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聽伊姬消息
轉過幾道彎，迷失了方向，走的困累又飢餓。他隨即上馬，又心疼白雪驄沒有吃草，餓著肚子還要馱著主人，於心不忍，下馬步行。
路過一家小飯館，進入店裡，小二正在擦桌子，見客人進來，隨即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說道：「客官光臨，請這邊坐。吃點什麼？是要請客還是一個人？如果請客，樓上包間大桌子，安靜優雅。如果一個人，樓下桌子隨便坐。」
公子說：「你把我的馬牽到后槽喂喂！」
「好嘞！」小二答應著出門牽著馬往後槽走去。店主人說：「客人請坐！吃點什麼？我好叫後堂做。」
「給我來一碗面，打二兩酒，半斤牛肉。」
店家吩咐後堂去做飯，秦仲問店家道：「邯鄲城裡有一個大概百步方圓的廣場，具體在哪個地方？」
「這邯鄲城裡像這樣的廣場不下十個，不知公子問的是哪一個？」
「這麼多？是用來幹什麼的？」
「想必公子不是邯鄲人，昔日武靈王下令胡服騎射，讓軍士穿上北方胡族的短衣，騎馬射箭，訓練騎兵。才建造了這些廣場，以用來練兵。還有比這廣場更大的空地，但沒有在城內，在沙丘。自從武靈王卒后，他的改革政策就停止了，之前穿胡服的習俗廢棄了，騎兵也沒訓練了，廣場如今成了市民的娛樂場所。」
哦！那您有沒有見到過一位.....只見小二麻利地回來，已經用盤子端來了面、酒、牛肉，邁著輕盈的步子唱道：「客官，您的飯菜來了，請慢用。」
隨後又倒了一杯熱茶。秦仲見到飯菜飢餓難耐，就沒再多問，低頭狼吞虎咽地吃飯。
酒足飯飽后，秦仲起身，舒展一下筋骨感覺整個人都精神多了。人是鐵，飯是鋼這句話果然沒錯。他付了飯錢，還想問一下飯前沒有來得及問的一句話，廣場上的一位賣藝女子的行蹤。但看到店家忙著算賬，時不時抬頭招呼進來的高貴客人。
此時正是下午五更末，吃飯時間到了，店裡的客人漸漸多起來，小二也忙得滿頭大汗。別人都是吃下午飯了，他卻才吃完上午飯。秦仲來到后槽，牽了白雪驄出了街上。
天色將晚，深秋的邯鄲城裡格外冷，秦仲沒有多帶衣服，走在街上冷的渾身打顫，偶爾經過一家飯店，店門裡的一股熱氣瞬間裹滿全身，讓他感到溫暖，走過店門，又是冷氣逼身。
騎在馬背上，高處不勝寒，他選擇牽馬步行。邊走邊打聽伊姬的下落，走到街道的一個轉彎處，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女，急匆匆地邁著小步子，手裡抱著一個包袱。看樣子是做賊的，秦仲不想那麼多，趕緊上前行禮道:「這位大姐，我向您打聽一個人。」
中年婦女驚慌間頓住腳步，上下鄙視著打量秦仲一番。脫口說道：「你幹什麼？」
秦仲說：「城裡有一位經常跳舞賣藝的女子，您有沒有看到她？」
婦女不耐煩地道：「你說的哪個城裡？我不知道。」
說罷，急匆匆地離開，秦仲追上幾步，加快語速說：「就是這邯鄲城裡，一個跳舞的女子。」
婦女連口說：「我不知道，不知道。」頭都沒有回一下。
這麼一個小小的挫折讓秦仲深感世態炎涼，他見到路人不敢再去開口，害怕遭到同樣的鄙視和拒絕。他決定忍受著寒冷騎在馬上，高處看的要遠些。上了馬，在街道上穿過幾個巷子，也看見了幾處廣場，但卻都空空如也，街市上擺攤的人們都在收拾回家。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得要尋到什麼時候？
秦仲決定衝破心理障礙，厚著臉皮去向路人再次打聽伊姬的消息。
他看見街邊一位正在收攤的老人，穿著一件破舊的皮襖。半蹲在地上把賣剩下的不新鮮的蔬菜往籃子里放。秦仲下馬，來到老人跟前蹲下幫他撿地上的菜，老人見有人幫忙，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用蒼啞的聲音說：「謝謝這位公子，謝謝！」
秦仲趁機對老人說：「老者，我向您打聽個人。」
「公子請說！」
「您經常在這裡擺攤嗎？」
「是的，我在這裡擺攤已經有二十年了。」
「哦！那您有沒有經常看到跑馬場中，有一個跳舞的女子？」
「跳舞的女子？公子是問那些賣藝的女子吧！」
「是是是」
「這賣藝的女子，邯鄲城裡比較多。公子是問哪一個？」
秦仲一時間感到為難，不知如何說。
老人接著說：「這些賣藝的女子，大多都不是趙國人，都是從其他諸侯國流落到此的。有韓國的、魏國的，也有齊國的。」
「那楚國的呢？」
「楚國的，好像沒有聽過。」
「啊！就是舞蹈跳的很好的，長的漂亮的單眼皮的那位女子。她原本是楚國郢都人，來趙國為趙王當歌伎的，後來被一富家子弟看上，又受到欺凌，要強的她離開后以賣藝為生。我是前些日子在一個廣場上看到她的。」
「公子說的這些我不知道，邯鄲城裡賣藝的女子很多，她們隨父母一起，死了母親的就和父親一起賣藝，女兒跳舞，父親收錢。父親死了的，母親收錢。也有姐弟一起賣藝的。」
秦仲感到有了線索，隨即說：「她是一個人跳舞賣藝，父母不在身邊。」
老人一拍額頭，說道：「這個我知道，聽人說她跳完舞才收錢，很多人乘機溜走，她的收入沒有其他的賣藝人賺的多。一次，我在飯店吃飯，幾個客人喝酒說著：『每天可以看舞蹈不給錢，這好享受啊！其中一個說，人要有良心的，出門在外都是為了謀生。你是見人家一個人好欺負吧！』」
公子迫不及待地問：「那您知道她是在哪個廣場經常出沒？」
老人手指前方道：「往西邊一直走，穿過前面巷子，繼續往前，看到一排柳樹，然後右轉，從右面巷子直穿出去，再往前走，就會看見一個跑馬場。她經常在那裡賣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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