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差點兒被氣死
「指點你？咳，咳…..」
公獸眼露窘，顧不得問「矛盾」的問題了，貌似悠閑地轉身走開。
母獸實在。
它也囧卻沒逃避，自嘲一笑：「我們哪有資格教你？」
阿蠻一臉疑惑。
它不得不多解釋幾句，以免被誤會不捨得傳授。
二獸還是很珍惜和阿蠻母子的這份緣分，不希望小阿蠻對它們有意見產生疏離。尤其是現在，小阿蠻顯露出不凡見識，極可能對它們的修鍊產生重大影響，甚至有一定的決定性作用，更不可輕忽。
「小阿蠻，你已有高明功法在身，而且佛道雙修神體雙修，這可是其他修士不可遇不可求太難得的造化。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萬不能亂學功法，一是不必，二是不但無益反而有大害。」
「哦。」
蠻元明白了些，但很不滿意。
我可能有外掛，可不知怎麼用，對立身而言作用等於零。
我現在就想知道怎樣修鍊，這都不行？
母獸一嘆。
看來，小阿蠻仍在矇昧無知中，不理解，不接受我的話。我不解釋清，他會對我有意見的。
「不是我們不願教你，而是所修功法只怕不好，不敢亂教。當然了，可能我們以前也很厲害，掌握一些妙法，可現在我們宿慧開啟有限，想不起來不是？」
看小阿蠻仍是沉悶著，醜醜的臉上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母獸有些好笑，又耐心細聲道：「小阿蠻，你看，我們若是功法高明，又怎會苦修上千年仍不能超凡？不教你，真是為你好。」
蠻元心裡其實接受了母獸的理由，不再強求。
裝腔作勢賭氣拿捏著，無非是借受寵的小阿蠻身份，以小孩拿嬌的方式進一步試探二獸的底細。
掛著張臭臉，大膽對二妖耍情緒，他心裡有依仗。
公獸關心我，但沒有耐心。母獸卻是慣著我，不捨得對我發怒動粗。妖終究不是人，即使和人一樣有腦子，眼光心態和人仍有很大區別。別看我長得巨大，在二獸眼裡，我仍只是個孩子，不是很懂事的，失望中做出撒情緒的事，可以理解接受。你聽聽它們一口一個小阿蠻的親昵叫著，就證明了它們的心態。
別人看到惡魔相蠻元撒嬌的樣子不敢抱以老拳，必會噁心敗逃，但二獸絕不會。
在二獸眼裡，小阿蠻不但不醜不怪，反而是最靚的崽……
蠻元還有事沒搞清。
戲不能演半截。
「原來前輩是目光長遠為我好。我誤會了。」
他切肉給還躲一邊的公獸，又切了塊給母獸美美享用…..殷勤討好伺候著二獸，臉上的表情也由不滿轉為感激，卻轉瞬又擰著眉頭，露出迷惑神情，小聲嘀咕：「我娘又沒有功法在身。她可以隨意修鍊啊。莫非，我娘不適合修真？」
「咳，咳……」
這次是母獸嗆著了。肉差點兒卡住嗓子眼。
「看來，小阿蠻是真長大了，長心眼兒不好糊弄了，不過還是那麼死心眼兒！」
「今我要是不把修鍊的事說個清楚，照這孩子的性子，他心裡會一直有疙瘩。耽誤那麼多寶貴修鍊時間，費老勁把他養大，讓「小傢伙」在完全沒必要的小事上有誤會和我們產生隔閡，那可大大不划算……」
一瞬間轉了不少念頭，母獸苦笑一聲。
「小阿蠻，你娘不是不適合修鍊。也是不想亂教她啊！」
「我們記憶有限，目前所會的是妖法，不合人修，咳，咳，還是未必高明的。」
「還有，在懷你之前，你母親已無意中吃過神芝。」
「你娘雖不是仙卻體質非凡，壽命上比地仙還強，還沒有地仙天仙體必有的災劫，強著吶。要不然，給你哺乳，只怕幾次就被你吸干元氣死於非命了。咳，咳，既然她平平安安有的是時間，修鍊完全可以慢慢來，無需著急。我們覺著，等你記起往事教你母親高明法不遲。那樣才有利於她修仙得道…..」
母獸顯然沒把阿蠻歸為正經八百的人類。
在它眼裡，阿蠻的本質和它們差不多，而且，阿蠻還是個借體重生卻差點兒把母體害死的孽種，要不是蠻母福大命大造化大，只怕早已是荒山枯骨。
總之，小阿蠻雖為人形，卻比它們倆妖怪歹毒多了。
「咳，咳，再多說一點，省得你好奇個沒完…..」
神芝是罕見的靈物，有上中下三品。
凡者無論吃了那一品都可脫胎換骨，雖不得永生不朽，壽命卻長久。
二獸雖不確定蠻母吃了多少上品，但能肯定她吃過，正常情況下，活上千年應該不是大問題。
「單對你娘而言，不是修鍊早就有優勢得便宜的。
修鍊功法的高低才是你所說的矛盾的『關鍵』…..
