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舊矛盾

由於新興文化的興盛，這些所謂的新學派在不斷探索世界的同時，一步步衝擊教會的地位。

百年前，新派學者曾提出的理論冒犯教會的千年的傳統，被暴躁教徒綁在十字架上活活燒死。

但這樣並不能阻止新的科學盛行。

在卡斯蒂亞皇室和波爾皇室的支持下，大膽啟用那些新派學者，儘力支持航海事業，一步步發現未知世界。

在兩國百年支持下，推翻了教會的地心說、地球方形說等一系列封建學說，通過天文、數學、物理結合航海學，證實了日心說和地球圓形論等諸多，讓這些新學派在世界站穩腳跟。

海上貿易和財富積累讓兩個王國日益強大。

當教會的地位嚴重受到危險，兩派鬥爭也越發強烈。皇室既需要教會來控制民眾信仰和思想，也希望新學給國家擴張帶來機遇和財富，故而一直在斡旋平衡。

而在巴哈群島，這個黃金之鄉，冷酷無情的侵略者為了收刮黃金，用武力鎮壓當地使用原始武器的土著，並大肆屠殺，強迫他們勞動。

大量廉價的勞動力的湧入，使得卡斯蒂亞王國每年都有數十萬黃金的收入，白銀更是數不清楚。

但滅絕人性的壓迫帶了無窮的災難。僅僅數十年，這片大陸上的人民急劇銳減，他們死於勞役和瘟病，剩下人口不足原有的三分之一。

卡斯蒂亞皇室也漸漸意識到危機，為了安撫情緒，皇室決定解除他們的奴籍，以合約製取而代之，並派遣教會傳教士前往傳播皇權思想。

酒館內頓時鴉雀無聲，在巴哈群島，教會地位如同皇室，擁有無上的權力。他們都是些卑賤的平民，自然不敢惹。

這個教士用狡黠的眼神看着沈濤，道：「你是天文堂的人？」

沈濤咽了咽口水，心裏忐忑不安。若身份被戳穿，豈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他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也沒有承認，朝着馬丁使了一個眼神。

在這裏，教會可是有殺伐的權力。雖說新派學者也受皇室保護，但每年因提出新理論而沒有辦法證實的學者，都被教會以反叛者罪名燒死。

馬丁心領神會，朝着教士道：「我們只是普通的阿姆斯特商人，今夜冒犯了，我們這就走！」

「慢著！」那教士話音剛落，只見酒館內沖入十來名身穿黑袍的教徒，他們額頭有星形記號，正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執法者。

執法者面無表情地將沈濤一行人圍住，剛才還在喝酒的漁民們面露驚恐，但又不敢移動半步。

「我叫查理，是巴哈群島教區大主教。」他在文質彬彬地簡紹自己，但語氣冷淡，目光如刀，猶如一條毒蛇。

「剛才聽到你們的經歷，覺得十分傳奇。一艘普通的阿姆斯特商船能在風暴中安然無恙，看來船長的技術相當不錯。」

馬丁強裝鎮定，道：「回大主教大人，我已經航行二十餘年，這點本事還是有得。」

查理看着眼前這個五十餘歲沉穩的男子，並沒有覺得他是騙人。阿姆斯特商人的船長基本都有十年以上的航海經驗，有遇到任何危險都能化解的能力。

「但你說的橫浪而行方法，這可是天文堂最新研究出的航海理論，在我出發來此之前，並未真正實踐，你們又是如何得知？」

事到如今，只有將謊言進行到底。

「這就是我此次前來的目的。為了就是證實這理論的可行性。大主教，你也聽到了，這些船員都是親身經歷，親眼所見。」

查理點點頭，道：「我是聽見了，但是我在天文堂可從未見過你。」

沈濤心臟忽然猛跳，面容有一絲扭曲，故作鎮定道：「大主教您尊貴無比，怎麼可能見過我這一小小圖書管理員。」

查理將信將疑道：「區區圖書館管理員，也能接觸這些核心機密？」

「隱藏大神都是掃地僧、管理員，你不知道嗎？」沈濤心裏暗想，但這樣的話顯然不能說出來。

「是我自告奮勇的！」沈濤這話顯然信心不足。

查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天文堂真是人才輩出，有勇有謀，就連一個小小的管理員也能參與大事！」

他看了身旁的馬丁一眼，道：「可話又說回來。如此危險之事，隨便派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去證實就好了，費不著花費自家東西。你說呢，船長大人。」

沈濤內心驚呼歹毒，這查理挑撥離間的手段當真厲害。再看向馬丁，他臉色青紅不定，不知他作何感想。

馬丁強忍怒氣，道：「我們就區區一介船商，什麼都聽大人的。您要我們往東，絕不往西。」

本以為共患難，豈料是將一船人當成立功的棋子。

沈濤撒下的慌心知無法挽回，但他問心無愧，即便是雷利等水手投來怨恨的目光。

「大主教，我們可以走了嗎？」

查理聳了聳肩，道：「恐怕不行！你們身份有問題。」

馬丁駭然道：「大主教大人，我們可是普通商人，有身份證明，還有這次商運海運憑證，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查理搖搖頭，道：「我的船長大人，我並沒有懷疑你。我懷疑的是他！」

沈濤吃了一驚，難道自己身份暴露了？但是剛才他沒有露出破綻。

「他？」馬丁一臉不可思議，道：「他不是天文堂的管理員嗎？」

查理哈哈大笑，道：「既然你是天文堂的人，就勞煩拿出憑信來吧。」

一股寒意從頭襲到腳心，他怎麼可能知道憑信是什麼東西，急中生智道：「那日遇到風暴，不見了······」

話音剛落，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看着查理狡黠的目光，他拍頭懊悔，根本就沒有什麼憑信，自己身份被炸了出來。

「拿下！」隨着他一聲令下，兩名執法者教徒毫不猶豫地將沈濤拿下，押解出了酒館。

馬丁見他被教皇的人帶走，唯恐被牽連，也急忙要走。

豈料查理笑嘻嘻道：「船長，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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