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餐桌交流
火藥倒是做好了，雖然是第一次用濕法做火藥，趙成心裡還是有個**成的把握。現在趙成心裡在想的會死明天要用什麼方法來展現一下火藥的威力呢，雖然炸彈這一類的東西一般都是用破片來有效殺傷的，但是在人們的直接感官來說，還是爆炸的衝擊波更加有震撼的效果。尤其是在演示的時候，總不能怎的找一群人來示範破片的殺傷威力吧！
既然要展示火藥震撼的威力，當然要一次性把今天做好的火藥都投放出去。雖然明知道後面還會陸續的製造更多，但心裡總還是有些捨不得呀！而且現在的問題是明天演示的時候，要用什麼來盛裝火藥呢？理論上脆性好的鑄鐵是用來做炸彈的外殼最好的選擇之一，但是，就這個年代來說，鐵是比銅還昂貴的金屬，當然，銅本身就已經很昂貴了。現在這一簸箕的火藥差不多有五六斤的樣子，如果用金屬做外殼的話，至少也要個十來斤，這個耗損是很可觀的了。
倒不是說趙家出不起著十來斤的銅或者鐵，關鍵是趙成還要為今後的使用做打算，趙成在後世的時候就很不喜歡那種專門為了展示而精心準備產品的風格，在他看來，展示的東西在性能上還是要和大量生產的產品差不多才行。除非得到晉陽城主以上級別人物的支持，否則，在今後的炸彈或者手榴彈的生產中如果用金屬外殼的話，趙家一定會破產的！可是既然對趙猛保密，還要得到他的支持，這可能嘛？
也許，自己可以和趙猛私下做個交易呢？對了，還有答應趙猛的滑輪弓呀！趙成這是才想起自己給趙猛的許諾，頓時一頭的黑線，自己居然把這茬都搞忘了，不行，明天除繼續造火藥和實驗火藥以外，還是要抽時間來完成趙猛的弓才行呀！只是這學習的時間，就只有先克服一下了！該死的秦國，要不是他們攻打的時間緊迫，趙成完全可以慢慢的安排這些事情的。
趙成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母親的丫鬟蕊兒又來催他吃飯了。這個沒有電燈的時代，夜生活是很貧乏的。油燈不僅是亮度不夠，關鍵是還很費錢，就算是後世物質豐富的時代，如果要像用電燈那樣的使用油燈的話，一般的家庭也是受不了的。所以這個時代一般的人家都是在天色黑透之前結束晚飯的。
出乎趙成意料的是他再晚餐的餐桌上居然看見了父親趙義。他不是中午就答應自己要親自到晉陽去的嗎，怎麼現在還在家裡面呢？
趙成當然不能質問自己的父親，只能委婉的問道：「父親，那同志晉陽城主的事情，不知道安排的怎麼樣了，我現在急等著人手，尤其是鐵匠呀！」
趙義當然明白兒子話里的意思，有些歉疚的說道：「我原本準備下午就動身去一趟晉陽的，可是城主那裡來了大王的詔令，說是要全國所有的城鎮都集中錢糧，人丁來支援邯鄲。畢竟這次大戰損失最大的就是邯鄲，為了防備秦國人乘虛而入，所以只能集中全國之力先讓邯鄲恢復了。你知道，這些事情城主一向都是讓我來負責的，所以近段時間為父都是脫身乏術呀！不過我已經讓人去通知晉陽城主了！我想晉陽這樣的大城，大王要求的應該更多，城主暫時也不會有什麼時間了，就算你不說延期，那晉陽城主也會要求延期的！」
趙義說的也是實情，在春秋戰國的時代，所有的國家，最看重的就是國都，只要國都還在，總是有辦法的。所以往往一個國都的實力能佔到全國實力的一般還強一些，而其它的小城，動不動就丟了或者又得了幾十座，在國君的眼裡都不算什麼，也才會有秦國拿十五座城換和氏璧的提法，雖然是陰謀，但是也說明當時一般的小城的價值。
故此，長平之戰說是趙國損失嚴重，其實更是邯鄲城損失嚴重，趙王肯定是要要求全國各地為邯鄲輸血供養的。
而在這個還沒有具體的官位品級制度的年代，用人的隨意性也是很大的，出了主官，一般的具體事務都是又主官指派人去完成，所以像城主這種主官的門客，其實在很多時候是要負責具體的政務的。趙義作為安平城主的首席門客，在這樣的大事面前自然是要挑大樑的。
但是這個消息在趙成聽來就有些驚訝了，看來之所以在九個月後的邯鄲大戰中，邯鄲沒有陷落，而晉陽反而陷落，很大的原因就來自於趙國的國家政策和資源調配方案呀！不管是錢糧還是人丁都是這個時代不可或缺的戰爭支援，本來趙國在軍事實力上就不如秦國的多，現在這局部還被抽血供養中央，面對秦國大軍的時候不陷落才出鬼了！
