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本名良臣

第八章 本名良臣

晚飯還是在上次給周良辰接風的餐館,張清明安排的。

瘋子接到周良辰的電話后立刻就從學校趕了過來,來到周良辰宿舍的時候吳晶和英雄還沒回來,何昕見到瘋子立馬抓住他問道:「瘋子,你說姐姐我這些年對你如何?」

瘋子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給周良辰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沒有得到任何回復后小心翼翼的問道:「昕大小姐,您這是要幹什麼?怎麼走起了打感情牌的路線了?這和你的風格不符啊。」

何昕沒有回應瘋子的旁敲側擊,繼續糾纏的問道:「你就說這些年姐姐我待你如何?能不能得到你的真誠對待?」

「哦!我明白了,知道良辰的哥哥來了,是不是感覺要見家長了想在我這裡討點口風?你放心,英雄舅舅好的很,有他在我們誰都受不了欺負,來來來,我告訴你,你等下吃飯的時候首先就表明身份說你貪念良辰已經很多年了並且此心不渝到海枯石爛天崩地裂宇宙爆炸時光倒流,而且答應只要到了法定年齡立馬就給良辰生幾個大胖小子,不要彩禮倒賠嫁妝安守婦道出得廳堂進的廚房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到時候只要英雄舅舅看你順眼了,你以後就是我小舅媽沒得跑了!」瘋子眼睛一轉立刻開始口若懸河的開始信口開河。

「真的嗎?那你說我這誇張的頭髮他會不會看不慣?」何昕聽完后思索的說道,「呸!不是不是,我不是問你這個。被你帶偏了,我是問你吳晶和你說的英雄舅舅是什麼關係,聽小良子說她帶他哥哥去逛校園去了,這都半天了還沒回來,搞得這麼一群人在這裡等她們。我到農大來一年多了,就是吳晶和于敏沒分手之前也沒見吳晶能陪他單獨逛這麼久的,每次于敏過來農大看她兩個人都沒什麼單獨在一起過。那天喝酒了回來的路上我問吳晶,她說她這麼多年一直都喜歡一個人,我想都沒想就當是小良子了,看來我是不是理解錯誤了?對,一定是這樣的,等下得好好的拷問拷問她,害得我還替她抱不平呢,原來真正受傷的是于敏那蠢貨,哈哈!也不對,是他先腳踩兩條船的,哎,費腦子啊!」

周良辰沒理會兩人的談話內容,示意瘋子到宿舍外面去有話問他,走到門外,周良辰沉聲問道:「沒去找于敏麻煩吧?」

「沒有,你不是說過等你軍訓完了再說的嗎?我這些天就一直在我們自己學校呢,有興趣就去上上課,沒興趣就去玩玩遊戲,逍遙得很!這下正好,英雄舅過來了,讓他去給驢子上一課,就他那自己吹噓的湖大第一前鋒的身板,讓他見識一下我舅的風采,讓他知道什麼是鐵板?」瘋子埋頭深吸了一口煙眯著眼歪著下巴陰沉的說道,「要我說吳晶那時候也是一下沒主了,你一走,英雄舅也不在身邊,我他媽又不會關心人的那套,于敏那小子小心思鬼得很,就看準吳晶心思單純缺少保護了就趁虛而入,要是他真心對吳晶好我也沒話說,兩個人真談不到一起好聚好散我也沒話說,你他么要找一個社會背景好的女的我也沒話說,但是總有個先後次序不?你和吳晶先分手再找別人,我還顧你一份同學情誼,可你這樣搞個腳踩兩條船然後給吳晶通知說分手,有這種道理嗎?既然你不講道理,那我還需要和你念情誼啊?」

「對,我覺得瘋子這次是對的。」何昕在他們走出宿舍的時候也跟著一起出來了,聽了瘋子的一番話后贊同的說道。

周良辰皺了皺眉頭,然後笑著說道:「行,先就這樣吧,等下不要在我哥面前說這個事,如果吳晶跟他說了你就可以說,吳晶沒說的話等我哥走後我們再自己處理。還有,汪SIR今天不過來,他宿舍的人說他去參加他的什麼社團活動去了。還有,何昕,我們幾個老同學見面吃飯你把唐詩韻帶過來幹嘛?」

何昕聳了下肩膀攤手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小妞怎麼回事?上課也跟著我坐,吃飯也跟我一起,還說明天開始要跟著我一起夜跑。」

瘋子扭頭看了看坐在周良辰書桌前看書的唐詩韻,低聲說道:「昕姐,你當心啊。據我分析無非就兩個原因,一是看上了良辰,這個你可得放在心上,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這就是引狼入室,還想自己把良辰拿下,別到時候把他推到自己姐妹的床上去了。再一個就是性取向有點與眾不同,看上你了,我覺得這個的可能性更大,你說你,除了長得像女人外多有男子氣概啊?我要是個女的都說不定會喜歡上你。」

