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朝堂震動

第6章 朝堂震動

「連我這個上朝不知道該不該佩戴兵刃的人都知道,金吾衛屬於禁衛,隸屬禁軍!我不知道郭佑和周怡然兩位大人竟然有如此能耐,能得到禁軍的調令。或者根本就沒有調令,直接帶著金吾衛過去了?那氣勢洶洶的架勢,要不是我葉家還有幾個府兵在,怕不是要把我葉府給推平了!」

金吾衛平時負責皇宮和太安城之中的巡查警戒,隸屬禁軍。郭佑和周怡然兩人一個禮部尚書一個戶部尚書,按照職責來說和禁軍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自然得不到禁軍的調令。

雖然朝中耳目稍微靈通一點的人都知道刑部尚書郭佑的族弟目前是金吾衛的一個都尉,所以平時刑部在京城辦案也沒少找金吾衛幫忙。禁軍和刑部對此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有功勞大家一起撈,金吾衛本身就負責京城巡防。可這事你知我知大家知就好,放在明面上終究不合規矩。

而最重要的是,圍的是葉府!而且還妄想闖府!

朝堂中的武臣和年長一些的文臣同時間安靜了下來,開始立在那裡當木樁,打定主意接下來再也不出聲了。只有一些年輕一些的官員還在觀望,企圖在言語或者氣勢上壓倒這個擅自闖殿的可惡紈絝。

但刑部的人卻不得不出聲,刑部錢裘硬著頭皮說道:「啟稟陛下,周尚書的長子周蕁昨日遇刺,遇刺之前僅和葉公子發生了口角,所以今天兩位尚書大人去往葉府只是為了請葉公子去刑部了解一下情況而已。」

葉見夏冷笑:「請我去刑部?我一個無官無職的紈絝還真受重視,竟然一下子來了兩位尚書和兩百多金吾衛!甚至不惜要闖我葉府。」

一位名叫晉蘭亭的黃門郎出列說道:「稟陛下,葉見夏既然與周公子的死有關,那就必定是此案的嫌疑人之一。刑部負責處理案情緝拿要犯,只要有逮捕公文在手,逮捕葉見夏只是秉公而已。葉府顯貴,因此郭尚書才親自前往,周尚書經受喪子之痛急於尋找兇手,一同前往無可厚非。至於金吾衛,那葉府府兵本就越制,金吾衛本來就負責京城巡防維護治安,幫著闖府抓人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卻也在情理之中。」

一番言語,看似滴水不漏。

葉見夏看著那位黃門郎:「你又是誰?」

「在下晉蘭亭。」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曹金的?」

「我與曹兄是否相識,與你何干?」

「曹兄?那想必是認識了?之前在葉府門前,他就是用和你差不多的說辭來闖我葉府,你知道我當時怎麼回答他的么?」

葉見夏一臉認真的說道:「我說我是把周蕁扒光了從樂天殿扔了下去,我還順便打掉了劉茂兩顆門牙,可本少爺沒有殺他!你們說我殺人,人證呢?物證呢?一紙公文就想闖我葉府?」

晉蘭亭冷哼:「若不是你拒捕,怎麼會闖你葉府!」

葉見夏聽完一愣,然後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他腦子裡此刻就像有一團火,猛然炸開。

這些人!一口一個闖府!

什麼時候葉府成了說闖就闖的地方了!就好像闖府只是逮捕他路上的一個比較麻煩的絆腳石而已!稍微找個可靠的借口費些力氣就能一腳踹開!

他今天之所以怒闖大殿,是因為刑部的人無故逮捕他嗎?他們也配!

是因為金吾衛闖葉府!這些一口一個闖府的人,到現在對此還沒有一絲敬畏!

