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成品火藥
真是暈倒呀，這伊笑風怎麼什麼時候都是想著賣大錢呢？看來他對金錢的追求還是很直接的，不過這也是好事，人總要有點追求才合適吧。只是伊笑風剛愛的話還是提醒了趙成，這**其實還是有別的用處的，看看眼前的這些**製成品，足足有一簸箕還多一點，做火藥是足夠了。既然想到了別的用途，趙成就先收起了一小部分**，到時候他還有別的用處呢！
至於這析出了**之後的溶液也不能浪費了，留著瞎吃製取的時候直接加到混合溶液里就行了，不然的話，每次製作都留這麼一點底子，加起來還是要損失好多**呢！再說了，這剩下的溶液要直接廢棄的話也不容易，尤其是以後喲啊壞死大量生產的話，會造成很嚴重的污染的！
現在既然**和麩糟都已經準備好了，剩下的就是硫磺的事情了。好在現在煉丹業的發達，人們對於硫磺的了解還是比較深入的。各級是什麼煉丹術士在無意中就已經發現了硫磺的乾餾提純法，所以現在市面上還是能夠買到非常純凈的硫磺。
硫磺在古人的日常生活中還是有很重要的作用的，最簡單的就是殺蟲和消毒，所以想趙成他們家自然是備有現成的優質硫磺的。當然，對於已經選好材的硫磺和木炭處理起來就很簡單了，那就是盡量的研磨細就行了。
不過這研磨也是一門不簡單的學問，趙成在剛才指導別人動手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著黑火藥要怎麼加工的問題了，權衡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採用濕法製作。
很顯然，濕法制黑火藥要先進很多，但是工序也複雜一些，但是做出來的黑火藥的質量是最好的，而且還可以製成好多人口中的神器——顆粒火藥。但是趙成考慮的卻不是這所謂神器的顆粒火藥，顆粒火藥最大的用武之地就是在前裝火炮裡面。
由於當時的火炮的炮膛和口徑是一樣粗細，所以在火炮這樣的大裝葯面前，黑火藥在炮膛裡面就會堆積出一個很長的長度，一旦燃燒速度不夠，炮彈初唐了火藥還沒有燃燒完成，則大裝藥量就失去了意義。就在這種背景下，法國人研究出來了燃燒速度更加快捷的顆粒火藥。
而顆粒火藥燃燒快速的原因，就是因為顆粒之間的縫隙，這些縫隙能夠讓火藥燃燒的火藥穿過，也就是說燃燒的火藥顆粒可以在引燃身邊的火藥的同時，跨界的引燃更遠端的火藥，這樣連鎖的反應就極大的增加了燃燒的傳導速度。所以火藥顆粒越粗，燃燒速度也越快，當然，這也有一個範圍，那就是得保證單顆粒的燃燒速度。極限的放大模型，如果顆粒都有鵝卵石大的話，不等於還是粉末火藥的大集合了！
趙成現在做火藥的目的是為了製作爆炸物，這對火藥的燃燒速度就沒有那麼苛刻的要求。以手雷為例，統共不超過一兩的裝葯，長度範圍都非常的小，這個燃燒的傳導時間本來就很小了。
有人可能會說，一兩的裝葯那時**，黑火藥怎麼行！不錯，黑火藥是不如**，但是差距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大。一直以來，很多人都在刻意的貶低黑火藥的性能，這是一個很錯誤的觀點。之所以黑火藥被無煙火藥取代，不是因為威力的問題，而是因為黑火藥燃燒產生的大量的煙塵，還有固體殘留物對武器本身的損壞等原因造成的。要知道無煙火藥只能被稱作火藥，而黑火藥同時還被稱為炸藥！這就可以說明它們之間純在威力上的對比了。至於說為什麼前膛槍的威力不大，那並不是黑火藥本身的原因，原因我們後面還會提到。