以什麼樣的條件起步很重要，這你能理解吧？「
「…….有好功法，修鍊快，修為純正，隱患少，不易走火入魔枉死……要不總強調拜名師呢？」
名師有的不止是高明功法和修鍊經驗，不止能有力庇護，還能在一開始就為弟子扎牢根基指明方向。
蠻元瞪著大眼，張著大嘴…..不是不相信母獸的說法，而是感嘆：原來『我』還真是個怪胎，喝個奶這種尋常小事卻差點兒把蠻母搞死….嗯，以後得格外注意，萬萬別害了這世上唯一愛我的至親。
他也驚嘆神芝的功效。
這玩藝聽著不科學，卻比基因改造技術強大太多了。
吃棵草就能活千年呢！
這種好事，哪找去？
眼睛放光，極想吃到，他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前輩，你們神通廣大，能不能弄千八百棵上品神芝吃吃？最起碼隨便也得弄個百八十棵嘗嘗味不是？前輩——，阿蠻真的很想很想吃。你們這麼疼阿蠻，趕緊弄來啊。」
「咳，咳……」
這次，二獸真得被小阿蠻的話給徹底雷住了，一口氣不順，差點兒成了史上第一對把自己嗆死的妖。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公獸一瞪眼，羞惱怒喝道：「混小子，說什麼混話吶？還千八百棵？還上品神芝？還隨隨便便？你當靈物仙根是洞口周圍隨處可見的花花草草呀？」
「生靈，誰不想永生不朽？誰不想多活幾年？辛苦修仙為了么？」
「你娘能吃到仙根，那是上天有定。我們別說吃到，就是想看到都沒機會…..哼哼，有機會吃到，即使是下品的，我們也得自己吃了。根骨得到提升，活得更長久，成仙的機會才越大不是？你小子就甭惦記了。哼，小混蛋一個，我們倆老傢伙真是被你氣死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可氣呢！」
公獸氣得都口不擇言了，可見是真被小阿蠻不負責任的說法氣狠了。
母獸也惱怒瞪眼，卻又呵呵笑起來。
「小蠻兒以後不許如此淘氣。我們倆老傢伙還沒成仙，可經不得你玩鬧折騰。」
對神芝的難得，蠻元有預料，那樣說無非是激將一下試試，但聽了二獸的話仍不免很失望。
唉！說來說去，鬧了個歸齊，想活得久，還是得靠自個慢慢苦拼。
可怎麼修呢？
天知道所謂的宿慧啥時候能開啟.........
萬一這輩子都開啟不了，那我和我媽不得眼巴巴白白盼死？
轉世神靈？
這身份太可悲，也太不靠譜了，還不如純凡人。
土著阿蠻是誰？
哎！現實總這麼骨感。
他掐斷走捷徑的妄念，不好意思地嘿嘿著把烤肉給二獸殷勤奉上。
「前輩別生氣啊，小子年幼無知，一心求快，妄想速成。有不是處，請多擔待。」
公獸哼哼著白了蠻元一眼，生氣不耽誤吃肉，狼吞虎咽照舊麻利。
這烤肉太合它口…..
母獸卻是很理解，小年輕總難免愛求快求輕鬆速成，就怕麻煩困難。
誰沒年輕過……
都是打那時候過來的…..
它叼著肉，寵溺的看著嬉皮笑臉的「小阿蠻」又笑了一會兒才慢慢繼續享受美味。
看到小阿蠻自己一口沒吃，把又一次烤好的肉端進洞孝順給蠻母，它的眼神越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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