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滴血認親

第23章 滴血認親

司徒俊文已經被抬進了帳篷,一群御醫圍著檢查,而這個空間就是某些人的好時機。

「方才四皇兄就是碰了棗兒的畫卷才昏過去的!父皇,您應該治棗兒的罪!」眾公主之一的雅玉公主指著哭得眼睛都腫了的司徒棗兒大聲叫道。

司徒棗兒恐慌地搖著頭,瞪大了她那雙紅紅的眼睛辯解道:「我……父皇,兒臣沒有啊!兒臣沒有想要害四皇兄,兒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求父皇明鑒!」

陽笙皇疲憊地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似乎不打算理會司徒雅玉的無理,但司徒雅玉如何肯罷休?繼續道:「哼!平常表現得那般喜愛四皇兄,如今還不是下了毒手?!而且還膽大到居然當著父皇的面在畫卷上下毒毒害四皇兄!父皇疼愛每一個子女,怎容得你這般破壞和氣?!」

「我真的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四皇兄碰了畫卷以後就昏過去了,四皇兄不會有什麼事吧?父皇,求求您救救四皇兄吧!」司徒棗兒哭著向陽笙老皇磕著頭,一邊哀求著。

司徒雅玉哼了一聲:「你以為現在裝裝好心就可以躲過一劫嗎?就算你是皇族公主也不能逃脫謀害皇族的罪名!」語氣中滿滿的嘲諷和幸災樂禍。

聽栩在一旁品嘗著糕點,默默看著這場鬧劇,冷不丁地出言:「雅玉公主可有證據證明是棗兒公主下毒謀害四皇子呢?沒有證據的話……造謠皇族也是個不小的罪名呢……」毫無畏懼地抬眸對視司徒雅玉,雖然沒有刻意施壓,但是帶過軍隊的她本身就帶了些氣勢,頓時唬住了司徒雅玉。

司徒雅玉心虛地指向一旁被隔離的畫卷,也沒了先前與司徒棗兒的氣勢洶洶:「她……她肯定是把毒下在了那幅畫卷上,不然你說為什麼四皇兄剛碰到那幅畫卷就昏過去了?」

「說的有理!」聽栩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繼而又道:「不過雅玉公主可能不知道,在四皇子殿下拿過畫卷之前,臣女也碰過,還展開看了,之後才遞給了四皇子殿下。如果說是那畫卷上有毒,那臣女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那肯定就是你在拿過畫卷後下了毒!是你謀害四皇兄的!」司徒雅玉立刻把矛頭指向了段聽栩,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一直沒說話的司徒旭揚突然在這個混亂的時候添了一句:「段小姐現在是太子的婢女吧?」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傻子都清楚,眾人瞄瞄低眉不知是何情緒的司徒少賢,又轉頭看看微笑著的司徒旭揚。

狩獵場上硝煙瀰漫,每個人連喘氣都小心翼翼,生怕惹火上身。偏生全場有兩個人格格不入。

「還真是瘋狗亂咬人!栩丫頭,你倒是回嘴啊,平常氣我的時候嘴不是挺厲害的嗎?」楊煦雪好像看起勁了,此刻傳音給聽栩催促她繼續,後者大大地回了個白眼給他。

聽栩無所謂地靠在了椅背上:「三皇子還真是一刻不對太子殿下落井下石就心裡不舒服。不過這次可能要讓三殿下失望了,這件事情完全與太子扯不上一點關係,因為方才我用的自稱是『臣女』,就是向棗兒公主求畫捲來看的時候用的也是『臣女』自稱……」

「哎呦!聽栩啊,你可不能胡亂說話啊!這可是謀害皇族的滅門罪名啊!皇上,臣看聽栩可能是今日狩獵累著了,所以才頭腦不清地說些胡話了,皇上萬萬不可當真啊!」一番話還沒說完就被嚇得不輕的段過天接了去。

段聽栩沒理會他,繼續說自己的:「……不過,雅玉公主說畫卷上有毒也要有證據拿出來,依臣女看不如找個御醫來看看,到底這畫卷上有沒有毒?」陽笙皇無力地揮揮手,一個御醫就領命走了上去,對著畫卷仔仔細細地研究了起來,最後搖搖頭:「啟稟皇上,這幅畫卷上沒有毒。」

