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方神劍

武者，曾經是公元紀年的小說存在。先人總把氣貫山河、御劍而飛的人稱為不可能的存在。直到公元世紀后五千年，武者已經是只要有能力便可做到一切的人。

霓凰降世后五百年，有位先知給後人破解了霓凰黑石所留下的火焰信息。並將其用如今的股文進行解讀，從此根據「金紅藍白黑」分化武者和學究的綜合等級就此出現。

黑色火焰，純屬黑木等級，不堪一物。

白色火焰，屬於白影等級，屬於下三品。

藍色火焰，當歸藍魂等級，中階。

紅色火焰，類算紅纓等級，上位高階。

金色火焰，金光極致，白十餘年寥寥數計，天選之人。

五種大等級，其中還有對應的階數，一共十階。不過這也是在未來幾百年後出現黑曜石檢測系統才出現的。

根據霓凰所留下的靈魂刻印規定，每個人出生直到測脈就會被定下初等。一旦第一次測脈，綜合等級不高，後期就算再怎麼修鍊也無法達到上位。

而且霓凰對於等級劃分尤為苛刻，曾經的先人們，歷經千辛萬苦，也無法動彈自身的固定等級分毫。就算智能和臻炁能些許提升，但是自身的綜合等級無法跨開一大步。

最偉大的開宗學究「竹木青」，自出生便是白影三階，耗費百餘年，就在壽終才突破至藍魂境界。帶着無限的悔恨和對霓凰定下的殘酷留下「風術心法「」后離開人世。

直到今天，數以億萬的學究和武者都依然活在這種嚴苛的霓凰等級下。

在三晉大地的平陽區，可謂是一塊黑暗勢力的聚集地。大多數居無定所、白銀三階以下的弱者大多盤踞於此。

「你這臭丫頭，居然還不還錢。」昏暗的小巷裏，虎背熊腰的壯年男子對一個蜷縮著身子的孩子拳打腳踢。他的目光中沒有憐憫，對弱者的欺辱甚至讓他感到無比興奮。「咳咳………不要打了……求你了……」

那名男子抓起她的頭髮，孩子眼角含淚，無助的雙手在虛空中抽搐，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來緩解疼痛，可是她心中的無助卻比身上的傷痛更加強烈。

「臭丫頭，都告訴你多少回了，要想在平陽安穩度日。每周的保護費少一分都不行，看來你是真不把老子的話放在眼裏了。」按住她的頭，反覆用她的臉頰在牆壁上磨蹭。那如同灼燒般的劇痛，在她的面部飛竄。

「啊啊啊……」撕心裂肺般的呻吟，這種痛苦簡直比地上的螞蟻還不如，彷彿這煌煌人間就是地獄。

「哈哈，沒錯，沒錯，再叫慘烈一點，這就是你不聽老子勸告的下場！哈哈哈……」

她的臉頰滋出獻血，茲皮爆裂的聲音就在她全身的骨頭中震蕩開來。女孩已經放棄般的哭喊，男子殘忍又猙獰的哂笑聲始終沒有停止。他很感激霓凰系統賜給他獨一無二的天賦，憑藉着一身自傲的等級和能力，再加上家境也屬於中上流。所以就算他在平陽區胡作非為，也沒有人來阻止他。

作為古夏政府特地置之不理的一塊地下貧民窟，這裏是弱者的地獄、強者的天堂。只要有力量，誰都可以隨心所欲。然而霓凰下達的絕對金字塔系統，從古至今造就的悲劇從來此等冰山一角。

【誰能來救救我，如果不行就殺了我吧，已經……我不要再這麼……】

女孩的心靈逐漸封閉，在這煌煌人間，除了惡魔和魔王，哪裏會有什麼天使和神，就算是有，也有誰會注意到這麼草芥般的她。

她只想快點結束，倘若地獄也是那般痛苦，至少她不想要在肉體上繼續受到折磨。

「住手！」

一道光矢從擦過男子發梢，待他回顧神來，他昂貴的墨鏡居然直接被削成兩半。「什麼人？竟敢對老子出陰招。」

女孩的左眼已經模糊不清，她依靠最後的右眼，向前方望去。那是一個美麗的存在，外露著淤泥而不染的氣質，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感。普普通通的學生裝，竟然也被她點綴的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她的長發在風中飄蕩，即使相隔甚遠也能感受到她止不住地憤怒氣息。

