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媽 聚餐

小潘話音剛落，我忽然覺得我的四周都暗了，再一看是追光燈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憤憤地想着，這傢伙跟我這裹什麼亂啊，我就安安靜靜的參加個生日宴會，還沒吃到你家什麼好吃的，這追光燈怎麼就打在我身上了。

老媽倒是覺得這是個突如其來的好事，連忙推着我，讓我上台去講幾句。台上的小潘已經向我伸出了手，我沒辦法只能收了怒氣，微微笑着走上台去。接過話筒，對小潘甜甜地說：「祝你生日快樂。」話音剛落，音響里放出生日快樂的歌曲，我也就用話筒開始領唱，眾人也跟着拍手唱起來，一時間好不熱鬧。

生日歌唱罷，小潘含情脈脈地看着我說：「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我竟一時間分辨不出他眼神里透出的情誼的真假，便只有繼續保持着微笑點頭，由著台下的攝影師在那拍照。

一番折騰以後，終於算是安靜下來。這時眾人對我和老媽的態度似乎變了，看得出他們心裏怨恨，只是表現出來的卻是更多的善意。老媽也是遊刃有餘，繼續和眾人說笑。作為主角的小潘被拉着拍照，我也成了小潘最好的朋友，一刻不停的跟着小潘在旁邊拍照。

小潘湊近我的耳邊說：「你看，今天像不像咱倆結婚，都跟咱倆拍照。」

我用手肘頂了小潘一下，輕聲罵道：「滾。」

小潘倒是不以為意，繼續說：「可不，結婚哪有穿黑裙子的，都是穿的白色婚紗。」

我剛要發作，小潘馬上摟着我說：「保持微笑。」

我一時間竟無法反駁，還能繼續裝腔作勢地微笑，拍照。

一番折騰下來，終於消停了。我迫不及待的逃離眾人，回到老媽身邊，敦促着老媽差不多可以離開了。老媽又拉着我喝了幾杯酒，照了幾次相，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在車上，老媽親密地拉着我說：「你和小潘是啥關係啊？」我故作神秘地說：「小潘不說了嗎，最好的朋友。」

老媽似乎聽了這個答案，很是心滿意足，高興的笑了。

小潘的生日宴介紹后，我倒是和小潘變得熱絡起來，有事沒事發發短訊，聊聊日常，不過更多時候看着王中打籃球，看到無聊的時候才給小潘回信息的。

小潘的生日宴結束了差不多聯通，王中剛剛結束了上午的訓練，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毛巾遞給他擦汗說：「這個周六，你有時間的話，訓練結束就到我家去吧，我媽媽說想請一些同學到家裏吃飯。」

王中倒是很開心，興奮地問：「只請我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當然不是，沒聽我剛才說是請一些同學嗎，當然你在邀請範圍內就對了。」

王中連忙點頭說：「好好，我用給阿姨準備些啥帶着合適呢？」

「為啥要帶禮物？」

「那不是第一次見丈母娘嘛。哈哈哈。」王中又開始肆無忌憚地笑起來了。

我看着他，覺得這真是個傻子吧，就給了他一拳說：「滾蛋，再亂說，不叫你去了。」

王中很是不樂意，說着：「好吧好吧，我不亂說，乖乖去就行啦。」

那個周六，確實是個忙碌的周六。老媽在廚房裏忙活着，我在外面把房間收拾地倒是乾乾淨淨。空閑的時候還在廚房裏幫着老媽打下手。剛把菜都配好，只聽見門鈴響。王中和黃毛出現在門口。我接過王中手中的果籃，黃毛手中的禮盒，招呼著兩個人進來。這時候哥哥從房間里走出來，看着他們說：「呦，你倆一起來的。」

黃毛很是恭敬地說：「在門口碰上的。」

王中倒是不見外地打招呼說：「大哥也在呢。」

哥哥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對着黃毛說：「來，進來吧，別客氣。」說着帶着王中和黃毛一起坐到了房間的沙發上。我很賢惠地從廚房端出三杯飲料來招待他們。

他們剛剛坐定，門鈴又響了，是楊薇薇、王嘉惠和錢多多。幾個小姑娘提着些零食，飲料倒是也大包小裹。屋裏的幾個男孩子出來幫着接了，幾個人一起走進屋裏。我復又到廚房端出三杯飲料，給女孩子們。一時間課堂坐滿了人，但是卻鴉雀無聲。倒是老媽在廚房裏喊了一句：「你們別拘束啊，當是自己家，好好玩啊。」說着她把廚房門關上，我們這才稍微有點放得開。