他轉身正對著滿朝文官,瘋子一樣大聲喊道:「你們口口聲聲要闖的,是葉府!十多年前,是鎮國公府!裡邊的祠堂上供奉著七位大將軍!三位大柱國!一位開朝異姓王!堂堂葉府,你們說闖就闖!你們把它當做什麼!勾欄瓦肆嗎!」

晉蘭亭冷哼一聲正要繼續出聲,卻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

這時候他才突然看出氣氛不對,朝堂上一片寂靜,那些站位極為靠前的文臣幾乎少有抬眉,朝上的所有武將看向他晉蘭亭的眼神也都稱不上友好。

被這麼多人注視著晉蘭亭頓時一身冷汗,腿莫名的有些軟,整個人站在那裡再不敢抬頭。

朝堂之上久久無言,葉見夏一個無官無職的紈絝此時站在那裡,竟真的沒有一個人敢直視。

葉見夏再次垂眸面向皇帝:「陛下叔叔,金吾衛在百姓眼裡,可是皇家禁衛,代表著我大周的皇權。」

坐在龍椅上的趙祥文深深的看了葉見夏一眼,然後凌然的掃向一干文臣。

「戶部賑災不利,四品以下,罰俸半年,四品以上,罰俸一年!戶部侍郎劉謹平教子無方,另罰俸半年!」

「刑部楚州賊患猖獗平定不利,四品以下,罰俸半年,四品以上,罰俸一年。」

「戶部尚書周怡然擅闖葉府,另罰俸一年,官降半品!」

「刑部尚書勾連金吾衛郭佑擅闖葉府,另罰俸一年,官降一品!免刑部尚書,任刑部左侍郎,暫領刑部。」

「禁軍統領宮犇,御下不利,罰俸三月!」

「郭汾堂擅自調兵擅闖葉府,貶為伍長,領八十軍棍,要是還活著,就給朕滾回禁軍!」

隨後皇帝又看了一眼今天在朝堂上一直未發一言的大將軍顧岩檀。

「顧揚羽在荊州治軍不利肆擾流民,貶為上騎都尉。」

「晉蘭亭,朝堂之上,目無遵紀,罰俸半年,去鎮國碑給朕跪滿三日!」

一連串的旨意下達之後,最終才再次看向葉見夏:「葉見夏,朝堂之上跋扈專行,罰……哼!罰你暫領懸鏡司掌印提司,查明周蕁死因后,給朕功過相抵,不然要你好看!」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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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經歷過上朝的葉見夏第一次有了退朝的經歷。從大殿出來的文臣武將在前往朝天門的路途中三三兩兩的結伴,都若有若無的掃向引發今天朝堂動蕩的罪魁禍首。

葉見夏對聚焦在自己身上視線視而不見,誰讓本少爺這麼帥呢。

他一個人手裡還提著那把隨手扔在大殿上的刀,時不時的瞄一兩眼走在前面的某個被罰俸的黃門郎,覺得對方走的可真是慢呀。就這胳膊腿扔到江湖上,不被劫到山上當壓寨相公才怪!

突然有人從後邊走了過來,與葉見夏並肩。他抬頭看去,是一個兩鬢微白的中年人,右眉之上還有一小塊傷疤,不過反而顯得頗為英武,不像是個文臣。

果然,那人開口道:「老夫唐鐵霜,與你父親算是舊識。」

葉見夏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想起來這人是誰,於是笑著說道:「原來是唐伯伯,之前常聽我娘提起你,我爹和你喝酒的時候可沒少耍滑頭,據說欠了你不少的酒。」

「哈哈哈,好小子,說話比你爹聽著順耳。別看你爹在戰場上八十多斤的葉家戟舞的渾圓,端起酒杯的時候,手抖的像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一樣,還沒喝就見了底!和他喝酒就不能喝好酒,心疼!」

葉見夏只是陪著笑,葉家出事的那年他只有四歲,對於他爹的印象其實只有幾個模糊的影子。

「聽說唐伯伯上個月才從徽州回到了京城?做了兵部尚書?」

「是呀,三年前沙漏谷一戰,被北魏的那群蠻子射中了大腿,好了之後雖然行走無礙,但跑是跑不動了,領兵打仗終究是費勁。腿腳不爭氣,與其在那占著茅坑不拉屎,不如回京戴戴文官老爺的帽子。」唐鐵霜嘲諷道。