當然，這個不是趙成能夠左右的問題，相對只是讓他對來年的大戰更加沒有信心了。忍不住弱弱的問了一句：「父親，那我們能不能也乘機搬到邯鄲去呢？」
「搬去邯鄲？為什麼呀？」趙義停下了筷子，很奇怪的問道：「我們剛剛戰敗的時候，是你反對逃亡的，為什麼現在都停戰了，你反而還想要般走呢？要知道寧為雞首不為牛後呀，離開了我們自己的土地，但邯鄲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我們何以立業呀？」
何以立業！趙成心裡嘀咕道，以自己的能力，越是繁華的地方越是沒有生存問題的。倒是這安平城，不知道明年在秦國的兵鋒之下會是什麼結果，到時候就真的是何以立業了！
當然，趙成的這些想法還不能只說，只能找理由了：「我是覺得這晉陽地區的戰爭資源都被邯鄲抽走了，萬一秦國翻臉，揮軍來攻的話，這安平城怕是就不平安了！」
「呵呵，這倒不怕。」趙義寬心的笑起來道：「秦國雖是虎狼，但是信義還是可靠的，既然簽了協議，就不會輕易違反的。何況你以前也說過了，長平之戰雖然是趙國打敗了，但是秦國也沒有少吃苦頭，在山東六國的威脅下，也不敢輕易出兵的！」
這倒是說的實話，秦國在簽下協議后還是很有信義的。至於當年的楚懷王事件，那是因為他輕易相信了張儀的口頭承諾，其實並沒有和秦國簽下什麼協議的。但是問題的關鍵是現在的趙孝成王本身就是一個貪小利而忘大局的人，正是他自己主動撕毀協議才招來秦國的報復行動的呀。
當然，這個話更是不能說出口了，現在看來想要說服趙義搬離晉陽地區是很困難的了，只能聊盡人事靜聽天命了！好在趙成的性格一向不是很執著，行不通，那咱就繞著走唄！
「對了，我們安平城為什麼沒有自己的鐵匠呢？是不是因為周圍沒有鐵礦石呀？」既然不能離開，那就只能盡量的抵抗了，趙成現在是真的覺得鋼鐵的重要了，要是有可能，他也想先早幾隻火銃，好歹能防一下身嘛！
「那倒不是，在這晉陽的範圍內也還是有一些鐵礦的，關鍵是煉鐵的成本太高，而且鐵器加工也不是很容易，所以導致鐵器的價格十分高昂，而且鐵器遠遠沒有銅器好保存，一不小心就生鏽損壞了，不是我們這樣的小城能夠負擔的！」
原來是這個原因導致了鐵匠的緊缺呀，趙成心裡嘀咕道，要等到晉陽城的鐵匠到來的是什麼時候了，火銃什麼的倒是不急，關鍵是這炸彈的外殼是個問題呀！還有照父親的說法，現在鐵器確實是比銅器還要昂貴，如果不能想辦法解決鐵的生產問題，那用鐵做外殼還真的是很不現實呀！難道真的要學習抗日先烈們那樣製造石頭炸彈嗎？
不過火銃倒是可以先用青銅製造呀，不用做成什麼高級的威力強大的步槍，只要能做幾隻手銃給自己和的至愛親朋用來防身就可以了。畢竟身上有兩支可以直接致人死命的火銃的話，安全性就提高了很多，就算真的除了什麼狀況，至少也可以拉個墊背的不是！
想到這裡，趙成又開口問道：「那我們家能請幾個銅匠嗎？我想開爐做點東西！」
「銅匠倒是找的到，可是我們家有什麼必要請銅匠呢？你想要做什麼東西只管到銅匠鋪子里花點錢做就行了，何必要浪費這個錢呢？」趙義覺得兒子今天真的有些奇怪了。
「可是我要做的東西暫時還是要保密的，正好明天我有些東西向給你演示一下，倒是后你就會明白為什麼要保密了。」趙成很認真的回答到，他已經想好了，批量生產火藥的事情既然不想讓晉陽城主知道，總的要有人支持自己吧，各種生產成本不說，光是保密工作要是沒有一定的實力也是很難完成的。
趙義現在對兒子基本上是言聽計從了，說實在的，有這樣神童一般的兒子，哪個做父親的不會打從心底笑出來？不就是請幾個銅匠嘛，哪怕他就是想給自己做點玩具也沒關係，就當做是獎賞了！
這時趙家的管家輕輕的走到趙義身後悄悄的說了具什麼，趙義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把桌上的餐具一推道：「成兒你的要求我都滿足，明天下午我有時間來看看你要展示的是什麼，現在我還有點要是，你們先吃吧，我要先走了！」說完起身徑直向屋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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