女孩的傷口鮮血不止，半邊臉近乎全毀，破破爛爛的衣服再加上不斷低聲的呻吟。倒在污丑的地上哆嗦著身子，誰能想像一個年紀小小的孩子遭受這種非人待遇。

太過分了……簡直令人髮指。

黛芸的眼眸中閃過紫雷，全身的霓虹色臻炁竄出體外。對面的男子本能的後退幾步，作為一個藍魂武者，他能清晰的感知對手的強弱。

強，完全不能用一個強字來形容。光是凝視她迸發出來的武師臻炁，就已經遭致他產生幻覺，好像她的全身被無數只小型鳳凰抱着纏繞一樣。

「你……明明……我只是正當的收取保護費而已。你為何要多管閑事？」男子冷汗直冒，後頸椎骨微微發疼。就算強行擠出幾個字，他都被強烈的殺氣逼到有立馬窒息的感覺。

男子踢了踢倒地不起的丫頭，腦中閃過一個想法，便用手掌握住她的脖子，把她擋在胸前。女孩明明近乎奄奄一息，男子卻依然不放棄她最後一點使用價值。

簡直就是畜生……

女孩心如死灰，她也不知道眼前的大姐姐究竟是來救她還是單純的有別的目的。但是她很痛、只想有個人了結她。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男子、黛芸同時聽到了這極盡全部氣力的吶喊。她充滿絕望的眼淚，讓黛芸瞬間沉默，究竟她遭受了多麼大的打擊，才會年紀輕輕就放棄了生的渴望。她還只是個孩子吶。

黛芸在為那名女孩感傷，而眼前的男子卻無絲毫人性。「你這臭丫頭，想死還這麼大聲，不過你現在還不能死，你得幫老子躲過這劫才行，哈哈！」

人若無情，與畜無異。眼前的男子已經渣到極點，就算他當場去世，黛芸也不會惋惜半分。

「放心，有姐姐在，馬上就結束了。」用溫柔的語氣安撫小女孩黛芸將雙指並直，全身的臻炁凝聚到一點。閃出耀眼的金光，並且還在向前擴散開來，最終形成一道劍影。

「你別亂來！你沒看到這丫頭現在是我的人肉護盾嗎？」

「那又如何，救她，你還完全構不成威脅。」黛芸手持虛空金劍，姍姍走來。男子的神識不斷地發出警告，他十分清楚眼前的存在簡直就是死神降臨。

「我原本只想尋找一些線索，卻沒想到，會遇上你這種敗類。死到臨頭卻不知悔改，今日我就替天行道。」

「別！求你了，住手，我錯了。」男子急到把女孩往旁邊一扔，用雙手不斷地示意投降。不過黛芸殺心已動，這一次誰都救不了他了。

「不要啊……」

「十方神劍」

一抹金光閃過，男子的脖頸噴出大量鮮血，毫無疑問是割破了人體致命脆弱的動脈。黛芸在揮劍瞬間，接住了被即將摔至在地的女孩，並且朝着她露出溫暖的微笑。

「呃呃……救……別……」男子不斷導動身體，在死前反覆掙扎。

「你之所為，就好好去另一個世界懺悔吧！」黛芸懷抱着女孩，用對待死物般的眼神注視着男子。她不是沒有人性，只是對待惡人，她終究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如果對方是窮凶極惡之人，縱然死前的咒罵和求救，她都會凝視到最後一刻。彷彿她要告訴他們，你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報應，而她只是替天行道。

「你……可…………」在擠出最後幾個字后，男子停止了抽搐最後化為一團肉塊，再也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黛芸歪下頭，眉間淡松，她慌忙看向躺在自己懷中的小小女孩。此刻的她已經失去意識，黛芸開啟神識探測，檢查女孩身上的傷口。臻炁剛行走完女孩一周，黛芸眼眶逐漸濕潤了起來。

好過分，舊傷十三處，新傷更是數不清，骨裂、風寒還有先天疾病，更有長期的營養不良，半邊臉的感染更是嚴重。

已經不能拖下去了，心律不齊，她已經有生命危險了。

「浩瀚星辰，皆在我手中。」黛芸釋放言靈心訣，動用她的絕技「星光咒」對她進行治療。

在經過幾分鐘的心法療傷后，總算護住了女孩的心脈，控住了她的病情惡化。但是，她終究不是治癒學究，恐怕還要把她帶回學院才行。

黛芸看到如此小的孩子遭受這麼大的折磨，忍不住朝着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

「放心，姐姐絕對會治好你，並且讓你笑着活下去。」

黛芸動用本命真氣，施展雷動步法，消失在小巷之中。

待到人的氣息消失后，一個黑影在昏暗處現身。黑影看到地上的橫屍，輕輕揮動了手掌，一團虹色光藜將其吞沒。

「霓凰！」

在他口中擠出這令人痛恨的兩個字后，這片昏暗小巷，又恢復到了往日。

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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