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平叛
皇上因生病而蒼白的臉上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怒氣。指著太子大聲說道：「你個孽子，朕一直待你不薄，甚至還立你為太子，你居然背叛朕？你居然要謀反？」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隱約可以看到皇上嘴角的一絲血線。朱祐樘和劉瑾趕緊拍打著皇上的後背，只聽那劉瑾說道：「太子殿下，皇上身體欠安，您還是跪安吧，否則可別怪奴才不客氣了。」太子冷笑一聲：」哼，不客氣？那就試試吧。「說完便退到人群後面。隨著太子的後退，御林軍開始緩緩向前移動。在前面幾排巨盾手的掩護下，御林軍陣容開始一步步向前逼近，整齊的步伐，有節奏的吶喊形成了一種莫名的壓力。東廠錦衣衛雖然不是正規軍，但大多都有一定的身手，他們也各自亮出架勢準備迎敵。寢宮外的廣場空間並不是很大，隨著御林軍的衝鋒，很快雙方便戰在了一起，雖然東廠的人人數佔據劣勢，但好在武功都還不錯，而且東廠有一套他們自己的合擊之術，所以戰況一直膠合著並沒有明顯的偏向哪方。下面戰況異常的慘烈，血肉橫飛，各種身體部件散落一地。據說兩種戰爭是最殘酷的，一種是宗教戰爭一種便是政變，因為前者都是瘋子，而後者是因為沒有退路。就在他們激烈交戰的時候，四周慢慢出現了無數我們西廠錦衣衛的身影，他們或者潛伏在屋頂上，或是躲在假山後草叢裡，靜悄悄的出現沒有驚動場上的任何一方人馬，他們靜靜的潛伏著等待著我的命令。
我在等待時機，而這個時機並沒有讓我等太久。只聽「轟轟轟」的巨響聲起，城南和城北的兩個禁軍大營冒出衝天的火焰，外面殺伐聲一片，我知道是朱存孝動手了。我揮了揮手，周圍的西廠錦衣衛立刻拿出連發手弩，向場中射去，不分敵我，擊中必死。因為我們西廠的武器都是帶毒的。場中雙方突然看到無數利箭向他們射來，當場臉色大變，想要躲避無奈一個距離太近，第二數量實在太多了，立刻便有一片一片的人倒了下去。連弩的7支弩箭射完后，所有西廠的人立刻拿出武器殺了下去，主要對象還是御林軍，當然，也經常有一些東廠番子被無意間的砍中，我們西廠所有武器全部帶毒，所以下手無一活口。這時的一些聰明的東廠番子瞧出不對，已經開始慢慢撤出戰場以免被我們越來越高的「誤傷」幾率給命中。御林軍畢竟是久經訓練，雖然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也很快穩住了陣腳，並且結陣開始防禦。我們人數畢竟還是太少了，加上大量的東廠番子撤出戰場，御林軍甚至慢慢扳回了上風，而我們也終於開始出現了大批傷亡。不過他們的好運也到此為止，隨著沉悶的馬蹄聲起，樂平已經率領一支西山重騎闖進了皇宮。皇宮裡面廣闊的走道和寢宮前的廣場給了重騎足夠的衝刺距離，而聽到馬蹄聲的西廠錦衣衛們立刻撤出戰場飛上屋頂，場中只留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御林軍和一小部分沒有來得及撤出戰場的東廠番子。屠殺，被重騎衝鋒到身前，又沒有重步兵才配備的巨型重盾做防禦的軍隊，無論多少人，等待他們的只有被屠殺的命運。兩萬重騎，僅僅兩個衝鋒，場上便沒有了活人，只剩下一堆堆被撞倒接著被馬蹄踩成的肉泥，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無論是御林軍還是留下的東廠錦衣衛，包括那個躲在人群里的太子。看到戰爭已經結束，我飛身跳下屋頂，疾步來到皇上面前，無視劉瑾想要吃我的眼神，跪在地上恭聲說道：「微臣護駕來遲，讓皇上受驚了，請皇上恕罪。」這時的皇上已經完全無法自行站立，全靠朱祐樘和劉瑾兩人攙扶才能勉強保持站姿，皇上看著我，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緩緩說道：「朕已立下遺詔，廢除了太子。