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捉摸不透的不一樣

第30章 捉摸不透的不一樣

司徒少賢剛把人送到大殿外就聽到退下的皇室護衛竊竊私語著獵場內有個女子勇猛地斗死了一隻巨虎,當下就覺得不對勁,立馬抓住了一個:「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護衛長等人看清攔路人是誰后先是一鞠躬,然後由尹郁溪作代表回話,把在獵場發生的事情分毫不差的複述了一遍,只是剛說到段二小姐遭火燒,司徒少賢就急急忙忙地跑掉了,只留下護衛隊一眾人等大眼對小眼。

其中一人:「那個,太子是想去找段二小姐嗎?」

「看樣子好像是的……」

「可是我們不是還沒告訴他段二小姐在哪兒嗎?」

「嘖!你們先回去復命,我去找太子殿下!」尹郁溪下了命令后就去追司徒少賢,身後護衛隊一群人各有各的神色。

「如果太子知道了段二小姐的下落,他會去找少島主要人嗎?」

「要不到的吧……那個時候少島主的眼神……」其中一個人閉眼認真回想,引得剩下的人也一齊回想,最後同時一哆嗦,異口同聲地感嘆了句:「實在是太冷了!」

「簡直是充滿了警告嘛!」護衛隊員攤攤手,心有餘悸道:「我猜如果當時有人敢阻攔少島主抱走段二小姐的話,那個人怕是會死的很慘啊!」其他人都滿心滿眼的贊同。

司徒少賢火急火燎地趕到獵場的時候,入目的場景只能用「慘不忍睹」一詞來形容,到處是火燒的痕迹,之中有一處很明顯的地方是一個大塊頭已經燒出肉香味了。

怎麼又是火?司徒少賢目測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想到了上次段聽栩遇刺時,他聞訊趕去看到的也是一片火燒的灰燼,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太子殿下!」身後好不容易追上來的尹郁溪氣喘吁吁,「您走得太快了……其實段二小姐雖然受了傷,但是已經被少島主救走了。而且還說為了給二小姐治傷,此次隱修,陽笙由段二小姐出任!」

司徒少賢的步子虛晃了兩下,在尹郁溪擔憂的目光下對他擺擺手:「我沒事。」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回過臉道:「回去吧。」語音只有一個調,平靜的讓人害怕。

尹郁溪略有些擔心地在後面虛扶著司徒少賢,不過走了兩步,尹郁溪就看見司徒少賢腳下一軟,跪趴在了地上,還捂著頭痛呼。

尹郁溪大驚失色,連忙要去扶人,還沒碰到衣料就被莫名其妙地拍掉了!尹郁溪看著這個好像從未認識過的太子殿下,不知怎麼的特別緊張和害怕,竟然連一句流利的話都說不出來:「太……太子?」

司徒少賢噙著一抹奇怪的微笑,從容地爬了起來后看向了尹郁溪,魅惑地一笑,輕輕打量著面前的人道:「呦?你是哪位?穿著皇室護衛的制服,難道是宮裡新晉陞的護衛長?」

尹郁溪忍住要跪下的衝動,顫抖著回答:「太……太子,您在說什麼?屬下是皇室護衛隊的隊長啊……您怎麼會問這個呢?」

「呵!防我防得不錯啊……」太子自言自語時眼底的陰冷不知是對誰說的,但卻讓尹郁溪險些抬腿要逃跑,結果只微微動了一下,太子的眼神就射了過來,又是魅惑的一笑:「你不必害怕,我沒有打算殺你哦!」

可是你的表情很讓人害怕啊!尹郁溪鬱悶地陪笑著,回過神才發現太子已經走遠了,正猶豫要不要跟上去,太子正好回過頭來,對他陰森森(尹郁溪視角……)地笑著道:「還不跟上來,是想讓本殿去請你嗎?」

尹郁溪渾身一抖,連連搖頭:「不不……屬下這就來!」抹了抹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提步追了上去。