「滾,人家小姑娘多單純,你別拿你的那副齷齪的心思想人家。開學這麼久了也沒見她和以前的同學老鄉聯繫過什麼,估計就是個只愛讀書的乖乖女,第一次遠離家門而我有比較外向樂於助人古道熱腸,所以小妹妹就折服在我的氣概之下了鐵了心要當我的小跟班了。」何昕滿不在乎大大咧咧的說道。

幾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吳晶兩人才回到宿舍來,看到挽著手走來的兩人,何昕猛的一拍瘋子大聲說道:「我考,吳晶居然穿裙子了,認識她四五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我知道真相了,吳晶原來喜歡的人是小良子他哥,害我白吃了這麼多年醋,藏得夠深啊。我就說你們村出來的人都不能以常人的眼光看,嘖嘖嘖嘖!」

人到齊了就一起去飯店吃飯,張清明在飯店包間里已經等了一會了,落座後周良辰說道:「給大家介紹下,這是我哥,名叫蔣英雄,這是張清明、何昕,我們高中同學,這位是何昕現在的室友,叫唐詩韻。以前互相之間應該也聽說過,就不多說了,開吃開喝。」

何昕聽完連忙拍了拍周良辰問道:「你和你哥一個跟爸爸姓一個跟媽媽姓嗎?」

看著同樣一臉疑問的何昕張清明和唐詩韻,蔣英雄開口說道:「這個我跟大家說,我們邊吃邊聊。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可能良臣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現在說起來也是一種封建迷信的說法。事情是這樣的,當時良臣出生以後我爺爺給找人給他算過八字,八字你們知道嗎?」

見眾人點頭,蔣英雄又繼續說道:「算命的說良臣八字太凶,命硬易折有早夭之相,並且克兄克姐,我們堂兄妹六人,我是長孫,上面還有伯父家兩個姐姐一個弟弟,良臣排第五。而且算命先生說不僅僅是對我相剋,對堂姐堂兄也是一樣。還有,由於他本身八字太凶很難養大成人,建議我爺爺把他過繼出去到一家沒有兄長姐姐的家裡,得熬過十八歲以後才能回歸族譜。我爺爺他們一輩的當然很相信這些,爸媽也熬不過爺爺的執念,還真找到了這麼一家,在我外婆他們村裡有一戶人家,那個姨我媽也認識。最後就把良臣過繼到姨家裡跟了姨姓周。到現在為止,他每年都要在外婆家,姨家住好幾個月呢。」

「那他真的克你們嗎?」何昕聽得入神,恍恍惚惚的問道。

「你們都是大學生了,還真相信這些?我們都好好的呢,主要是老輩人的思想。」蔣英雄接過唐詩韻敬過來的酒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不過呢,良臣長這麼多年確實出過一些事,有那麼幾次差點就沒活下來。第一次是兩歲多的時候吧,冬天,他和我叔叔家的小他四十幾天的堂妹趁大人不注意跑出去玩雪,家旁邊我們經常洗衣洗菜的溪溝有個專門攔了點水的小水盪,兩個人玩著不知道怎麼跑到那裡去了,兩個人都掉到了水盪里。堂妹還好,仰面朝天,他呢直接趴在水面上了,幸虧是冬天穿的衣服多沒沉下去,後來是我堂妹的哭聲把家裡的狗引過來了狗跑回家把我爸拉過去才撿起來的。」

幾個人聽著蔣英雄說起以前的這些,都放慢了喝酒的節奏。看著一眾人聽得入神,蔣英雄又繼續說道:「後來還有一次,應該有四歲多了吧,跑到我們家後面的水井那裡玩,只怕是曾經看過別人趴在水井沿上喝過水,他也跑去喝水,直接倒栽進水井裡了,得虧我們同村的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孩子經過那裡把他扯了出來,當時都閉氣過去了,也算他命大不該死,我伯父是醫生,用了些急救手法把他從閻王爺那裡拉了回來。再過幾年我爺爺過世了,他差不多九歲多了吧,我們七月半的時候去爺爺墳頭燒紙祭奠,在回家的路上他走在最後的,我們前面幾個人經過沒事,他卻被我們那裡叫「亂葛藤「的一種蛇咬了,那種蛇是劇毒蛇啊,應該就是書名叫烙鐵頭的傢伙,說他是命不該絕也對,就在出事的前幾天,有個遊方郎中到過我們村賣治蛇毒的葯,說了一些被蛇咬了當時的急救手法,他那次被咬到小腿,由於剛剛聽過遊方郎中的方法不久,記憶還蠻清楚,當時我就把他倒背在身上,讓我大姐用褲帶使勁的給他綁住大腿根部的關節,一路倒背著跑回了家。回到家時整條腿都腫亮了,感覺皮膚都快崩開了。當時我伯伯給他用了在遊方郎中那裡買的叫什麼空心蓮還有什麼的療毒藥,接著又喊了村裡幾個壯年勞力搞個藤椅把他抬到鎮上的衛生院打了血清。那是最危險的一次,路上我看著他嘴裡都來白沫了。」