重新敕封我三子朱祐樘為儲君。平兒你一定要好好的輔佐他啊，為他掃平一切障礙，這是朕最後對你要求了。而朕留給你的只有一塊免死金牌，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我聽后，在地上畢恭畢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沉聲說道：「臣，遵旨，定不負皇上所託。」看著這個一手將我挖掘出來，並賦予我天大的權力，並且一直對我信任有加的皇帝；看著他急促的喘息，嘴角的血絲，還有眼中那被自己親子背叛的哀傷；我心裡突然疼了一下。我在心底默默說道：皇上你放心吧，只要朱祐樘他不找我的麻煩，不影響我享受榮華富貴的話，我會聽從你的命令，替他掃平一切障礙的。
我接過大內總管黃英黃公公遞過來的免死金牌。唉。。。皇上還是不放心我啊，怕我會對朱祐樘動手，也怕朱祐樘會拿我開刀，這塊金牌算是我的保命符，也是朱祐樘的保命符啊！就在我感慨的時候，一身戎裝的朱存孝也趕了過來，看著皇上虛弱的樣子，當即重重一跪，然後極快的跪行到皇上身邊，趴在皇上腳下哽咽不起。皇上看到朱存孝，不知道被觸動了心裡的什麼心事，居然也眼眶微濕，並急忙叫劉瑾扶他過去，安慰起朱存孝來。而朱祐樘看著一身戎裝的朱存孝，又看了下我，眼神里充滿了莫名的複雜！
朱祐樘和劉瑾扶皇上回寢宮后，我便命人清點了下死亡人數。我們西廠錦衣衛共有一萬八千人參與了這次行動，共有3465人陣亡，四千多人負傷，西山重騎除了進城時有十三個人正好被弓箭射中盔甲的鏈接處，身體失衡摔下馬，然後被後面緊跟的騎兵踩死外，無一人死亡和受傷，而朱存孝那邊因為硬抗了禁軍的拚命反撲，總共有3萬多人陣亡。而東廠方面傷亡就比較大了，共二萬名東廠番子參與了這次行動，共計有了一萬四千多人死亡，其中至少有六千人是死在我們西廠的「誤傷」下。而御林軍五萬人全軍覆沒，20萬禁軍，陣亡7萬人後全部投降。
我看著陣亡名單和政變參與者的名單，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而西征時見慣了我做事風格的朱存孝，看到我這絲冷笑，卻渾身一陣發冷，一種巨大的恐懼瞬間充斥了他的心扉，然後蔓延到他的全身。我將名單交給暗一，輕輕的說了句：「殺！」第二天清晨，京城的老百姓們發現整個京城已經全部被西山重騎戒嚴，街上到處都是西廠錦衣衛抓捕犯人的身影，平時他們只能仰望的貴族大老爺們一個接一個的被砍了腦袋。四處充滿了抄家的聲音和婦女兒童臨死前的尖叫。投降的13萬禁軍在20萬西山重騎的押送下，全部被驅趕到南門外，等待他們的是一場屠殺，一場由一群武裝到牙齒的重騎對一群手無寸鐵卸掉鎧甲的投降士兵的屠殺。我命令，凡是參與太子政變的貴族，官員全都誅九族，凡是參與政變的士兵滿門抄斬。一時間整個大明到處都充滿了殺戮，尤其是我們西廠，將一些平時沒機會下手的政敵也都一股腦的當成叛黨一路殺了下去。整個大明的人全都沉浸在恐懼之中，因為他們不知道會不會突然有一群西廠錦衣衛衝進他們家裡見人就殺。全國各地的商販不敢開張，百姓不敢出門。官員更是心驚膽顫，晚上不管哪裡發出一點奇怪的聲音都會嚇的他們整夜睡不著覺。殺戮整整持續了一個月，沒有人敢阻止，因為之前很多大聲叫囂說要去皇上面前參我一本的人，往往第二天就會被發現全家全部被殺，再加上朱祐樘和東廠這時全都保持沉默，於是所有的大臣都只求自保，更加沒人敢阻攔我了。直到一個月後小月兒跟我說在屋裡都能聞到外面的血腥味，感覺好想吐的時候，我才命令所有錦衣衛撤回。事後，根據官方調查，我當日在寢宮前簡單的一個「殺」字，一個月的殺戮，總共造成了超過80萬人的死亡。於是我有了一個新的外號「西廠屠夫」。再也沒有人敢挑戰我的權威，甚至這次連議論的人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