宮內,段梅婷出了大殿以後大大呼了一口氣,趁旁邊沒有人,毫不淑女地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身後突然傳來笑語:「果真是大家閨秀的模樣啊!小淑女?」

段梅婷冷不防地被嚇了個跳,多的也沒有想,很不爽地回頭就吼:「你誰啊?本小姐是不是淑女關你什麼事啊?!」被吼的人默默保持微笑:「吼那麼大聲,也不擔心被別人聽到,那樣的話你假淑女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

看清來人後,梅婷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來幹什麼?怎麼不進去跟公主商量婚事呢?」鄺渝笑了笑:「本王可沒想過要跟一個素昧相識的女人成親!」

「是嗎?尊貴的南渝王殿下也老大不小了,至今未婚配,難道是想勾引別家小娘子?」段梅婷不太待見的態度顯而易見。

「在生氣嗎?」鄺渝笑眯眯地湊近她,後者手忙腳亂地推開他,異常大聲道:「生什麼氣啊?本小姐才不稀罕生你這個騙子的氣呢!」

鄺渝笑道:「騙子?本王騙你什麼了?」

段梅婷沒好氣道:「昨天晚上你可沒告訴我你是南渝王!可笑本小姐好心想要幫你,卻被你反教訓!說本小姐不知清譽禮數……而且,你還不告訴我你的真名!」

「我沒說我是南渝王,但也沒說我不是,對吧?至於清譽那件事,本王只是想要告訴你,不要對任何人掉以輕心,日後可是會被人騙的?」鄺渝仍然在笑,而且笑得更深了,「而『宜軫』,是我的字,我名為鄺渝,字宜軫,鄺宜軫!」

段梅婷一愣,竟也無言可對,只好任性地臉一扭,表示不想理他。這個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腰牌:「這個條件還算數嗎?」段梅婷伸手就去搶,卻被靈巧地躲了過去。

「你!您老人家可是堂堂戰神,皇帝都寵著您,要什麼有什麼,還能有什麼忙需要將軍府幫啊?」段梅婷跳著又要去奪,每次都被躲過。

鄺渝就一次次任由她往自己身上跳,笑得有些得意:「三小姐是有多喜歡本王?這麼主動?」說這話時,段梅婷剛好停在趴抱在鄺渝身上的動作,空氣凝固了幾秒后,段梅婷推開他就往後退,正好拌在了小路的石子上,直直地倒向地面!

在半空中胡亂揮舞的雙手下意識地抓住了觸碰到的某物,預想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如約而至,反而被人攔腰抱住,然而……

「啊——」尖叫聲響徹雲霄,段梅婷用手裡的不知何物遮住眼睛,小臉紅透地背過身去,「你……好歹一代戰神,居然做出這種不知羞的事情!還不快把褲子提上去啊!」

身後哭笑不得的某人慢騰騰地拾起褲子:「你倒是把腰帶還回來啊!」段梅婷聞言看了眼手裡的東西,立刻像是抓住了毒蛇一般丟了回去:「你不是功夫很好嗎?腰帶被我拿了,你怎麼不趕緊拎褲子啊?」

「小姐,請你搞清楚好嗎?本王只有兩隻手,一隻扶你了,一隻拿著腰牌,哪裡還有多餘出來的手拎褲子啊?」再說那個時候只顧著要扶你了,哪有心思管褲子?

段梅婷一想也對,可是她覺得自己如果再待下去的話,一定會被這個人氣瘋的,所以頭也不回地跑掉了,留下無奈的南渝王無奈地笑著。

尹郁溪戰戰兢兢地跟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太子,一度懷疑是被誰掉了包,可是太子是在他眼前變得這麼奇怪的,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事啊!正想著就已經到了宮中,剛打算長呼一口氣就聽到太子又開了口:「今日宮中在舉行宴會?」

