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登徒子
七月的天說變就變。
剛才還是還是晴空萬里，轉眼間就烏雲密布。
眼看雨就要落下來。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轉眼就散了大半。
「回不去了，我們就在這躲雨吧，等雨停了再走。」雲昀說道。
先前父親在這說的那一番話，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妹妹不開心。
這些日子不在府中，他還不知道妙妙和妹妹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妹妹受了多少委屈。
雲渺渺苦笑：「我們倒是有地方躲雨，就是不知那可憐的妙妙妹妹又會在哪裡躲雨？父親能不能找到妙妙妹妹？」
英國公說完雲渺渺后，急匆匆的離開去找林妙妙，雲昀喊他都沒喊住。
雲渺渺說這話有一大半是氣話，她知道林妙妙不會委屈了自己，可還是忍不住這樣陰陽怪氣。
英國公這樣說她，她有一些不開心。
轉念想想，自己重生回來，提前知道了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如果現在連這點氣都收不住，以後又如何保護家人呢？
英國公只是性子直了些，認一個死理，他從不會想自己的利益，只會為別人考慮。
自己以後讓他看清楚林妙妙的真面目就好了，如果他知道林妙妙的真面目后還對林妙妙這麼好，那他就是瞎了。
現在，暫且原諒他。
見雲渺渺長時間不說話，雲昀問她：「可還是在想剛才父親的話？」
「沒有。」
「渺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哥哥都會站在你這邊。」雲昀溫笑著說道。
從英國公剛才說的話來看，應該是妙妙和渺渺發生了矛盾，而這兩個小姑娘都離家出走了。
說起妙妙，雲昀只見過一次，就是那天晚上，妙妙被送來國公府。
是個很瘦弱的女孩子，很愛哭，看起來還有一點膽怯，小心謹慎。
祖母很疼愛那個外孫女，抱著哭了很久，還說出了，「只要她在一日，妙妙就是國公府最尊貴的姑娘」這樣的話。
想來渺渺最近是受了很多委屈。
雲昀摩挲著左手上的鐵石戒指，這是西山大營發下來用作護指的，也可當作武器使用。最近思考的時候，他總是喜歡無意識的摩挲這個。
雨來的快，停的也快。
不到小半盞茶的功夫，雨就停了。
外面又是一片晴朗。
「想要出去玩還是想回家，現在天色還早。」雲昀溫聲哄著雲渺渺。
雲渺渺垂眸：「出去逛逛吧！」
現在家裡肯定一團亂，她回去幹嘛？
*
雨後的空氣很清新，空氣也不燥熱。
二人在街上漫步，雲渺渺帶著帷帽，只能看出個身形。
雨停后，街上的小販陸陸續續的出來了。
熙熙攘攘的行人多了起來，好不熱鬧。
看見一處賣護腕的地方，雲渺渺來了興緻：「哥哥，我給你買對護腕吧？剛好你訓練用。」
孤映月給雲昀配的護腕都是找專人打造的，比這小販的不知道好了多少，但是雲昀不想拒絕妹妹的好意，他笑著跟上：「好！」
就在雲渺渺拿起一隻護腕看的時候，有一個女子也拿起了另一隻。
顯然，她也看上了這隻，她問道：「老闆，這個怎麼賣？」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拿到手上，老闆看了看二人，抬手比了個五，「五兩銀子。」
這對護腕是用棉布縫成的，對天天戴鐵制護腕雲昀來說可能作用不大，但是雲渺渺想買給他，因為鐵制的護腕容易磨損皮膚，有一層棉布墊在裡面，可能會好點。
老闆報價后，那個女子看了看雲渺渺，她雖然想要這個護腕，但她是個講道理的人，她道：「這位姑娘，我想將這對護腕送給一個我很重要的人，不知可否相讓？」
雲渺渺開口：「既然這樣，那我讓給你吧。」
她不喜歡奪人所好。
而且，這個棉布她剛才摸到的時候，並不是很柔軟，不太符合她的需求。
「搶錢啊！快來人啊！」
就在離雲渺渺不遠的攤位上，一個滿臉油光的大漢從一婦人懷裡搶東西，婦人死死的摁住懷裡布包。
「格老子的，臭娘們，快給我！」
「我不給，這是孩子的救命錢，給你又拿去賭，孩子還能活嗎？」
大漢五大三粗，看起來就不好惹，附近沒一個人敢上去。
眾人只敢將可憐的目光投向婦人。
賭，欺負婦人，這兩條恰好撞在雲昀槍口上。
這裡離攤位只有二三十步的距離，他安置好雲渺渺：「你站在這裡不要走動。」
然後，挺身而出，一腳踹飛大漢。
大漢爬起來啐了一口，眼神兇橫的看著雲昀：「小夥子，勸你別多管閑事，那是我婆娘，她手裡拿的是我的錢。」
「你胡說，這是我每日做手工換來的錢。」婦人帶著哭腔。
原來，婦人出現在攤位前面不是為了買東西，是給老闆賣東西，她有一手做纏花的本事，但是因為要照顧生病的兒子沒有時間售賣，就只能每次做好，拿來給別人售賣。老闆給她一支十五文的價格。
這些錢，能給兒子買葯看病。
她有一個賭鬼丈夫，從不給她錢，反而還從家裡拿錢。
賣纏花的那個老闆知道婦人的事情，忍不住幫腔：「胡三，你長點心吧，你夫人每次做纏花不知要熬多少個夜，你拿去一賭，你夫人不是白熬了。」
「你懂什麼，我要是賭贏了，立馬就能變成有錢人，哪還用這婆娘做纏花。」大漢不服氣的道。
胡三如此冥頑不靈，纏花老闆嘆了一口氣，不在說什麼。
這時，有一隊凶神惡煞的人馬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那些人是沖著胡三來的。
胡三一看，變了臉色，忙指著婦人道：「黃老闆，那是我婆娘，錢在她那裡，欠多少你儘管拿，不夠我把她抵給你。」
聽到這話，拿婦人趕緊跑，好巧不巧，她跑到地方正好是雲渺渺所在的方向。
「追！」
那給黃老闆一聲令下，手下人趕緊追了過來。
霎時，人群一片混亂，都在跑。
雲渺渺被人給衝撞了一下，撞的很重，她一時沒穩住，突然，有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了她，「你沒事吧！」
那人手掌溫熱，指骨分明。抬眸往上一看，只見那人一身白衣，眉眼如畫，芝蘭玉樹。
他和孤天煜一樣喜歡著白衣，可二人的氣質一點都不同。
「呸，登徒子，放開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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