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秦趙同祖

第171章 秦趙同祖

秦國雖然此次戰役取得了勝利,然而也付出了不少代價,死了兩名副將和一萬餘軍隊。作戰最得力的是趙國軍隊,趙軍舉著大旗前赴後繼,在死亡的最後一刻也要殺掉一個秦軍。

惠文王很佩服趙國的軍隊,為了打壓趙國的銳氣。次年,秦軍派出五萬大軍掠奪趙國的中都和西陽,殺掉官吏,奪取官印,收管當地行政大權,處死守衛趙軍。與此同時,齊國派軍穿過邊界森林偷襲趙國的觀澤縣城,逃出的受傷士兵騎馬飛奔到邯鄲城報告。

年輕的趙君拔劍砍掉桌角,發誓和秦、齊勢不兩立。開始向全國招兵,訓練步兵和騎兵。

秦國聽說趙國開始訓練軍隊,兩年後又派出上萬軍隊攻打趙國的藺縣,趙武靈王得知,派將軍趙莊率軍援救藺縣。趙莊的軍隊在途中遭遇秦軍伏兵襲殺,全軍覆沒,趙莊被俘。

一連串的打擊和失敗,使得趙武靈王寢食難安,晚上躺在榻上仰望着窗外的夜空,夫人睡了一覺醒來發現丈夫的眼睛還睜著。他的臉色在窗外灰色暗光的照射下,顯得蒼白消瘦又異常怕人。

夫人伸手摸一下丈夫冰涼的臉道:「睡吧!夫君,國家少不了你,可不能熬壞了身體。」

趙君捏一下夫人的手,又突然鬆開。依舊一句話不說,面無表情地朝着窗外。夫人翻個身睡去,趙君下榻,喚宮人掌起青銅燈,在卧室內的青石地板上踱著方步,直到天亮。

白天處理完國家政務,晚上把老臣肥義叫來到卧室飲酒。夫人只好到裏屋去休息。

肥義是趙武靈王父親趙肅侯身邊的賢臣,今年五十一歲,紅光滿面,鬍鬚花白。趙肅侯臨終前讓肥義好好輔佐他這個兒子。所以,國家很多大事都是由肥義來處理。

「您看吶!為什麼我趙雍繼位后這十多年裏,趙國的事情如此多。沒有一天太平日子啊!秦國多次奪我城池,殺我百姓,搶我牲畜;齊國也乘機偷襲我東部邊陲之地。如今趙國無力對外戰爭。每年訓練的軍隊作戰起來都軟綿綿地好像幾天沒有吃飯。肥義,為什麼我的命運如此多舛?」

肥義捋一下舒朗的花白鬍須道:「君上不必煩憂,其實趙國自立國以來,一直沒有安穩過,肅侯在位期間,秦國何嘗不曾掠奪我邊地,齊國也一樣偷襲我東部。只是那個時候,君上年小,不曾關心。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其位,就得謀其政。君上繼位后,國家一切大小事務都落在了君上頭上。自然覺得這一切都很困難。」

趙君親自斟滿酒接給肥義又說:「我感覺二十五歲的人,怎麼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身心就像是已過六旬啊!」

「君上是壓力太大,要把壓力變成動力才行。一味地去愁惱是無濟於事的。如今君上身邊只有這位韓夫人,有沒有想過再娶一個妃子?」

趙君喝一爵酒苦笑道:「如今國事煩憂,哪來心思娶妃子。只要我趙國強大,將來能一統天下,趙雍這輩子不要女人也罷。」

「除了韓夫人,君上難道也沒有動心的女子?」肥義捏着手中爵杯問。他是想君上能有幾個妃妾陪着,舒緩一下身心。一旦為國事操勞而倒下,他如何對得起先君趙肅侯。

趙君說:「這個夫人,還是您在韓國為我迎娶的韓宣王的女兒。如今兒子章都三歲了。說句心裏話……」

他說到這裏,便刻意回頭看了看卧榻,發現夫人不在,這才壯起膽子說:「給您說句心裏話,這個夫人雖然通情達理,性格溫順。但卻不是我趙雍喜歡的那一種。」

肥義插話道:「那君上喜歡哪一種女子?可否告訴老臣,好為君上去尋找。」

趙武靈王沉思片刻終於開口說:「自小您一直陪在我身邊,如今是我最親近的人,亦是我最信任的人。君父肅侯為了國家事務整日忙碌,疏遠冷落了母親,母親特別寵愛我。我自小就看到母親那多愁的容顏,久而久之成了習慣。一次看不到母親那愁容中含情的容顏,我就沒有溫暖和安全感。」