至於黑火藥和**的對比，這麼說吧，**的能量是同重量的煤的百分之四十，而優質的黑火藥中本身就有百分之十五的碳，還有百分之十的硫磺！要知道自然界之燃燒值最高的就是碳了，雖然表面上氫的燃燒值更高，但是，那時理想測得的數據，也就是說方程式兩端都是按物質的常態計算的。那氫燃燒生成什麼？水？NO，NO，NO，氫燃燒的生成物在自然中我們叫它水蒸氣！而誰變成水蒸氣是要吸收大量的汽化熱的，所以氫的燃燒值中很大一部分就被它帶走了，而碳生成的二氧化碳，常態下就是氣體，沒有這部分損失，自然獲得能量更高！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含碳量越高，沸點越高的油的能量越大了，而且，什麼樣的油，能量密度都不可能超過純碳，而煤其實還是比不上純碳的。這樣算下來，黑火藥中碳和硫磺充分燃燒產生的威力至少能到**的一半，也就是說用黑火藥做手雷，也就最多裝葯二兩。最簡單的例證，大家看抗日時候用黑火藥做的地雷，體積也並不比後世**做的大多少。至於有些小說中動不動和地雷一樣大的手雷，蒼天，扔不出一百米，就等於自殺！
當然，也有人會說這爆炸的威力出了和能量有關，還和能量釋放的速度有關，就是十公斤煤燃燒完也沒有一公斤**的威力大呀！但是他們忘記了什麼叫做爆炸，那時在密閉環境中的燃燒造成現象！至於有些威力強勁的招搖為什麼能在露天環境爆炸，那是因為他們達到了一定的體量，而且放熱太迅速，自身放熱產生的高壓來不及揮散就對自己產生了一種相對的高壓密閉效應。
而對於爆炸性的武器，做過鞭炮的人都知道，爆炸的威力很大程度取決於它的外殼。手雷和發射彈丸的槍炮不同，在手雷殼崩開之前，是沒有減壓的可能的。不到二兩重的黑火藥，在崩壞手雷的鐵殼之前，怎麼也燃燒完成了。或者這麼說，當燃燒產生的壓力能夠崩碎鐵殼的時候，即使炸藥還沒完全燃燒，威力已經足夠讓彈片殺人了！
所以，現在對趙成來說，與其追求火藥的燃燒速度，還不如研究一下更加結實的炸彈殼。但是這濕法制火藥在追求火藥性能的主觀目的下還起到了一個很好的副作用，也是趙成之所以選擇的原因——安全性。
如果用干法制火藥，在研磨和混合的過程中會產生大量的粉塵，這是相當危險的。且不說工人吸入后對身體的影響，關鍵是在粉塵環境下極易發生爆炸。要知道在麵粉生產是，空氣中的麵粉粉塵都會發生爆炸，何況這又是硫磺又是木炭的粉塵！
現在研磨硫磺和麩糟就已經是用的濕法了，趙成讓人把硫磺和麩糟按重量二比三的比例混合，然後加水調和成膏狀再仔細的研磨。當然，暫時為了保密，這個硫磺和木炭的配比還是趙成親自在掌握，至於以後再看情況傳授給伊笑風和牛牛了。而現在的人對於火藥還沒有任何的概念，所以對於這些配比的問題倒也沒有太大的關心，對於他們來說，整個製作過程不過都像是在看戲法一樣。
至於添加**，那絕對不是能在廚房裡進行的事情。雖然說是濕法制火藥，可是一旦添加好了**，那在這種到處都是明火的地方，依然是十分危險的！而且，趙成現在還不打算把火藥交給晉陽城主趙猛，對於這種劃時代的產物，還是自己先控制住為好。趙成也說不出自己在擔心什麼，反正多小心總是沒錯的，所以他決定等木炭和硫磺都碾的差不多了，在到匠房去添加**。
至於為什麼不把三種物質一起來碾壓呢，一則是為了保密，二則是為了安全，雖然碾壓的過程是加了水的，但是隨著碾壓的進行，水分的損失是很快的，一個控制不好就會發生爆炸！而只碾磨木炭和硫磺就安全多了，至於**，由於他是溶於水的無機鹽，根本沒有碾磨的必要，等到木炭和硫磺都達到要求了，在把硝酸鹽活水一起攪拌就行了。
這是濕法的另外一個好處也顯露出來了，由於水的幫助，即使是不溶解於水的物質，也變得更加容易混合均勻了。這在日常生活中也可以觀察的到，兩種粉末干混的話，不管你怎麼攪拌，最後還是會有局部的不均勻現象，而加點水之後情況就大大的不同了，尤其是最後加**的時候，由於它的水溶性，就更容易混合均勻了。
看伊笑風和牛牛那經歷無限的樣子，為了最後的步驟更穩妥一些，也為了讓他們倆的參與感更強，趙成讓他們在別人研磨木炭硫磺的時候，也把**研磨一遍。細一點總是沒壞處的嘛，就算是往水裡溶解也會快一些呢。
