很簡單，只有一盤魚，一盤雞肉，一盤綠菜外加一個湯。

辛無痕慚愧的表示：時間緊，只能湊合一下，您別介意。

白無瑕早已餓的不行，不等他說完就拿起了筷子。

只是嘗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來，只有三個字的評價：「鮮香嫩」。

那是食物特有的香味，不是用調料勾勒出來的那種香。

不自禁伸出大拇指誇讚，「這手藝不會是為了應付大賽專門學的吧？」

辛無痕回答：「有這個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我要幫我媽幹家務，這才開始學做飯，菜譜我倒是會幾個，只是在家做由於食材和調料的關係，很難做出來。」

我對味道比較敏銳，知道什麼樣的火候和方式能讓食物更加鮮香，僅此而已。

白無瑕又隨手盛了一勺魚湯，差點把舌頭咽下去。

實在太鮮了。

又接連喝了好幾口湯，才嘆口氣說道：「你懂得還真多，隨便做幾個菜都這麼好吃，我感覺我當你老師真教不了你什麼。」

要不我當你姐姐吧！你當我小弟弟怎麼樣？

問完卻不見對方回應，白無瑕不悅的追問：「咋？不願意？」

辛無痕這才接話：「拋開職業不提，只算歲數的話，你當我姐姐倒是可以，我當你小弟弟就免了。」

看到白無瑕沒聽明白，辛無痕又解釋了一句：「小弟弟，還有另外一層含義，也暗指男人身上的一個器官。」

白無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白他一眼，恨聲道：「就你想法多，平時的老實木訥原來都是裝的。」

看到辛無痕不接話，白無瑕眼珠一轉說道：「既然你沒意見，先叫聲姐姐聽聽？」。

倒不是白無瑕不注重自己的身份，實在被辛無痕的才華給驚到了。

感覺自己不配當人家的老師，這才有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辛無痕苦笑：「從老師改口叫姐姐，還真不好開口，等下次你再在課堂為難我的時候，我當著全班面叫你姐姐，看你敢不敢答應？」

「你敢叫我就敢答應」，白無瑕笑語晏晏的說。

想起白天倆人鬥嘴的場景，也感到不可思議。

一天之內，倆人的關係竟然發生了這麼大轉變，實在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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