「老臣知道了,君上的意思是要娶一位像母親那樣愁容中帶濃情的女子了?」

「哈哈哈!看來也只有您最了解我趙雍之心了。」

肥義輕輕舒展一下背,緩緩說道:「這就得看王上命中有沒有註定了。如果命中注定,她自然會出現,如果沒有註定,縱算找遍九州,恐怕也找不到。」

聽了肥義的話,趙雍長嘆一口氣道:「順其自然,眼下國中之事已經令我很頭疼。為什麼我們所訓練出來的軍隊和秦軍交戰總是失敗呢?」

「秦國軍隊的機制是商鞅變法時的制度。那個時候,公孫鞅提出廢除貴族世襲特權,獎勵對外作戰。只要軍隊拿回敵軍人頭,便分田地升爵位,還有金子。所以秦國就培養出了虎狼之兵,除了殺敵,還亂殺無辜老幼。」

「以您之見,我趙國可否實行這種制度,訓練虎狼之兵?」

肥義只是搖頭,趙君不解地問:「為什麼我趙國不可以?」

「趙人心柔,秦人心剛。這就是我趙國為什麼不能訓練出虎狼之兵的原因啊!」

「您為什麼這麼說?」趙武靈王更加疑惑。

「君上有所不知,趙人和秦人本是一個先祖。商朝時期,有一個腿腳麻利的人,跑起來跟駿馬速度差不多。」

這真是聞所未聞,趙雍叫宮人再拿來好酒。深夜和肥義共飲。

「這個人叫蜚廉,他娶妻后,腿腳便開始變得不麻利了。但比起一般人還是跑的快多了。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叫惡來,次子叫季勝。」

惡來長得面目猙獰,腦袋臃腫,力大無比,能徒手斗敗山中虎,在村子裏為非作歹,欺侮良人。村子三年乾旱不下雨,當地百姓用青銅鼎祭祀,殺了豬、牛、羊祭祀天地。惡來出外喝酒歸來,腳不點地,東倒西歪,噘起厚又黑的嘴唇見到婦女就親吻,滿臉疙瘩橫肉,兩眼圓睜,冒出凶光,讓人一見心驚膽戰。

他把上衣麻布衫脫下綁在腰間,露出黑紅肥肉,湊近一個正在跪地虔誠祭天的美貌婦女,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張開惡臭的嘴巴,散發出噁心的酒菜臭味,朝着那婦人粉嫩的脖子上親一口。

那婦人嚇得閉氣閉眼,渾身發顫。身旁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用力推開眼前這個醉漢,他的兩條腿猶如石柱,怎麼推也推不動。孩子嘴裏道:「放開我媽媽,放開我媽媽。」

惡來聽到了孩子的聲音,低頭一看,才知道孩子在拚命推他。他叉開簸箕大小手掌,蓋在孩子頭頂,一把抓掉他的麻布帽子,隨後又伸出石磚般右腳,一腳將孩子踢飛。

婦人睜開眼,兒子被踢出了三米外。她剛要轉身去追躺在地上哭喊的孩子,不料被惡來一把抓住。那手就像鐵鉗一般,怎麼也掙脫不了。

這時,人群里跑來一個青年,解救那婦人。被惡來幾拳打得鼻青眼腫,倒在地上呻吟。他又抱住那婦人在脖子上發瘋般地親吻。

跪地祭祀天地的百姓大喊道:「你會遭天譴的。」

這一句話惹惱了惡來,他丟掉婦人。婦人從地上爬起來去看孩子。惡來推倒青銅鼎,舉起豬頭,一口咬掉鼻子,將豬頭扔去砸人。隨後又抓起羊腿,連啃幾口,拿在手中見人就打。百姓抱頭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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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亂時代的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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