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鑒閣（2）
【《天地書殘章抄錄》：上古仙妖大戰後，兩敗俱傷，自此仙妖俱滅，唯有人界，生生不息。】
禿髮丞相府。。
禿髮平蒼與華正硯在正廳談政事，禿髮夫人則和無虞在自己房間說母女間的悄悄話。
「華正硯待你如何？」
「還行吧，」禿髮無虞坐在床上無聊地搖著兩隻短腿，「娘，他太忙了，和爹爹一樣，根本沒時間陪我出去玩。」
「成婚不是兒戲，你以為我與你爹給你找了個玩伴？你也長大了，不要老是那麼貪玩。」
「從小到大，我就被困在這府上，你與爹爹甚少允許我出去。現在都嫁人了，沒想到只是換了個被禁錮的地方，活着可真沒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什麼呢？」禿髮夫人聽到「死」這個字一下子急了，「我與你爹為你籌劃了許多，你竟然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籌劃了許多？」禿髮無虞嘟囔道，「爹爹是丞相，請皇上賜婚還不是易如反掌？」
「皇上也只在人間居於萬人之上，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大變，到時候你就明白我與你爹爹的良苦用心了。」
禿髮無虞表示聽不懂，這世間難道還有比皇上更厲害的人么？
「對了，把這瓶藥丸拿着，本月十五日落後便服下。」禿髮夫人將一個藥瓶遞給了禿髮無虞，眼神裏帶着心疼，「可憐我的女兒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您說我的病？」禿髮無虞接過那藥瓶，「女兒已經習慣了，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勞什子病，還會挑着時間發作。」
每月十五日落月升后，禿髮無虞就渾身發燙髮疼，如同百抓撓心，要持續一晚上，像被施了咒一般，直到疼得失去知覺。
「再忍忍，娘和你爹會徹底幫你治好這個病。」禿髮夫人心疼地摸了摸無虞的頭。
徹底治好？這都多少年了，禿髮無虞心裏不抱有任何希望，她娘估計也就是在安慰她。
「正硯，現在咱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我只有無虞這一個女兒，政途我自然會想辦法幫你早日高升，但你也要向我保證，不管你以後如何高升，便是成了神仙，都要照顧好無虞。」
「岳父放心，我絕對不是始亂終棄之人，何況您對我有知遇之恩，無虞性格可愛開朗，既已結髮為夫妻，我定會好好待她。」
華正硯明白禿髮平蒼的意思，這樁婚姻原本就算是交易，他想要平步青雲，禿髮平蒼想要培養自己的心腹與接班人。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禿髮平蒼點了點頭，「還有，很快就要女將選拔了，之前的女將都是我們這邊的人，這一次對於她們的文字及謀略考核大概會由你和孟子未負責。」
「女將選拔很重要嗎？」華正硯心裏多半覺得女子為將不過是陪襯，打仗贏了算是錦上添花，要是處於劣勢女子也發揮不了多大作用。
「自然重要，」禿髮平蒼點了點頭，「葉奉威的夫人曾經就是女將軍，軍事謀略、馳騁沙場，毫不遜色於男子，當時的軍政大權幾乎被葉家夫妻倆掌控了。不過，她見好就收，應該也是為了葉家的平安，大戰後向先皇辭去了將軍一職。」
「只聽說葉老夫人年輕時曾是女將，卻不知道如此厲害。」
「所以，我們要是能培養自己的女將人選，對於未來在朝中鞏固勢力也是大有裨益的，等我告老離官了，你也有好幫手。」
「明白了，我會盯着這件事的。」華正硯點了點頭。
「我們已經在培養自己的女將人選了，到時候會帶她與你見一次面。」
葉大將軍府。。
寧嶼兒第一次與葉家所有人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多少有些局促。
葉母並沒有把寧嶼兒的身世告訴葉奉威和老夫人，只說覺得這孩子孤苦，之前又對葉家有恩，城外最近不太平，那破廟裏很不安全，就讓她來府里住着了。
「你比堯兒還要小兩歲吧？」葉老夫人此前也未能與寧嶼兒見上面，想起之前在靈佛寺的事，多少還有些后怕，當時真是多虧了這個姑娘，「竟然懂得藥理醫術，是從哪裏學得的？」
寧嶼兒聽到葉老夫人說話，下意識放下了手裏的筷子，認真聽着：「以前有一個朋友教我一些，他給我看了許多醫書，所以知道一些。」
她口中的朋友自然是指華正硯了，他已為人夫，若是說起他的名字怕會多事。
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毫不相關了。
「說明你的領悟能力很強，醫書多晦澀，若是換作別人，興許都看不懂，更不用說用來救人了。」葉老夫人誇獎道。
「老夫人過獎了，我也只懂些皮毛。」
其實，她不是光懂些皮毛，很多醫理她都牢記在心。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學醫術類相關的東西總是要快很多，不像史書，她需要看很多遍，有時還要請教別人。
「好孩子，快吃吧。」葉老夫人見她遲遲沒有拿起筷子，「雖說要遵禮節，但在我們面前，你不必拘束，我們是習武之家，過得舒服比那些縟節重要多了。」
「多謝老夫人。」寧嶼兒拿起筷子，稍微放鬆了一些。
「老夫人多生疏啊，阿嶼，你就跟着我喊祖母、母親就好了，」葉堯在一旁插嘴道，「她們都只養了一個兒子，天天看着潑皮厚大衣鬧心得很，都盼著有貼心小棉襖呢。」
葉厲明看了看葉堯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小子，話里話外把他也內涵了一把，說自己老子是潑皮厚大衣呢。
葉老夫人和葉母聽到這話都大笑了起來，飯桌上的氛圍更輕鬆了。
「堯兒說得對，就跟着他叫我祖母吧。」葉老夫人歡喜得很，「是該晾晾這潑皮孫子了。」
飯後，葉母帶着寧嶼兒去街上挑衣服和別的用品了，葉堯拿着鑰匙一頭鑽進了古鑒閣。
《天地書殘章抄錄》還在閣樓中間的桌子上擺放着。
這書奇怪得很，中間居然都是空白，只有最後一頁有一句話：
「上古仙妖大戰後，兩敗俱傷，自此仙妖俱滅，唯有人界，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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