「吁~~~~~~~~~」

是何昕不由自主發出的聲音,看著一眾人朝她看過來的眼神,何昕輕輕的拍了拍胸說道:「聽得有點緊張了,小良子,你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啊。哥,後面再沒出什麼危險的狀況了吧?我聽得有點受不了了。」

「他到中心小學讀書的時候我在初一,就在一個院里,隔得不遠我總能照應到,子超你現在該知道為什麼那時候不光是我,就連你父母,我奶奶都那麼嚴肅的叮囑你一定要時時刻刻都在良臣身邊嗎?就怕他萬一出個什麼意外身邊卻沒人,你記不記得你長大后挨打最厲害的那次,就是良臣那次午睡的時候跟著高年級的去河裡洗冷水澡,你爸爸給你送菜到你們寢室沒看到良臣而你卻在那裡呼呼大睡,他們洗冷水澡的回來良臣卻沒跟著回來,你那一次差點被你爸打死了吧?後來去找他的時候才曉得他居然因為小時候背水淹過兩次的原因一直很怕水,所以沒下去水裡而是在旁邊的樹蔭下睡著了。」蔣英雄對著瘋子說道,「也是從那次以後,初中三年,基本上你們兩就是秤不離砣的狀態了,就連良臣去外婆家去過繼的姨家你們也都是在一起的。你比良臣大兩歲,但是按輩分你得叫他一聲小舅,你該也知道為什麼我奶奶那麼疼你了是吧?高中你沒考上一中,你爸爸出錢讓你讀議價高中也要把你送到一中去讀,你還只以為是他看你們兩感情好想你們能繼續一起讀書?買進去一中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快三千了,那時候你們一家一年的收入差不多就是那麼多了吧,說不定還沒有。奶奶跟你爸爸說了好多次要出這個錢,他是怎麼說都不要。」

「隨著這些事情的發生,家裡人都有點后怕了,本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都時刻注意著,我也是到了初三的時候我奶奶告訴我才知道的,那個時候大家最擔心的就是良臣是不是真的難得活過十八歲,九七年寒假,你們兩回家客車因為大雪封山到不了我們鎮,你們從離家三十多公里的地方走雪路走夜路回家,直到凌晨三點多才走出山,兩家人發動了村裡十幾個人去不同的路上與你們會合,因為也不知道你們會走哪條小路。你們兩還記得嗎?那一年良臣十六子超你十八。」

「今年三月良臣滿十八了,這讓幾家人都鬆了一口氣,不然我今天也不會說這些,這差不多是我家、你家、良臣過繼去的姨家的人的一塊心病。現在回想起看,哪個小孩長大的過程中沒有個磕磕絆絆的?我們山裡醫療條件差夭折了的孩子也不是沒有,出意外早走了的也有的是不?所以我還是不太相信的,只是這個事是發生在我弟弟身上,那就當有這麼回事好好防著也不錯。萬一被那算命的先生一語成讖了呢?」蔣英雄說完這些自己也長嘆了一口氣,彷彿是卸掉了壓在身上的重擔似的。

「你怕水啊?那我們高二會考了那次在水庫?」何昕突然轉頭看著周良辰問道。

「看別人游過啊,再說在課外書上也看過游泳的技術介紹的,蛙泳嘛!很容易學的,我們不都是叫狗刨式嗎?」周良辰不以為然的輕聲說道,同時嘴角往他哥哥那邊擼了一下跟何昕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再多說。

「還有,良臣的名字本來不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是那個良臣能將的那個良臣,只是後來上戶口的人來我家登記的時候我媽媽給他們報了個名沒告訴他們怎麼書寫,他們就登記成了現在的這個名字。後來說要去改回來我奶奶給阻止了,她老人家說可能是名字取大了良臣的命又凶,他受不起這個名,既然已經改了就順其自然好了,也巧,從良臣去中心小學讀書知道戶籍登記錯了用上周良辰這個名字以後倒真的沒再出特別危險的事情。」

「切,那還有你的名字大啊?都叫英雄了!」何昕輕輕的嘀咕了句,不過沒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有坐她旁邊的周良辰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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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刨式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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