趙成看了看天色，已經能夠是快要吃晚飯的時候了，廚房裡別的人都在忙著做晚飯了。看來這黑火藥的生產還真的是耗時間呀！別看這裡有了一簸箕多的**，當然，扣除趙成自己「貪污」的部分，就算是一簸箕。可是根據火藥的配比，最後能做出的火藥也就是一簸箕多一點而已。
很多人一說到黑火藥都恨專業似的念叨：「一硫二硝三木炭。」這其實不是很正確，至少這不是優秀的火藥配比，這其實是配平化學方程式的比例。可是**的分子量可就大的多了，加上分子量的計算結果，實際上最優秀的黑火藥配比大概是百分之七十五的**，百分之十的硫磺，百分之十五的木炭。其中**可以稍微的少一點點，准去的說是百分之七十四點幾。也就是說，**的用量是硫磺木炭混合物的三倍。當然，這都是重量比，體積比上要稍微小一些，但是最後成品估計也不會超過一簸箕半的！
看來還是要想點其他辦法來增加產能呀！但是又不能被別的人知道，至少不能被晉陽城主知道，規模搞大了的話又怎麼瞞的住別人呢？其實在趙成的心裡，是否要瞞著自己的老爸都有些猶豫，如果有老爸的支持，那還是有可能創造點秘密大量生產的條件的。
當然，這些都還是后話，眼前是先把黑火藥做成了再說。要知道這玩意雖然厚實的人都知道怎麼做，但是當年的趙成還是在失敗了還多次之後才搞成功的，當時問題的關鍵就是在這個木炭上。當然，當時因為是實驗室法小規模製作，所以也就沒有用濕法了，所以，現在到底會出個什麼效果，自己心理也還是沒有多少譜氣的。
很快的，木炭硫磺混合物和**都分別弄好了。趙成就讓牛牛和伊笑風跟著他一起帶著東西去了匠房，至於廚房的人，該幹嘛還是幹嘛去吧。
這最後的混合工作也是最危險的工作，所以趙成決定用木質的容器來操作，雖說石器也是可以的，但是趙成覺得第一次還是安全第一，畢竟黑火藥也是可以壓爆的！
暫時趙成還不想向任何人透露相關的比例，所以最後混合比例也是他自己在控制的，當然，處理攪拌混合的當然還是匠房的工匠了。
大家對於這黑乎乎的一坨稀泥似的東西真是感覺莫名其妙，只有趙成知道，這就是人類第一批火藥的雛形了，見證時代的時刻就快要到來了，趙成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激動。
很快的，混合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乾燥的問題了。當然，在混合的時候本身也有一定的乾燥效應，所以現在的黑火藥大概已經是想後世的煤餅一樣的半干狀了。當然，趙成總不能就讓它們直接干成一餅，所以還是把火藥揉碎了，用粗篩子過濾成了傳說中的顆粒火藥，這樣乾燥也會快捷一些。趙成主觀是沒有做顆粒火藥的一員，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也不用特別的抗拒，只是不用為了控制可以大小而進行雙層篩分。反正只要不是太大的顆粒，粗篩一次就行了，哪怕有些粉末也無所謂了。
看著眼前這一簸箕多的濕火藥，趙成的心裡還是很激動的，不過要想測試，至少要等到明天干透了才行。好在木匠活本身就有很多乾燥的工序，所以也有專門風乾材料的地方。當趙成讓張叔把這些火藥攤開風乾的時候，伊笑風有來了一句絕的：「少爺，我們不如用火烤乾，這樣不是快的多了嗎！」
可憐的趙成差點又和大地親密接觸，近乎咆哮的吼道：「火烤？！你想死了嗎！你們都聽著，這個東西一定要遠離所有的火種，曬太陽都不行！」不要覺得趙成是大驚小怪，當年他再雲南打工的時候，就親眼見到被燒成黑炭的草地在太陽直射下慢慢的燃燒起來，並最終產生明火，更何況黑火藥？（這是作者親眼所見。）
「火都不能見，還叫什麼火藥呀！」牛牛在一幫奇怪的問道。
「嘿嘿，為什麼？」趙成一臉邪笑的說道：「明天我就讓你們知道為什麼叫火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