原本就是熟悉的，沒有家長的管束，自然一切都是舒服的。哥哥帶着黃毛率先打開了電玩，在玩打籃球的遊戲。王中在一旁加油的也不亦樂乎。我和楊薇薇胡天海地的說起來，一時間也是嘰嘰喳喳。老媽時不時從廚房端了些水果出來，給我們補充能量。我看着平時冷清的家裏忽然變得熱鬧起來倒也是愉快。

在老媽第五次給我們端水果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想了個借口把我叫到廚房，問：「他咋還沒來呢？叫了嗎？」

我隨手抓起一片切好的醬牛肉塞到嘴裏說說：「叫了啊，說會來。」

老媽有些不放心地說：「那打個電話問問，看看到哪了，別找不到。」

我剛想說什麼，門鈴響了，老媽要給我推出去開門，只是被路過的王中搶先，順手把門打開了。這門一開，王中馬上沒好氣地問：「你咋來了。」

只見小潘走進來，把門隨手關上說：「你怎麼也來了？」

我見氣氛不對，忙跑過去，招呼著說：「都別站着了，快進屋坐吧。」

小潘遞了兩個袋子過來說：「這是給你和阿姨的禮物。」我打開看了一眼，大盒子是愛馬仕的圍巾，小盒子是香奈兒的錢包，便推辭道：「這太貴重了，不能收。」小潘微微一笑說：「上次我過生日，你不是也送我禮物了嗎？」說着便不由分說地徑直走到了客廳。

老媽從廚房裏走出來，很熱情的招呼道：「小潘來啦，快進來坐呀。」客廳的一眾人等見我媽媽過來，也都起身問好。一陣寒暄后大家又坐下。小潘雖然被干出籃球隊，但是跟我哥哥的關係很好，兩個人倒是玩的很開心，說着些我們都插不上話的趣事。

說起來這小潘還大我們兩歲，據說是因為小時候受過傷，所以休學了兩年，這才和我們上了同一年級。去年暑假，他隨着媽媽一起去酒廠考察，負責接待的正是我哥哥當初的一個學長，輾轉中，他們來個早就算認識。沒想到和自家妹妹上了一所學校，還是隔壁班的同學，哥哥自然對他又在親切感。

倒是王中，自從小潘來了以後就一直悶悶不樂，拉着我問：「你啥時候去參加小潘的生日聚會了？」

我把來龍去脈和王中講了以後，王中心中憤恨不平道：「就知道他在那動歪心思，還什麼最好的朋友，我看就是另有所圖。」氣氛之餘，就差跺腳了。我看着王中，覺得他一副小孩子的樣子說：「這麼多人呢，你在這鬧什麼。」

這時候小潘走過來說：「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王中如臨大敵般，把我拉到一邊說：「你以後離他遠點，不是好人。」

小潘拉着我的另一隻手說：「怎麼不是好人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要保護她，倒是你，離他遠一點。」

我見狀，立刻甩開兩個人，說：「我去看看，還有什麼可幫忙的。」說着鑽進廚房，留這兩個人在外面鬥法。

廚房裏老媽已經炒了幾個家常菜了，看着我，大概也猜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說：「那王中是個什麼來路，清楚嗎？當同學好好相處著，別的倒是別讓他想那麼多。」

我敷衍的答應着，端著兩盤炒好的菜往外走。大家見狀都站起來幫着忙活。小潘和王中二人更是表現積極，擺桌子拿椅子，都搶著做；碗碟都要看是誰多擺了一副；最後恨不得跑進廚房，比試着炒了個菜。兩個人恨不得打一架，就為比試下誰做的更多些。最後還是由老媽出面，給他們趕了出去才算完。

最後開飯的時候，老媽自然是坐主位，左右分別坐着王中和小潘。老媽倒是很關心小潘，不停給小潘夾菜，王中只被象徵性的盛了一碗湯。王中很不甘心，連着誇讚老媽的手藝好，不過小潘的嘴更甜一些。我坐在對面，看着心知肚明的老媽在那裝傻，便覺得這女人真是有本事。

楊薇薇貼着我小聲說：「今天這聚會，是特意為小潘辦的吧。想來叫了這麼一桌子陪客，阿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你也看出來了吧。」

王嘉惠湊過來說：「那王中怎麼辦。」

我很無奈地撥弄著碗裏的蝦仁說：「我也愁著呢。」

「順其自然。」錢多多此言一出，已是心中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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