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吾不如汝遠矣
在古代，我國許多科學知識，都曾經是領先於世界的。只是，古代重經史而輕理工，這才漸漸被西方超越。
牧雲的打算就是，提高當代對科學重視，健全科學體系，讓華夏領先於世界！就該樣樣領先於世界。
而，數學乃是科學的基石，便可以從這裏入手……
為王孝通打開一座座數學大門。
古代數學的問題，都是用於解決實際問題，沒有發展演繹成科學，更未在嚴格的邏輯下推導出定理。
或許，這便是，自己來到大唐的意義所在……
人不能白走一世！
「學生有一題，請教先生……」真不是牧雲刻意扮豬，而是為了表示尊重。
「但講無妨。」
王孝通打起來精神，很認真地聽着，心裏則滿意地頻頻點頭，「很好！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假設有六種書擺於書架，有三本為一類，兩本為另一類，及三本雜書，同類書放一起，問有多少種排法？」
牧雲還是收了一下，怕欲速則不達，只出了一道概率統計的題，沒有把微積分拿出來，那太難為他了。
「這有何難！」
不等王孝通開口，李承乾大言不慚地笑道，隨之便扳着手指算起來。
王孝通也持同一看法，採用了同樣的方法。
但，很快，二人皺起了眉頭！
半盞茶的功夫，中間數混了幾次，仍未得出結果。二人這才看向牧雲，他輕描淡寫地道：「共1440種。」
「你所出之題，自然知道答案了！」李承乾不服道。
牧雲笑笑不說話，提筆寫下一個公式，說：「這類學科稱之為：排序組合，乃數學的一個分支。」
「何為數學？」王孝通問。
「可以理解為算學，但比算學範圍廣，研究數量、結構、變化、空間以及信息等概念的學科，算學是其重要分支。」
聞言，王孝通不再以先生自居，執弟子之禮，作揖一禮，道：「算學一道，吾不如汝遠矣！」
「先生過譽了，學生擔當不起。」
王孝通卻是趕緊行禮，恭敬地道：「侍讀面前，不敢稱之為先生。自古以達者為師，侍讀不必有負擔。」
「孝通無以教侍讀，先行離去了。」王孝通行了一禮，收起書籍轉身走了。同時，順手帶走了，寫有公式的那張紙，急着回去鑽研新學問。
李承乾早已傻眼了，牧雲能解答先生之問，不奇怪，能創出查賬之法，算學自然不會差。何況正如他自己所言，是拜讀過先生大作的。
但他竟把先生問住了！這就有點出乎意料了。
結果，他竟讓王先生心悅誠服，以學生身份自居，李承乾便有點看不懂了，已經不是才高八鬥了，已經不足以形容了，稱得上曠世奇才。
那一刻，他大腦宕機，下巴驚得都掉地上。
然後，他就開始懷疑人生，為什麼，自己學算學這麼吃力呢？
是不是自己太笨了？
只是，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
二人也一時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王孝通就這麼走了！
既然如此，那他們再待在這兒，也沒什麼意義。
「既然如此，我便先出宮了。」牧雲起身離開。
他稍微有點後悔，這怕是會有不少麻煩，不過能不上課，還是值得高興的，以後之事以後再說，及時行樂，他吹着口哨悠閑出宮去。
等牧雲離開之後，李承乾才反應過來，不自禁地翹起了嘴角，「如此一來，從今往後便不用上，這令人頭疼的算學課了？」
下一瞬，他連忙收起笑容，左右打探一下，見四下無人，這才放心的笑起來。
……
另一邊。
趙監丞與牧雲分開之後，並未回將作監點卯，而是告假出了皇宮，所乘馬車在城內七拐八拐，進了一座幽靜的小院。
院子雖小，但其內曲水流觴，十分雅靜，幾人圍着一小桌而坐，桌上正煮著茶。
若牧雲在這裏的話，說不定還是認的幾人，其中便有工部侍郎蘇行仁。別看工部地位乃六部墊底，但掌管天下工程、交通，油水可不少。
趙監丞推門而出，幾人立馬望了過去，注視地他一步步走過來。
京兆少尹燕尚，終於忍不住了，問：「如何？可打聽清楚了？」
趙監丞嘆了一口氣，頹廢地搖了搖頭，雙手接過遞來的茶。燕尚立馬便炸了鍋，臉色猙獰地罵道：「此子真是該死！」
蘇行仁重新給他倒了一杯，心平氣和地說：「喝茶。」
「喝茶喝茶！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汝等還有心思喝茶！」燕尚一拳砸在桌上，氣急敗壞地說。
蘇行仁聞言，把茶壺往桌上一擱，語氣隨之冷了下來。
「吾還是之前那句話！即使此子有些鬼才，豈能勝過做賬老手。陛下未從朝中抽調人手，僅憑宮中宮女太監，能查出什麼來！」
「今不過是未為問出查賬之法，何必失了分寸！知與不知，豈會改變最終結果？如今對他出手，豈不是往刀口上撞！」
蘇行仁說完，直徑拂袖而去，實在看不慣，燕尚大失方寸的樣子。
只是！
幾人離開之後，不到一刻時間，不約而同地又折回小院，個個臉色沉重，就連蘇行仁，也不似方才那麼輕鬆了。
他們剛回到各衙門，便得知牧雲問倒王孝通一事！
這便是說……牧雲之算學水平，仍在算學博士之上！危險等級飛漲，幾人還如何坐得住，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這下，可給燕尚找到了理由。
「汝不是說，牧雲查不出賬中端倪，可曾料到，其算學成就如此之高？」
他漫無目的來回走動，「此次怕是在劫難逃了！這可如何是好？早知如此，就該除之而後快。」
其他人看不下去，罵道：「而今在言這些有何用？先想想，如何逃過這一遭吧……」
「愈是此時，你我愈是要擰成一股繩！」
燕尚這才恢復了理智。
趙監丞吞吞吐吐地，提議道：「不然……我等便依陛下之言，主動補上窟窿……」
燕尚立馬炸了毛，「如此一大筆錢，汝一下拿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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