「不過這樣也好,我的妻兒從小就在京城,後來在徽州那邊雖然也娶了個妾室生了破奴,可終究覺得對不起京城的娘倆。這次回來也算終於團圓。終究是老了,也該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了。」

「唐伯伯一身軍功,京城的唐伯母也是理解的。」

唐鐵霜見到了故人之子顯然心情大好:「聽說昨天你就回來了,本來我還想讓破奴找個時間尋你上門見上一見,沒想到今天竟然在朝堂上見到你了。好小子,持刀闖殿,比你爹年輕的時候還虎呀!」

葉見夏尷尬的撓頭:「那時候是真忘了,小時候來皇宮也從來沒有去過大殿,多是在後宮,對我來說也沒那麼多條條框框。今天是氣急了,衝上大殿的時候也真沒想那麼多。」

「哼!那群狗屁倒灶的文官,也不看看如今的安穩世道是誰給他們打下來的!今天闖殿闖的好!就該明明白白的扇他們幾巴掌!把他們的臉打腫!什麼狗屁尚書!敢闖葉將軍府!」

「唐伯伯,你現在可也是個尚書呢。」

唐鐵霜吹鬍子瞪眼睛:「罵人是不是?」

「不敢不敢,唐伯伯一隻手就能把其他五個尚書摁在地上打的叫娘。」

「這還差不多。」唐鐵霜對於葉見夏的說辭很滿意。

兩個人又嘮了些有的沒的,多是唐鐵霜說年輕的時候酒桌上的事情,眼瞅著出了朝天門,葉見夏向唐鐵霜拱手道:「唐伯伯,先不和你說了,有時間了侄兒去府上和你喝上幾杯,現在我有點兒事情要做。」

唐鐵霜有些疑惑,但也沒有阻攔:「好,那到時候唐伯伯在家裡等你,喝酒的時候可別學你爹!」

葉見夏笑著拜別,然後出了朝天門轉身走向黃門郎晉蘭亭的馬車。

晉蘭亭現在還在忐忑之中沒有緩過來,之前他以為自己當眾駁斥放肆的葉見夏會被人高看一眼,結果朝堂上文官的沉默武官的冷眼都讓他冷汗直流,而之後陛下讓他罰跪鎮國碑更是讓他明白自己走了一步天大的錯棋!

他此時已經登上了馬車,彎腰正要進入馬車內,結果一個天旋地轉被人拽下了馬車,背朝地摔了個結結實實!

葉見夏咧嘴冷笑道:「闖府是吧!說我殺了周蕁是吧!你大爺的!」

說著一腳踢到了晉蘭亭的肚子上,隨後拳頭雨點般落下,專往臉上招呼。

「爺爺的!大殿上的時候不是挺狂的么!敢和本少爺頂嘴!也不打聽打聽本少爺是誰!」

「黃門郎是吧!黃門郎是吧!打的就是你黃門郎!」

「大爺的!晉蘭亭是什麼破名字!聽著就是一臉欠揍的模樣!」

葉見夏打著罵著,竟然給他打出了一種奇怪的韻律感。

退朝的文武百官驚呆了,沒想到這紈絝如此膽大妄為!雖說出了皇宮,但這可是朝天門前呀!

朝堂門的侍衛都看傻了。

這什麼事呀!這我們管還是不管呀!這傢伙剛剛還持刀上殿來著!

結果葉見夏在朝天門前公然打人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攔的。

打完之後葉見夏揚長而去,竟然轉身又回了皇宮,手持令牌的他也無人敢攔。

唐鐵霜和朝天門前的眾人一樣,被葉見夏的舉動驚呆了,隨後哈哈大笑的走向自家馬車。

痛快!

英潭老弟,都說你兒子是個紈絝,我看就不錯!你唐老哥看人,從來就差不了!

好一個狂妄肆意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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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周第一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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