「怎麼可能?!」司徒雅玉驚訝地叫出聲,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自己這裡,連忙掩飾地扯了扯嘴角,笑道:「既然沒有毒,說明棗兒妹妹是無罪的,那不就是個誤會了嗎?真是太好了,那我們皇室不就可以一直維持著和氣了嗎?」

此話出了以後,又不知哪個公主故意說得大聲道:「呵!皇室子女維持和氣跟她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一語既出,所有人都沒了聲音,目光齊齊聚集在那個語沖的公主身上。

陽笙皇皺了眉頭,很不滿地喝了句:「胡說些什麼?沒什麼事就都退了吧!」一副勞累的模樣讓看見的人都打算退下不打擾了,偏偏最後說話的司徒雨不依不饒。

「父皇且慢!兒臣有話說!」司徒雨走出人群,直直地跪了下來,指著司徒棗兒就朗聲道:「司徒棗兒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女兒!只不過是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個野種!」

「放肆!」陽笙皇一個激動,暴怒地一掌拍在了椅扶上,站了起來。所有的人都連忙跪了下來:「皇上息怒!」段聽栩也是被嚇了一跳,跟著跪下,有些奇怪地往司徒旭揚的方向看去,如果說這件事情不是司徒旭揚暗中打點,她是一點都不會信的,但是理由呢?

司徒旭揚為什麼要借他人之手儘力除去司徒棗兒?記得他跟司徒棗兒沒什麼深仇大恨啊?這些在上一世沒有發生的一切,究竟意味著什麼?

司徒少賢也是想不透,不懂司徒旭揚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司徒棗兒那裡有什麼司徒旭揚想要得到的好處嗎?

段聽栩正跪著想事情,不經意就看到有個人正盯著她,那人一身黑衣,腰間配了一把冷冽長劍,一臉蕭殺之氣,見聽栩終於注意到了自己,抬手做了幾個手勢就走了。

段聽栩復而低下頭,那邊司徒雨已經把事情推到了高潮,要求滴血認親,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陽笙皇是必須要給出交代的,即使臉已經黑到了一定程度,也是沒想到自己的子嗣中還有這麼不懂事的公主。

段聽栩偷偷瞄了眼瑟瑟發抖卻一言不發的司徒棗兒,她死死咬著唇,臉色蒼白得嚇人,平時做事得當也沒惹什麼麻煩,但是後宮之中嫉妒這東西也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聽栩嘆了口氣,開口道:「皇上,既然雨公主都這麼要求了,不如就派人去辦吧,也好給眾臣一個交代。」

「但若是這麼做了,皇族的顏面往哪放?當眾滴血認親豈不荒唐?而且這般不信任棗兒皇妹的行為不是寒了棗兒皇妹的心嗎?」

段聽栩和司徒少賢同時看向鮮少說好話的司徒旭揚居然這個時候幫司徒棗兒說話,真的是很讓人費解啊!聽栩正納悶著轉眼見司徒棗兒感激地看向司徒旭揚,而後者則微笑著回應,瞬間明白了。

聽栩冷笑一聲,眯了眯眼,轉身對陽笙皇道:「吾皇,既然要給眾臣一個交代,滴血認親是最有力的證明,相信棗兒公主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也會諒解的。」

司徒棗兒在一旁臉色更加蒼白,印栩裝作沒有看到,低頭等著陽笙皇的許可,一陣咳嗽聲過後,嘆息的聲音顫顫巍巍:「哎……那就辦吧……」

「是。」聽栩應了聲,然後便有宦官端了一個托盤和一碗水,先是走到了陽笙皇面前,集到了一滴血后又端著到了司徒棗兒的跟前,靜候她的動作,但司徒棗兒遲遲沒有抬手去拿盤上的那根銀針。

眾人的議論逐漸越來越大,聽栩緩步上前蹲下,柔聲道:「公主不必害怕,皇上在這裡,不會有人有膽子再使什麼詭計了,您只管放心驗證就是。」

司徒棗兒咬著下唇不說話,聽栩依舊笑著,所有人都在等著她,聽栩突然出手拉住她,快得他們只能看到一滴紅色「啪嗒」落進了碗里,然後在萬人矚目下慢慢與另一滴血融在了一起。