尹郁溪只好恭敬道:「回太子,宮裡為了給南渝王和月輝國使臣接風洗塵所以辦了宴會!而且……而且使臣還是殿下親自接回來的,殿下不記得了嗎?」

「本殿不喜歡別人回答問題的時候有問句!懂了嗎?」太子的情緒突然變得陰晴不定,琢磨不透,尹郁溪聽到其語氣不對勁,連忙跪了下來:「是!屬下明白!」

「不過,你方才說南渝王從邊境回來了?有意思了呢……」太子意味深長的語氣冷得尹郁溪恨不得馬上暈過去,呆在太子身邊簡直跟處於人間地獄一般無二。

高殿之上,鄺渝前腳剛回去,就聽到宣報太監高聲道:「太子殿下到!」皇后探了身子出去看:「是太子來了?怎得這宴席都進行過半了才到?母后都等你好久了!」

太子勾起的笑容在說話的時候莫名變得很冷:「皇後娘娘久等了,兒臣,這不是回來了嗎?」皇后看著那個陌生的眼神,心下一涼,但自己卻不知為何:「少賢?你今日怎如此奇怪?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母后給你宣御醫過來看看?」

「不必了!」太子行了禮以後就徑直往自己的位置去,轉身便與鄺渝對視上了,微微一偏頭,笑了:「皇叔……好久不見!」

南渝王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將心底的不安壓了下去后淡淡地點點頭以示回應,但探究的眼神已經收不回來了:司徒少賢……肯定有古怪!

宴會的進行很順利,一直盯著太子的鄺渝收回視線: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可惜錯過了太子嘴角慎人的笑意。

萇敏微微行禮,柔聲道:「萇敏見過太子殿下,這廂有禮!」太子端著酒樽,漫不經心地掃了那公主兩眼,很快就興緻缺缺地收回了目光,又不好不回話,只好敷衍地回了兩句話:「月輝的公主,此次來我陽笙,要待幾日?」

這問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趕人,萇敏似是沒聽出深意一般,興高采烈地回答道:「其實萇敏的打算是到次年春季再動身,一是路上遇到冬雪天時路不好走,二來是萇敏自小聽聞陽笙的好,所以想趁此機會欣賞欣賞陽笙的美景和萬民無憂的景象。」

卓樊鄞看了眼周圍大多數人自滿的笑意和飄飄然的模樣,嘖嘖搖了搖頭: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瞧瞧這得意得都要上天了!

霧梨這時輕輕拍了拍卓樊鄞的肩膀,低聲道:「我出去一趟,你幫我看著情況!」說完也不等卓樊鄞回話就走了,後者只好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注意著殿上的所有人。

心裡深覺不對勁的皇后抓了機會又問向太子:「太子,今日母后特意讓御廚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芙蓉羹,可要嘗嘗?」萇敏笑著誇道:「皇後娘娘真是關心太子,濃濃的母愛讓人不禁羨慕呢!」皇后自然是笑著不客氣地接下了誇讚。

太子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悄悄嘲諷地笑了一下,轉而對著皇后柔柔乖巧地笑著:「多謝母后了!」皇后再三確定他沒有異常便暗道是自己想太多了,給宮女使了個眼神,很快就有人端了瓷碗上來,恰巧走的卓樊鄞那邊。

萇敏本意是想看一眼那宮女端來的芙蓉羹,不料卻瞥見了那個意料之外的人,對方也同時看見了她的目光,愣了一瞬后立刻迴避地低下了頭,使得她想要再深入觀察已經看不到了。

又不死心地伸出脖子想再確認一下,司徒旭揚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倒是沒看到有什麼特別的,於是出聲問道:「公主有什麼問題嗎?」萇敏回過頭來,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大概是眼花了!」