其他人鬆了一口氣,司徒棗兒震驚地盯著碗面,而司徒雨是一臉的不可能,她明明都查清楚了,司徒棗兒絕對不是皇室血統,怎麼可能與父皇的血融在一起?!她指著碗道:「這碗水有問題!一定是誰在水裡加了東西!」

「夠了!!」陽笙皇對這群不懂事的女兒失望到了極致,終於是沒了耐心,「傳旨下去,司徒雅玉,司徒棗兒,司徒雨從今日起禁足三個月,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探望!」

全場鴉雀無聲,只有皇上身邊的張公公道了聲「是」后便隨陽笙皇離了場,聽栩任憑其他人高聲送陽笙皇離開,徑直把司徒棗兒扶了起來,司徒棗兒這時已經反應過來了,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聽栩攔下:「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司徒旭揚適時走了過來:「棗兒皇妹可安好?是不是被嚇到了?要不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對於討厭的人,不管他做了什麼,都會覺得他令人厭惡至極。聽栩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說:「我想,如果三皇子殿下能夠遠離的話,她會更好一些!」

司徒旭揚實在是想了許久都沒想出來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招惹了段聽栩的嫌煩,強壓著怒氣道:「段二小姐,本皇子到底是哪裡衝撞了你?為何你處處針對本皇子?」

「沒有多少的為何,僅僅刻骨銘心之痛罷了,呵!不礙事!」聽栩笑著臉卻說出了陰冷的語氣,讓人驚悚的不禁一顫,但轉而再去看時,聽栩眼中已經沒有任何情緒了,讓人以為是看錯了眼。

司徒旭揚眼中聚集滿滿的疑惑,段聽栩的話讓他更加糊裡糊塗地不明就裡。

司徒棗兒等人被帶回宮中禁足,臨走之時還拉著聽栩的手不放:「二小姐,棗兒求求你,幫我救救四皇兄!」聽栩連連點頭應下,並目送她上了馬車離開。

楊煦雪終於再次抽了空擋來到聽栩身邊,低聲道:「我馬上就走,那小子之前被我用了迷藥,睡得正熟,解藥你明早給他服下便可。」說著把兩個瓷瓶塞進聽栩的手裡:「小瓶的是解藥,大瓶的是給你的。」

見聽栩迷茫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咬牙道:「你的手……」聽栩這才反應過來,陪笑著道:「你不提我都險些忘了,謝謝你的葯了!」

楊煦雪恨鐵不成鋼地白了她一眼,卻還是不放心地多說了些:「記得一定要好好抹葯,本來這麼深的傷口就很難好,更何況是在手心裡……女孩子手上留疤多難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媽媽的,我自己的手怎麼可能不好好護著嘛!你怎麼跟老媽子一樣操那麼多心啊!」聽栩嫌棄地瞥他一眼,遭來對方恨恨的一敲腦袋:「不想我啰嗦就不要再有下一次的受傷!聽清楚了沒有?!」

聽栩不敢再跟他逗笑了,楊煦雪每次那麼重地敲她腦袋就是接近真的生氣了,於是低眉順應道:「聽清楚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成功讓楊煦雪消了脾氣。

因為摸透了楊煦雪的性子,知道她認錯后沒有再說她的楊煦雪就是消氣了,所以又放了開:「對了,你到底有什麼事啊?」

「赴約。」

「赴約?和誰啊?難道是你心儀的女子?」

楊煦雪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笑彎了眼的她,喉結滾動了兩下還是靜了下來:「不是,是個男子。好了,別問我的事了,你記得明日沒有我在身旁要萬事小心!那個司徒小子如果實在保不了周全就讓他受些傷吧,反正也死不了!我認得一個醫術不錯的人,再重的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都能救回來。」

「……楊煦雪……」

「嗯?」

「你是在咒人家……那個嗎?」怎麼她就聽出了些別的什麼意思?

「咳咳……沒有!是你想多了!我先走了!」剛才嘴快了些,居然就這麼把心裡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了,不過……也是實話不是嗎?受點傷怎麼了?又死不了,跟栩丫頭受傷能一樣嗎?

信約就這麼呆在暗處看著兩人的「親密」互動,雖然陽笙的國風算是開放,但這兩位的相處是否太過於無隙?如果被少主看見了又要難過了吧?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風煙后依在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風煙后依在
上一章下一章

第23章 滴血認親

%