霧梨出恭回來就看到卓樊鄞用扇子遮著自己的臉,疑惑地將扇子挪開道:「你怎麼了?我不是讓你看著情況嗎?你遮著臉幹嘛?」卓樊鄞先是嚇了一跳,見是霧梨,掩飾地笑笑:「哦……我看著呢!不過也沒什麼特別的,今日是洗塵宴會,戰神回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人膽子大到當著南渝王的面鬧事的,我看我們還是去找那個少島主看看師傅的狀況吧!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我當然擔心小姐,可是……」霧梨還想說些什麼,被卓樊鄞當機立斷地打斷了:「別可是了,你想想,你家小姐傷成那樣,肯定需要清洗身子,而少島主一個大男人又不方便做這種事情,你不去幫忙還要麻煩少島主去找人幫忙呢!對吧?」

霧梨很認真地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被急吼吼的卓樊鄞連拉帶拽地帶出了大殿,霧梨被迫跟在他身後,急忙道:「哎……你知道少島主在哪嗎?」

卓樊鄞一邊向後張望一邊拉著不明真相的霧梨:「你不是知道嗎?上次住在哪,這次定是還住在那個地方啊!你帶路吧!」說著把落在後面的霧梨推到了前面,霧梨只好乖乖走著,走了一刻鐘后,沉默的霧梨突然開口叫他:「卓樊鄞。」

「嗯?」一直低頭想事情的卓樊鄞聽見呼喚應聲抬頭,徑直撞進霧梨單純的瞳眸里。霧梨看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地問道:「你剛才是在躲什麼人嗎?」

卓樊鄞愣了一瞬,移開視線道:「躲人?怎麼可能呢!陽笙的那些達官貴族我可是一個都不認識的,能在那個地方躲什麼人啊?」

「是嗎?」霧梨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后又咧嘴笑了,「也對啊!你怎麼可能躲那些人啊!我看你一直往後面看,還以為你在躲什麼人呢!」說完,放下心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了。

卓樊鄞的額角滑下一滴汗:其實你猜的也八九不離十了……小霧梨,對不起,這件事情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我一定會告訴你的!至少,現在說了不僅你不明白,我也解釋不清楚。

宴會結束得圓圓滿滿,和樂融融的席宴散了以後,暗誨,醜陋都要破殼而出了。

萇敏在安排的寢殿閉目養神等待著什麼,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侍衛模樣的人進來了:「啟稟公主殿下,這裡的確有個叫卓樊鄞的男人與公主要尋的人長得相似!」

萇敏緩緩睜開雙眼,道:「是嗎?你去查查他的來歷,本宮要詳細的!」侍衛被她最後一吼,連忙應聲出去了。萇敏望著遠方不知何處,目光幽深,讓人看不清情緒。

源識見太子回府,迎了上來:「主子,你回來了。屬下打聽出段小姐被少島主救走後帶到了驛站,您看……」太子漫不經心地抬起眼帘,打量了源識一番,徑直坐在了主位上:「你說的事先不急,本太子要問你一些事情,你如實回答,不許有疑問!」

見到太子沒有一點為段姑娘擔心的樣子,源識又疑又喜,不過作為一名合格的手下,主子發話,他也不敢再說些別的什麼了,只好低頭應道:「是,主子請問!」

皇宮內,一國皇后靠在煙霧繚繞的內室榻上,腦中一直想著今日大殿之上,太子給她的一股奇怪的感覺,那種讓她不寒而慄,莫名熟悉的感覺,可是……皇后皺了皺眉頭: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娘娘,太子殿下今日好像沒什麼不對勁的,是不是您想多了,產生的錯覺?」身邊立侍的貼身女婢見皇后煩躁不安故而大膽出言。

皇后大怒地瞪了她一眼:「怎麼?你是說本宮的感覺錯了?!」婢女驚恐地跪下,伏身請罪:「皇後娘娘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皇后收回目光,幽幽道:「到底不是自己親出,還要時時刻刻關注他的動作!不過,或許真如你所說的,是本宮太疑心疑鬼了,最好還是派個人去看看……」

御書房內,陽笙老皇帝看著奏摺,不經意晃了神:怎總覺得今日的賢兒有些不一樣,那種眼神好似在哪裡看到過……

這一夜,各懷各的心思,短暫的時間悄然過去,真正的硝煙正在醞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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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煙后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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